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
對峙
桌面上的中西各式美味佳肴無數,尤一卻無心下咽,目光不自覺地便會向對面的女人身上移去,但她又深知自己此刻出席這個聚會的身份,雖然是假扮的,但也怕落人口舌。當然,更怕的是身旁的這位。 尤一,我要吃蝦。艾曦突然發話。 突然的話將正偷偷打量其他女人的Alpha嚇得心肝一顫,正想著這人吃蝦為什么不能自己夾,女人卻用充滿威脅的眼神示意著她。 她這才會意,連忙夾了蝦準備往她碗放去。 嘶腿上驟然一痛,尤一夾著蝦的筷子頓滯在空中,又不解地望向身旁的人,神色帶了些委屈。 蝦不用剝皮的么?艾曦強忍著怒氣表面平和地微笑著,心里恨不得這頓飯快點結束,好讓她把這人的皮給剮了。 噢,好,我給你剝。理解了意思后的尤一還是格外聽話開始幫艾曦剝蝦。正好她也沒什么食欲。 剝著蝦一只只往身旁的人碗里放,好了好了,別剝了,笨蛋,自己吃飯。艾大小姐丟下筷子又怒氣沖沖發話道。 小曦,尤一這樣認真給你剝蝦,你怎么還對人家生氣?一旁的艾母突然為尤一抱不平,溫聲訓斥起自己女兒。 我!艾大小姐頓時收斂了脾氣,她也知道自己脾氣壞,但跟尤一一起都習慣了,而且這家伙剛剛當著她的面偷看別的Omega,所以她才突然發脾氣的。 沒關系的伯母,怪我平常在這方面腦子轉不過來,小曦她這樣挺好的,想要什么都會直接跟我說,也就不會總惹她生氣了。尤一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說的這番話讓艾家人對她不禁好感又多了些,畢竟艾家里人都是護犢子的性子。 而一向大大咧咧性子的艾曦也因為她的這番話安分了下來,不過透著粉色的兩頰任誰都看得出她此刻的羞赧。 當著我的面秀恩愛是吧,我也可以做到!來,從妤,我也給你剝蝦。艾曦的大哥艾陽也在不甘示弱地為自己的妻子剝起了蝦,惹得一桌人都調笑起來,氛圍頓時變得溫馨又融洽。 艾焱看著眼前不同以往的熱鬧畫面,心情也少見的愉悅起來。 只有尤一因為眼前的畫面更加焦躁不安起來,眼神也帶了些悲戚地望向對面的女人,同時她也注意到,簡從妤對于碗里丈夫剝給她的蝦,始終沒動筷子,而且臉色顯得有些不好 未等晚宴結束,簡從妤像是在躲避什么似的對身旁的人耳語了兩句,而后艾陽便傳達到妻子身體不太舒服想要先離開的消息。 由于孕婦的身體狀況特殊,大家也沒多想,艾家幾位長輩囑咐了幾句讓她注意身體的話,女人便快速離開了。 伴隨著女人的離開,尤一的心房也變得空落落的,她還有許多疑惑需要女人為她解答。 不安促使尤一作出一個了無比大膽的行為,她借著要去廁所離開了餐桌,由于家里布局復雜,所以艾家人專門安排了人為她引路,尤一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勇氣是從哪里來的,好像胸腔內燃了一把火,仿佛她不這樣做,不去見女人的話,就會將自己燒盡似的。 才引路的人離開后,尤一便焦急地在艾家巨大面積的私宅內搜尋起來,不知是天意還是如何,在尤家這樣大的住宅內,她倒真在一處被窗簾半掩著的窗口尋到了那抹魂令她牽夢縈的倩影,女人在窗口處失神呆坐著,不復方才的愉悅臉色,而是如尤一第一次見到的那般,不含感情的冷艷面龐讓女人看起來猶如高不可攀的女神,雖美得驚嘆,卻不敢讓人輕易產生褻瀆之心。 但這并不包括尤一,畢竟她曾有幸占有過一時,她絲毫不敢移開視線,心神恍惚地朝女人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簡從妤獨自在房間內,其實內心并不如表面上的那般毫無波瀾,想到與自己發生關系的alpha居然是自己小姑的愛人,她就心緒不寧,其實她對于遇見那人的事至今都不知懊惱過多少次了,認錯、懷孕,現在又這樣尷尬的身份再遇見,每一樁都是她接受不了的,偏偏還都是一個人造成的,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那人的。 不過簡從妤沒想到,令她更加意想不到的事將要發生了。 隨著敲門聲響起,簡從妤以為是艾陽過來了,沒多想便做出了又一個令她后悔不已的決定將門外的尤一給放了進來。 簡從妤難以置信地看著堂而皇之進入自己房間內的Alpha,有些驚惶不安地后退了兩步,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冷著臉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把那件事忘了吧。 我想問尤一因為女人的冷漠有些委屈,剛準備開口就又被女人冷聲打斷了。 什么都別問,我也沒有理由回答你,你私闖我的房間已經是很冒犯的行為了,現在,請你出去。女人指著門呵斥道。 如果剛剛還是委屈的話,那么現在尤一則因為女人冷漠無情的態度有些受傷且憤怒了。 如果孩子是她的話,那么女人這種毫不過問她的意見便將孩子的所有權擅自決定的做法實在讓她氣憤,她是孤兒,女人不會明白血脈至親對她而言有多重要,或許就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個與她有血緣關系的存在了,她怎么甘心日后讓孩子與自己毫不想干出生成長,還叫著別人父親。想到這種事差點成為現實,她就悲憤不已。 她上前一步,原本白凈無害的面容出現一絲漣漪,連湛藍清澈的眼眸也變得幽深起來,無比堅定地說道,如果孩子是我的,我就有權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尤一的一句話讓Omega白了臉色,不過還是故作鎮定地與之對峙著,你又憑什么確定她就是你的?我有丈夫,也不一定只是與你發生關系了。 這番話更加激起了Alpha的占有欲,也讓一向軟性子的尤一真正動了怒,她拽住了女人細小白皙的手腕,也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你也知道自己有丈夫?那怎么還找別人?我是藍眸,你就不擔心孩子生出來也是藍眸? 出乎意料的是,女人并未因為她的話而緊張,反而是冷靜地抽回自己被捏得通紅的手腕,你錯了,我父親是瑞典人,巧的是,他也是藍眸。所以,不管你怎樣想,這個孩子,都是我的,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