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
尤一算是深刻了解到了伊娜現在的風格是多么雷厲風行了,答應的第二天便開著車找來了,一天下來,倆人在一河之隔的曼哈頓萬人集會的賽車場、賽馬尋著熱鬧,在毗鄰的羅德島洲的三千米高空跳傘,滑翔找了番刺激,一直到傍晚,玩不動了的尤一要求歇一歇,伊娜便提議趁著還未落盡的夕陽余暉,弄了艘游艇載著倆人在北美洲東岸的海面上飄著。 醉人的霞光如同純凈的橘紅顏料潑灑在海面上熠熠閃光,極度迷人的光芒反射下,倆人的膚色發色,瞳孔色都不再有區別,化作柔和的橘紅一體,仿佛藝術家的生動寫實的畫作,喝著剛開桶的長島精釀葡萄酒,看著海天一色的美景,世界頃刻之間都變得虛幻不真切起來。 今天怎么樣?你覺得玩得開心么?身旁的伊娜突然開口問。 尤一看了看身旁只是一臉沉浸地盯著夕陽的人,喜悅與開心在倆人間傳遞著,肯定開心了,骨頭都差點玩散架了,這樣的經歷估計一輩子就這一回了。 女人聽后不露痕跡地揚起嘴角,像是在對尤一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開心就好,我也很開心。 我還以為你會帶我去時代廣場,自由女神像這些地方。 那些哪里都能看,就算看圖片也沒什么特別的,你應該不會喜歡。伊娜微笑著回答。 那這些都是你喜歡做的?尤一問。 或許吧,今天也是我第一次玩這些,以前都只是想想,父親他很嚴厲沒時間也不會被允許做這些。 伊娜此刻的笑容顯得有些勉強,不知為何,尤一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迷茫和遺憾,但卻無從查證緣由。只能閑扯著話題, 伊娜你,沒有伴侶么? 伊娜對于尤一突然問道的話感到一絲無措與心虛,只是快速地回答了一句,遇不到合適的。 尤一則突然笑起來,這些不是用來搪塞他人的話么?沒有十全十美的存在,自然也沒有百分百的合適,要我說,一般用合適當借口的人,百分之八十是在念舊人。 伊娜聽到這樣一番話更是吃驚地看向身旁的人,但發覺她并沒有多余的表情,應該只是在單純地跟她講述大道理。便莫名感覺松了一口氣,也不對尤一的話做出回應,只是反問道, 那么你跟Alyanna也不是百分百的合適么?話剛出口伊娜就有些后悔了,覺得自己此刻好像是在背后破壞人家感情的壞女人。 然而尤一并未表現出不悅,只是淺笑著說道,我根本就沒想過合不合適,以前都是她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出現,久而久之,就成了彼此不可或缺的人,哪里會沒有爭吵,沒有冷戰,但是我始終清楚自己舍不下的,也就隨著她任性,對于她來說,或許我唯一做得好的地方就是包容她的任性妄為吧戀愛這個過程就像是搭積木一樣,你短暫的離開,或是輕微的失手,都有可能使原有辛苦維持的基礎不復存在,你懂我的意思嗎?尤一突然轉過頭一本正經地向身旁的伊娜問道。 伊娜微微怔神,到這里,她幾乎可以確定尤一是感受到了她的心意的,甚至是比自己想的更早發現,只是在最有可能的時間,自己選擇了離開。 伊娜忍不住眼眶發熱,因為她明白一個現實,縱使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也沒有勇氣反抗自己的父親,沒有勇氣在家族和愛人之間篤定的選擇愛人,她跟尤一,過往也好,過失也罷,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好像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身旁的人吸引了,她從小便或者父親和家族的桎梏下,哪怕是龐大的家業,光鮮亮麗的身份,也無法令她擁有像尤一一樣的陽光自信。 她羨慕她孑然一身卻活出了最好的狀態,喜歡她干凈純粹的笑容,貪戀她的溫柔細致,竊喜倆人不經意間的親近但這些,都應該到此為止了吧。 你什么時候離開?她還是忍不住問道。 女人臉上的流露出的悲戚竟讓讓尤一不敢細究,將頭轉了回去將杯里的紅色液體地輕輕悶下一口,嗬!這樣的喝法真上頭 收到了幾家公司的offer,也該提上行程了,有機會的話,再來美國找你玩。尤一盡量用輕快的語氣說著。 伊娜點了點頭,欣長單薄的身影在海風的吹刮下顯出幾分蕭瑟,空氣突然就陷入了長久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