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檢測，他們已經同床一個多星期了。

她怕碰到熟人傳到mama的耳朵里，特地打車跑去了很偏的一個醫院檢查。

等結果時，她一直在心里祈禱：懷孕吧，懷孕吧。

很快叫到了她的號，醫生看了眼她的報告單，笑著說：“恭喜，你懷孕了！”

王蓓愣在原地。

她沒想到她真的懷孕了。

醫生看她的表情不對，又低頭看了眼報告單：19歲，還是個成年不久的學生。

她的笑容散了，取而代之是麻木的冷漠，她機械性地問：“要，還是不要？”

王蓓眼眶熱熱的，說：“要！”

醫生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不要呢，等下拿單子去領葉酸?！?/br>
“你最后一次月經是什么時候？”

王蓓想了一下：“我的月經不太正常，我忘記上次具體是哪天了，但是我...同床，才10天左右?！?/br>
醫生和善地笑了：“你們這些小年輕就是身體好啊，一次就中，從數值看也就10天左右?！?/br>
她繼續說：“三個月內不要同房，在孕7周的時候來醫院產檢，檢查是否宮外孕和有無胎心?！?/br>
.........

王蓓走出醫院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飄的，她緊緊地抱住包里的葉酸，激動的眼淚流個不停。

太好了，她懷孕了，mama有救了！

她打車去了mama的醫院。

今天是周末，醫院里人來人往，電梯里擠得滿滿當當，她小心翼翼地護住肚子。

當她走進病房時，mama正在吃飯。

她的臉色比半個月前來的時候更差了，蠟黃蠟黃的，沒有一絲血色。

王蓓連忙過去，“媽，你臉色怎么又差了？”

郭靜抬頭，看女兒來了，放下手里的粥，“蓓蓓，你怎么來了？”

她拍了拍床沿，讓她坐下：“雇主家走得開嗎？”

王蓓拉住她的手，撒謊道：“今天周末，孩子和家長去玩了?！?/br>
郭靜的手瘦得厲害，只有一層薄薄的皮。

她握住女兒的手，笑著說：“別擔心，我只是化療不太適應?！?/br>
“好一點了嗎？身體疼不疼？”

郭靜搖頭，“不疼了，我覺得好多了?！?/br>
這時，護工拎著水果進來了。

“小王，你來了？”她把水果拎去洗手間：“我洗葡萄給你吃?！?/br>
王蓓問mama：“上周我給你發消息，你怎么很少回？”

郭靜咳嗽了一聲，慢悠悠地說：“mama常常和護工還有其他病友下樓散步，所以不能及時回復你的消息?！?/br>
王蓓哦了一聲，抗議道：“那你可以帶著手機出門嘛?！?/br>
郭靜：“醫院樓下人來人往，扒手最多了，手機要是被偷了怎么辦？”她強撐著坐著的姿勢，“哎呀，mama知道了，下次保證快點回復?！?/br>
王蓓滿意了，趴在她懷里撒嬌：“行，只要你身體棒棒的，能吃能喝，你什么時候回我消息都可以?！?/br>
她吸了一口母親身上的氣味，熟悉的洗發水味道撲鼻而來，充斥在心底的牽掛和擔憂慢慢放下了。

王蓓認真地說：“但是你不能不回復，我會擔心的，我怕你有事?！?/br>
郭靜臉上浮起一絲痛苦，抱住女兒，強忍著不讓聲音聽出來異常。

“我能有什么事？”

“哎呀，就是擔心嘛?！?/br>
母親隱瞞病情

護工躲在衛生間里，把葡萄都快搓爛了。

她不敢出去面對王蓓。

她是個撒不了謊的人，一撒謊就緊張，到時候絕對露餡。

事實上，郭靜的病并沒有好轉，反而更嚴重了，已經到了藥石無醫的地步。

至于那個新型療法，只能讓她維持在勉強清醒的狀態，一旦停藥，郭靜就開始長時間的昏睡。

她已經病到無法長時間坐立。

這些都是王蓓不知道的。

郭靜瞞了下來，也不讓護工告訴她。

護工端著葡萄出去，看見郭靜強忍著痛苦的樣子，連忙把王蓓拉起來，說道：“小王，快來吃葡萄吧?！?/br>
說完，她扶著郭靜躺下。

王蓓一直在母親懷里撒嬌，加上郭靜忍著不出聲，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郭靜在承受著什么。

王蓓起身，吃了一粒葡萄，味道還不錯，“要不我帶mama下樓散一會步吧?！?/br>
護工急忙出聲：“不行！”

王蓓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呃...怎么了...”

糟了，她又緊張了。

護工低著頭，給郭靜整理被子。

還是郭靜腦筋轉得快，她說：“我今早散過一次了，醫生說運動要適量，所以大姐時時刻刻盯著我，不準我過量運動?！?/br>
王蓓點點頭：“行，麻煩護工大姐了?！?/br>
“媽，你吃葡萄?！?/br>
郭靜吃了一粒，皺著眉頭：“好酸?！?/br>
護工大姐也試了：“對，真酸，我等會下樓去換，酸得吃不下?！?/br>
郭靜問：“哪里買的？”

護工說：“就樓下穿的破破爛爛的老頭，他孫子白血病，住在三樓，他每天挑著自家種的葡萄去樓下賣，我看著新鮮就買了?！?/br>
郭靜說：“別換了，留著吧，估計是孫子生病了，他們沒精力打理園子?！?/br>
她突然覺得奇怪，“蓓蓓，你不是不愛吃酸的嗎？”

王蓓愣了一下，壓住心底的慌亂，她說：“我趕公交來的，暈車，吃點酸的提提神?！?/br>
郭靜制住她繼續吃的手，“一次性別吃那么多，傷胃，趕緊回去休息吧?！?/br>
王蓓說：“??？現在就回去？我才來十幾分鐘?！?/br>
郭靜說：“我等下還要注射，困得很，想好好休息?！?/br>
王蓓不想走，她半個月沒來看mama了，許家門禁嚴，十天半個月才放她出來一次。

“那我安靜不吵你，你想睡就睡?！?/br>
郭靜快撐不住，熟悉的困怠感越來越強烈，她急著趕王蓓走。她說：“mama每次治療，身邊的人都不能多呆，因為精神特別敏感，呼吸聲都能聽到，影響休息和治療效果?！?/br>
護工也隨著附和：“是啊，所以每次治療，我都是在門口等著?！?/br>
王蓓說：“那我在門口呆著?！?/br>
郭靜咳嗽了一聲：“你在門口呆著安全？醫院里最多的就是病人，什么病都有，你一個健康人還是少接觸?！?/br>
王蓓聽了，有些猶豫。也是，她現在懷孕了，抵抗力肯定不行，她不敢任性，這個孩子要好好保護起來。

她點點頭，粘粘乎乎地握住郭靜的手：“行，mama，那我走了，我下周再來看你?！?/br>
郭靜對她招手：“好，mama等你，拜拜?！?/br>
“拜拜?！?/br>
護工起身去送王蓓，看她走出住院部大門了才折身回來。

郭靜昏昏沉沉地問：“走了？”

護工說：“嗯，走了?！?/br>
在失去意識前，郭靜再次叮囑，“別告訴她我的病情，反正我已經好不了了，不想讓她煎熬地看著我半死不活的樣子，等我實在不行了，你再通知她……”

他要去找她

許明已經坐在院子里三個小時了。

每當門外傳來汽車引擎聲和人聲，他就立馬站起來，豎起雙耳認真地分辨是不是有人往后院來了。

他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