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九七、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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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瑟比的靈魂不再扭曲了。他握住少女伸來的手,重新站起身,恐懼從他心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靜的力量,周遭的腐臭味慢慢消失,在惡魔扭曲的面容之前,艾凡西斯兄妹并肩而立。「我不會再說要保護你了……我還沒有那個臉皮在你面前擺出哥哥的樣子?!估壬焓帜ㄈヮa上的淚水,抬頭,「但是至少……讓我們一起度過這關吧,亞萊蒂?!?/br>「你要怎麼想是你的事,我就是會叫你哥哥,因為我已經這麼認定了?!股倥卣f,卻仍緊緊牽著利瑟比的手,「我不是很喜歡那個叫律法的力量,但是你就教我吧?!?/br>「教你?」利瑟比瞇起眼,「活人要使用那個力量,要花的力氣可不一般!」「看著你使用,我花的力氣也不一般?!箒喨R蒂平靜地回答。「什麼跟什麼……你在說什麼?」【嘻嘻嘻……在我面前!兄妹還有空拌嘴?。?!】倏地,惡魔的大掌朝他們拍下,亞萊蒂敏捷地推開身旁利瑟比,往右一跳避過了攻擊,而利瑟比也很快反應過來,再次穩住態勢。「嘖!雖然我覺得你沒有這種天分……看好了!亞萊蒂!」他叫道,向空中伸出手,「在心中描繪魔皇的樣子,想像所有力量集中在你的指尖——訴請!」一瞬間,利瑟比的手指又發出了藍光。亞萊蒂感到心臟一陣抽痛,她瞇起眼。在心中描繪魔皇的樣子……但她根本就不知道魔皇的樣子,或該說,魔皇根本就沒有樣子,亞萊蒂忍著痛,拼命按照利瑟比的指示想像,想像那股不存在的力量集中在自己的指尖。「訴、訴請……」并不像利瑟比所做的,她的手并沒有發出光芒。她很早就知道了,自己是毫無魔法才能的人。「看著我!亞萊蒂!看著我!」利瑟比盡管焦急,卻不因亞萊蒂使不出力量而感到生氣,「只要你是圣鳥的血脈!不管強弱,魔皇一定會回應你的召喚!律法就是祂言靈的化身!」他用發光的手指迅速在空中描繪了七芒星的魔法陣,「我等秩序的守望者,在創世的魔皇名下,訴請約束的鎖銬!」語落,魔法陣的前方以極慢的速度生成了光芒的鎖鏈,同時,一股不尋常的熱度從內臟涌現,亞萊蒂感到喉頭一股腥甜,手腳極其冰冷。不妙。利瑟比在使用的這個力量對她很不妙。她有種彷佛要被抽離這個軀體的飄浮感,還有一種不切實的超現實感。她開始感到頭暈目眩,血液流不到大腦,視野逐漸暗下,少女踉蹌幾步,跌坐在地。這是什麼?我……會死嗎?不可以,我不可以在這里結束。我是亞萊蒂,我是亞萊蒂·艾凡西斯,我是十七歲的女高中生,我是艾凡西斯家的女人、我是……意識消散得極快,她必須努力回想起關於自己的一切,就彷佛她的靈魂正拚了命抓住這副rou體一般。她有種模模糊糊的感覺,覺得自己正在被呼喚著,呼喚著前往深淵。朦朧中,喬托·迪歐的臉龐浮現在她的腦海。那彷佛是她在沉沒前抓住的一根救命繩索,喬托的臉龐逐漸變得清晰,他們在圖書館的兩座書架之間初次見面的那個下午、她被他告白的那個發著溫暖光芒的噴水廣場、他們在陽臺披著毯子互訴情衷的夜晚,還有在被奇路斯的觸手拖走的那時候,喬托緊緊抓著她的手。——如果你不反抗,還有誰救得了你?那時候,喬托是這樣問她的。那時候,她并不想反抗奇路斯,因為不覺得自己是受害者,因為他們只是一群呼喚著她的孩子。那是一種以亞萊蒂·艾凡西斯而言很奇異的想法,但她確實是這樣想的。然而此刻,模糊地,她竟想起了喬托在圖書館里對她說過的話。知道自己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然後盡情地去做或不去做,我覺得這就是人生的意義……以常人的思考而言,那是很奇怪的答案,但卻莫名地觸動著她的心。她曾經以為那是因為自己出生至今都沒有過明顯的好惡才被那番話觸動,現在,她似乎有點明白了。「亞萊蒂·艾凡西斯」是她絕無僅有的唯一一次人生。在「亞萊蒂」之前,她沒有過去;在「亞萊蒂」之後,她沒有未來。和威叔、奇路斯、陰裘、畢斯帝、艾思和韓德、斯萊、維爾連斯、利瑟比,還有喬托·迪歐——全都是她絕無僅有的唯一一次相遇,畢斯帝說得沒錯,只要她死去,這一切——都不會再重來。不想結束。我不能死在這里。細微的求生念頭,打從出生以來第一次在她的心中涌現。少女慢慢睜開了眼,寶藍色的眼眸中燃起了決心。我不是魔皇。我要作為「亞萊蒂·艾凡西斯」——繼續活下去!倏地,痛苦消失了。就彷佛她拒絕了那股召喚她的巨大力量一般,她與自己的五感又重新接合,眼前的視野再次明亮起來,她比任何時候更加真實地感覺到自己存在著,這是過去十七年不曾有過的切實感,亞萊蒂深深吸入一口氣,空氣進入她的氣管,在肺里流動,又慢慢呼出,她從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呼吸」這件事情,她的意識彷佛比任何過去的時刻都要清晰。力量回到她的手腳,她能站起來了。「亞萊蒂……!亞萊蒂!」利瑟比的呼聲響起,她回過頭,一切景物還是維持在她失去意識前的情況,魔法陣中的鎖鏈仍然在成形,惡魔也依然站在他們的前方,看來那感覺有如數分鐘的求生掙扎,在現實中只是不到幾秒的事情。【嘻嘻嘻!嚇到腿軟了?這祭品丫頭只有嘴巴有氣勢???】「不要再說祭品了!亞萊蒂不是祭品!」利瑟比憤怒地大吼,「那位大人根本不需要靠著人類來現世!你要我說幾遍??!」「就是這樣?!?/br>清冷而平靜的女音響起,亞萊蒂·艾凡西斯站起了身。「我的身體是我的,我的生命也是我的——我不會讓祂有機會現世的?!咕従彽?,銀發少女向前伸出手,銳利地瞇起眼,「相對,那個不知道在哪里睡覺的魔皇,如果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我就代替祂回應這些呼喚?!?/br>「亞萊蒂,你該不會……律法的力量……!」【嘻嘻嘻!沒用的!速度慢成這樣!再來幾百只圣鳥都沒有用!】瞬間,惡魔的巨手朝她襲來。她看過那惡魔掐住威廉的景象,她知道那只手能夠抓住靈體和人類的實體,那巨大的手一把抓住她纖弱的腰桿,利瑟比急得大叫出聲。「亞萊蒂??!」然而,少女不為所動。那與少女體型相差懸殊的魔鬼,卻像在抓住亞萊蒂的身體後就僵住了。它的手顫抖著,無法往前、也無法後退,甚至,它似乎連少女的身體都舉不起來。【奇、奇怪……】「所以我說了……憑你,是動不了我的靈魂的?!股倥p聲說,懸在空中的手指點亮了幽藍的光芒,血色的紅光從她的虹膜發散,「——命令?!?/br>尾音一落,利瑟比的身體突然發出耀眼的光芒。「這是……!」【你做了什麼!】「向所有訴請魔皇力量的靈魂……」亞萊蒂冷冷地瞇起眼,「讓這家伙——跪下?!?/br>光芒從她的指尖消失了。取而代之,利瑟比的周遭散發出強烈的光輝,就像被啟動了什麼開關,他的眼神和動作都變了,只見他一躍而起,在半空滯留的瞬間,無數的魔法陣在他四面八方展開,剛才為止還溫吞成形的鎖鏈此刻竟有如噴射的子彈,一道道狠狠貫穿了惡魔的手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魔鬼發出凄厲的慘叫,松開了握著少女身體的手。【這是什麼!這可不是律法的力量??!】惡魔還沒反應過來,利瑟比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它慌張地向四周張望,下一刻,強大的力道從天而降,不知何時出現在上方的利瑟比用腳跟狠狠踹中它的天頂蓋,毫無招架之力的魔鬼承受不住這股力道,撲通一聲,在銀發少女的前方跪倒下來,巨大的腦袋狠狠重擊地面。就在「跪下」這個條件達成的瞬間,利瑟比身上的光芒淡去了。他終於慢慢回過神,這才注意到,他的背後不知何時已生出了一對純白的羽翼,他震驚地看著身後的翅膀,又看向亞萊蒂,久久說不出話。「這是什麼……」他的雙眼瞪得像要凸出來,「亞萊蒂……你到底是……!」【你這丫頭到底做了什麼……!】被踩在腳下的惡魔又驚又怒地吼道,【竟然有東西能命令圣鳥……能做到的就只有……就只有——】惡魔沒有繼續說下去,它像是明白了什麼,漆黑的身軀突然僵直。利瑟比似乎也明白了那個答案,他不敢置信地望向亞萊蒂。【不、不可能!】惡魔吼道,【你只是個祭品而已!魔皇的磐石明明??!】「那上面的文字只是魔王威斯林格的小惡作劇……我是這樣聽說的?!箒喨R蒂神色平靜地注視著腳下的惡魔,「還有,祭品什麼的……我已經聽膩了?!?/br>她并沒有承認她的身分。但那平靜中帶著威壓感的氣場卻似乎間接證實了其中蘊含的可能性,再加上,它明明已經分得懼魔魔王的力量,卻無法挪動眼前少女的靈魂半絲半毫,那并不是人類的靈魂所擁有的權能。這個事實擺在眼前,就連惡魔自己也被說服了。它瞠目結舌地望著那個少女,僵硬的身體慢慢軟了下來。【創世的……魔皇……】緩緩地,它帶著敬畏,呼喚了那個稱謂。少女只是平靜地看著它,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會吧……」利瑟比雙腿癱軟,從惡魔身上跌了下來,仰頭看著少女。生前薄弱的記憶又慢慢涌現,他想起來,在那個馬房里,男人由人類變成巨狼,又由巨狼化身成巨龍的畫面,而後,他想起了不畏懼怪物的奇路斯·克里尼斯,還有在他被巨狼拍扁之後憑空而生的巨大觸手,利瑟比的臉色頓時刷得鐵青。「奇路斯·克里尼斯是……第一魔王?」他摀住自己的嘴,睜大了雙眼,「那頭狼是第五魔王……!有兩個魔王跟在你的身邊,那麼說,你果然是……!」他看向亞萊蒂,「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我不知道?!箒喨R蒂平靜地說,「我是亞萊蒂·艾凡西斯,只是這樣?!?/br>利瑟比愣愣地看著她,說不出話來。是巧合?是謊言?不可能。創世的魔皇從來不需要活祭品,祭品也不可能得到任何特權,亞萊蒂·艾凡西斯確實就是魔界的創世主,若不是如此,不能解釋她那股特殊的力量。「千年之後……交會的血脈將賜予生命……」喃喃地,他情不自禁念出那刻在靈魂里的記憶,「但那個時候,祂將不再是祂……」像是明白了什麼,利瑟比愣愣地瞪大了眼。「那個女人……茱莉亞·米哈拉瓦……難道就是另外一支圣鳥的血脈……?」亞萊蒂沒有回答他,恐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利瑟比覺得自己彷佛被當頭喝了一棒——圣鳥交織的血脈就在他的眼前,千年來所追求的終點就是這里,父親的出軌只是一種必然。他們的主人——構筑了整個魔界,力量無遠弗屆的創世主——如今就在這里,成了一個少女的型態。她是祂,卻又不再是祂。那我呢?倏地,他突然這樣想。沒有必要將血脈再傳承下去的利瑟比·艾凡西斯,卻繼承了圣鳥血統的力量。生前的他連自己的血統都不知道,但在這時候——他竟清楚看見了他的命運。他是為了這個少女而存在的。為了在這一刻,他能與她站在一起。「原來……如此……」他愣愣地睜大雙眼,「我的生命……不是毫無意義的……」亞萊蒂并沒有聽清他的喃喃自語,也沒有追問的打算。她慢慢彎下身來,伸手撫上了那個已經放棄掙扎的魔鬼的腦袋。他們的接觸終於讓利瑟比回過神,他重新繃緊了神經,起身站到亞萊蒂身旁。【陛下……】那魔鬼輕聲低喃,【請饒恕我,陛下……】「我問最後一次,你是什麼東西?」亞萊蒂輕聲說,「為什麼會在這里?」那魔鬼張口,卻答不出話來,身體開始了細微的顫抖。「它是混合體……」利瑟比代為回答,「死魔是崇高的魔種,不會隨便做出搗亂平衡或秩序的事……它已經被扭曲成不是自己原本的樣子了?!?/br>隨著利瑟比的解釋,魔鬼的身體顫抖得更劇烈了。【請饒恕我……陛下……我是因為……害怕……】惡魔發出了就像嗚咽一樣的低吟,【我無法違抗……那位大人……所以……!】「那位大人?」亞萊蒂稍稍瞇起了眼,「是魔王嗎?」「懼魔……第二十四魔王,懼魔弗明?!估让嗣约旱拇?,試圖探索更多的記憶,「在八百多年前,曾經有圣鳥的血脈之一在這個世界與他接觸的記憶……看來應該是他了?!?/br>「懼魔弗明?」亞萊蒂低頭思索,在威斯林格給他念的童話書里,并沒有出現過這個名字。那麼說,威斯林格的童話書并沒有描述所有魔王的故事。「那個懼魔弗明控制了你嗎?」少女繼續問下去,「那你為什麼會在這里?」【我從黃泉??從死亡的夾縫中被拖到這個現實世界……變成能直接接觸靈體的樣子……然後遇到了那位大人??】惡魔娓娓訴說著,再沒有了之前猖狂的神態,【我因為害怕,將得到的靈魂定期獻給那位大人……作為糧食??】利瑟比的表情稍稍扭曲。「果然啊……」他惡聲惡氣地說,「和我想的一樣,你早就把尊嚴舍棄了?!?/br>惡魔低著頭不敢回話,亞萊蒂側頭望向利瑟比。「尊嚴……指的是什麼?」她想起剛踏進休息室時魔鬼和利瑟比的對話,「從魔皇那里背負的使命是什麼?」利瑟比有點訝異她會問這個問題,但轉念一想也不太意外,即使她的靈魂是魔界的創世主,也不代表亞萊蒂·艾凡西斯擁有魔皇創世時的記憶。「這不能說,泄密者消失,這是規矩?!估葒@了口氣,「在人類的黑魔教中,死魔是靈魂死後的引渡者,實際上,他們做的事情和這個很像,而這是不能公開給任何惡魔知道的秘密,也是所有死魔種都要守護的戒律……我只能說這麼多?!?/br>亞萊蒂望著他,沒有回話,像在思考著什麼。「如果你還沒有消失,表示你沒有把死魔的戒律告訴弗明,沒錯吧?」利瑟比質問,看見地上的惡魔緩緩點頭,他瞇起眼,「但是,你逃避了自己的使命,這是事實?!?/br>惡魔的身體縮了一下,又開始顫抖起來。【我??只是??】「圣鳥是秩序的守望者,換言之,我的職責就是制裁你這樣的家伙?!咕従彽?,利瑟比向前伸出了手,指尖發出了藍光,「為自己逃避過而後悔吧,罪劫的死魔?!?/br>「——沒有必要?!?/br>少女平靜的嗓音讓利瑟比一愣,指尖的光芒消失了。「什麼?」「沒有必要,制裁什麼的。逃避這種事,誰都曾經有過,那只是一種選擇?!顾p輕撫摸著惡魔的頭,彷佛是在安撫它一般,「而且,我就在這里?!?/br>惡魔抬起頭來望著她,身體的顫抖停止了。【陛下……】「我讓你做選擇吧?!箒喨R蒂重新站起身,「在這里相遇也是一種必然,我給你選擇自己命運的機會,只要你說出口?!?/br>【我……】惡魔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我想回去??陛下??我想回到魔界、至少回到死魔的夾縫??我想忘記這些恐懼??想重新成為死魔??我想贖罪??】「你會不會要得太多了?」利瑟比惡聲惡氣指責。「就這麼做吧?!股倥耐缀缒び蛛[約散發出紅色的微光,她的神情變得比平時更加冷靜、更加淡漠和超然,「做得到嗎?利瑟比?!?/br>她的聲音聽來有些空靈,卻清澈地撼動著他的靈魂,利瑟比的身體又發出了光,一股平靜的能量籠罩著他的全身,令他感到安心。「是,陛下?!?/br>「命令?!顾p聲說著,手指散發出光芒,宛若威嚴的皇帝,她下達了指令,「賜予這幼小的死魔之子——死亡,還有,重生?!?/br>「遵命?!?/br>【死亡?等等??但是??!】惡魔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圣鳥的藍光籠罩了它,那是一股平靜而強大的力量,它知道這個感覺,所有的惡魔都知道,他們的圣域——血色大海中央的那座城堡,只要朝向那里祈禱,就能感受到這股能量,那是來自萬魔的皇帝的恩典。惡魔的身體開始崩解了。它并不感到痛苦,不感到震驚,它抬起頭來,感激地仰望著眼前的銀發少女,少女彷佛不再是少女的樣子了,她化成了黑暗,無垠又寧靜的黑暗,有如溫柔的夜晚包圍著它,而在那之中引導著它的幽冥藍光,那便是圣鳥。啊啊??久違了。我終於??回到魔界了??(待續)這周末雖然還是加班了,但是也努力了一波寫了一萬字,剩的存稿會設定在下周三八點自動發,感謝小天使不離不棄地投珠,簡版已經超過一千三百珠啦~(灑花)百九八、別離惡魔的身體終於完全崩毀。它漆黑又巨大的身體化成細小的沙屑,集中到利瑟比的掌心,化為一顆黑暗的球體,濃縮,又成為了藍光的結晶,而後,光芒褪去,完全從利瑟比手中消失。「在那邊會有其他圣鳥引導他的??帶他回到他的魔王身邊,再次重生?!估容p聲說著,望向亞萊蒂,「這樣,就可以了吧?」亞萊蒂慢慢回過神來,也望向了利瑟比。「嗯?!顾c點頭,神情似乎有點疲倦。她在思考剛才那個惡魔說過的話,它說它從某個地方被拖出來之後遇見弗明,那意味著,將它拖出來的可能另有其人。暫且不去思考是不是有什麼幕後主使者,除了幾個yin魔之王和威斯林格之外,在這個世界上竟還存在著其他魔王,這個事實讓亞萊蒂感到有點心累。她扶著額,慢慢坐回沙發上。「??那個叫弗明的魔王,為什麼要扭曲其他的魔鬼?」半晌,她問。「不知道,看來還有很多情報值得我們調查??」利瑟比聳肩,「之後,我靈魂里圣鳥血脈的記憶還會慢慢蘇醒,應該可以給你更多解答吧?!?/br>亞萊蒂抬頭望向他,抿唇。「你不離開嗎?」她問,「我是??希望你能安息,才帶你來這里的?!?/br>「哈!傻瓜,你以為帶我來看屍體,我就會安息嗎?」利瑟比嘲笑道,伸手彈了下少女的額頭,看著她捂上自己的前額,他的眼神又變得溫柔起來,「??真的,你真是??傻meimei啊?!?/br>——為了我這樣的人做到這一地步,真傻。亞萊蒂愣愣地望著他。「哥哥???」「像你說的,我已經可以安息了??我會離開一陣子,作為圣鳥回到該去的地方?!顾p聲說,「當我變得更有力量的時候,我會再回到你身邊?!?/br>「回來?」亞萊蒂稍稍蹙眉,「明明可以安息了???」利瑟比微笑,大手輕輕撫上少女的頭。「因為我想做個稱職的哥哥??而你,就算在我死後,也還是給了我這個機會?!顾f著,眼眶酸澀起來,嘴角揚起的弧度卻依然滿溢溫柔,「不是因為圣鳥的職責是侍奉魔皇,而是因為我想待在你身邊??好嗎?」亞萊蒂望著他,緩緩斂下了睫。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利瑟比。如果他能留下來,她固然感到高興,但她身邊的人總是無一例外會為了保護她而受傷,利瑟比已經為此歷經死亡的痛苦,若繼續留下只會讓他在死後繼續延長這份苦痛,那麼這并不是她所期望的未來。「不要誤會了,我可不是保護你的rou盾?!贯莘鹂创┥倥闹兴?,利瑟比又彈了下她的額頭,「能執行你命令的就只有我,我是你的武器,是你力量的一部分?!?/br>「我力量的一部分???」少女捂上自己發紅的額,眨眨眼。「對,命令我防守,我會成為最強的盾:命令我攻擊,我會成為最強的炮??同樣,只要你命令我無敵,我就不可能受傷?!顾f,而後移開視線,像是想起什麼不好的東西,板起面孔,「??再加上,那幾個魔王像蒼蠅一樣在你身邊繞來繞去,我根本就不放心??不管你說什麼,我是跟定你了!」利瑟比強硬的態度讓亞萊蒂微笑起來。「如果你不後悔的話??」她柔聲說,「我會等你的?!?/br>青年也露出了微笑。他上前,將少女緊緊擁入懷中。「幫我告訴羅倫和威廉,抱歉我這個不成材的兄弟讓他們傷心了,就算我死了,也會一直愛著他們?!顾f著,嗓音有幾分哽咽,「還有??亞萊蒂,亞萊蒂·艾凡西斯,我的meimei——謝謝你了?!?/br>「這點事??還比不上你為我做的?!闺p手覆上利瑟比的背,在沒有溫度的懷中,少女微笑著,慢慢閉上了雙眼,「再見了,哥哥?!?/br>利瑟比哭著笑了,他的靈體漸漸散發出幽藍色的光芒,人形崩解,藍光凝聚成了鳥的形狀,光之鳥輕柔地用喙廝磨少女的側臉,而後撲翅騰空,留戀地在室內盤旋了幾圈,這才終於消失不見。亞萊蒂站在原地目送著圣鳥離去。午後的陽光穿透玻璃窗灑落在她的側臉,空氣暖洋洋的,很舒暢。她斂下了雪似的羽睫,抬起頭,只見倒在休息室門口的威廉已經醒來了,在沙發上昏過去的羅倫也是,羅倫還在扶著發暈的腦袋,威廉卻已坐起身,愣愣地注視著她。「我剛剛??好像看到了利瑟比??」他喃喃地說,「你到底是??」他更想問的是,那個把他逼到死境的魔鬼去哪里了。然而,少女只是淡淡地回過頭來,微笑。她什麼都沒有說,周遭卻散發著一股令人平靜的氣場,威廉慢慢瞪大了雙眼,撫上自己的胸口,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到這麼平靜過了,甚至是和瑟裘·布斯在一起的時候也未曾這麼平靜過。此時,羅倫也慢慢抬起頭來,淚水從他的兩頰滑落。「我剛剛好像夢見了利瑟比??」他側頭望向窗邊的少女,「他為了救我們,和你一起戰斗,趕走了魔鬼??我做了這樣的夢?!?/br>威廉和亞萊蒂都望向羅倫,不語。「如果是真的就好了??」羅倫用手指撫去眼角的淚水,吸了吸鼻子,「如果你是看見了利瑟比最後的人??他走之前,有沒有說什麼?」「說了謝謝?!箒喨R蒂輕聲說,「還有,要我轉達,抱歉讓你們傷心,就算他死了,也會一直愛著你們?!?/br>羅倫愣愣地抬起頭來,威廉的身體也僵住了。「你??怎麼會知道我夢里的利瑟比說的??」他訝異地張大了嘴,淚水又滾落眼眶,「你??你到底是??!」他說不下去,那番話并不是夢的可能性彷佛得到了驗證,他的淚水又再度潰堤,讓說不完的話化成嗚咽。威廉也慢慢站了起身,他愣愣地注視著眼前的銀發少女,那頭和奧里洛·艾凡西斯如出一轍的銀發,方才一閃而逝的利瑟比也是這樣的銀發。他記得有人曾經說過,銀發是力量的證明。當時的他根本不以為意,盡管是少見的發色,但自己的父親和弟弟就是銀發的情況下,他根本不認為銀發是力量的象徵,但現在??看著少女那頭在陽光下閃爍著粼粼光輝的銀發,他似乎開始相信了。「亞萊蒂大人!」突然,走廊傳來了急促地腳步聲和呼喚。「亞萊蒂大人!亞萊蒂大人!」奇路斯·克里尼斯莽撞地推開門口的威廉,沖進休息室,看見窗邊沙發旁的亞萊蒂時,他彷佛得救般發出了軟弱的哭音,「沒事吧??!剛才那個黑黑的魔鬼有來這里嗎!」「我沒事,奇路斯?!?/br>「黑黑的魔鬼???」羅倫愣了一下,「等等??難道那不是夢?」羅倫的問句讓奇路斯僵了一下,威廉也一震。「呃??我說的是??是??蟑、螂??」他眼神飄移地辯解。羅倫半信半疑地瞇起眼,威廉抿了抿唇,踏入休息室內。「不要談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羅倫?!顾现星姨撊醯纳碜有凶?,嗓音卻恢復了以往的威嚴,「既然已經確定死者是利瑟比,你也哭夠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和我去跟樓下殯儀館的人談辦喪禮的事,我們準備要走了?!?/br>「可、可是??」羅倫看著他,又看向亞萊蒂,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遍?!雇秃?,拿起自己掛在羅倫對面的沙發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那瞬間,他顯得猶豫了,但很快又恢復原本的撲克臉,轉身,將名片遞向不遠處的銀發少女。「我很抱歉沒有自我介紹,亞萊蒂。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大哥,威廉·艾凡西斯?!拐f著,他嚴肅的神情軟化下來,「過來看利瑟比??謝謝你?!?/br>乍看之下,他似乎是個為人處世態度和奧里洛·艾凡西斯一樣嚴厲的人,然而,從他口中訴說的感謝和那之中溫柔的情感,卻是父親不曾顯露的。「我只是因為想看利瑟比才來的,沒有接受道謝的理由?!箒喨R蒂淡淡地回答,卻還是上前接下了那張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機和公司分機,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聯絡我?!雇f著,垂下眼簾,「既然你是利瑟比的遺物,我會代替他好好照看你?!?/br>亞萊蒂抬頭望著他,沒有說話。「喪禮的時候,我會再聯絡你,為他祭奠的人一定不多,如果那之中也有你,我想他也會欣慰吧?!雇f著,眼眶有些濕潤,但他眨眨眼,很快撇開了這股情緒,轉身望向正在沙發邊收拾物品的弟弟,「羅倫,你有這孩子的聯絡方式嗎?」「咦?我??我沒有??」似乎是出於尷尬,羅倫避開和亞萊蒂四目相接,「但她就住在我那一棟,要找就會找得到的??」「那是什麼不可靠的回答?」威廉擰起眉,他再度望向亞萊蒂,眼神變得溫和許多,「我們雖然是兄妹,但是素未謀面,也許你不想留聯絡方式,我也不勉強?!?/br>「我無所謂?!箒喨R蒂伸手探向口袋,卻愣了一下,「手機放在家了??」出門時是被綁走的,當時太突然,手機和鑰匙都留在了房間里。「記得號碼嗎?」亞萊蒂不太確定地搖搖頭,威廉嘆了口氣。「那你回去以後,如果有想再聯絡,就傳簡訊到我的手機,告訴我說你是誰,我就知道你的聯絡方式了?!雇f著,稍稍停頓了一會兒,抿唇,眼神顯得有些悲傷,「還有,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可以??」亞萊蒂望著他,等待他接下去的話,但威廉卻只咬緊了下唇。「我會再找時間和你談談?!顾D身,大步走向門口,「羅倫,走了?!?/br>「等、等等??大哥!」羅倫趕忙跟上他的腳步,踏出門前最後回頭望了亞萊蒂一眼,羅倫的表情很復雜,他似乎像是在生氣、不甘心,又有點羞愧和感激,而後,他向亞萊蒂點頭致意,轉身離開了休息室。「他們走了??」聽著那兩人遠去的腳步聲,奇路斯終於開口,「我們趕快去追那個黑黑的惡魔吧,亞萊蒂大人?!?/br>「不用追了?!广y發少女淡淡地說,「它走了?!?/br>「它走了?!」奇路斯一愣,「逃走了嗎?我可以追回來的?!?/br>「追不回來的?!箒喨R蒂說,「我送它回魔界了?!?/br>奇路斯吃驚地張大了嘴。「回到魔界?」他差點沒大叫出聲,但他控制了自己的音量,「從這里回到魔界是可能的嗎?我剛剛才聽說??不是??我以為??」「我不確定?!箒喨R蒂誠實地回答,「但是利瑟比辦得到?!?/br>「利瑟比??副導演?」奇路斯錯愣地眨眨眼,「可是??他不是死了??難道說??幽靈?但是??他怎麼會知道魔界??」「他是圣鳥?!箒喨R蒂說,「他是這麼告訴我的?!?/br>聞言,奇路斯瞪大了眼,豁然開朗。「圣鳥??果然有圣鳥??和維爾連斯說的一樣?!顾袷撬闪丝跉?,笑了,「太好了??只要有圣鳥在,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加害亞萊蒂大人??太好了??」奇路斯的話讓少女揚起眉。「圣鳥是那麼厲害的生物嗎?」「嗯??與其說是生物??不如說是一種力量??」奇路斯苦惱地搓著下巴,「祂們比死魔還要神秘,而且非常強大,在某些情況下甚至足以壓制魔王,祂們被視為魔皇的傳話者,也是祂們的存在讓魔界十萬年來都維持著對魔皇的信仰?!?/br>亞萊蒂聽著,眨眨眼。這些事情,她在威斯林格的童話書里從來沒有讀過。「不過!那麼說!」奇路斯的表情興奮起來,他激動地握著亞萊蒂的手,道,「亞萊蒂大人已經能夠召喚圣鳥??表示身為魔皇的力量也已經覺醒了吧!」然而,少女只是緩緩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并不是魔皇?!顾f,像是當頭給奇路斯潑了一大桶冷水,隨後,少女的嘴角勾起了微笑,「我是亞萊蒂·艾凡西斯,我會以這個身份活下去?!?/br>「當然、這是當然的!」奇路斯紅了臉,笑了起來,「不管您是亞萊蒂大人還是陛下??我都會一直愛著您??一直守在您身邊!一直!」隱約,亞萊蒂覺得這番話似乎沒有傳達到奇路斯的心里。但她并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踮起腳尖,溫柔地摸了摸少年的頭。(待續)感謝簡版一千三百珠加更~如果有留言請待我假日回~百九九、傾斜的平衡坐在電腦桌前的金發男孩慢慢抬起了頭。男孩約莫十歲,盡管衣著居家,但皮膚白皙,雙眼清澈,手腳細長,精致有如雕像的五官彷佛有著一股不可褻瀆神圣氛圍。男孩放下游戲手把,起身推開窗戶,他神色嚴肅地凝視著天空,好一會兒,他的房門被敲響了。「進來?!?/br>門被推開了,金發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前,他的身材高大結實,模樣頗具威嚴。「感覺到了嗎?」男人率先開口,男孩點點頭。「世界的平衡又傾斜了……代表那邊的力量又增強了?!顾卣f,「如果我們繼續毫無作為,幾百年前的那場大慘劇只會重演?!?/br>「是惡魔開始慢慢覺醒了嗎?」「恐怕,而且??不只是惡魔?!鼓泻⒌纳裆桨l凝重,「魔皇的轉生也就在這個世界上,要是對方比我主更早現世,不是只有平衡傾斜這麼簡單而已??」中年男人沒有回話,臉色有些鐵青。「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主卻還沒有進一步的指示?!鼓泻⒆ゾo了窗框,咬牙,「杰沃登和夏樂緹到底在干什麼?雀絲也一樣,讓他們跟著載體去了,卻沒有任何一個能夠阻止魔王覺醒,甚至連激發載體的力量也辦不到?!?/br>「請息怒,加斯貝爾?!怪心昴腥斯Ь吹氐拖骂^,「杰沃登向我報告過這件事,選擇旁觀是載體自身的意志,他們無從插手?!?/br>「什麼時候起載體被允許擁有自由意志了?」男孩向後一個冷瞪,男人便閉上嘴,「如果載體無法引出我主的力量,那是載體本身的失職。夏樂緹和杰沃登……他們該做的是導正載體的心靈,而不是把他寵壞?!?/br>中年男人又陷入了沉默,名為加斯貝爾的少年緊握拳頭。「我只能再給喬托一個月?!?/br>「加斯貝爾……!」「——再一個月,我們不知道世界會變成什麼樣子!」打斷男人的反駁,加斯貝爾的神色凝重,「再一個月,如果喬托還沒辦法發揮功能……」加斯貝爾沒有把話說完,但男人彷佛已猜到他所想,握緊了拳頭。「上一次那是個莫大的悲劇,加斯貝爾……」他神色凝重地說,「夏樂緹一直沒有辦法從那個陰影走出來,杰沃登也是自責至今……」「——所以才讓他們這次也擔任載體的輔佐,為了讓他們彌補過錯?!辜铀关悹柪淅涞卮驍嗔四腥说脑?,「我主的現世這一次不允許再失敗,要是走錯一步,不止這個人界,天界也會跟著覆滅,如果你明白喬托背負的責任,就趕緊想辦法讓他覺醒!」他重重地下了結論,這讓男人沉默不語。「……我知道了?!拱肷?,男人才打破沉默,面色沉重地低頭,「我會想辦法的?!?/br>「去想吧,阿伯辛,最好在一個月之內想出來?!鼓泻⒗淠睾吡艘宦?,嘲弄,「在天界逍遙得越久,越不知道何謂堅持和努力?!?/br>被喚作阿伯辛的中年男人沒有回答,僅僅只是投以憐憫的眼神,便轉身離開。*「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一輛不起眼的轎車在市區道路上奔馳,車內,伴隨著引擎運轉的聲音、奇路斯的說話聲,以及車內某乘客的嘔吐聲不時響起。維爾連斯用眼角余光嫌惡地瞥了眼側座的畢斯帝,又透過後照鏡望向後座兩人,沒有被這嘔吐聲影響的就只有亞萊蒂。「……原來如此?!?/br>聽完奇路斯的說明,維爾連斯喃喃地說。「只不過去趟認屍,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看來今後我不能擅自離開主人身邊了?!顾D過方向盤拐過一個大彎,繼續說道,「我以為圣鳥之血的交會點什麼的全都是威斯林格的謊言,但照主人說的,如果那個叫利瑟比的家伙確實是圣鳥,那看來磐石上寫的內容應該也不全是謊言?!?/br>及此,他停頓了一下,奇路斯也側頭望向亞萊蒂。「主人,無法使用魔法的您突然能使用魔法,是什麼契機造成的呢?」「我沒有?!箒喨R蒂淡淡地說,「我不知道?!?/br>「是梅菲斯托那時對您動過什麼手腳嗎?」維爾連斯不放棄地追問,「那時在森林里??我們沒看見的時候,威斯林格那邊的人有沒有對你做出什麼事?」「我昏過去,不記得了?!箒喨R蒂簡短帶過。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維爾連斯沉默了好一會兒。亞萊蒂不回答,他感到沮喪,但她對他冷淡,他又感到興奮。他想起昨晚亞萊蒂和畢斯帝在草原上zuoai的畫面,想起當時亞萊蒂下腹閃爍的藍光,他不會看錯,那和那一晚他試圖讓磐石覺醒時的光芒是一樣的,同時,也和七個魔王在魔皇大殿中祈禱時,圣杯所散發的光芒是相同的。只要有那個力量??就可以??維爾連斯興奮地抓緊了方向盤,微笑。「轉眼之間已經有兩個魔王覺醒了呢?!顾龡l斯理卻又單刀直入,透過後視鏡與後方的少女四目相接,「主人,有沒有考慮下一個就讓我覺醒呢?」聞言,亞萊蒂稍稍瞇起眼。「我不知道讓你覺醒的方法??」「——我可以教你,我敬愛的主人?!咕S爾連斯插嘴的語氣十分優雅,「就當作是我這次主動支援的謝禮?如果光靠這兩個家伙,恐怕現在您還在拍獸交片呢?!?/br>「你小子說什麼!」畢斯帝惱怒地低吼,「我可不能當作沒聽嘔嘔嘔嘔嘔……」「我也不喜歡這個說法,但是??他說的是事實,亞萊蒂大人……」奇路斯無奈地看了眼狂吐的畢斯帝,「如果沒有維爾連斯支援,我們那時候完全不知道怎麼追上你,至少,光靠我和畢斯帝兩個人是沒辦法的?!?/br>「……抱歉?!箒喨R蒂輕聲說,低下頭,沉默了幾秒,而後終於又開口,「我知道了,就當作謝禮,我會試試讓你覺醒?!?/br>聞言,維爾連斯欣喜若狂地笑了,笑聲聽起來像個變態的大惡黨。奇路斯不安地撫弄著手指,抿唇:「維爾連斯,先說在前頭,要是你讓陛下受傷……」「——哈!受傷?」維爾連斯瘋狂地瞪大雙眼,回頭瞪向奇路斯的臉,「你在跟我說笑?奇路斯大人,為奴的我讓主人受傷?那是什麼世紀笑話?」「前面!拜托你看前面??!」「哼!」他轉頭扭過方向盤,車身瞬間閃過前方的待轉車輛,蛇行了幾十公尺後穩住車身,重回正軌,副駕駛座的畢斯帝吐得更厲害了。「不需要你cao心,奇路斯大人?!顾麅炑庞肿园恋卣f,「在主人面前,我會履行身為一個rou奴的義務和責任,既沒有尊嚴,也沒有人權,這可是我定下的法律?!?/br>「呃……你高興就好……」奇路斯苦笑,回頭看向少女,「亞萊蒂大人注意別受傷了,雖然比起人類,維爾連斯還算信得過,但是……」「——不用擔心,奇路斯?!箒喨R蒂輕聲回答,「我會往死里打?!?/br>奇路斯無言以對,維爾連斯笑得更樂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