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有病

    你想干什么？陳晨看著對面的男人，又動了一下自己被鎖鏈束縛住的腳。

    我想和你談談。對面的男人語氣淡淡的，仿佛他倆真的是像平常聊天一般

    談談？我說過了，我和你沒什么好談的，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此情此景，把陳晨給氣笑了。

    我也說了，我想和你談談，陳晨，既然你不想好好談，那也怪不得我用些非常手段了讓你愿意了。男人面上十分平靜，不悲不喜，似乎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妥。

    非常手段？你這是綁架，齊恒，你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我要告你。

    他人？你怎么會是他人呢？你是我男朋友，這不過是我們倆之間的情趣罷了，你說呢？齊恒面對陳晨的控訴，毫無反應，話里話外似乎是陳晨在胡鬧，這不是非法囚禁而是合法同居。

    我說？我說你他媽在放屁，齊恒，我們分手了，已經分手兩年了。你活在夢里吧？我現在是單身，你現在在犯法。我再說一遍，放開我，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你要是不聽勸，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和監獄體驗卡吧陳晨被齊恒幾句話氣的，只有粗口能表達他的憤怒。

    不過相較陳晨的憤怒，齊恒面上仍然毫無波瀾，我沒同意分手，所以不作數，我們現在還是情侶。

    你他媽陳晨如鯁在喉，他見齊恒根本說不通，索性不再白費口舌。決定省點力氣，等待救援。

    晨晨，別生氣了，原諒我好嗎？我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你總是不理我。你知道我看著你和他們三個如此親近的時候，我有多憤怒嗎？站在你身邊的應該是我，且只有我才對??！晨晨。

    陳晨完全不想理齊恒，他還在心里盤算著自救和等待救援那種方式更快。

    晨晨，我知道，都是因為那個錄音，你才要跟我分手的，那個，我是可以解釋的。

    你不用解釋，我不想聽你狡辯。

    晨晨，你不聽到底是因為在乎我還是在乎那個顧東北？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這樣？

    齊恒，你瘋了吧，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兒，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你不是想說嗎？我聽，你說吧。

    晨晨，我是有苦衷的，當時我大三，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我爸不可能接受我是一個gay，如果他知道我的性取向，那我媽留給我的家產我一分都得不到，全部都會被那個小三的兒子拿走，你叫我怎么對得起我媽。所以在外我一直是以異性戀的身份示人，尤梓熙那小子是我后媽安插在我身邊的間諜，她想找出我是gay的證據。正好，那時候我遇到了你，第一眼，我就愛上了你，愛這個東西是藏不住的。所以，尤梓熙試探我的時候，我只能演戲，告訴他我是在玩弄你，是嫉妒你和顧東北談戀愛，但實際上，我連她長什么樣都不記得了。

    哦。

    你不信？

    我暈字。

    嗯？

    沒有，我信。陳晨根本就沒有認真聽齊恒在說什么，齊恒的話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記住了家產兩個字。好家伙，是真的有錢。再說了，齊恒的所謂苦衷他是不信的，今天就是齊恒說破天，他也認定了齊恒是在騙他。畢竟謊話這東西，一回生二回熟。

    真的嗎？

    嗯。

    那你愿意和我重新在一起了？

    齊恒，我之前和你在一起，是因為我愛你，但是現在我這顆心已經不會為你跳動了。陳晨快要被齊恒的天真打敗了，他之前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齊恒這么離譜的人。

    不為我跳動了？那為誰？君佳燁、原立還是顧南西？難道是尤梓熙？齊恒本來是站在床邊的，聽了陳晨的話猛的坐到床上，一把掐住陳晨的下顎逼問他。

    唔，反正不是你。見齊恒終于撕破了平靜的表情，露出了猙獰的一面，他竟然感覺到興奮，原來這就是撕破別人偽裝的感覺，真爽。

    那我馬上就讓你的心重新為我跳動起來。齊恒起身拉住束縛住陳晨的鎖鏈。

    你要干什么？陳晨對齊恒的動作很警惕，他總覺得接下來的發展不太妙。

    干什么？你覺得呢。

    啊齊恒猛的一拉鎖鏈，陳晨便摔倒在床上，難以起身。

    他溫柔的凝視陳晨，拇指繞著冰冷的鎖鏈揉捏陳晨的腳踝，晨晨，你知道嗎？兩年前，我們同床共枕的每一天我都在忍受，不過好在，你在我快要撕碎偽裝之前，就自投羅網了。但是現在你跳出去兩年了，我忍夠了。晨晨，回來吧，回到我身邊。

    你他媽做唔夢。一個口球被齊恒塞進了陳晨嘴里，堵住了他脫口而出的謾罵。

    晨晨，什么都好，只有一點不好，老是喜歡說些我不愛聽。

    唔唔嘴里的球也不知道是什么構造，柔軟又充滿彈性，牢牢的堵住他的嘴，陳晨抻直了舌頭，險些被口水嗆到，都沒有把球懟出去。

    晨晨。在腳踝處的手指順著小腿的曲線往上滑動，最后隔著褲子停留在陳晨的大腿內側。

    唔唔唔唔唔唔唔（你到底想干什么）

    別急，在滿足你之前，我要個你看個寶貝。

    陳晨別過頭懶得搭理齊恒，他對齊恒口中的寶貝沒有任何興趣，以他對男人的了解，怕又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性玩具，反正都這樣了，他秉承著打不過就加入的原則，如果齊恒真的要和他做，他就當白嫖了個鴨子，橫豎齊恒除了腦子可能有點問題以外個方面條件都不錯，反正橫豎他不虧。

    唰齊恒拉開了窗簾，露出了藏在窗簾后的一整面和陳晨有關的墻。

    陳晨看了一眼，瞬間就驚呆了，唔唔唔（你瘋了？？？）

    晨晨，你看都是你。

    整面墻掛著的都是陳晨的照片，有睡著的、工作的、吃飯的、撐傘的、正面、側面、背面、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洗澡的、高潮的各個角度、應有盡有。

    墻中間是一副油畫，這副油畫陳晨并不陌生，是尤梓熙當時把他騙去畫室的時候畫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被齊恒搞到了手。

    晨晨，你不在的時候，是他們陪著我，他們可比你乖多了。

    陳晨看到這樣癲狂的齊恒，開始相信了，他信了，齊恒，他媽的是真有病。

    這一夜，齊恒并沒有做出格的事兒，他只是站在那一張一張的向陳晨介紹他的寶貝們。直至破曉，齊恒才說介紹完所有，出乎陳晨意料的是，齊恒介紹完所有的東西，把陳晨嘴里的口球取出來之后，就縮在墻角，貼著那副油畫睡著了。

    陳晨看著齊恒陰影中的帥臉，突然有一絲動容和不忍，畢竟是自己曾經愛過的男人啊。他暗下決心，出去之后一定要給齊恒找個好醫生，好好治治他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