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大雨
1.大雨
尤時再次見到程刻,是在七月末的迎州。 今天迎州大暴雨,書店里來了幾個避雨的客人,那人就是其中之一。他半邊頭發都淋濕了,踩著雨水進來,到前臺點單。 之后便坐在這直到天黑。 工作日,人并不多,客人都走后他才過來,頂著半干的頭發,澄黑的眼瞳望著她:我頭發濕了,衣服也濕了。 尤時: 她只好提前閉店,帶程刻回了家。 迎州隸屬于Z省,一座三線小城,生活水平不算高,尤時年初搬到了這里來。她的店面租在一條老街,往里走是悠長的古巷,并不繁華的地段,生活氣息卻十分濃厚。 她的住處在書店兩條街外的舊小區,多是老人居住,電梯也老化了,轎廂上升時有一種笨重感。尤時懶洋洋地倚靠在墻上,等電梯停在8層,她才直起身出門。 身后男人跟出來。 這是一套五十平左右的房子,兩房一廳,她一個人住,另一個房間改成了書房,分類羅列著書籍。開放式的廚房,與客廳相通,沒有電視機,入眼是一臺小小的投影儀。茶幾上凌亂地擺放著沒有收掉的易拉罐、護膚品和雜七雜八的生活用品。 很有單身獨居女士的樣子。 一進門,程刻便大咧咧在沙發上坐下了,尤時回房間給他拿衣服。她的衣柜有幾件大碼的男士T恤和運動褲,她常當睡衣穿,上次搬家塞進行李箱帶過來了,如今正好用上。 程刻拿上衣服去浴室洗澡。 尤時呆坐了會兒,起身去冰箱找食材。她最近在節食,冰箱里塞滿了低脂奶和三明治食材,今晚她準備做個三明治。 因為不速之客的到來,現在她得做兩個了。 雞蛋下鍋煎成型,面包機熱面包片,微波爐熱雞胸rou,兩片生菜裹住食材,用保鮮膜包好對半切。做完這些,浴室門正好打開。 他帶著一身水氣,走到她身后,精壯的手臂攬住她腰肢,下巴擱在她肩頭,嘴巴隔著衣服布料在她肩上蹭。一身舟車勞頓的疲憊勁。 做什么好吃的了? 三明治。 程刻看去一眼,啊了聲:就這??? 想吃別的自己叫外賣。 程刻沒說話,下巴從她肩膀上離開,把她身體轉回來,兩人今天第一次正兒八經對視。目光碰撞許久,程刻低下頭,嘴唇貼住她的。 尤時沒動,嘴碰嘴好一會兒,程刻探出舌頭,舌尖從她唇齒間溜進去。尤時仰著頭,感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程刻手背到她身后去,將她裙子拉鏈拉下,白色連衣裙像盛開的梔子花,被他捏住,從她身上剝落。他在她鎖骨窩咬了一口。 他氣息漸漸沉重,手往下解她的內褲,側邊蝴蝶結的設計,他稍微一扯就解了下來。 那處泛出點水跡,沾濕了她的恥毛。程刻一指探進去,摸到一片濕濡。他加了一指,那地方有彈力似的,被他拓開些,將他修長的手指整根吸入。 程刻用下身撞她,尤時便心領神會,幫他把褲子褪下??诖斜茉刑?,他剛才洗澡時從換下的褲子上拿了出來。他撕掉小方塊包裝,給自己戴上。 身高差距懸殊,他將她托起,性器在她xue口淺淺試探兩下,長驅直入。 嗯太久沒做,異物入侵的感覺充斥著她,尤時急喘了聲,被他托著放到料理臺上。 程刻腦袋埋在她頸窩,挺胯進入著她。無聲地弄了會兒,他貼到她耳邊說:好想你。 尤時被他撞得神智渙散,好不容易分出神問他:你怎么會過來? 我調到宜城工作了,在迎州有個項目,剛弄完,放三天假。 言下之意是還可以在這里呆三天。 廚房太小,他嫌不盡興,抱起她回客廳。 他將她壓在沙發上,尤時搭著沙發扶手,弓著腰承受他溫柔又暴烈的頂弄。 他們做的時候通常不言語,但往日的習慣和默契使他們能夠很好的配合彼此。程刻胸膛貼著她的背,將她一條腿抬起,放置在沙發靠背上。身下濕淋淋的那處更大程度袒露出來,將他的硬挺一點一點吞入,程刻手往前,扯住她兩根毛發。 尤時回頭看他一眼,被他的動作刺激得xue口收縮,抖著身子xiele,一股股清液從她身體里流出來,滴落在深灰色紡布沙發上。 程刻從她體內撤出,將她調了個個,看她潮紅的臉,俯下身吻她的眼淚。 怎么哭了?舒服? 尤時說不出話來,程刻身子下溜,把她兩條腿圈在自己脖子后,舔她流出來的水。 嗯! 他用薄唇吻她腫起的小核,舌頭從兩片花瓣中闖入,勾出些粘液,尤時雙腿打著顫,無法自控地搭在他肩頭,腳趾難耐地摳著他的皮膚。 他今天格外有耐心,格外溫和,自己還沒弄出來,卻伺候她丟了兩回。 他嘴唇亮津津的,往回湊要吻她,尤時拍開他腦袋,怎么也不愿意。他身下還硬著,尤時不想用嘴,她在這事兒上有一定程度的講究,幫他口的次數屈指可數。 尤時伸手幫他把套子摘了,手掌握住他的莖身上下taonong,用手上薄薄的繭磨他,跨坐在他身上,低頭吻他的喉結。程刻伸手抓住她胸前兩團渾圓,指腹輕輕刮蹭她敏感的乳尖。 尤時趴在他肩上,吮吸他的頸側,吻他因忍耐而暴起的青筋。 不多時,一股濃精射在她掌心。 她起身去浴室清理。 等兩人都清洗完,三明治已經涼了個透,尤時無奈,也不管什么節不節食了,從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準備配著吃完一份三明治。 屋外又下起了雨。 正逢夏季,南方向來雨水多,尤時已然見怪不怪。 她坐在地毯上慢吞吞地吃三明治,啤酒擱在茶幾上,程刻已經狼吞虎咽地解決完了他的那份,去廚房下面條了。 他在吃的方面一直不太講究,只是胃口奇大,吃飯跟倒垃圾一樣,多大份都能倒進胃里。他煮好一碗面條,端到茶幾上和她一塊兒吃。沙發是不能坐了,他一個186的大高個,拱著腰坐在地上吃面條,著實有點委屈。 為什么來迎州了?程刻嚼著面,抬眼問她。 需要理由嗎?她此刻已經把自己的那份三明治吃完了,啤酒還剩半瓶,她沒再動,靠著沙發點了一支煙。 你沒跟我說。 她吐出一口煙,睨他一眼,我們之間,需要么? 她其實酒量一般,甚至可以說很差,半瓶啤酒下去,臉已經紅了個透。這幾年來,程刻也只有在她酒勁上來的時候才能看到她情緒外露的一面。 程刻沒再說話,把面吃完,收拾好桌子去廚房洗碗。洗完碗后又折回來,把沙發臟了的被套拆了扔進洗衣機。 夜里程刻理所當然留宿在這兒,她的床上。 一米八寬的大床一人睡一邊,他們躺在一張床上很多回,但中間始終有一道明顯的分界線,是她劃的。程刻明白,她所有不言語不拒絕的時候,其實都在內心里給這段關系劃了界線。 是他哪怕跨越千山萬水來到她身邊,也無法跨越的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