《75》酒國英雄
她很快知道,莫狄納滿身酒氣不是貪杯。也明白他為什么不喜歡參加灰贊堡的應酬活動。幾個宗族族王像是約好一樣,差不多時間來到莫狄納的桌邊談話,大家都笑咪咪的,非常熱情和氣。瀧翠王提來自帶濃烈的百年佳釀,要求侍者為幾個王斟上,看似相當大氣,漸漸地,連津都感覺到來者不善。論關系,他們全是莫狄納父輩的親戚,打著友好骨堊族的口號,同時用輩分壓他,一一跟他敬酒,爸爸敬完、兒子敬,一輪接著一輪,有意灌醉骨堊王,叫他出洋相。每個族王都親自向他敬酒,不用替身,明顯不讓莫狄納有理由找人代酒,但他們有好幾個人,莫狄納才一個人。看著莫狄納一杯接著一杯干,雪白的長尖耳朵都紅了起來,津坐在旁邊,眼睛越瞪越大,整個坐立難安。笑語中帶有強迫,對方明顯在逼酒,全場都是六宗族的人,誰能替他們解圍?中年發福的瀧翠王帶著一名青年上來,「骨堊王,這是我的大兒子弌鋒…」來了,又來了!津在心里驚叫,焦急看著臉色微微泛紅,有點酒茫的莫狄納。「未來要傳承我的衣缽的,還要請你多多幫忙照顧我們家弌鋒了!來,弌鋒,跟骨堊王敬酒!」說著,推了推身邊手持著酒杯的靦腆青年。喀!大杯子扣在桌面,津跟侍者拿了幾個大杯子放到桌上,對瀧翠王的兒子吆喝:「我兩杯,你一杯,如何?」全場目光瞬間都轉移到這個異族女豪杰身上。瀧翠王陰笑著看了莫狄納一眼,以鄙夷的恭敬對津說:「我們是跟咱尊貴的骨堊王敬酒,不是他身邊的女伴。我想英明偉大的骨堊王不需要女子代勞?!?/br>「吾族有個規矩,尊貴偉大的王只接受與功勛在身的人對飲,不過沒關系,他中意的女人我,看得起你?!菇蛴镁票赶驈o鋒,為了不讓莫狄納被強灌酒,也開始滿嘴胡謅。「骨堊王不給面子?」瀧翠王不想理會小角色,直接舉杯對莫狄納施壓。「瀧翠王,你誤會了,她的面子可比我的還大?!鼓壹{帶著柔柔笑意,摟緊了站在身旁的嬌小女子,在她面頰上吻了一口。這是實話,他用命守護的女人耶!莫狄納笑盈盈的表達了對津的支持,也不怕別人說三道四,言語刺激不了他,場面只能由津接手。這樣下來,瀧翠王的臉色有點僵,他還想說什么…「我三杯,你兩杯?」看津漫天喊價,越喊越離譜,就不信這女的能撐這么多杯,幾個族王心懷惡意想欺負她一個弱女子,讓她知難而退,都跟津賭大…他們中計了,渾然不知憑著忘藍她根本醉不倒。nongnong烈酒,幾個魔王面色通紅,女子竟千杯不醉,在場的人目瞪口呆,跌破大伙眼鏡。但,莫狄納可不接受她真的喝完那壇酒,就在津又倒滿一大杯,一股力道忽地從臀部將她直直抱起,接過她手里的大酒杯,骨堊王高舉向全場,揚聲致意:「謝謝大家這么友好骨堊,這一杯是我的誠意!」說罷,仰頭飲盡,再不管他人叫囂起哄,直接把他的女人帶離現場。意識是很清楚,身體有點虛軟,津不甚懂得欣賞酒精,至少她喝不出那種美味,這百年美酒到她嘴里根本就像豬八戒吃人參果。趴在莫狄納肩上,她虛虛的問了句:「什么時候回家?」剛剛應付酒場的那股豪邁霸氣瞬間全無,消風回一只軟綿羊。聞著男人身上的酒味,依偎著他偏高的體溫,頰鬢貼著他那只紅通通的長耳,津兩手環抱莫狄納的脖子,看著豪華大廳越離越遠。白魔龍六宗族這幫兄弟姐妹其實平時關系并不怎么樣,彼此間充滿競爭,為了利益明爭暗斗,一旦面對莫狄納這個非屬魔龍領域的小晚輩,卻又會聯合起來,一起欺侮。權,好虛。正如莫狄納曾告訴她的,部族間,說話靠的只有拳頭,唯有你有本事揍別人,他才會真的怕你;別人也是這么想的,逮住機會也要讓你怕他,屈服他;動不了你,捉弄你也好。有利益時,別人會依附討好你;太弱時,就想打壓、控制你。牽制別人,或被別人壓制。米納族的倫恩也曾經向她表達過這方面的無奈。「莫狄納…你不要當王了…好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津貿然說了這句話。莫狄納微微愣了一下。「…我舍不得…別人這么待你…我舍不得?!瓜掳晚斣谀腥思缟?,津軟軟的說。王權是什么呢?不是像童話故事那樣所向披靡嗎?王不都風風光光的嗎?難道又像當初誤以為源靈生是武器那樣,都是自己想像出來的一廂情愿?就這么一路回到休息的房間…莫狄納把她輕輕放到床上,從口袋里取了幾片軟軟水晶物,敷在她額上,又拉開她的衣領,貼在身體各處。「這個可以加速退酒,等等記得多去尿尿?!鼓壹{溫柔地看著她微笑。津靜靜躺在床上,握著男人的手,和他對望。這時,通訊魔球又礙眼的閃起光來…莫狄納起身,點開;津坐了起來,溜下床去,進到浴室。隱約可以聽見魔球傳來的說話聲音:「尊王,瀧赤宗族族王說在會場沒見到你,有要事找你相談?!?/br>方才才見著呢,有啥好找的。莫狄納冷笑一聲,「呵,拖著吧?!闺S手熄了魔球,然后脫起衣服。津準備了盆水,又擰了毛巾,給他泡腳,又細細替他擦臉、脖子、身體。莫狄納坐在床緣,視線隨著女人為自己做的一舉一動。「噯,今天如果沒有忘藍,可真怎么辦才好?!菇蜃屑毺嫠林?,心疼苦惱全表露在臉上。「妳別擔心。這種場合還是有方法應付的?!?/br>津眼睜睜看著莫狄納以兩根手指探進嘴里。再出來時,指腹上一枚橢圓的小形宇宙如漩渦轉動。「這啥???」津很好奇地瞧著那奇異的東西。「星魔空。妳看看…」莫狄納手離開,星空般的小漩渦就停在空中原處。他再把相對的食指拇指距離拉開,星魔空就開始變大。接著,莫狄納把泡腳水往魔空??一倒…水全進了小宇宙,一滴不漏。津瞠目結舌,「好厲害的魔術!」愣看了好幾秒鐘后,她終于開竅了:「所…所以這東西一直被你含在嘴里…幫你接酒?」「是??!妳真聰明?!鼓壹{笑咪咪的,抱起傻掉的女人親了親。跟魔王們喝酒怎么可能不用手段,他們可各個都是酒國英雄,酒量驚人,只有傻瓜才會直接用真身去拼,津在知道實情后直接石化了…莫狄納含著星魔空,別說千杯不醉,恐怕還可以喝掉一座泳池,酒水根本沒入他體內。那些酒氣、醉意是他刻意保留騙騙別人的,他還頑皮的在其他魔王酒里放了小魔空,奉送了好幾倍酒精在他們杯子里,就在那看似可以稀釋酒水的冰塊里。魔空是一種被魔能通化的層次空間,大小依照能力決定,是莫狄納小時候無意間搞出來的把戲,可以把魔空藏在身體里更是他的獨門,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津是唯一一個。莫狄納會這樣玩,其他魔王自然也有應對酒場的手段,那么,全場最傻的…就屬于津了。她還那么認真…「啊~~~~!丟死人了,好丟臉噢!你那時候干嘛不阻止我做蠢事?」津知情后真為自己的班門弄斧,無地自容。「我覺得不蠢啊,看小津替我擋酒的樣子好愉快、好可愛…」「什么跟什么!這理由太瞎了吧!」「有什么關系,我好喜歡被妳拯救的感覺?!?/br>瞧他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津好想捶死他…「嗚哇哇哇…王的事,我以后再也不想管了啦…」「別這樣嘛…」莫狄納把哇哇叫的女人橫抱起來,再次壓上了床。他聞著她散發的體香:「酒香小津津耶…」「你都這樣!人家不給你了啦!嗚哇哇…好可惡喔!」女人在床上掙扎著。「乖乖…我很喜歡嘛…」「誰理你!」津猛拍他裸露硬朗的臂膀,甚至急翻身背對莫狄納,好躲開他的親吻攻勢,抗拒跟他歡好。但她軟軟綿綿的碩大rufang落入男人掌中,任由他抓握擠弄,掙扎厲害的身體在愛撫中轉為敏感撩動,很快又由莫狄納掌控。潔白小禮服如片片花瓣,在男人的雙手摧殘中凋落。酒后的莫狄納有些撒嬌、有些孩子氣,他將臉埋在津的背部,抓著她纖細的手背,按在白軟床鋪上,唇吻輕輕拂過女人的背,如預料地,帶起那聲悅耳輕柔的呻吟,柔滑舒暢。唇峰一路來到尾椎處,舌尖舔畫,津緊張的彈動了臀部,感覺到齒峰輕嚙臀rou,讓她緊張的不敢動…「莫狄納…」莫狄納側臥下來,將她從背后緊摟進懷中,額頭靠在她肩頭上,收緊臂膀,讓兩人身體貼合,就維持這個姿勢靜止著。「你怎么了嗎?」津感覺到某種異樣的情緒…良久,莫狄納才說了一句話:「我很害怕?!?/br>「怕什么?」「怕解不開忘藍。怕妳突然不見…像上次那樣?!?/br>握緊男人壓在她胸口的手,津無比心疼。抱起女人一條腿,莫狄納將下體的粗硬突破最初阻礙,順順進入。津抓緊他覆在胸前的大手,腰背伸展,讓含著rou莖的圓臀往男人胯下深深頂去,感受著火熱硬實拓開甬道逐漸充實。「啊啊…好舒服…」下體飽脹感,讓她開始短促擺臀,配合吸夾力道,激增快意。莫狄納吻著她的脖頸,手指掐著飽滿奶子,一手揉弄陰蒂,胯部陽物深深插弄水潤嫩xue。津側過臉和他親吻,感受著自己和莫狄納兩人密切合為一體,盡管她的嘴很快必須忙于喘氣和嬌吟。偶然瞟見墻邊影子晃動,半敞的布幕后原來有面大鏡子,白皙高大的身影疊纏在女子背后;里頭平凡無奇的黑發女子,正與有著長耳朵、橘色長發的高大白色人種交歡。雖然看莫狄納看的也習慣了,但,平??床坏阶约哼€不覺得怎樣,…現在看著自己和他zuoai的模樣,竟然很生疏奇怪…他們之間長相差異好像太大了…莫狄納雖然一身皮膚細致如白瓷,身形仍舊高大,體格也強壯,津看著自己在他龐大身體下被那么樣壓制著撞擊,還頗有種可憐的感覺。那個視覺挺帶感,好像白皮膚的精靈人種壓著嬌小平弱的人族在做那件事…她偷偷享受著這種影像刺激和莫狄納zuoai。這已經不是想像而是真實。「在看什么?」莫狄納也朝她注視的方向望去,「在看我cao妳?」「沒…沒有…不是…」她一羞,趕緊否認。莫狄納摟著她保持側臥,下體緊連,讓兩人完全正面向著鏡子…「不…不要這樣啦!」這下連男人也在看,好像一起看情色片一樣,看得還是自己,津緊張晃著被男人高抬著的那條腿,想要閉合。男人頂緊了下體,抬眸看著鏡子里的她,「我們第一次親密的時候,也有鏡子。那時候,小津下面小嘴光咬手就激動的不得了…原來是看到我在對妳做這些事嗎?」他在說鏡泉的事。「我哪有…那時是被你嚇到的反應好不好!」那時他們什么關系都不是。「妳看看這個…」莫狄納的手掌泛起圓形光暈…一光球飄浮在她倆面前,有影像浮現,是手…手抓著大腿…接著津滿臉通紅的叫了起來:「啊…關掉!關掉啊…」光球放大了兩人交合處。雖然害羞,她的眼睛卻沒有離開…還盯著那畫面。腳被高高抬著,她真不敢相信莫狄納那么粗大的東西怎能殘忍的插在她的小嫩xue里,把xue嘴撐開那么大?還不斷擠進抽動,把周圍嫩rou攪得透紅…莫狄納觀賞著津呆滯而專注的反應,更是賣力擺臀,讓rou莖狠狠抽插,yin糜交合處覆了層晶瑩水液,隨著搖擺角度閃著亮光。「小津真的很喜歡看自己被我cao…夾咬的好厲害…呃…」莫狄納也有了興奮發現,他挺動著臀部。「哪有!」口是心非。這么唯美的交媾畫面,外面片子絕對是買不到的,雖然很羞,津還是拔不開眼,盯著鏡子里兩人交合的模樣,亢奮的腹腔快意緊絞,有點難受啊…「以后我們zuoai都要有鏡子!」莫狄納已經耐不住開始沖刺了,他把津翻趴床上,捉著她的屁股猛烈撞擊起來。像是吃了什么猛藥,他趴在她身上,不顧一切猛cao,津被撞得全身猛顫,哭喊著求饒,男人卻像受到鼓勵般沖刺的更奮力。他們最私密的那處,正在進行無數次緊密摩擦;將來自他體內的液體,灌入到她的體內。§隔日就是正式傳承儀典,神殿圍繞的正中有個被稱為古源的超級老魔瑚,主干呈現一只巨龍仰天長嘯的流線姿態,兩幅猶如巨翼的肢體張開,向外無限延伸,與其他植物、魔瑚交錯。據說在萬年前發生大災變時,就是古源守護了魔龍領域免除災難厄運。觀禮人群占滿周圍建筑所有樓層。身份高貴的人當然也被安排在距離魔瑚最近,視野良好的位置。在一連串的開場、祝禱流程后,終于進入正題,被揀選出來的魔瑚溝通繼承者齊聚在古源的晶狀魔瑚腳邊,津嬌小的個子也在其中。隨神司帶領下,只見繼承者紛紛受到魔瑚充沛魔能流動感應而各自念起咒語,或吟唱。頌贊吟唱聲宏亮,大量靈生螢光如落葉紛飛,接著,繼承者們身上紛紛中迸出強大魔能火花,旋繞瑚體而上,猶如魔能競演一樣無數煙花絢麗壯闊。津被夾在這人群當中,也不念咒,也不吟唱,只是目瞪口呆近距離觀賞著魔能沖天的奇景,不是她不動嘴,是她根本不會。一陣撼天陣地的魔光奔騰后,聲光漸歇,繼承人各自回到初始位置,被選上的人分別得到了魔瑚賜予的魔光閃亮飾品,發飾、手鐲、項鏈、劍飾…等等。直到這時,津才走向古源魔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跟魔瑚溝通,但有幸遇到這壽命已達千萬年以上的老玄物,就想趁機摸它一把,也值回票價。隨著年歲,黑褐色瑚體有許多干癟皺褶與傷痂,摸起來很粗糙,冰冰涼涼的。整場安安靜靜,群眾聚精會神,帶有好奇眼光看著這個異族女子…幾秒過去了…然而,津就這么維持靜立,黑褐色略為透明的魔瑚肢體內,生物光體徐徐流動,并沒有出現大型反應或魔能碰撞,這完全不出意料,坦納多人又沒有魔脈。從外面乍看起來沒有什么變化,但,若夠仔細,會發現津扶著古源魔瑚上的右手皮膚浮現了白色晶瑩的圖紋,樣式很特殊,就像形狀圓滑的樹枝延展,柔和伸出透明根須物質攀爬上古源。津也是現在才知道,源靈生原來還在她體內,沒有消失。腦海逐漸浮現另一層意識,那是來自源靈生的意識,津感覺自己好像被看不見的奇幻生物載著飛行導覽一般,飛越了一整片陸地,與山川湖泊,她看見整個魔龍領域里魔瑚分布的面貌,感受到里頭生命的活絡,無聲地對她的心傾訴著故事。不用言語、無需定睛,透過精神意識一觸碰到隨即心領神會。「好奇妙…」她被許多大大小小的壯觀奇妙震撼,情緒很激昂,很感動,但,僅止于在她內心,旁邊的人都看不出來。跟著意識一路神游,一路飛越,不只是空間,似乎還有時間,從繁茂到凄涼,陽光耀眼漸漸陰寒黯淡,她來到了一塊無、破碎的地土,又看著它如何開始生長萬物…從高空俯瞰,焦黑的黃土大陸逐漸轉為翠碧,長出大樹、萬物依附。碧綠色大地,卻有一塊宛如心臟形狀的區域,從一開始的黑轉為血紅,又硬化成殷紅石陸,仿佛受到限制,萬物生長不過去,始終未成為綠色。津皺起眉頭,意念里竟很快就會意,那是血咒荒原。就在她明白同時,載著她的無幻生物,向著那片殷紅心臟地直沖而去。接著,穿進一片猶如烏云的灰霧中,陷在大片灰茫,什么都看不清楚,越深入越是死寂…盡管很陰森,津卻覺得蒙蒙里頭有火熱的東西,她皺眉瞇眼,想看清楚那是什么,她心里有些害怕,仍然以心念驅動無幻靠近,想一探究竟。就在感覺到東西很近時,突然從灰茫中竄出黑影,那東西動作很快,只有一霎那的時間,津還沒來及看清楚,就手已經伸過去擋,手和那物間瞬時擦出猶如閃電的白色光絲,同時可以感覺之間好像隔了一道透明,但嘰嘰尖銳刺耳的響聲,把她嚇了一跳,轉眼間就又被拉回到古源腳下。津恢復過來,她輕微喘著氣,驚魂甫定,慢慢地才感覺到自己摸在古源上的掌心里有東西,也是自己剛剛伸去擋黑影的右手,那交觸的麻電感還在。她連忙收手檢視,掌里浮起一塊如同雪花結晶的六角物質,像光、又像冰晶,光滑細致,虛幻又真實,呃,這看起來并不像是魔瑚飾品。和幾名溝通者都與魔瑚交織出光彩沖飛的現象相比,津的表現顯得平淡無奇,也沒有拿到魔瑚飾品,算不上是魔瑚溝通者。但無論如何,魔龍領域的魔瑚溝通傳承任務總算大功告成。PO18情滯幻野【簡體中文】冰山冰山灰贊堡外,白晝穿著禮服外頭罩了件黑色斗篷,看上去就像一般魔龍貴族仕女一樣,她上了一輛獸車,獸蹄噠噠進入森林,駛進城鎮,穿過熱鬧的街區,來到了郊外來一幢石與木混搭的老舊平宅。她下了車,陰沉的天空飄著細雨,暗暗朝四周察望,徒步冒雨走向屋子。推門進入室內,屋里陰寒荒寂,白晝手上騰起紫光,念動咒語將屋子屏蔽,避免受到窺視竊聽,再三確認安全后,她撤掉了斗篷和腳上的鞋子,隨手往火爐一甩,一道魔光甩入爐里,爐火就燃燒了起來,屋里頓時變得溫暖明亮。這時一道影子突然從角落浮現:「暗獵名單已經清場…」「呼嗚─!」白晝倒抽了聲氣,很快辨認出對方是午夜,按著胸口:「原來你在啊,我以為你遲到了?!?/br>「瀧翠讓紹白聚集收容的玄魔龍孤兒亦全滅除。他們的心智皆受到契戒和煙藥過度控制,簡單說,幾乎都成了魁儡?!刮缫姑嫒萜胶偷恼f:「我留了份大禮,等這次灰贊堡大典結束,他們回到族里,一定會很驚喜?!?/br>看著對方微微泛白的唇,白晝趕忙從隨身袋子里取出一個水晶瓶,砰的拔開塞子,倒進玻璃杯子里,一面問道:「你的行蹤沒有暴露吧?」「我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的?!?/br>「也對,你已經拔銜了?!顾龑⒀b有琉璃藍液體的杯子從桌面上推給了他。男人顫抖的取過杯子,看著里頭藍色晶瑩,突然咳噴出鮮血,部分鮮紅沿著杯緣滑落,與杯中的液體交融。「你看起來可真慘?!拱讜儧]有表情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可憐。午夜的銀眼揶揄帶笑的睇著她,「妳穿禮服的樣子倒挺好看?!谷缓笈e起杯子,一飲而盡。「啐!你怎么變得這么嘴賤?!?/br>男人舉著空杯,凝視著里頭殘余的污濁,勾起唇角,道:「比以前好太多了…」白晝拿回杯子,又倒了一杯,甩甩空瓶,將殘余藍水滴盡,把杯子遞還給他,說:「對緩解劑的抗藥反應這么嚴重。你很快就會嗝屁了吧?」杯緣抿在唇邊,午夜對她挑眉:「天堂的情況要我托夢給妳嗎?」白晝嗤了一聲:「得了,你這種人也配上天堂?」午夜傲然一笑:「天堂,我去過了?!?/br>他徐徐喝了幾口緩解劑,說:「我已經查出,在星骨森林攻擊津的那個女的,是血原之魔的核心干部血蝶,那時是她剛叛逃血原,要另立勢力。她的心腹,叫托特霸的男人趁她重傷奪走了血靈生,是真正害她慘死在洞窟里的臨門一腳?!?/br>「真悲慘?!?/br>「那個男人已經不知去向?!?/br>「搶了叛逃干部的重要心臟,一定會被追究,就讓血原之魔自己清理門戶吧!」「我擔憂的是另一部分?!刮缫沟难凵褡兊脟烂C,「要知道,在星骨村時,血蝶是主動找上門來的。而且,他們原本是直沖村落,卻在魔龍衛帶著津逃離后,改變了行進路線。而對源靈生一類,目前魔龍衛是沒有招架之力的,上一次完全是靠津度過危機的?!?/br>白晝微微張嘴,面色有些震驚。§灰贊堡這邊,傳承儀典一結束,津立即飛奔回到莫狄納身邊,興奮地將剛剛經歷的事都告訴了他,兩人聊得正開心,來了一名侍者表明薩女士請他們前去神殿。廳內,薩女士身邊陪伴幾名王親,正和一位一身艷紅衣裙的高挑女子說話,她的膚色很深看起來不像是魔龍族的人。薩女士瞥見骨堊王偕同伴侶進來,馬上熱情介紹到:「莫狄納,這位就是我先前跟你提到過的虹醫。她是特地過來看看小津的情況?!?/br>幾位御醫和王親也都力贊她好,非常熱絡:「虹醫年紀輕輕就融會貫通了古老的彩虹七族神秘的醫療儀譜,是個天才神醫,面對任何怪病奇毒都無往不利?!?/br>「她真的厲害!很厲害!多年前就曾以精湛奇妙的醫法替一位大族將領除去忘藍危害?!?/br>虹醫站在薩女士身邊,遇到骨堊王也只是輕微點頭示意,無論御醫群如何吹捧,面容始終保持涼淡沉靜,態度不卑不亢。不負莫狄納這幾天積極打聽解除忘藍的管道,灰贊堡的御醫群與薩女士齊大力推薦一位正在魔龍領域替幾位宗族族王看診的虹儀神醫,早已名聲遠播的她,正是這次幫助薩女士蘇醒的最大功臣。這人如此厲害,又為多族王親高官所推崇,自然很快就被青睞。在替津觸診后,虹醫對于治療忘藍很有把握,伸出五根手指,以清冷的音色,說:「這只要五天就好了,現在即可進行第一次療程?!?/br>津和莫狄納一聽都很興奮,尤其莫狄納,他更是希望無論花多少代價都要把這難纏的忘藍給解了。一刻不待,治療立即開始進行。房里飄散著清雅花香,就像在做水療按摩一般,津一絲不掛躺在小床上,只覆了件薄巾,虹醫命助手打開一只細致木盒,里頭是一顆顆有大有小、光彩奪目的彩石,將彩石放置在皮膚上,并施針,獨特的虹儀醫譜,奇幻柔和的光譜環繞飄動。莫狄納并未置身事外,就坐在一旁陪伴,一切看起來非常平和,不料…「莫…我不喜歡…」就在做完前半段療程后,趁著中途休息,津卻拉著莫狄納到角落,哭喪著臉:「可不可以不要再做這個了…」私下表達了對虹儀治療的抗拒。問她理由,就是怪,不舒服,不想繼續,莫狄納知道津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看她這般抗拒,于是向虹儀神醫提出停止治療的要求。人們對虹儀療法向來是贊譽不絕,還沒有遇過抗拒的,虹醫聽說病人拒絕繼續進行治療,面色非常凝重,嚴正找津和莫狄納詳談,認為病人需要調整心態,更放松并坦然,甚至嚴厲表明到目前為止沒有她處理不了的病癥,只有不肯配合的病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津仍堅定表達了不想再繼續的態度。「有些病人初期確實會有不適。彩虹儀譜需要病人身心全面配合,您可以自行評估是否繼續參予療程?!箍床∪寺牪贿M自己的勸,虹醫按捺住脾氣,一副尊重病人決定的模樣,來個欲擒故縱:「但是,我想,忘藍除了我,應該很難再找到無損害的根除方式?!惯€表達了絕對的自信。名人有名人的包袱,名醫遇到被病患否定,病患還是有名望的客人介紹的名人,關系是層層相互影響,不能得罪,會損傷名譽;亦不能太過討好,會被視為廉價。骨堊名望大,做成便能聲名大噪,做失敗傳言也傳很快;虹醫愛惜羽翼,不能讓自己的名譽在這里受損;而介紹者灰贊堡的面子也得掛住。虹醫很快察覺骨堊王對這件事比津還在意,他又是族王,握有主事大權,于是從病患家屬的心理下手,剖析了所有利弊得失,并以可能潛在的危害作為恫嚇威脅。最后,是莫狄納反過來勸津先完成今天療程。不太妙的是,后半段療程開始不久,「咕嗚……」津出現反胃情況,「對不起…我想吐…」她強忍著嘔吐感,兩眼是淚。多方檢驗后,確認人沒懷孕,也沒生其他病,但每每彩石一排好,魔針刺入,津就想吐,虹醫對她皺起了眉頭,認為她是心里排斥,還故意挑剔給骨堊王看…「殿下,如果妳不配合,脈絡不暢,效果定會嚴重打折?!?/br>莫狄納雖然心急,也不忍心伴侶痛苦,「小津,妳是不是累了?還是,大夫能否讓她休息一會兒?」「看來急不得,強迫下去,心神不合,也是徒勞,今天先到這里,明天再繼續吧!」虹醫再忍不住露出不耐。和所有人對她的尊崇景仰不同,津的表現分明就是要給她難堪。結束今天治療,虹醫直接和骨堊王討論后續療程細節,把津排除在外。為了讓津完成治療,莫狄納決定延緩回族里的時間,這件事,兩人引發激烈口角,引爆點在于津認為莫狄納忽視她覺得治療不舒服,還強迫她繼續。除此之外,真正導火線,是津對于虹醫竟然跳過自己和莫狄納討論的行為十分不滿。種種原因加起來,讓津心生反抗,一點都不想再繼續接受虹儀神醫的治療。心里感受到的,嘴上也說不清楚,呈現出來的情緒化,使得旁人看起來就像在無理取鬧;而莫狄那這邊,對于解除忘藍他本就心急,脾氣不自覺也大了起來,講話態度也變得強硬,讓兩人溝通情況更是雪上加霜。「中毒的人是我!我已經夠痛苦了!你能不能尊重我?而不是配合你想要的模式?」「我當然重視妳!我也知道妳很痛苦,所以才會同意瀧翠在瀧灰借道的條件、并把半骨莊園讓給黑汶,都是為了想快點解決忘藍的問題!但是黑汶那邊情況不理想。生病不是妳一個人難過而已!我也感到很折磨!」津火了,「哦?所以你就拿著自己的壓力,對我施壓?」「我沒要對妳施壓!」莫狄納的情緒也在崩潰邊緣,口氣頗硬:「虹醫是現在唯一可以處理忘藍的人!必須趁妳現在狀況良好進行,我們在和時間賽跑,若不快點解除,等到事情很嚴重時就來不及了!」「急什么?骨梟他們不也說了嗎?有人成功和忘藍共存!」「我不想賭!一點點都不要?!?/br>「你當初也不看好源靈生!但是我們成功突破它了!」「這兩個情況完全不同!」「哪里不一樣?重點是我不舒服!我不舒服你聽懂了沒有?為什么要逼我?」「我只是希望,妳能不能再試試看,先不要急著否定!虹醫也說過,妳太緊繃,會影響忘藍的處理…」「我覺得你沒有聽進我的重點,我們說不通,我不管,我才不要繼續治療,要留你自己留,我想回家了!」兩人說不通,津頑固了起來,當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自己離開。「小津!」莫狄納的聲音很嚴厲,帶有留人的強迫。但津絲毫不理會,加速理好包包就要往外走。轟的一聲,那門上了魔能,受到禁錮。「欸?!」沒想到莫狄納會來硬的,津回過頭,訝異瞪著他,「你這是什么意思?在找碴嗎?」她根本就不會魔能,用力扳著門鎖,鎖是開了,門就是原封不動:「混蛋!你馬上解開,不然就是逼我跟你拼命!莫狄納!」她就像被關進籠子里的怒獸一樣,抓牙舞爪。莫狄納只是冷冷瞪著墻角不回應。「怎樣?你下一步是打算把我綁在那張診療床上嗎?」津很生氣地沖向莫狄納,指著遠處:「你竟然為了虹醫這樣對我?!」「我不是為了虹醫!我是為了解開妳身上的忘藍!不解開忘藍,妳就不要從這里離開?!鼓壹{抓住這個重點,其他話都不再多講。「我已經說了!我不要!你為什么要那么堅持!還跟虹醫都談好了!上回也是你和黑汶達成協議,我卻什么都不知道!現在又故技重施,只要聽你的安排就好了?好你個獨裁君王!」津已經氣到頭殼快燒掉,她又走回門邊,干脆抱起旁邊小座雕像砸門。擔心她出意外,莫狄納走過去,從津懷里把雕像拿走,同時解除了束縛門的魔能。「門能開了,妳要回去就回去吧?!?/br>把受損的雕像放回旁邊的臺子上,莫狄納面對雕像站著,表情嚴肅鐵青。津在幾步的距離外看著莫狄納,他好像站在冰凍雪地里,全身釋放著一種冰凍氣息,凍住關系,阻隔在兩人之間。津終究沒有邁出腳步離開,發現自己根本不忍心扔下此刻狀態很差的莫狄納,也不想在關系破碎的關鍵點選擇分開。此刻,腦里的資訊讓她有點冷靜,慢慢察覺到一件事,莫狄納對于每次在她身上、可能有危險后果的情況,反應都很大,而且帶著一種強迫的執著。縱使一股僵冷旋繞在莫狄納周圍,讓人生畏,不敢靠近,但再怎么樣吵架,他仍是自己的丈夫,津深吸口氣,決定先將自己的生氣和委屈放一邊,她主動走靠近,面對對方滿身嚴寒,態度表情冰冷至極,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口上。莫狄納沒有回抱她,兩手頹然垂耷,依舊靜靜注視著雕像,那一身嚴寒氣息沒有削弱,無形中仿佛還有股推力,這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受令人煎熬,考驗著津的心理,但她仍堅定抱住,這是他的丈夫,她相信他愛自己,她不應該怕他,他只是需要時間解凍情緒或整理自己的心情。隱隱約約,津覺得這股寒氣似乎并不陌生,她努力追逐稍縱即逝的印象,猛然回想起,和莫狄納剛認識的期間,偶然會從他身上透出這樣的冰冷,噢,對了,尤其長征狩獵前莫狄納莫名把她趕走時,就是透出這樣的寒氣,那時候津會怕,因為沒有足夠的關系,現在,她還是怕,但,卻能夠勇敢了。存在的事情,不會因為掩藏而不存在;表象的平靜,也不代表問題已從根部永遠消弭。這似乎是潛藏在莫狄納內心深處的冰山,只是自兩人穩定交往后,較沒有機會再遇到莫狄納這樣的特質,而淡忘,現在,卻又被這個事件觸動而浮出來。莫狄納依舊不作聲、也不動作。心在發疼,那些冰寒的氣息與態度,都象刀刃在消磨著津的心志,讓她不禁懷疑,難道,兩人關系已如同斷裂冰層,無法接合了嗎?在心要動搖之際,莫狄納重重吸了一口氣,緩緩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這一抱,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人說,久病無孝子,面對忘藍的問題,都要讓她覺得莫狄納快不愛她了…「我會繼續接受治療,我會努力?!?/br>那日后,津再沒表示抗拒,乖乖接受虹醫的療程,莫狄納也推掉所有應酬,全心全意陪伴她。忍受體內不舒服的反應,一切乖乖按照虹醫指示,她不想再讓莫狄納難過或失望…也不想再撞上他的冰山。結束今天的療程,津從床上坐起,才穿好衣服,就看見侍者捧著一顆通訊魔球,魔球呈現通訊中狀態,人已經等在線上。津接過魔球,便看見:「桀…」「嗨,寶貝,玩得愉快嘛?妳好嗎?我很想妳呢!」「桀…我…我也很想你?!?/br>「太好了,我在星骨這邊的任務快結束了,到時候順路去接妳?!?/br>「星骨到灰贊堡哪有順路啊…」「有啊,直線劃過去就順了?!?/br>看著、聽著,津發出微笑,眼眶不自覺發濕:「笨蛋…」「妳還好嗎?怎么一臉愛哭?沒睡飽?」出乎意料的,桀竟然看得出來。「我很好,我在做忘藍治療了…聽說只要幾天,很快就會好?!?/br>「太好了,等忘藍治療結束,我陪妳回去坦納多?!?/br>「咦?我以為你忘記了…」「哦!對了,我給妳帶了土產,我記得妳愛吃這個…什么水晶芋的…」魔球上男人舉起一個用葉子包覆的東西,朝她晃了晃。在桀的笑語陪伴下,最后結束通訊時,還擺出耍寶的姿勢,停格直到影像淡逝,逗著自己開心??粗档魺o影的光滑魔球,雖然很苦,津決心透過這個療程好好把忘藍除掉。§明兒就要回骨堊去了,薩女士很不舍莫狄納夫婦,特地撥出時間,弄了個午茶,和他們聚聚,賽德芬、米漾和幾名親友也來湊熱鬧。「小津,沒有受到魔瑚認證稱為溝通者,妳會難過嗎?」薩女士一見面就問。「一點也不。我想這正好幫助我,我并不想被關在神殿里一輩子?!菇蚵柭柤绨?,她萬幸自己沒被選上,成為魔瑚溝通者不只要學習魔龍神學禮儀,還要像上班族朝九晚五服侍神殿大小事物,縱使名譽地位很高,但是沒有個人自由,再則,津也不是魔龍人,要遇到的排擠問題可想而知。「我想,魔瑚聽見妳的心意,而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倒是,古源跟妳交流了什么???可以告訴族祖嗎?」期間發生在津身上的奇境,薩女士似乎有所感應。「噢!對,我也正想問族祖,我得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想請問您,這是什么?」津攤開手掌,如光似晶的六角物質就浮現。拉過津的手,薩女士仔細端詳,又對著光線照反覆轉了幾個角度,老臉上漸漸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這該不會是…魔瑚結晶?」她忙吆喝下人:「快找哈德過來!」哈德在魔龍領域堪稱會活動的古奇寶庫,對古老傳奇很沉迷,研究很深入。一聽說有人在傳承儀典上得到魔瑚結晶,非常興奮,連忙趕過來。「以種種特征和反應,這確實是某種玄物的結晶…但…不是魔瑚的??墒?,又會是什么呢…」哈德透過魔透鏡細細觀察。「我的右手有源靈生,而透過古源帶我神游的也是來自源靈生的意識…」津透露了更多資訊給對方。「妳身上有源靈生?!」哈德和薩女士都同時感到訝異。津也把從古源那所見的異象告訴了大家。「如果是源靈生的話,就有了合理的解釋!源靈生的物種層次在魔瑚之上,不,高更多,嚴格說起來,它應該是創世之初便存在的玄物,所以源靈生一定是讓妳看見了古源的記憶,那塊無的破碎大地,定是那個災變過后?!构路浅Ed奮:「如果真是源靈生的觸動引起,那么,妳手上這個應該就是靈生之晶?;蛟S,還可間接說是源核結晶!」「這怎么可能呢?!你說的源核是恒源原核嗎?」旁邊陪坐的賽德芬直呼不可能。「抱歉,你們在討論什么?我越聽越糊涂了…」津抓抓頭,很想聽懂他們的話題。「妳知道…異獸魔族和人族原本是互不相見的?!构驴粗?。「咦?要說故事了嗎?我不知道這件事!」津的興趣來了,向哈德的位置靠攏。哈德說:「恒源原核是異獸魔族領域形成時便存在的,據說,與位在人族的另一原核交會并制造出恒定界線,在魔族與人族之間形成保護界線,使得兩族互不相通,也無法相見?!?/br>米漾搶著說:「但有一天人族卻發現了異獸魔族的存在!但異獸魔族卻依舊不知道人族的存在!」「咦!為什么?」「有魔族人發現有奇怪的人種闖進他們的領域,盜取他們的資源,那些魔族人就追蹤抓賊,卻發現那些嬌小人種會自然消失在灰茫區域。再怎么搜尋那灰茫,根本都沒有半個生物?!姑籽粲兴嫉恼f,「我記得這個情況,是發生在大災變之后的紀錄。真實性頗高。所以大家都認為是因為恒源原核被破壞以后才會這樣!」「大災變又是什么?」「那是魔族非??植赖娜兆?,大家都以為要面臨末日審判?!构抡f:「由于恒源原核守護魔族領域,鞏固界線,藏有龐大恒源能量。它的能力,讓渴望力量的狂者以扭曲的方式將其強制取出,據說恒源原核當場磨碎,那晚的天空星星猶如雪花降落。竊取源核的人從此遭受惡咒,而微小碎片寄主魔瑚,成了僅存的希望,白魔龍人小心守護魔瑚,等待神靈的憐憫救贖?!?/br>「大災變當時與之前的事,只是后人拼湊的可能,實際怎么樣,當然已無從考查?!姑籽鷰洑獾膿芰藫芙鹕贪l,學了這么久的魔龍史學總算有機會可以讓她暢談一把,「而大災變后,魔族從此失去界線,所以人族可以看見,并穿過界線來到魔族領域,但魔族仍無法看見,也過不去?;蛟S是貪圖魔族領域的魔能資源,人族對魔族的侵犯與日俱增,但人族受到原核保護,魔族對他們的侵犯是無可奈何?!?/br>哈德干脆閉嘴,給年輕輩的米漾繼續發揮:「直到后來,有一天,魔族也發現了人族的存在,人族領域突然也暴露現形了!人族似乎殺了他們的金雞母,把人族領域的原核也給取出,作為武力,想掠奪更大的資源。雙方廝殺起來,逐漸演變成今日的狀況…」津吃著餅配熱茶,好像在聽故事,不是好像,就是在聽故事,那幾萬年前的事,她完全無感。從她出生,堊族的傳說就在了,古早淵源什么的從來就不重要。「總之,源靈生一類之存在,傳說是當年狂者帶走的源核的碎片,但很明顯已經不是原形,或許和其他物質融合轉變,幾萬年來發生什么事,無從考究?!构聻楣?/br>事做了個結束。「可以知道的是,若這真的是靈生結晶,它出自于妳,只有妳可以決定如何使用,它能強化人身體的某一部分或增加一項能力?!棺遄嬲f。「哇…聽起來像是許愿池?!菇蚩粗粕系撵`生之晶,眼睛閃閃發光。薩女士端詳著她的表情,慈愛無比的說:「比許愿更好,這是一份重大禮物。是妳值得擁有?!?/br>津欣喜的轉身,撞進了莫狄納懷里,仰著小臉沖著他欣喜不已:「聽起來好棒耶!」莫狄納微笑著,當眾深情親吻了她的額頭。又談了好些話,莫狄納和津便因要去虹醫那兒而先行告退。「源靈之晶耶…無條件提升自己的一項能力,這確實需要好好思考?!官惖路也幻庥行┝w慕。老族祖卻說:「呵呵,但小津在我說出的一瞬間,就決定好怎么用了?!?/br>「哦?族祖這么厲害,能讀小津的心?」米漾感到不可思議。「不,她發亮的眼睛告訴我的?!?/br>「那她到底要用在哪里?」賽德芬好奇地問。薩女士神秘笑著繼續喝花茶。PO18情滯幻野【簡體中文】桀的感性桀的感性下午的茶會后,津一直笑嘻嘻的,心情特別好,去了虹醫那里回來也不若以往那般愁眉不展。洗完澡,莫狄納從浴室出來,就看見津躺在床上,伸長了手,不停欣賞著自己的右手掌心傻笑,就像初得鉆戒的女人一樣,不由得會心一笑。他靠近了津,俯身摸摸她的頭:「今天有沒有想睡覺?」「嗯?!拐Z意不明的嗯了聲,津的注意力一下全轉到了莫狄納身上,溫柔捧著他的雙頰,兩條腿盤到他腰上,甜甜的笑意里帶了點嬌羞,「我想…跟你zuoai!」莫狄納凝望著她,眼里是無限溫柔地笑,他低頭用軟唇頑皮含咬她的下巴rou、腮頰rou,一邊咬還一邊伸舌舔,癢得津揚起脖子咯咯笑。他們為彼此脫去衣服,品嘗彼此身體的美好,感覺著屬于他們的親密。經過一夜纏綿,津趴在莫狄納身邊,看著他睡覺的樣子。脫去政商間勾心斗角的嘴臉,那張臉單純的像個孩子,真實、親近。津把手輕輕圈住他的頭,仔細吻著他的臉,鼻子、眼皮、眉毛,珍惜之情表露無疑。她用舌尖輕輕沿著莫狄納長長的耳朵舔了一周,帶有溫暖濕濡的氣聲:「你好溫暖…我好愛你,無可替代?!?/br>「嗯…」男人睡意濃厚,感覺到女人的親昵寵愛,把手環上她的腰,不一會兒又無力松開。津的右手臂浮現帶有銀質的透明花紋,攤開掌心,源靈之晶在夜色中泛起如日似月的淡芒。她將帶著光輝的手掌溫柔撫摸著莫狄納斷翅后在背部留下的狹長凸痂,覆蓋在掌心與背肌之間的光芒隱約變強,而后又漸漸淡逝,消沒在男人背部。津感覺到有一股飽脹的力量逐漸從體內消去,并在內心留下滿足喜悅。太陽高懸,莫狄納率先醒來,感覺有重物隔著被子壓在他腰上。今天的早晨異常安靜,少了那個每天早上睜眼,就會神采奕奕探頭、對他獻上甜美笑容的家伙。他忙起身找尋,轉頭就意外發現,津竟然一動不動趴縮在他腰部睡得深沉,被子沒蓋好,露出女人大半截嬌軟的裸體,或許是會冷又愛困,而緊緊蜷縮依偎著男人睡覺,他伸手去摸,裸露在外的肌膚果然一片冰涼。看到津能睡著,莫狄納驚喜不已,輕手輕腳把她移到床上,俯身細柔吻了吻女孩的臉頰,替她將被子蓋好,然后躡手躡腳下了床。背部龍翼處傳來的異樣感,是使他醒來的原因,斷翼傷后已經一段時日,患部愈合良好不該再有異常情況才對,他面對墻上巨大鏡子,鏡里映照一副赤裸強健的體魄…展開翼翅,莫狄納皺起了眉頭,眼前出現了怪異的情況,左邊翅膀卷曲皺褶,猶如未開的白色雨傘…更像剛蛻蛹蝴蝶的新生翅膀。他困惑的試著展了展翅膀,感覺到了異樣的阻力和陌生的麻痛感,脈絡活暢后,皺折的部分開始有力向外拉伸…左翅漸漸展開,呈現一幅完整光潔翼翅。莫狄納嚇了一跳,翅膀,斷掉的翅膀增生了。隨著時間過去,翅膀仍持續在成長,逐漸變得厚實、強壯有力,管脈也不再像初展開時那樣清晰。他愣在鏡子前好久,激動的不知該如何面對此刻出現在眼前的奇跡。情緒稍稍冷靜,莫狄納回頭,看向身后床上的人兒。津還在沉睡,右手無意識擱在棉被上,肌膚上銀白半透的物質形成奇特花紋,在晨光下,微微反光閃耀。當津知道有這么好的事,當下立刻決定用源靈之晶來修復莫狄納的翅膀。源靈生的產物自然不是傻瓜道具,它同時強化了兩邊的翅膀以達平衡,莫狄納的龍翼已經不是普通的龍翼,而由源靈生結晶所生并強化的。修復過的那只龍翼,還有著和津右手上相似的銀白色紋,而原本那只則維持原本的外貌。一直希望自己擁有跟堊人相抗衡的體魄和能力,對津來說,源靈之晶是彌足珍貴的機會…她卻毅然決然的用在莫狄納身上。使用了靈生之晶消耗非常大的能量,又完成一個心愿,心情滿足放松,讓津意外迎得一場睡眠。睡了飽滿的一覺,津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一雙映著橘金色世界的眼瞳直盯著自己……莫狄納側臥在她身邊,就這么凝望著她的睡容,直到她醒來。「莫…」津看見他,立即嶄露笑容,「抱歉我睡太晚…」話沒說完,一個濕潤熱吻印在她唇上…這個吻好長好火,把兩人的yuhuo全勾了出來。§到大中午,兩人才到飯廳,就聽見大廳談笑的聲音中,有孰悉嗓音。「桀??!」津馬上眼尖的看見桀坐在餐廳一處和人聊天,超開心地沖進他懷里。如他前幾天說的,星骨的事一忙完就跑來接人。三個人坐在一起吃著不知道屬于哪一餐的正餐。「源靈之晶,妳怎么不給自己用?」莫狄納一面吃,一面問津。「真的哦?你想要我屁股更大,還是胸部更豐滿?FCUP如何?」津摸著雙峰頑皮的回。「妳這樣就很好了?!?/br>「是啊,我對自己現在這樣也很滿意,看到你變好我就更開心!」桀在旁抽著煙,聽著兩人對話,看著津甜甜的笑容,最后一句,他很有感,不禁有感而發的接了句:「看自己喜歡的人開心是最棒的事了!」津和莫狄納都震驚看著他。「怎么?」桀抖了抖煙灰,詫異他們的反應。「桀!你怎么會說這么感性的話?!」津抓著他的手一副超級不可思議的模樣。「我?」男人一臉莫名其妙,「我向來都很感性??!」「臭美!我怎么不知道!」「那就讓妳見識見識我的感性!」「色狼!」§就在灰贊堡恭送骨堊王離開后不久,灰贊堡守護圣境的龍衛匆匆忙忙的奔進大廳來:「報告族祖!各位大人!…魔…魔瑚…」接到消息,灰贊堡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趕到圣境的魔瑚森林去去…天啊,這近幾百年來幾乎漲幅不大的古老魔瑚,竟然暴漲了數倍,紋路質地變得光滑細膩,日光照射下光暉閃耀,透著七彩霞光,肢體龐大到幾乎橫跨籠罩在整座宏偉的圣壇建筑上,宛如一座巨大水晶宮殿…不止如此,圣境里的魔瑚森林多處白化嚴重的魔瑚族群中,竟發現不少新生族群,令人為之一振。薩女士和七個魔瑚溝通傳人看著眼前活躍、盛大的轉變,內心極其震撼。「族祖這是什么情況?」旁人不禁問道。薩女士搖搖頭:「這已經超乎我所學…」博覽魔龍族古籍的她也未曾聽說此事。但她卻知道這一定和某個人有關系,嘴里喃喃自語:「那個女孩…竟然能與靈生同心…她比魔瑚溝通者更貼近神靈心意…」§忘藍治療并不順利。那日因源靈之晶新生莫狄納翅膀而意外睡了一覺后,一切又恢復原樣,直到了第五天療程,盡管出現疲憊感,津依舊無法入眠。虹醫表示,這是因為津的心理抗拒產生精神層面的對抗,讓她的儀譜運行困難,此為病人個案需求,恐怕需要更多時間。莫狄納考慮回到骨堊孰悉的家里,津或許會比較能放松,于是,特請虹醫跟著一起到骨堊繼續治療。回族后的第一次療程,桀也在場。津靠著軟椅,靜靜讓虹醫把彩色魔石排列在手臂上,任由銀針穿進皮膚里。「妳這是在做什么的?」桀抱著雙臂,皺著眉頭,看到津在治療過程中的反應,當場就對虹醫的治療方式提出質疑。虹醫正在施針,不但被打擾又面對質疑,非常不高興,依舊抬起微笑:「請問閣下是指什么?」「妳這個針扎下去,我老婆就一副很痛苦的模樣,我都看出來了,難道妳沒發現嗎?」桀頗不客氣。虹醫笑笑,「我看出來了,她是我的病患,療程進行也一段時間了,我對她的情況了如指掌。由于閣下先前都不在場,許多情況并不了解,我是否需要在這治療關鍵時刻,還要分神、花大把時間重─新─跟您解釋整個來龍去脈?」說話同時,她刻意朝莫狄納看去。「不必。大夫您只需要專心治療就好?!鼓壹{開口了。桀仍不肯退,繼續對虹醫說:「津是我的命侶,我當然有必要了解情況。尤其她的模樣這么痛苦!我覺得這很不對勁,能否請妳確認一下是不是有哪里出了問題?」受到這般質疑,虹醫的臉色非常非常難看。「桀?!鼓壹{出聲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