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震
車震
傍晚時分,李寧玉走進這間屋子,一坐就是一個多鐘頭,早已過了下班的時間,她仍然全神貫注于手中的文件,正襟危坐在顧曉夢給她安排的座位上,神態淡然。 與她相隔一個桌面的人撐著額首,另一手靜靜翻閱著最新一期的雜志,時不時抬起頭看她。第五次抬頭時,顧曉夢索性不再看雜志,靠著椅背專心盯著李寧玉的臉。 她們相處的時間不長,算不上了解,摸透了她的身體,卻摸不透她的想法。 顧曉夢想起金生火第一次把她帶到李寧玉面前時,李寧玉只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后說了三個字:不需要。 后來她時常被這三個字困住。 自小聰慧好學的人第一次栽了跟頭,好勝心敵過一切。 早晚,她會需要她。 月升半空,顧曉夢伸出手合上李寧玉面前的文件,佯裝看了眼腕表輕笑道:這沓文件你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看了六遍。我都不知道應該夸你李科長工作嚴謹,還是夸你知時務? 李寧玉的表情仍舊沒什么變化,仿佛臨下班被無端拖來看什么勞什子文件的不是她一樣。 顧曉夢見狀也沒打算追究到底要個答案,改口換了個話題:餓了,陪我吃飯去。趕在李寧玉說不之前,她又補充了一句:這是上司的命令。 一頂大帽子壓下來,李寧玉怎么都不能拒絕了。 顧家司機看起來早就等在門口,此時雖然人不多,但還是有些同事看見李寧玉和顧曉夢一起上了車,不免露出鄙夷與不屑,只道李寧玉又把自己賣了個好價錢,旁人都想攀附的顧家千金竟然被她拿捏。 李寧玉向來不在意別人對她的觀感與態度,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身邊換了再多人,她也還是她。 李寧玉看著窗外,這一路的路燈年久失修,有些已經壞了,只能杵在黑暗里一次又一次等待清晨。陽光來了,它們也就如同從未毀壞過一樣,好像借了光,就等于擁有了光。 車子的前后座之間加了道簾子遮擋,增加了些許私密性。 坐在后面區域的兩人都沉默不語,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顧曉夢并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些什么,她和李寧玉極少有這種沉默相對的時候。 這是一種正常的狀態,但她卻把這種正常當作不正常,長久的沉默促使她提前從口袋里拿出了一樣東西:一支嶄新的鋼筆。 李寧玉看一眼就知道這不是顧曉夢昨天借走的那支,出言拒絕道:不需要。 顧曉夢微一愣神,而后掰開她的手把鋼筆塞到她手上,笑說:你得要。就當我拖累你加班的補償,你的那支我弄丟了。 當雙方都默許謊言存在的時候,拙劣的借口就成了示好的方式。 李寧玉慵懶地倚著,車窗外忽明忽暗的燈光打在她臉上,顧曉夢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只覺得那雙眼睛逐漸泛起勾人的神態來。 李寧玉曲起肘支在車窗邊,習慣性將掌心收成半拳撐著太陽xue,另一只手略顯輕浮地把玩著那支鋼筆,指尖拈著筆身輕轉,似乎把它當成了解壓的玩具。 她忽然問道:好寫嗎? 顧曉夢點了點頭,隨后把手伸到李寧玉面前:你試試? 以掌代紙能試出什么,這么淺顯的道理李寧玉怎么會不懂。 顧曉夢也懂,天才不會在庸人身上浪費時間,她就是要試這個天才愿不愿意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李寧玉看著顧曉夢湊近的手和她臉上的狡黠,沒有露出反感,反而勾出淡笑,利落地拔掉筆帽,左手托著顧曉夢的手掌,右手穩穩握著鋼筆,有意順著她掌心紋路慢慢寫下字來。 一路有些顛簸,加上手掌紋路阻礙,李寧玉第一次把一個字寫得這樣慢,筆劃隨著不平穩的道路逐漸加重,重到她覺得快要破戳掌心皮膚。 顧曉夢神色逐漸詭異,手被人托在手心,鋼筆的金屬筆尖仿佛要把她的手刺出血來,她應該在筆尖觸到的那一瞬間就收回手,可刺痛感逐漸轉化成怪異的酥癢,酥麻和疼痛交織的感覺隨著李寧玉的筆劃擴散,連呼吸都深重起來。 掌心溫度漸漸升高,李寧玉察覺墨汁暈散得厲害,可她依然保持著冷靜認真的模樣。最后一筆長長一道,顧曉夢的呼吸越發急促,眼中欲念也越發濃烈,忍不住猛然收攏拳頭,卻沒握住那支筆。 一筆完成,李寧玉握筆的手停在半空,顧曉夢左手攥拳,微微發抖。 合上筆帽,始作俑者輕聲道謝:試過了,很好寫,謝謝。 顧曉夢沒說話,坐直了身體,緊握的拳頭卻沒有松開。 越得不到就越貪。 有人克制,就有人放肆。 我也想試試。 李寧玉笑著接話說好,只不過當她把鋼筆給了顧曉夢,配合的抬起手時,顧曉夢卻張口咬住了她的指尖,報復心重的顧大小姐的牙印留在了她手指上。 起初她并沒有把這當一回事,后來就為自己的輕敵付出了代價。 沒被人約束過的大小姐實在膽大妄為,指尖的牙印只是一個號角,當她的手在昏暗中順著旗袍開衩處摸索到李寧玉大腿上后,李科長才驚覺危險,但已經來不及。 車廂里一度很安靜,只能聽得見外面的聲音。 當交通工具被作為貪欲的場所,暴露的危險性就會加上幾分。 前后相隔一道簾幕,李寧玉有意引誘時沒想過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顧曉夢神情冷淡,做足了上司的架勢。 車輛行駛途中拐了個彎,明明穩當得很,顧曉夢卻好似被這個彎兒拐得坐不穩身子,搭在李寧玉大腿上的那只手順著慣性滑進旗袍之下,指腹婆娑著光潔的肌膚。 李科長不愛穿襯褲的習慣確實方便,她憶起昨天的杰作,手指勾挑起下擺,借著窗外幽黃的光稍稍瞥了一眼,那腿根處的紅雖然已經淡了,依稀也能瞧得出字跡。 顧曉夢依此得出結論: 第一,這口紅的防水性能不錯;第二,李寧玉并沒有刻意想消除她留下的痕跡。 旗袍之下有「欠」,掌心之上有「還」。 怎么還,是她說了算。 鋼筆圓潤而修長的尾部隨著隱匿在暗處的手抵到腿間。 顧曉夢目視前方,李寧玉安然不動。從外面看,這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畫面。手腕轉動,黑色的鋼筆自那層布料上移開。硬物抵著軟處,再輕微的劃動也足以弄出瘙癢。 堅硬的鋼筆尾端代替了顧曉夢常用的手指,隔著薄薄的內褲尋到隱秘一點勾劃,沉寂的欲望隨著這樣的褻玩隱隱破出,濕透只是遲早的事。 顧曉夢有心不讓她好過,自認識以來就是如此,所以她沒打算抗拒什么。但當那微涼的硬物挑開邊緣,試探著往里送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皺起了眉。 和人在車里做這種事,有過。 但沒有這樣過。 不堪,又吸引。 顧曉夢的手完全隱在她身下,像熟知她身體每一寸,反手握筆的姿勢都能輕而易舉地準確找到她的脆弱部位。 鋼筆途經嫩rou,尾部半截沒入濕軟之地,僅僅插入,就涌出了水。 李寧玉淺淺吸氣,不曾想過顧曉夢真的會 但一想這人是顧曉夢,沒什么不會。 她抿著唇,眸中碎光點點,凝不起神。 身旁的顧曉夢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的模樣,連看都沒看她,可腿心那輕輕的抽動卻又是實實在在的。 手掌搭在身下的座椅上,一次又一次的淺弄勾得李寧玉繃住腰身,漸漸收住指尖摳抓起座椅皮面,怪異的酸軟感席卷,可仍然要保持莊重的姿態,她的聲音聽上去沒有異常,像是普通的詢問:顧處長,試完了嗎? 顧曉夢揚起唇角,不理會她的問話,反而高聲吩咐著司機走小路。 小路快,卻也曲折,石子兒面,比大路顛簸得多。 在作弄人這方面,李科長實在不如顧大小姐高明。 她濕透了。 顧曉夢只用一支筆就能叫她墜進欲網。 轎車輪胎軋過坑坑洼洼的路面,顧曉夢偷得輕松,順著顛簸起伏cao弄著身旁的人。 她轉過頭,這一視角恰好能瞧見李寧玉眼尾的一抹紅色,眸中星碎似的光逐漸聚成春意,將周遭一切都拽進水色當中。 濕了一片,她卻穩穩握著鋼筆,漸漸加重力道。 李寧玉低低喘息著,路途不平,發動機的聲響和車輛碾壓石子的嘈雜聲足以蓋過她的音量。 肆意流淌的水液提醒著身體沉浸在快慰中,內里越絞越緊,顧曉夢行徑狂浪,一點也不肯放過,直搗得李寧玉亂了呼吸。 在她高潮前一刻顧曉夢抽出那支筆,李寧玉難耐地瞇起眼看她,陡然撤離的抽送讓身體落入巨大的空虛,她知道,顧曉夢存心要她哀求。 也沒什么不可以。 潮紅的臉龐浮現撩人的神態,橫生媚意,她伸出手勾著顧曉夢的脖子輕輕點點:「進來」 春飔乍起,欲望盛放。 顧曉夢最受不得她這樣的表情。 雙指并攏入進去的瞬間,李寧玉叫出了聲。 一個字節還沒落下,顧曉夢就驚慌地捂住了她的嘴,只見她露出狡猾之色,絲毫不懼怕此情此景被別人看去。 此時顧大小姐才明白,這一番較量,她還是輸給了面前的女人。 本著撩撥的心理想看李寧玉極力隱忍的欲態,知曉她雖然放蕩卻也顧及儀態,因此步步緊逼想看她潰敗求饒,卻沒成想李寧玉也摸透了她,寧愿儀態盡失也要反將她一軍。 局勢瞬間變幻。 顧曉夢只覺得僥幸,幸好夜晚小道沒人,路燈也暗得很。 占據上風的李科長貼近她耳邊,吐出氣聲:別怕。被人發現了,我會說是在賄賂上級。 她再一次被手掌捂住了嘴,未干的墨汁混合掌心的汗蹭到她臉頰和唇角,令她看起來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卻格外惹人著迷。 顧曉夢曲起指節刮蹭著她潮熱的私密處,兩指指腹頻頻頂著內里,抽送間濺出不少水珠。 李寧玉幾乎是憑著本能在尋求高潮,被捂住的嘴加重了受虐感,她不得不承認顧曉夢的粗暴給她帶來了不一樣的快慰。 小路轉上大道的時候,一盞路燈正好照到她臉上,隨著顧曉夢狠狠的cao弄,光芒一閃,她無法自控地夾緊了雙腿,兩腿間涌出來的水液順著她腿部曲線往下流,看起來異常yin靡。 平復呼吸時,顧曉夢撿起滾落在座位上的鋼筆,看向癱軟在座位上的人說道:確實很好用。 顧小姐就是想嘴上討點好,她所謂的好用的是指筆還是指人,李寧玉心里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