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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自己沒有生存能力卻無處可去,他惶然地看著身邊的人,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人像父親那樣抱抱他,沒人像母親那樣親親她。主人去世,所有人變了一副嘴臉,他們互相推諉,誰都不想照顧這個小包袱。傭人打電話給許明爺爺,許家明接通后,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打發了所有人,只留了一個傭人照顧孩子。然后再無通話,仿佛忘記了唯一的孫子的存在。于是,這個被留下的傭人知道了孩子爺爺的態度——他被放棄了。不,不止許明,許明的父親許子麟也早被“流放了”。雖然他是許家明的獨子,可是許家明恨他,恨自己的妻子,恨不得抹殺掉他們所有的存在。或許是詛咒,嫁給許家的女人都早逝。許子麟的母親在他三歲時病逝,許子麟自出生起,就生活在無父愛的家庭環境中。母親病逝后,小小的他常常在深夜漆黑的房間里醒來,身邊空無一人,獨自哭泣到天明,而他的父親卻在照顧別人的孩子。所以他長大后,迫不及待逃離了那個牢籠,和一個開朗陽光的幼兒園老師結了婚,生了個可可愛愛的兒子。他發誓,要好好疼愛兒子,不要讓他重蹈自己悲慘的童年。他要好好愛妻子,不讓她經歷母親那段絕望無愛的婚姻。他對未來充滿希翼,每天開開心心生活,哪怕雙向情感障礙折磨得他痛不欲生。他希望兒子可以一生光明,永無陰霾,所以給他取了“明”字。可是,命運依舊無情——兒子患有先天自閉,結婚才五年妻子病逝,他病情持續惡化。他太累了,真的撐不住了。是詛咒吧……母親病逝,妻子也病逝。自己有精神疾病,兒子也有。于是,他食言了。番外——許明的童年2唯一留下的傭人沒了主人約束,行事肆無忌憚。許明自閉膽小,不愛說話。傭人時常拿他的病來調笑,甚至逗弄他出丑。他被趕去了自己的臥室,經常一關就是一天,甚至不肯放他出來吃飯和上廁所。他太餓了,每當被放出來吃飯時就暴飲暴食,于是小小的年紀便得了胃炎。他的臥室沒有衛生間,有時憋急了,尿了褲子。傍晚,在外打了一天麻將的傭人慢悠悠上樓,放他出來。當看到地上一片黃色的尿液和褲子上的濡濕時,傭人發火了。她粗魯地扒下他的褲子,掐了一把腿根,“小啞巴,為什么尿褲子,是不是故意的?”許明痛得往后縮,傭人不肯放過他,把他往腋下一夾,巴掌就下來了。屁股被打得青紫一片。這種情況的次數多了,許明也被打怕了??墒撬麤]東西吃啊,太餓了,只能喝水充饑。于是尿更多了,甚至憋到最后,精神緊張到尿失禁。看著他順著褲管流下的尿液,心理扭曲的傭人哈哈大笑,她拉住他的手問:“你這是尿了嗎?”尿褲子會挨打,許明怕被打,抖了抖身子,“沒……”下一秒,傭人的手又狠狠掐他,“沒?我叫你撒謊,還敢不敢撒謊了?”“不敢了,不敢了……”看他掙扎著想跑,傭人拿起水壺就往他身上潑,“還敢不敢往后躲?”“啊——”guntang的開水撒在許明的身上,他痛得失聲,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傭人嚇壞了,她忘了桌子上的是剛燒開的開水。她看了一眼空空的水壺,還有地上痛得發抖的孩子,連忙扒開衣服就要看燙傷情況。結果皮膚黏住衣服,跟著撕了下來,露出粉嫩的rou,創口沁出一片片血珠。燙傷自小腹至腿根,沒有一塊好皮。就連性器官也彎曲著,血rou模糊。傭人嚇到了,她不敢帶去醫院,怕被發現虐童。在這座宅子里,她是“主人”。只要她不說,就沒人知道她對許明的虐待。傭人并沒有給燙傷處沖涼水降溫,只潦草抹了把醬油。醬油腌得傷口更疼了,許明無助地呻吟,嘴唇被咬出絲絲血跡。他想跑出去求救,可是太痛了,痛得他眼冒金星,身上沒有一絲力氣。傭人沒再管他,慢悠悠地去臥室換了身衣服,又找了絲巾帶上,墨跡了半個多小時才帶著他去了郊外的一座三無小診所。這里夠遠,誰都不認識她們。等趕到診所時,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赤腳醫生看到燙傷,見怪不怪,瞥了一眼傭人的打扮,心里估摸著是奶奶假洋氣,沒帶好孫子。他開了兩瓶三無藥膏,還有些阿莫西林,囑咐她一天抹兩次。傭人應下。回到家后,傭人懶得給他上藥,經常兩天才抹一次藥膏。傷口處化膿得厲害。等到燙傷好的差不多時,已經入冬了。傭人發現許明的生殖器沒好,表皮組織黏連嚴重。她又帶去小診所打了幾天消炎針,就這么慢慢耗著,開春了徹底結痂。傭人對這個恢復速度很不滿,于是更加猖狂侮辱作弄,天天恐嚇他下面壞了,以后天天尿褲子了,治不好了。許明就在這個環境下長大,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下體壞了,永遠尿褲子。出門二眼看著許明越來越激動,哭得胸口一抽一抽,王蓓急忙抓住他扯頭發的手?!安淮蚰?,不打你?!彼﹂_口應承。他蜷縮成一團的手指,被一根一根從頭發上掰下來。王蓓緊緊包裹住他的手,溫熱而陌生的觸感讓許明不適,他耷攏著腦袋,眼淚啪嗒啪嗒。等待著巴掌落下。僵硬的身體一動不敢動,他又想起了以前的保姆,打他,掐他,好疼啊。王蓓看不清他的臉,一聲又一聲的抽泣,讓她心里悶悶的。她只好不斷重復,給他安全感,“不打你,你看我沒打你對不對……”就這么重復了半晌,沒有感受到痛感的許明慢慢抬起臉,遲疑地問:“不打我?”語氣小心翼翼,帶著幾分試探和疑問。王蓓:“不打你,永遠不會打你?!?/br>許明又確認一次:“不打……不打我?”“不打,對,不打?!?/br>他一字一句回味,又盯了一會她的手,反射弧終于到達大腦。哦,不打。他終于放下了心。身體感知到腦里的安全感,也慢慢放松。王蓓理直了他蜷縮的手指和手掌,開始按捏。右手被一雙熱乎乎的手包裹著,許明的睫毛輕輕顫動,漸漸的,飄忽的目光隔著劉海掃過去,視線剛觸及她的臉,又立馬收回去。隔了一陣,又壯膽覷過去。水漉漉的眼睛泛著光亮。她和那些人不一樣。他想。王蓓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只當不知,一個男孩子竟然膽小又慫,還是別嚇他了。揉好了右手又開始揉左手,直到兩只煞白的手掌恢復血色和柔軟。她滿意地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微笑。她輕柔地揉了揉他的頭發,像揉小奶狗?!澳銊偛旁诳词裁??窗外有什么嗎?”“看花?!彼卮?。“看花為什么不出去看,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