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二丶替罪羊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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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眼前這一幕,即使是臨危不亂的喬托和性情淡漠的亞萊蒂,臉色都已泛成鐵青。那紫色長發的男人約莫十七丶八歲,與他們的年齡相差不遠,他的膚色蒼白,孱弱的身體沒有多少肌rou,但他的美麗絲毫不亞於陰裘·布斯,他跪伏在床尾,緩緩直起身,露出與他體格完全不相符的碩大陽物,昂勃的yinjing上嵌著十來顆金屬珠。「讓我們結合吧,亞萊蒂大人?!姑麨榫S爾連斯的男人露出與薇塔如出一轍的淺淺的微笑,欺上亞萊蒂的身,「我還是第一次用本體zuoai,我會盡量不要弄死妳的?!?/br>恐懼流竄四肢百骸,亞萊蒂顫抖得厲害,維爾連斯身上的水滴在她的胴體上,很冰冷,令她背脊發涼,她緊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不要移開目光,卻驀地想起了艾思那天在走廊上與她聊天的內容。那時,艾思說,薇塔的本名薇塔·凡西尼堤,在被綁架以前是個真誠溫柔的女孩,還是他的朋友。很明顯——薇塔·凡西尼堤被殺了。名為維爾連斯的魔王,七年間一直寄生在幼女尸體的皮囊下。她也會被殺嗎?用同樣的方法作成人皮?在喬托的眼前?維爾連斯的舌頭舔了過來,她別開頭,那男人的舌便從她的嘴角一路舔到眼角,順著她的眼眶舔了一圈,被他舔過的地方直讓人發麻,亞萊蒂的身體不停顫抖。「別碰她!」喬托的嘶吼清楚地傳來,伴隨著鎖鏈扯動及椅腳碰撞地面的聲響。他的嗓音彷佛啟動了她的開關,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直竄而上,她的思緒翻成一片空白——反抗!現在,眼下,就是她無比厭惡的狀況,就是她反抗的時刻,她必須反抗!回過神以前,她已經狠狠朝男人的下腹踹上一腳。那人悶哼一聲,咬牙,他的臉因疼痛而扭曲顫抖的手抓住了亞萊蒂的腳踝。瞬間,她頭皮發麻。她太急躁,不假思索就攻擊,但哪怕只能爭取到沒有幾秒的時間,剛才那一腳都應該要踹在他的臉上,也許還會有那麼一絲讓他失去平衡掉下床的機會,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很痛啊……亞萊蒂大人……」男人的嗓音低沉可怖,「想要知道有多痛嗎?」「別碰亞萊蒂!」察覺到情況不妙,喬托大吼,「有什麼都沖我來!別碰她!」「呵……呵呵……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咕S爾連斯發出一串低沉的輕笑,蒼白冰冷的手撫摸亞萊蒂毫無血色的臉龐,「事實上,就算我把這一腳還在亞萊蒂大人身上,她大概也不會有所謂……因為,她根本沒有想過要活下去,沒錯吧?」聞言,喬托的雙眸在一瞬間放大。他震驚地看向亞萊蒂,後者察覺到他的視線,緊抿著唇回避了目光。「看到喜歡的女人和別人zuoai,你就覺得骯臟得受不了嗎?」從少年的目光里看見無助,維爾連斯的表情因愉悅而扭曲,「那我告訴你吧,喬托·迪歐,亞萊蒂·艾凡西斯比你想像得還要骯臟,不管是誰開口要求她都會輕易答應,在我之前,她已經和六個男人做過愛,其中一個——還是她自己的親生父親?!?/br>喬托的雙眸絕望地瞪大。「那是……真的嗎?」他望向始終回避著他眼神的少女,愕然地問,「亞萊蒂……?」少女咬咬下唇,始終默不作聲。「這些她都沒告訴過你吧?呵……因為她不敢告訴你啊,那就是你出現在這里的原因,喬托·迪歐?!咕S爾連斯咯咯輕笑,緩緩舉起魔杖,「所以,剛才那一腳……要讓她覺得痛——那就要還在你的身上!」剎那間,強烈的電擊流竄少年的軀體。喬托痛得發出一聲慘烈的大叫,渾身都因電流而狂顫,電擊劈哩啪啦竄遍四肢百骸。「住手——!快住手!」少女凄厲的尖叫在純白的空間蕩出陣陣回音,折磨喬托的電擊終於停止,他的金發都被電得傳出陣陣焦味,身體無一處不是又痛又麻,但當他掙扎著睜開痛得抽搐的雙眼望向眼前的床,卻只見少女含著眼淚,雙腿纏著男人的腰,下體不斷摩擦著對方的性器。「住手……!」她低聲下氣地懇求,「我什麼都做……求求你……」她哭著懇求了。就像薇塔·維爾連斯曾經預言的,她的初戀被摧毀丶以最不堪入目的方式被折磨著,甚至卸下她高傲的身段,哭著懇求一個陌生男人侵犯自己的身體。喬托氣憤得牙齒咯咯打顫,熾熱的淚水涌出了眼眶。「不可以……」他發麻的喉嚨吃力地擠出片段字句,「別管我……快丶反抗啊……!」「他這麼說呢,亞萊蒂大人?!咕S爾連斯的臉上盡是惡劣至極的滿足笑容,魔杖又一次指向傷痕累累的金發少年,「我該相信妳呢,還是相信這個清純的正義少年呢?」「別……我什麼……什麼都愿意做……懷孕也好丶死也好……」亞萊蒂哭得嗓子沙啞,淚眼婆娑地望向身旁的金發少年,「不要……再傷害他了……求你了……」胸口一陣揪痛,喬托·迪歐什麼也說不出口。豆大的淚珠不斷滾落他的眼眶,滴上被電得麻木的雙腿,他從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憎恨自己的無知與無能。他什麼都不知道。關於她受的委屈丶她的遭遇丶她被強迫背負的使命,還有這一切圍繞著她轉的陰險計謀……如果丶如果那時候有更早察覺她的異狀,如果那時候愿意與她共同分攤煩惱——「嗯……!」少女壓抑的呻吟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立刻抬頭,卻又隨即避開了目光。男人鑲滿珠子的粗長性器,已經插入了少女的花xue。他不敢看,也不愿看——他心愛的女孩被別的男人侵犯的景象。「動啊……」他緊咬下唇,淚如雨下,乾澀的喉嚨只哽咽出一串絕望的氣音,「要是……這雙手……!這雙手還能動的話……!亞萊蒂……!」(待續)==========================收到很多令人振奮的留言,作者不才覺得好感動振奮起來就想來個雙更等等再一發更新~大家別跑~百二三丶磐石覺醒(H)快感。明明如此悲傷,身體卻還是有了快感。惡心丶惡心死了——也許那些霸凌她的女同學說的沒錯,世界上或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向她這樣惡心的女人了。亞萊蒂的淚水不斷涌出眼眶,滴濕了枕頭,她正在被初次見面的魔鬼侵犯著身體,喜歡的男孩被綁在一旁看著,而她——她的身體竟享受著性的歡愉。好想死。但是也就快要死了。這就是她魁儡一般人生的結末,被獸父調教成一個活著的飛機杯,不管對誰都能張開大腿,最終生下魔鬼中的魔鬼而死去,就連喜歡一個人的權力都不曾被給予。「啊……!」她的思緒赫然被下一波插入給打斷。粗長的roubang重重一捅深到里處,幾十顆入珠狠狠碾在了汁水淋漓的xuerou上,guitou頂到了zigong口,她的腳趾蜷曲得緊緊的,懸在空中一抽一抽,快感的電流刺得她頭皮發麻。「瞧妳yin蕩的!哈哈!」維爾連斯高聲嘲笑,就彷佛是為了刻意說給在一旁的喬托聽一樣,「咬得這麼緊,妳靠這口saoxue討好了幾個男人???艾思丶畢斯帝丶陰裘丶奇路斯丶斯萊……他們全都對妳的身體迷戀得無法自拔吶!」身旁傳來鎖鏈扯動的聲音,亞萊蒂不敢去看喬托的表情,卻也無從否認。「說點什麼??!」男人一聲低吼,伴著一記狠狠的抽插,少女不能自己地呻吟出聲。好舒服。好痛恨覺得舒服的這副身體。身體越是沉浸在性愛的快感中,她的內心就越是被利刃劃開一般痛苦。少女的眉頭緊皺,淚水又滾落了眼眶,梨花帶淚的容顏卻讓眼前的惡魔興奮了。「真美……」他哼哼地笑起來,大手順著少女的小腹向上滑,揉上那兩團又嫩又翹的乳,又向上,指尖滑過她性感的鎖骨,而後——大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再露出更痛苦的表情啊,亞萊蒂大人……!」男人的臉上咧開了瘋狂的笑,「恐懼丶絕望……還有什麼比痛苦扭曲的表情更美的呢?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唔……!」掐在咽喉的壓迫帶來嚴重的窒息感,亞萊蒂緊咬著牙屏息,陽物發了狠勁的蹂躪卻逼著她渴求氧氣,她明明被父親掐過很多次的,明明知道該怎麼應對的,但是此刻卻突然亂了陣腳。好痛苦……不能呼吸了……!她開始扯動被綁在床頭的雙手,鐵煉叮叮當當地作響,眼前的視野開始發黑,她隱約能聽見喬托大喊的聲音,可是就連聽力也越來越模糊了。明明是這麼痛苦,為什麼與男人的交合卻會越是舒服呢?在被逼上死亡邊緣的這一刻,她的身體都因求生的本能而緊繃,這反而將體內那根暴戾的巨物咬得更緊,在越來越暗的視野中,她只能看見魔王維爾連斯愉悅至扭曲的臉龐,最後感覺到的——是兇猛的roubang撞開zigong口,在花壺里拼命射出一大泡nongnong精水的溫熱感。這樣就結束了。五感逐漸流失,亞萊蒂突然感到一股釋然,和一股遺憾。一些無關緊要的畫面閃過她的腦海,在午後的圖書館,她與喬托·迪歐初次見面的那個瞬間,他們站在高聳的書架之間,握著彼此的手的畫面——這樣——十七年荒唐的人生,終於就結束了。當惡魔的jingye噗滋噗滋地注入少女體內的時候,少女也已經在床上昏死過去。維爾連斯終於松開了手,那只在少女白皙的脖子上留下深深掐痕的大手,他揮揮魔杖給一旁哭喊得嗓音嘶啞的喬托·迪歐一記閉嘴的電擊,然後撫上少女的下腹,在那皮rou的下方,有著注滿七個魔王精華的圣杯——屬於七個魔王的zigong。「終於……哈哈……儀式終於完成了……」他退出少女的體內,眼里滿溢說不出的柔情,「主人……我尊貴的主人……這樣……終於能……」突然,他閉上嘴。刺眼的藍光霎時間籠罩了整片視野,他立刻轉身,哽咽的喬托終於抬起頭,就連在一旁面無表情待命的奧里洛·艾凡西斯也不禁仰望——望向——散發著耀眼光芒的魔皇的磐石。「哈哈!這麼快就急著要覺醒了?主人!我的主人,您可真是心急……」他轉過來想撫摸亞萊蒂·艾凡西斯的肚皮,卻突然愣住了。少女的肚子在發光。那是璀璨得足以穿透皮rou的藍光,就連rou眼都清晰可見,rou體下那正在發光的——正是zigong的形狀。而這藍光幽幽閃動著,與身後巨大磐石的閃爍頻率竟相合了。這一幕讓維爾連斯和喬托·迪歐震驚地張大了嘴。在任何一個魔導士眼里看來,這個現象只有一個結論——這是魔法石——與其新主人「映照」的瞬間。(待續)==========================給不記得「映照」的親愛老讀者復習推獎:二十七丶創世的魔皇埋了快一百章的伏筆終於寫出來了,作者要哭了QvQ百二四丶受召喚之物少女站在黑暗之中,就像過去每個夢一樣。起初是萬籟俱寂,接著,她開始聽見了細微的浪潮聲,腳邊傳來冰冷的觸感,她低頭,視野逐漸清晰了,黑暗褪去,她看見粗糙而漆黑的巨巖,再向周圍環望,這巨巖被波濤洶涌的紅色海浪圍繞,隱約還能看見海中有什麼生物正在徘徊。仰頭,天空是紫色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卻又似乎隱約知道。如果說魔界確實存在,如果說從小耳熟能詳的故事里所寫的那個「魔皇創世的瞬間」確實存在——那應當就是像眼前這樣的景象。傳說,魔皇只靠一個彈指就創造了七境陸地。少女舉起手,中指與大拇指湊近,準備要彈指的剎那,她的手腕赫然被抓住。「不行喔?!?/br>那是個熟悉的嗓音。亞萊蒂淡淡地回過頭,只見身後站著一個陌生的男人。他有著一頭優美的藍色長發,俊美的臉蛋配上一雙斜斜的吊稍眼,雪白剔透的肌膚上印著一些青色的花紋,身上華美的衣飾有著中世紀皇家的氛圍,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頭上那對生著花葉丶樹枝似的鹿角。亞萊蒂沉默著,靜靜地打量著他,那男人拾起她的手湊到嘴邊,親吻的時候,他的雙眼是閉著的,就如同祈禱一般虔誠。「用這樣的姿態與您見面還是第一次吧?」分明是初次見面,他的嗓音卻熟悉得令人懷念。亞萊蒂打量著他,打量著那雙妖異的虹色眼睛,男人也溫和地回望著她。「請原諒我對您的種種不敬,陛下?!顾f著,恭敬地垂下了頭,卻將少女的手又握得更緊,「您的這份力量——我就借走了?!?/br>瞬間,兩人相觸的掌心之間綻放出璀璨的藍光。亞萊蒂一愣,立刻想要抽手,卻不敵男人的力道。她看見周圍的世界正在崩解丶天空暗下,海浪的聲音也自耳邊褪去,而只見男人微笑著丶笑著,逐漸化作黑暗丶消散。她想起了那個聲音的主人。少女獨自佇立在黑暗之中,愣愣地睜大了眼。「威……叔……?」*映照的閃爍停止了。少女身體的光芒完全消失殆盡,磐石的光芒卻變得更加耀眼。巖身上發光的謎樣文字就像潰散一般不斷交錯滑開,像巨大的立體拼圖分散成數萬塊,同時又以極快的速度重新排列組合,就彷佛是投影在巨石上的縮時影像。霎時間,多道光束同時綻放,射向研究室的各個角落,其中一道就射在亞萊蒂的床邊。不同於臉色蒼白丶緊盯著磐石的維爾連斯,喬托·迪歐的視線立即順著光束望去,在確認光束并沒有給亞萊蒂帶來傷害後,他稍稍松了一口氣,但同時也注意到了異狀。被光束射中的地方——冒出了奇怪的綠芽。頃刻,地板開始震動。綠芽以rou眼能見的極快速度開始生長,維爾連斯也終於看出了異樣,他沖向亞萊蒂的床邊,拔掉那株已經長得一尺高的樹芽,奮力往旁邊扔出去。才剛落地,斷芽又立即向下扎根。一時之間,無數的新芽在研究室里生長著,細莖長成了粗干,枝葉四處橫竄,樹根撐裂了地板,鮮粉色的花朵爭妍齊放,彷佛在嘲笑維爾連斯那張鐵青的臉。「這是什麼!」男人一揮魔杖穿上了衣服,踉蹌奔向魔皇的磐石,臉色驚慌失措。「這種的……這種的——才不是主人?。?!」他的呼喊沒有得到任何回答,滿室芬芳的花還在綻放著,鮮紅的果子出現在樹梢。喬托·迪歐緊張地盯著維爾連斯的背影,臉龐滿是汗水,這是個好機會——他不著痕跡地偷偷扯動手腕的鐵煉,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藏在小腿的魔杖已經將褲管燒出洞來,雷射光束正在燒融束縛他雙腕的銬煉,同時也燒融了他小腿的皮rou。只要再一點點……!趁著維爾連斯聞不到焦味的時候——他又一次抬頭確認維爾連斯的位置,卻因眼前的景象而愣住了。最靠近磐石的巨樹上,結了一顆巨大的紅色果實。「這個香味……」仰望著那個懸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丶奇大無比的果實,金發少年愣愣地張大了嘴,「那個丶難道是……蘋果?」就在他懷疑的剎那,果實突然從五公尺高的空中墜落地面。墜地的瞬間,鮮紅的果實應聲碎裂,果rou汁水橫飛,四散落地的瞬間又立即長成新的樹苗,而站在那正中央丶從鮮紅的蘋果中硬生生迸出來的——竟是一個藍發的男人。第一眼望去,他是赤身裸體的,然而在眨眼之間,中古皇族風格的華美衣袍已經覆蓋他布著樹苗般青色花紋的全身。藍發男人緩慢抬起頭來,睜開一雙斜斜的吊稍眼,纏在頭頂那對美麗鹿角上的花葉輕輕搖動。那不是人類。看著眼前那有著人類姿態的美麗生物,喬托·迪歐的臉色泛成鐵青。磐石的覺醒竟帶來了似人非人的謎樣生物,莫非那就是所謂創世的魔皇?才剛這樣想,維爾連斯絕望的吼叫就劃破了寂靜。「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這家伙……!你把主人藏到哪里去了!」紫發男人的表情因憤怒而極度扭曲,嘶聲厲吼:「智慧的魔王——威斯林格?。?!」(待續)========================不知道有多少聰明的寶寶已經猜到女主的身分下一章會講得明白點~百二五丶千年前的謁見在創世的最後,尊貴的魔皇創造了七個盲魔。財富丶力量丶正義丶美丶愛情丶智慧丶生命——這七個擁有極端優勢的魔王住在七境陸地中的最高境里,創造了最為富庶繁榮的七個魔國,被譽為最偉大的七個魔王。距離魔皇創世後十萬六千年,魔界根源境。這是魔界的最下境,也是最靠近yin魔之境的地方,然而,這卻是所有惡魔心目中的圣地,就連狂魔來到這里也會安靜下來,因這里正是萬魔的根源——魔皇的居所。血紅色的海水拍打著發著藍光的巨大磐石,其上佇立著宏偉的黑色城堡,數十只雪白的巨鳥旋著尖塔環繞,他們才剛從最高境接回魔皇即將引薦的七名魔王。這是千年一度的魔皇祭。十萬年來,僅僅舉行了七次的魔皇祭。起初,那只是生命的魔王的提案,每千年一次,應該舉辦一個感謝生命誕生的慶典,於是組成了盲魔國聯的七個盲魔之王在創世第十萬年合力策畫了祭典,卻沒想到在初次魔皇祭的第七天,雪白的圣鳥從根源境中飛騰而上,引導第一境的七個yin魔之王走向魔皇的圣殿。最初,魔王們以為那只是低劣的玩笑,但回來的七個yin魔之王都聲稱他們見到了魔皇,一再追問那傳說中的創世主是什麼模樣,每個王的回答卻各不相同。後來,第二次的魔皇祭,狂魔受到了召喚;第三次,最神秘的七個死魔魔王也前往了圣殿,再愚蠢的魔鬼也不敢拿狂魔和死魔的王者開玩笑,盲魔國聯的七個王終於相信了——他們策劃的祭典得到了創世主的認可,成為引薦四十九個魔王的儀式。這意味著,他們終於能見到自己的創造者。而今——魔皇祭舉辦後的第六個千年,第四十八魔王威斯林格站在大殿的中央,望著生命的魔王將盛裝著金幣丶王冠丶法典丶鏡子丶頭發丶書本以及臍帶的大圣杯端上臺座。他們想了很久各自的精華是什麼,卻也不能確定這些東西是否就能召喚出魔皇,在威斯林格心中更加懷疑的是——這樣迷信的作法,真能喚出偉大的創世主嗎?「要開始了?!?/br>生命的魔王回到了六人的身旁,他們圍成一個大圓,與身旁的魔王牽起手,低頭祈禱。按照圣鳥的話語,只要這麼做,就能夠在大殿中召喚出魔皇。威斯林格相當不以為意,祈禱——那不過是一種類似安慰劑的精神能量,再論,他所創造的國度奉行魔法與科學,創世的魔皇什麼的不過是遠古以前虛幻的傳說罷了。「——所以,你不相信?」突然,他聽見了很清澈的聲音。與其說是聲音,不如說是一種清楚的意念,他猛然睜眼,魔皇的大殿丶其他的魔王全都消失了,他正佇立在黑暗之中,身旁空無一物。以為是幻覺或夢境,感覺竟又如此真實。「這里是……」他環望四周無垠的黑暗,仰頭,「那個聲音是魔皇嗎?在哪里?」「我就在此處,既有形,也無形?!鼓莻€意念回答了他,「我們并不是第一次見面,但你不曾見過我,威斯林格?!?/br>「哈哈……裝神弄鬼嗎?」他笑了兩聲,「請顯現您的姿態吧,魔皇陛下,我在大圣杯里放資料就是要請您好好過目,如果您沒有眼睛,要如何內容呢?」「我并沒有嘴,但我不是正在和你對話嗎?」那個意念平靜地回答了他,威斯林格有些不能認同地蹙眉,反駁:「那麼說,我的書里寫的是什麼,您那雙不存在的眼睛都已經看到了嗎?」「我知道你的來意,威斯林格,我知道你所有想問的問題?!鼓莻€意念說,「如果你一定需要一個形體,你可以在腦海中描繪一個我,我就會以你想像的姿態顯現?!?/br>那是不可能的。那種造物一樣的魔法根本就不存在,就算是塑造了廣大魔界的四十九個魔王都無法只靠想像創造眷屬。即使如此,威斯林格還是在腦海中描繪了一個形象,一個人形,那個人有著如圣鳥一般銀白的長發,有著磐石光芒般的藍色眼睛,因為是孕育世界與萬魔的創造主,所以也許是個女性,身材嬌弱一點也無妨,那樣更能突顯祂內在力量的龐大……他想著丶想著,一個姿態逐漸在他眼前成形了,那個女孩如他所想,有著一頭優美的銀白的長發,柔軟的體態。她抬起頭望著威斯林格,那雙藍寶石似的眼眸就如同宇宙一般平靜。「魔皇……陛下?!?/br>威斯林格不禁因眼前的景象而震懾了。尊敬丶憐愛丶景仰……各種過去不曾體會的情感從他胸口油然而生,他不禁雙腿一軟,跪在這個嬌小女孩的前方,而這一舉動連他自己都感到驚怕。他本能地愛著祂。他——魔王威斯林格,棄信仰如敝屣丶自認探究了世界一切根源的智慧的魔王——竟然本能地深愛著這個他未曾見過丶甚至不愿相信其存在的創世主。「原來如此……在你眼里我是一個女人?!股倥皖^端詳自己的身體,手指梳過長長的發,「你是第一個沒有把威嚴附加在我身上的魔王,威斯林格?!?/br>「……您的意思是,其他的魔王在想像您的時候,都賦予了您高大威武的形象嗎?」他咽了口口水,看見少女向他點頭。那就能夠理解為什麼每個魔王所見的魔皇都完全不同了,威斯林格在心里想著,而眼前的少女彷佛也聽見了他心里的聲音,輕輕頷首。「現在,你能夠和我談論你想說的話題了嗎?威斯林格?!?/br>「大圣杯里的書……」想起自己的來意,威斯林格連忙說道,「如果您是全知全能的魔皇,您應該已經知道了吧?那是我根據我的眷屬梅菲斯托在異世界的經歷寫出的論文,如果是您應該知道吧?那個被我們稱作普黎米蒂沃的世界!」「普黎米蒂沃——原初之世,那是你想出來的名字,威斯林格,那個世界沒有名字?!股倥p輕一揮手,厚重的磚塊書便出現在她的手中,正是威斯林格放在圣杯里的書,「但是,就按照你的說法,為了對話的方便,讓我們稱呼那個世界為普黎米蒂沃吧?!?/br>普黎米蒂沃——那個世界里有著許多外型與他們相似的生物。說是相似,卻又不那麼相似,他們沒有角和尾巴,無法飛天,無法制造眷屬甚至變換自身的姿態,是連魔法都不會使用的弱小物種,知識水準極低,并且就像魔界低等的動植物一樣,存在著「老化」與「死亡」的生命現象。然而,令惡魔們震撼是——那個普黎米蒂沃的居民知道他們「惡魔」的存在。他們相信自己是創世的魔皇與一個叫做「神」的存在所創造的產物,知道四十九個魔王的存在,并且,他們將這些實際活在另一個世界的魔鬼當作信仰一般崇拜著。梅菲斯托第一次被召喚到那個異世界時,差點被普黎米蒂沃居民的行為嚇尿了。「真相是什麼?那個世界真的是由您所造的嗎?」威斯林格的口氣透漏著一絲急躁,「普黎米蒂沃的人類歷史不過短短萬年,恐怕還是從猴子演化而來,我們與他們那麼相似,卻是由您所造……請告訴我,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到底是誰為了誰而被創造的?」「并不是誰為了誰才被創造,而是存在有所必要才被創造?!股倥幕卮鸷芷届o,「梅菲斯托被召喚往那個世界也是一種必然,你們將魔法帶給他們,這樣的交流也是……」「普黎米蒂沃的居民說丶他們死後的靈魂被死魔所奪走!」威斯林格魯莽地打斷了創世主的話,「說我們透過靈魂的交易賦予他們魔法,這種事我第一次聽說!死魔是不是知道些什麼?陛下,您是不是在創造四十九個魔王的時候,也在我們之間創造了不能彼此坦白的絕對秘密?就像創世的根源從來也只有第一魔王……」他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少女將食指放上了他的唇。「追求無窮無盡的知是你的本能,威斯林格?!股倥届o地望著他,「所以,你才是智慧的魔王,才是盲魔?!?/br>「為什麼說這些……?」威斯林格愣愣地望著那雙寶藍色的眼眸,「陛下……」「來做個約定吧,威斯林格,這是我給你的禮物?!?/br>少女說著,舉起手,書消失了,在她纖細的手臂上,兩只純白色的美麗圣鳥瞬間成形。「我已經見過我在這個世界最初的四十九個孩子,以後十萬年,我不會再與你們見面……但是對於不惜探求到根源的你,我給你一次機會?!顾届o地說著,手臂一放,兩只圣鳥翩翩飛起,在黑暗的空間中盤繞了一會兒,便化為藍光消失。「什麼……?」「我已經將兩個使者送往普黎米蒂沃,千年之後,他們的後代會結合并賜予我生命,但是到那個時候,那個我將不再是我?!箘撌乐饔迫徽f著,她的雙腳逐漸化為黑暗,清朗的嗓音逐漸變得空靈,「我與你會在普黎米蒂沃再次相見,威斯林格?!?/br>「等一下!等等……!陛下!」他還沒來得及抓住少女的手,一回神,他又回到了魔皇的大殿。環望四周,六個盲魔之王還站在他身邊,每個人都是一副釋然滿足的表情——只有他,他被回避了,他的疑問并沒有得到解答。「陛下是……一棵巨大的樹?!顾犚娚砼陨哪跆兆淼卣f,「我們是他結成的四十九顆果實……她是生命的原初,萬物的搖籃……」「不!祂是美麗巨大的魔鬼!」愛情的魔王夸張地搖動身體,身上七對rufang和六副陽具跟著晃動,他大聲主張,「祂創造了我們丶熱切地愛著我們!祂正是偉大的愛情本身!」「???分明是一座大金山吧!」財富的魔王接著反駁,「祂本身就是取之不盡丶用之不竭的財寶!這整個宇宙都是祂的所有物??!」愚蠢!威斯林格在心底痛斥,就連魔皇顯現的形象因人而異都不知道,六千年前那對yin魔雙胞胎魔王也是為了陛下究竟是男性還是女性而吵得不可開交。只有我知道嗎?魔皇的真意,只有他能夠觸及嗎?威斯林格緊握拳頭,又緩緩松開。「千靈?!顾魡旧砼陨哪?,「陛下有告訴你這是最後一面了嗎?」「……我沒問?!箣尚〉纳跫毬暬卮?,「就算是最後,有這一次我也滿足了……陛下跟你說了什麼嗎?」威斯林格緊抿下唇,最後硬擠出一抹微笑:「看來,我必須前往普黎米蒂沃才行?!?/br>「你還在說那個虛幻的世界嗎!威斯林格!」正義的魔王厲聲斥責,「忘掉那些不切實際的妄想,我早就說應該撬開你那個眷族的腦袋看看是不是感染了什麼魔蟲!」威斯林格正要反駁,千靈卻抓了抓他的袖子。「別說了,威斯林格?!股哪踺p聲細語,「普黎米蒂沃……是不存在的喔?!?/br>威斯林格低下頭,沉默不語。諸多魔王的嘲諷與反對并沒有讓他沮喪,相反地,他的嘴角滑開了興奮的弧度。智者永遠是孤獨的,只有他能參透創世主的道理——普黎米蒂沃確實存在,他不需要其他愚者的認可,因為魔皇已經承認了它,并且,他們約好了會在那個異世界再次相見。那麼——剩下的問題只有一個。威斯林格走出大殿,站在露天看臺的扶手旁,下望血色的大海。大海拍打著那散發幽幽藍光的巨大磐石,藍光倒映在他血紅的瞳中,智慧的魔王思索著,瞇起了雙眼。問題只有——該怎麼把這副軀體送到那個世界而已。(待續)=====================第一次炸出這麼多留言,作者很樂所以努力了一發等等再來一更百二六丶真相滿室綻放得鮮嫩欲滴的蘋果花與維爾連斯扭曲的臉龐成為鮮明的對比。智慧的魔王威斯林格——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他按照磐石刻文精心準備了七年的計畫,按理該要召喚創世的魔皇,為什麼會召喚出與這一切毫不相干的另一名魔王?「噢丶你以為光靠你這種滿腦子只有色欲的yin魔,計畫會發展得那麼順利嗎?」彷佛早就看穿維爾連斯心里所想,威斯林格優雅地輕笑兩聲,「簡單地說,我利用你,配合你,裝作是被你愚弄,好讓你沾沾自喜按我安排的舞步跳下去,這樣你明白了嗎?」維爾連斯的瞳孔猛然收縮。威斯林格的出現并不是巧合,那是完全掌握了眼下狀況的語氣。「難道說……!難道說!」維爾連斯猛然回頭,瞪向角落那具中年大叔的尸體,臉色刷得蒼白,「威斯林格?。?!你膽敢愚弄我?。。。?!」「這真是無憑無據的指控,維爾連斯,并不是我愚弄你,而是因為你本來就愚蠢,所以自己跳進了坑里去?!雇沽指裥Σ[瞇地回答,看著維爾連斯憤怒地將魔杖指向他,他只伸手輕輕一指,魔法石便自動自魔杖尖端剝離,筆直地飛向威斯林格的身邊。「魔杖……!「現在整塊碎片的主權已經歸我了,你那一點沙粒當然也拿得回來?!雇沽指裾f著,微笑,「你應該慶幸我是在你出來的時候才收回來,不然你就會死在那層皮里面?!?/br>維爾連斯的臉色一陣青丶一陣白,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他的魔法消失了。就如同他對瑟裘·布斯所做的那樣,如今,輪到他自己被剝奪了魔法——沒有魔法,這副血rou之軀就與區區人類無異,他再也無法回到那層皮——無法再成為薇塔·維爾連斯。「你……!」他憤恨地咬牙,「你這……」「啊啊啊啊啊啊——!」霎時,凄厲的尖叫響起。他們不約而同往聲源看去,只見奧里洛·艾凡西斯絕望地跪在地板上,緊緊抱著摯友滿是鮮血的尸體,cao縱魔法已經失效,恢復理智的奧里洛臉上全是淚水。「威斯!威斯!醒醒??!威斯!」男人悲痛欲絕地嘶吼,「我做了什麼!我都做了些什麼!威斯!威斯——!」維爾連斯的臉色鐵青,智慧的魔王卻只是笑看不語。磐石的碎片被收回,成千上百個被他用魔法cao縱的rou奴此刻估計也被解開了魔法,然而,他被剝奪的不僅僅只是魔法而已,還有他費盡七年創造的軍團丶他薇塔·維爾連斯的身分,那些至今為止被rou奴掩蓋的所有秘密——全都會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你……你就是磐石的主人嗎……?」淚如雨下的奧里洛回過頭來,抱著摯友的尸體跪著前行,在智慧的魔王跟前磕頭,「我什麼……什麼都愿意給你!請你救救我的朋友??!」「呵呵……沒想到會哭成這樣,你真傻啊?!顾查g,魔王的眼神變得溫和起來,「你手上那個只是為了推進計畫出生的遙控玩具,你的朋友就在這里喔,奧里?!?/br>他那熟悉的聲音丶熟悉的稱呼讓奧里洛愣愣地抬起頭,看向眼前這個無論是相貌或外形都與摯友完全不一樣的陌生年輕男子。「威丶斯……?」盡管長得不一樣,兩人的眼神卻很相似。溫和的,能夠包容一切的眼神。「你是……威斯?」奧里洛驚喜地站起身,終於破涕為笑,「威斯!你還活——」他沒有說下去。虎軀一震,一口腥甜的溫熱涌上喉頭,鮮血不可控制地噴出嘴外。男人顫抖著低下頭,只見粗如手臂的尖銳樹枝已經刺穿了他的胸口。「我說過我最討厭暴力了,奧里?!雇沽指裎⑿χ鴮ι夏腥瞬豢芍眯诺难凵?,「和茱莉亞那時候比起來算很人道了吧?」「威……斯……」男人又吐出一口血,他顫抖地向前伸手,被眼前的惡魔握在掌心。「這個周一我說過喔:我要召喚梅菲斯托。不過你那時候正在忙著舔神經病的腳底板就是?!雇沽指裥Σ[瞇地繼續說下去,「只是我忘了說——用來召喚的是你的尸體啊?!?/br>「我們……」男人的眼眶盈滿了淚水,「我們……不是……朋丶友……嗎……?」「當然是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雇沽指竦谋砬闆]有一絲動搖,優雅的微笑沒有半點惡意,「那麼奧里,同樣的問題:茱莉亞不是你的妻子?亞萊蒂不是你的女兒嗎?」「我……啊啊??!」樹枝抽離他的身體,鮮血四濺,男人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他跪倒在地面,橫流的鮮血在地面形成了魔法陣,七道青色火焰圍繞著他逐一燃起。男人摀著血流不止的胸口,最後映入眼簾的,仍然是魔王——威斯林格那張微笑的臉龐。「至今為止多謝你了,奧里,因為有你和薇塔·維爾連斯,計畫才進行得很順利?!顾痈吲R下地俯視著滿臉淚水的摯友,舉起手,「我由衷感謝你——最好的朋友啊?!?/br>啪。只是輕輕一聲彈指,熾熱的烈火吞噬了他。憤怒丶痛苦丶不甘丶怨恨……比起焚燒的痛楚,內心的痛更無以言喻,在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相信的只有威斯林格,即使妻離子散丶被愛人背叛丶被女兒憎恨,他一直相信只有威斯林格不會背叛他,一直相信永遠站在自己身邊的——只有畢生的好友。為什麼?那麼,我這一生所付出的一切丶所犯的罪過——都是為了什麼呢?過去的人生彷如走馬燈在眼前閃逝,他彷佛又一次看見了過去的景象——他與摯愛的前妻一起坐在公園的草皮上,三個年幼的兒子在周圍嬉鬧,春天午後的陽光映著他們美好的笑臉,鮮紅的皮球與茵茵綠草那麼鮮明地燙入眼底——那曾是多麼幸福的時光。莉莉絲丶威廉丶利瑟比丶羅倫——……火焰熄了,魔法陣中央的尸體仰著頭,身上的衣服被燒得焦黑,他呆滯地坐著,彷佛一具空殼,接著,有什麼綠藤似的物體開始在他開了洞的胸口蠕動,像針線似地來回交錯,不一會兒便將他的胸口重新填滿,終於,男人的肩膀輕顫,抬了頭,眼神卻已截然不同。「看來成功了呢……」那有著奧里洛·艾凡西斯軀體的男人雙眼飽含水光,悠悠開了口,以一種優雅的丶貴公子似的溫和嗓音:「兒臣梅菲斯托,應王命召喚前來?!?/br>偌大的研究室里,只有緊繃的死寂。喬托·迪歐對著眼前超現實的畫面瞪圓了眼睛,維爾連斯也是臉色死白——與魔典所記載的相同,在他們的眼前,一個人類被活生生殺死,成為了召喚惡魔的容器。活尸召喚術,這種艱澀的禁忌魔法本該耗費數月的時間準備,卻在幾秒鐘內實現了。「嗯……很好,果然是陛下的力量?!雇沽指裎樟宋杖^,回頭望向魔皇的磐石,佩服地贊嘆,「這接近無窮的魔力丶規格外的創造力……不愧是創世的魔皇呢?!?/br>他的這番話激怒了失去魔法的維爾連斯。「奪走陛下力量的鼠輩??!」紫發男人憤怒地從地板上躍起,厲聲控訴,「為什麼只是區區魔王的你能使用創世主的力量!你對陛下做了什麼!威斯林格!」「問我?這句話應該是問你吧?!雇沽指裢犷^苦笑,「我只是反轉了磐石的魔法機制,讓這塊碎片的所有權轉到我的手中,從剛才為止,蹂躪祂丶弄哭祂丶侵犯祂,強迫祂以魔皇的身分覺醒的不正是你嗎?「我怎麼可——」維爾連斯的反駁頓時哽在喉中。他猛然回頭,望向病床上昏厥過去的少女,雙眼瞪得有如銅鈴。「難道……難道說——!」他的臉色頓時刷成慘白,「不該是這樣的!我是按照磐石上的文字……!圣鳥之血的陰陽交會點丶七個魔王的zigong……她應該只是一個圣杯!她不可能是!不可能是我的主人……」「啊啊……磐石上面的文字?那不是很好更改的東西嗎?」悠悠的反問打斷了維爾連斯的歇斯底里,紫發男人的瞳孔瞬間收縮。「磐石屬性配對測試計畫丶企業機密文件輕易被小學生盜竊丶每月一次博物館會更新磐石模型資料……你以為呢?這一切都是為了吸引你這種有記憶的傻子自投羅網啊?!雇沽指衩虼捷p笑,「不然?為什麼只有你沒聽到磐石的聲音?當然是因為你認得我的音色啊?!?/br>「……不丶可能……」撲通一聲,維爾連斯跪倒在地板上。他絕望地看著病床上的少女,淚水滑落了眼眶。「那為什麼……陛下要讓我們轉生到這里……」他緊咬著下唇,嗓音摻著狼狽的哽咽,「為什麼……要讓我們在大殿祈禱的時候全部墜進深淵……」「啊啊……你說轉生?」威斯林格噗哧一聲笑出來,「那是我做的,當然,是用你們這些原始魔種不懂的高階魔法。雖然我只切了這麼一小塊,但磐石就是磐石,它只會受陛下靈魂的呼喚而蘇醒,不利用你們七個魔王的祈禱,我要怎麼喚醒陛下呢?」「你……!」維爾連斯的臉龐更加扭曲。「你膽敢利用我對主人出手!威斯林格——!」他朝眼前的魔王猛撲過去,擁有奧里洛·艾凡西斯形貌的惡魔梅菲斯托立刻擋在威斯林格身前,手腳化作堅韌的綠藤,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就將維爾連斯牢牢纏住。「放開我!」維爾連斯怒吼,在束縛得越來越緊的樹藤中奮力掙扎,「你一個眷族惡魔!膽敢對尊貴的魔王動手!」「非常抱歉,這確實是有失禮節,但我宣誓效忠的只有智慧的魔王?!姑贩扑雇械椭^,彬彬有禮地回答,又望了眼身後的威斯林格,「那麼,陛下,請下指令?!?/br>「嗯……對了,我還有一個人在你那里對吧?」威斯林格笑吟吟地說著,打了個響指。突然,巨大的鐵處女憑空浮現,轟隆一聲狠狠在地面砸出一個裂縫,歪斜的鐵處女銹蝕得嚴重,外殼破損不堪,就彷佛被什麼腐蝕性的酸液徹底融過一樣。轟的一聲,鐵處女的金屬殼蓋倒下了,內里的尖刺東倒西歪,泰半都被融化,刺鼻的腐蝕性氣味從里面飄出,半晌,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從里面吃力地走出來。「這是……」女人的嗓音相當沙啞,聽起來就像個男人,她踏出鐵處女的瞬間,隨即因磐石那刺眼的藍光而瞇起了眼,在逆光之中,他看見一個熟悉而尊貴的身影——那長著鹿角的身影。「歡迎回來,貝利士?!鼓侨溯p輕鼓掌,「出差辛苦你咯?!?/br>「這個聲音……老板?」她蹙起眉,但隨著這雙人類的眼睛逐漸習慣光線,她倒抽了一口氣,不顧虛弱負傷的身體,單膝下跪,「陛下……!」「對對,不是只有聲音和名字一樣而已,老板就是你的王,你的王就是老板?!雇沽指裣蚯白呷?,輕輕摸摸女人的頭,「辛苦了,從今以後不會再讓你遭受暴力了?!?/br>「陛下的意思是……?」她不解地看著威斯林格掠過自己的身邊,又回頭,卻在看見奧里洛·艾凡西斯化成藤蔓的雙手之後明白了,「你是……梅菲?」梅菲斯托沒有回答,只是回以淺淺一笑。「詳細說明和緊急治療就交給你了,梅菲斯托?!?/br>「遵命?!?/br>「還有,維爾連斯沒什麼用處了,隨便把他丟哪里自生自滅吧?!?/br>「是?!?/br>「威斯林格!我跟你還沒——唔唔!」還沒出口的抗議隨即被藤蔓堵死,越來越多的樹藤淹沒了維爾連斯,最終將他捆綁成巨大的藤繭。惡魔梅菲斯托始終是恭敬地保持沉默,目送他的王大步走向那張病床。靴子在地板上敲出喀躂喀躂清脆的跫音,威斯林格的目光望著昏厥的少女,變得溫柔起來。——但,就在他距離病床僅有三公尺的瞬間,金發少年突然從一旁的椅子飛身迸出去。威斯林格著實愣了一下,只見少年奮力撞上病床,鐵輪子在地面嘎嘎地劃動,他們連人帶床一起滑出去,一直撞上研究室的墻面,翻倒。緊接著,強光乍閃,束縛著少女手腳的鐵煉被融斷了,他用床單緊緊包裹著赤身裸體的銀發少女,喘著氣,警戒地瞪著眼前的威斯林格。「唉呀唉呀……」看向少年整片焦黑的小腿,還有幾乎被鮮血浸透的魔杖,威斯林格勾起微笑,回頭看向少年原來坐的那張椅子,椅腳邊躺著一串被融斷的鐵煉,「唉呀呀……竟然能用光魔法制造雷射,你年紀輕輕的卻很厲害嘛,喬托小弟?!?/br>「你是……威斯林格先生……對吧?」喬托緊抱著懷里的少女,在喘息間問,盡管身處絕望的狀況,他金黃色的眼眸依然如同火炬般明亮,「為什麼要對亞萊蒂做這種事?」「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具備優秀的邏輯推演能力,聽我們剛才的對話,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威斯林格的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卻不再顯得那樣充滿嘲諷,他睜開那雙精明的吊稍眼,筆直地望著眼前的金發少年。「亞萊蒂·艾凡西斯——就是魔皇?!?/br>聞言,喬托的眼神稍黯。「……我知道?!顾o緊握拳,抬頭,「但是!現在的她只是普通的女孩子!」「當然,可是那依然不能改變在她體內的靈魂是魔界尊貴的創世主的事實?!?/br>威斯林格回答了少年的提問,盡管知道以少年的傷勢幾乎無法行走,他卻一點也沒有迫近的打算,他只是站在原地,從他的話語丶態度丶眼神丶舉止,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惡意,喬托看著他,既是緊張,又覺得迷惑。「喬托小弟,你是小亞所選擇的人?!雇沽指衿届o地開口,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之前和你在博物館對話過,我大概知道你是什麼人,如果你愿意把小亞交給我……」「——我不會把她交給你!」立刻駁斥了威斯林格的請求,金發少年厲聲大吼,「因為你們自私的計畫丶她受的苦還不夠多嗎!拜托你們放過她吧!」「這家伙……!在魔王陛下的面前!那是什麼態度!」貝利士咬牙切齒地正要沖過去,威斯林格一個手勢示意他退下。「你的王正在面對世界的創造者與她所選擇的對象,這里還輪不到你插話,貝利士?!雇沽指癫粶夭换鸬卣f著,沒有回頭看眷族鐵青的臉色,依然注視喬托·迪歐,「那麼,喬托小弟,我反問你一句,把她交給其他魔王就可以嗎?」「那怎麼可能!」「那麼,這是什麼意思呢?」威斯林格勾起一抹微笑,指向研究室的大門。喬托順著他指尖的方向望過去,大門緊閉著毫無動靜,他不能理解地皺起眉,以為是想聲東擊西,他將懷里的少女又抱得更緊了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轟!話還沒說完,巨響震蕩了整個空間,研究室的大門應聲被轟爛,鐵制的門板飛出去,其中一片在砸到威斯林格前被瞬間生成的巨樹擋下,另一片則飛躍大半個研究室,在對面的墻上狠狠砸出一個大凹洞。在塵埃飛揚之中,一個嬌小的身影踏進了研究室。她的背脊挺直,雙手環抱在胸前,站姿霸氣,一張美麗的臉龐沾著血跡與塵土,明明是那樣瘦小的女孩,身姿卻像身經百戰的士兵。喬托認出那女孩的臉,傻住了。「潔……格蕾?」(待續)=========================PAPA經歷三次浩劫終於噶屁了以後就不是歇斯底里的獸父PAPA,而是優雅紳士PAPA了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