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幸

    好彩不彩，肚子這個時候餓的咕咕叫，早飯不吃，午飯不吃，一串葡萄幾杯水就要打發，胃已經開始投訴。

    蘇月揉揉肚子，有點尷尬，眼睛彎彎，好似一彎細月，乖巧討好道，現在去吧

    顧成業笑笑，好想吻她。

    蘇月起身，他低頭俯身，正對目標。

    蘇月完全沒有防備，等她被那一吻擊醒，只得一雙水靈靈的無辜大眼看向顧成業，像只受到驚嚇的小白兔，急需安慰。

    偏偏顧成業很受用，抱她坐到桌邊，微微低頭，繼續加蓋印章，吸取其中香甜味道。

    奇怪，怎么總也吻不夠。

    是不是因為年紀小，所以味道比較甜。

    其實這幾日他跟之前沒差，偶爾去夜總會消遣，但越來越沒意思，她們會察言觀色，欲拒還迎，把自己擺成各種怪異的姿勢來討好。

    蘇月不同，她是真的拒絕，敢哭敢鬧，得不到才叫人著迷吧。

    他用力，想要吞掉她。

    蘇月抬手掙扎，他兩只有力大手，握住她手臂舉到他脖頸，示意她環住他，蘇月當然不肯。

    他暫停，給她一口空氣，手指撩起她額前幾縷不聽話的長發，目光深邃幽暗，月月乖，   正餐吃不到，給點點心墊墊肚子好不好？

    她不愿意，又拒絕不得，兩只懸空的腿晃啊晃也晃不開束縛，氣到飆淚，一滴兩滴，短短幾秒，似雨簾一般，止都止不住，可憐兮兮，我見猶憐。

    顧成業未碰見蘇月前，從來不知道女孩子竟然這么能哭，他嘆息一聲，眼淚說來就來，你

    是水做的嗎？

    女人本來就是水做的，你不知道嗎？，她抽泣，斷斷續續講。

    顧成業悻悻站正，將蘇月從書桌上抱下來，不忘幫她整理肩帶，不知道，多謝用你行動告訴我

    他語氣，多多少少有點無奈。

    不用客氣，至此，蘇月好似找到了讓顧成業退步的訣竅，但她也不是特別確定。

    她帶顧成業去巷口路邊吃招牌都沒有的麻辣燙，怕他吃不慣，坐小板凳提前打招呼，比不上大飯店，你將就一下

    誰料，顧成業云淡風輕來一句，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才剛剛能填飽肚子

    蘇月嗤之以鼻。

    顧成業又補充一句，真的，鄭重嚴肅。

    他松松眉眼，動筷吃飯。

    蘇月忽覺心酸。

    是啊，如果有美好生活，誰愿意出來搏命混社會，就像他哥，老爸不是賭博就是酗酒，meimei還小不懂事，日子總要過下去，那有那么多時間給他思考人生，衡量前途利弊，當然什么來錢快就做什么咯。

    還有陳姜，姑夫死的早，姑姑辛苦做零工拉扯養大，讀書開始就被人笑有媽生沒爹養，但凡看到個男人站他家門，就胡說八道姑姑做不正當生意，風言風語，越描越黑。

    鄰居狗咬他，被他一棒打死，結果被人告上法庭，獅子大開口要賠償10萬，對方親戚有錢有勢，得罪不起，只能啞巴吃黃連，被姑姑吊起來打，這樣的家庭環境，陳姜已經算不錯，起碼他從來沒有想過報復他人。

    見她失神，顧成業手指有節奏的敲了幾下桌子。

    蘇月眼睛濕濕，埋頭吃東西，可惜太燙，又咬到舌頭。

    顧成業嘆氣，無可奈何的表情。

    吃過飯，顧成業并沒有走，又跟著她回來，什么都未說，躺客廳搖椅，看她認真做作業。偶爾去院子接電話或者打電話，聲音又低又沉，隨著涼風吹進幾句。

    深夜11點過，蘇月舉起胳膊伸個懶腰，不管對不對，反正她全部寫完。

    顧成業問，做完了？

    嗯，蘇月看向他，你還不走？

    顧成業也看她，薄唇彎出好看的弧度，我今晚要留宿

    蘇月指著左邊那間房，好啊，那你可以去睡了

    顧成業走過去看，沒有一點女孩子氣息，倒像放東西的房間，雖然有間床，他又踱步到右邊房間，這件還差不多，他倚在門框上，你住這間？

    蘇月莞爾一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