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23. 論新晉作家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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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直睡到快中午,碧荷一片平靜的起了床,在阿姨家的餐廳一個人坐著吃早餐兼午餐的時候她看到了林致遠——男人過來抱住了她親吻,又十分誠懇的給她道歉,是誠心悔過的模樣。“我錯了碧荷,”他說,“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你相信我?!?/br>碧荷摸摸他的臉,笑了笑。發型師和造型師都已經陸續到位,開始給碧荷做頭發和妝面。一群人在阿姨家門口的草地前搞得熱熱鬧鬧,碧荷看見阿姨從外面回來的車子上下來的身影,還微微吃了一驚——她一早起來就沒看見阿姨,還只以為她是還沒起床。大概她臉上的驚訝太過于明顯,阿姨拎著包包走了過來,一邊笑著解釋,”昨晚我有事就出去了一趟。碧荷你們昨晚休息得還好嗎?”碧荷看著她明顯是今早才換上的長裙,已經做好的頭發和造型,還有手里那個手包,點了點頭,“好?!?/br>“我去把首飾戴上,待會再來陪你聊?!卑⒁躺舷驴纯此?,笑了笑,又拎著包包走了。過了一會兒,她又下來了。身上果然已經戴了一套白鉆鑲嵌拉花工藝的套飾,“這個不錯,”她對著鏡子又照了照,“今天你生日,我低調一點。唔——”她滿意的看了看身上白底薄紗手工鉤花的高定長裙,薄紗輕拂,如流水行云,“挺好看的。碧荷你的首飾呢?拿來我給你欣賞下?”碧荷指了指旁邊的盒子。這是今天一早林致遠回去給她拿過來的——她早就挑好的。女人打開看了看,是一套紅鉆配飾。如同淚滴的鉆石項鏈吊墜,耳環,頭飾,紅得絢麗光華,配她今天的米白色修身長裙,極美?!焙每??!卑⒁炭戳丝?,說了一聲,又把盒子蓋上了。“咦?”化妝師在她臉上折騰,不時捧著她的臉左看右看,阿姨眼尖,突然發現了什么,她驚呼了一聲,皺眉過來,指著碧荷脖子上的淡淡的青印睜大了眼睛,“碧荷你這里怎么青了似的?”“沒事,”碧荷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話,她聲音還有些啞,以至于她一早起來都不想說話,“不小心碰到的?!?/br>“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女人說,“聲音也啞了——”不知道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女人又捂著嘴,臉色微紅,吃吃的笑著打趣她,“你們這些年輕人,可真的會玩——”女人面色又有些悵然的嘆氣,“真羨慕你們年輕,到我們這個年紀,那可真是玩不動了?!薄眮韥?,”阿姨站在一邊親自指揮化妝師上粉,“給她脖子上多撲點,被人看見可不好了,那還不得以為An家暴?”“哈哈哈怎么可能呢?An可乖了~好紳士的~”阿姨的笑聲還在耳邊,碧荷手指微動,有點想摸脖子,又忍住了。不同于男人自己搞的某種玩樂趴體,給自己太太三十歲舉辦的生日宴會,那自然得高級又莊重。先生們都西裝革履,衣冠楚楚,低聲交談,穿著晚禮服的太太們舉止端莊,暗香浮動。美酒如水,鮮花滿地??諝饫飶浡ㄏ?,還有樂隊在角落里演奏舒緩的音樂。兩個沒人性也算早到,面無表情的穿著西裝端著酒杯站在角落——身邊圍著不少人。碧荷穿著禮服站在林致遠旁邊,舉杯笑意吟吟,紅鉆在燈光下折射了炫目的光芒。上次向碧荷邀約書稿的那個書商也獲得了邀請。受邀參加這種高規格的私人聚會,顯然也在書商先生本人的意料之外?;ɑㄞI子人抬人,這位書商先生顯然十分識趣。在他被碧荷微笑著介紹給了其他幾個同樣獲邀的音樂家和藝術家不久之后,在場的一半嘉賓就都知道了女主人即將有新書出版的消息——這也完美解釋了書商先生本人被邀請來參加這個高規格的生日趴體的原因?!迸?,我還在寫,”碧荷對著前來打探的某太太微笑,“出版的具體細節我還要和Miller先生確認?!?/br>“是一個愛情故事?!北毯尚?。“是一個蕩氣回腸的中國愛情故事,”林致遠穿著灰色的西裝,面料筆挺,眉目俊美,他端著酒杯,姿態瀟灑愜意的微笑接過話題,“我已經看過了初稿,Belle寫的非常棒——這可不是我自夸,真的非常感人。出版了一定通知您Schiff太太,要是錯過了belle的新書,您一定會非常遺憾的?!?/br>碧荷微笑。“當然,當然,”男人又端著酒杯笑,“那肯定的。Belle的作品我一直都有看,我也一直鼓勵她盡快安排出版來著?!?/br>他含情脈脈的含笑低頭看著自己的太太,“我一直是她的超級粉絲。belle她一直都非常棒。她現在還堅持在做代課老師,每個月都要為孩子們上幾天課——這當然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們希望有更多的孩子有了解其他語言的機會——我一直為她驕傲?!?/br>碧荷也微笑著抬眼看他,是一副愛慕的模樣。宴會一半,受邀而來的知名鋼琴家已經喝的微醺,他坐到了鋼琴旁,興致昂揚的為女主人獻上了月光奏鳴曲第三樂章。在他彈奏完畢后,現場掌聲雷動,穿著米色長裙的女主人走了過來,緩緩向他回禮致謝。這是一場完美又體面的聚會,充分展示了主人的財富,人脈,嗯,還有夫妻恩愛。畢竟幸福穩定的家庭,暗示著基金管理者穩定的情緒和投資風格,是投資人信心的保證,之一。女主人也在這場三個小時的口口相傳榮升為半個新晉作家,哪怕她風傳“馬上就要出版”的其實不過才剛剛開了個頭。聚會在深夜圓滿結束。客人已經告別,夫妻倆回到了房間,剛進門,男人伸手想握她的手,卻被她躲過了。他站住了腳,側頭去看她的臉色,“怎么了?還在不高興?”“沒有啊?!北毯尚π?。男人低頭看著她微笑的臉。“你不要不高興,”他說,“今天你生日呢。你想要什么?我買給你。你錢夠不夠花?”“夠,我什么都不想要,”碧荷笑著說話,卻沒有看他的眼睛,“我先去洗澡?!?/br>“你別生氣了,”他說,“我昨晚不想這樣的——我們一起洗吧?”“我還是自己洗吧?”碧荷笑了笑,“我想自己洗?!?/br>女人笑著婉拒了,她沒有再理他,而是自己走到衣帽間,開始脫鞋子。男人站在原地,側頭看她。好累。碧荷戴著浴帽,躺在浮著層層疊疊泡沫的浴缸里,嘆了一口氣。她抬起手,手臂上也沾滿了細小的泡沫——輕輕一吹,泡沫飛起,又很快落下了。浴室明明那么大的,遠遠大過于普通人家的客廳。甚至大過于當年她給自己買的那個小套二。又那么精致和華麗。這種極致的奢華,是多少人夢中所想?只要嫁給他,就擁有一切。慢慢的泡完了澡,碧荷裹好浴巾出去,看見了靠在床頭的男人,他上身赤裸,下身裹著浴巾,身邊還有大小兩個小包,是一大一兩個舉著小手睡得正香的孩子。“林致遠你怎么把孩子抱過來了?”碧荷有些驚訝,她走過去坐在床另外一側,又伸手摸了摸寶貝們熟睡的小臉,低聲說,“他們都睡著了?!?/br>“我們好半天都沒看孩子了,”男人看著她的臉,“就抱過來看看?!?/br>“你小心把他們吵醒了,”女人低聲說。她輕輕拉了拉孩子的小手,又低頭看看孩子的臉,又低頭親他們的小臉蛋。男人把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背上。她這回沒有拒絕。手在她背上摸了摸,他側頭仔細看她的臉,“碧荷今天也不早了,我們睡了吧?”生日24.我要睡這邊24.女人低頭看著孩子,男人的手在她的背上,熱量透過浴巾,燙傷了她的背?!彼??!彼舱f。女人起身,又去柜子里拿了一床薄毯,放在了孩子的另外一側。男人的視線一直跟隨著她。把兩個睡得正香的孩子都蓋好了,碧荷慢慢在旁邊側躺下了,又扯了薄毯來蓋住自己的身體,卻沒有合眼,只是看著孩子睡得天真的臉。面孔稚嫩,睡得香甜。他們的那么小,卻又對世界充滿了坦蕩蕩的信任。未曾經歷過人事,心里只有陽光和善念。以后呢?他們又會經歷什么?孩子信任父母——父母也理應給與照料,可是并非人人都會是合格的父母。他們遇到的那兩個成年人,又會不會值得他們的信任?床很大,可是睡四個人卻始終有點擁擠。男人睡在一邊,女人睡到另外一邊,中間舉著小手的兩個孩子占據了一半。沒人提把孩子送回房間之類的話。“關燈吧?”她給孩子蓋了蓋被子,輕聲說。男人卻突然坐了起來。她看著他。他坐在床上,半身赤裸——就這么下了床,然后走到了她這邊坐了下來。“我們還是挨一起睡吧碧荷?”他說,“這樣隔太遠了。你進去一點,我到這邊來睡?!?/br>以前都是抱著她睡的,今晚摸不到人,他總覺得哪里不對。“沒位置了?!北毯墒疽馑纯创驳奈恢?。只留了不到十公分。“把孩子挪過去一點?!彼焓置谋?。“孩子會掉下床的?!迸说吐曊f,“你還是過去睡——”“我要睡這邊?!蹦腥撕軋猿?,堅持往床上躺,還去扯她身上的毯子往自己身上蓋。“林致遠你——”碧荷坐了起來。男人卻趁機把她往里面推了推,自己側身躺了下來。“你過去?!北毯砷_始發怒,伸手打了他的胳膊一下。男人不理她,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開始輕輕摸她的腿。他的手在大腿上滑動了一下,又漸漸滑到了女人的大腿中間。“你穿內褲做什么?”他說,“還要脫呢,多不方便?”嘴里一邊說,手指還一邊開始往下拉她的內褲。“我給你舔舔吧?”他輕聲說,“我好久沒舔了——你把孩子先挪過去點?!?/br>碧荷抿嘴看他,男人的勃起的yinjing卻已經抵在了她的大腿上。兩個孩子被挪到了床的一側。女人躺在床上,身上的粉色睡袍已經半解,內褲剛剛已經被男人脫掉,露出了下半身光潔的毫無毛發的美鮑,陰戶高高隆起,又嚴絲合縫,只留了直直的一條縫,如同幼女。男人全身赤裸,身材修長結實,小腹間的yinjing已經勃起,緊貼小腹。他跪在她的腿間,摸了摸她的腰,手順著她的兩側腰身下滑,滑過大腿,提起了她的兩側膝彎,分開,舉起。把女人的大腿壓到了她的身側。那一條縫微微的分開,里面粉色的小豆若隱若現。他埋頭,伸出舌頭,輕輕刷過了那一條細縫,引起了女人的吸氣——然后舌頭進入縫隙,舔過了里面的嫩rou和那顆蜜豆。蜜豆被舌苔刷過,女人發出了一聲呻吟。輕咬,含住,吮吸。女人的喘氣和呻吟在臥室響起;男人埋頭在她腿間,用舌頭細細的刷過了她腿間的嫩rou,又舔過了那細小的xue口,連帶那已經分泌出來的蜜液,也毫不介意的卷入舌中吞下了。他的舌尖淺淺的刺入了xue內,又一邊用手指輕輕按壓撫摸上面的那顆蜜豆,女人的吸氣聲在臥室響起,花戶的嫩rou開始收縮,吐出了一口口的黏液。他直起身。腹間的yinjing早就已經硬的如同烙鐵。按著她的腿,握著自己yinjing,低頭看著guitou頂著那收縮的xue口,一下下的被那花xue吃入了進去。他一個挺身,把自己全部送了進去。兩個囊袋撞擊到了她的大腿內側,男人按著身下的女人,開始深深淺淺的抽插了起來。梁碧荷干起來那么爽——他一邊抽擦一邊低頭看著她迷離的臉,夫妻又哪里有隔夜的仇呢?她總是會給他干的。男人在她身上折騰了很久才終于射了出來,似乎是太疲憊了,也不把yinjing拔出去,就這么趴在她身上睡著了。碧荷關上了燈。也慢慢的閉上了眼。勞累了一天,本來她也很疲憊。這種疲憊從心而起,已經很久沒有有過——可是被林致遠這么一搞,他的呼吸還在她耳邊,身上的重量也壓了一半在她身上,這種實實在在的肌膚觸碰,卻好像讓她什么也想不起來了。男人一向早起,第二天天才剛剛蒙蒙亮,他就已經慢慢醒來,伸手往旁邊一摸,手一空。睜眼,猛地翻身坐起。床上一片空蕩,沒有太太,也沒有孩子。全身赤裸,就那么翻身下床。順手撿起睡袍套上身,他走出房間正準備下樓找人,卻突然瞄見了小廳里的身影——女人穿著一身瑜伽服,露著潔白的背和腰肢正在看著墻上的畫,似乎剛剛才鍛煉完,手里還端著一杯牛奶。他松了一口氣,笑了起來。“今天怎么起那么早?”他走了進去,伸手抱住她的腰肢,“Bel和清平呢?”“我抱回房間了,免得吵到你睡覺,”碧荷笑了笑,“他們昨晚吵到你沒有?”“沒有?!蹦腥苏f。昨晚的案例已經證明,適當的展示父愛顯然有利于自己在太太心中的形象,他又說,“其實偶爾把他們抱過來和我們睡下也挺好,加深親子感情嘛,碧荷你可不知道,一早起來沒看見兩個孩子,可真的把我嚇了一跳?!?/br>生日25.富貴子孫,體面人25.大約發現了她不開心,男人一早起來格外的殷勤和體貼。一會說要給她買顆綠色的鉆石補齊色系,一會兒又說這次圣誕假期帶她去芬蘭看極光,碧荷都說好。不一會兒一個電話過來,男人走到一邊開始接電話,碧荷側頭,看著他站在落地窗邊接電話的樣子。白色的襯衫,灰色的西褲,男人身姿頎長,手指夾著一根煙,只一個背影,卻散發著氣質又性感的味道。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這樣的男人,誰會不愛呢?這一刻碧荷甚至想起了李梅,當年李梅也來過這套別墅——別有所圖。她的到來,像是一個信號,揭開了她豪門生活的另外一頁。一個人走出了房間,碧荷坐在了露臺的躺椅上,雙腿微蕩。她的面前,是個百米露天游泳池,藍色的水波蕩漾——幾年前,這里會不會有一群穿著比基尼的各色頭發的美女嬉笑玩樂?海浪聲聲傳來,舉目望去視野開闊,大海入目可及,就在不遠處。神奇嗎?她想。三年前,自己還只是市重點初中的語文老師,三年后,她已經到了紐約,周游了世界,看到了很多以前只在新聞上看到的人,見夠了奇奇怪怪的人和事。甚至自己居然馬上也要神奇的成為了圈內女作家。女人斜靠在坐在椅子上,雙腿自然交疊成了名媛的坐腿疊姿——姿態優雅。這是婆婆當年的嚴格教導,也是阿姨三年監督形成的姿態習慣。讓管家給自己送了一杯水來,她抿了一口水,打開了手機,開始挑選性的回復前幾天的生日祝福。“謝謝大家的祝福?!彼l。“很開心,有趴體,好多人?!?/br>手指輕點,她翻了翻昨晚拍的一些照片,發了幾張合影——和知名的音樂家,藝術家,還有某名媛的合影,發到了群里。自然又引起了一片贊嘆。又在朋友圈和INS上都發了一條,碧荷又配文“謝謝大家,開心的生日,圓滿的聚會,祝都好?!?/br>“有時候我在想,”一個人又坐了一會兒,碧荷想了想拿起了手機,又給朋友圈里的某個聯系人發微信,“人真的很矛盾啊?!?/br>“怎么?”那邊還是周末,聯系人顯然比較有空,很快就回了過來,“這么有感慨?”“患得患失?!彼l。那邊回了一個省略號,然后發,“懷孕激素影響。正常?!?/br>“有可能?!北毯舌帕艘宦?,點了點頭,覺得很有道理,又回,“連月姐你懷孕就不發愁?”“愁什么?”那邊回,“每天看見季念我就很開心。他那么帥呢,給你看看?!?/br>一張圖片發了過來??雌饋硎窃谑覂?,家宴。晚上。沒想到今天還有福利照看,碧荷一下子來了勁。圖片點開,放大,似乎她是站在一邊的隨手抓拍。地點像是花房,面前是個圓桌,四周是盛開的花朵,三個男人坐在桌前——正對鏡頭就是小季總,眉目英俊,穿著黑色絨衫,正在和旁邊的男人說笑,似乎是發現了女人的偷拍,他的視線正好看著鏡頭,笑意吟吟。另外兩個男人都是側面或者背面對著鏡頭,看不見臉。其中一個人靠在椅子上只有個背影,姿態愜意,剛好低著頭;另外一個露了半個側臉,似乎是準備轉過臉來——側面輪廓起伏,也是一副好顏色。碧荷沒有管另外兩個,而是把小季總的臉放大,仔細的看了看。“好帥?!彼l了一個流口水的色迷迷的圖案。“我也覺得?!迸吮硎举澩?,“所以開心點啦,你看林總那么帥,有那么帥的老公,你愁什么?”“就是因為他太帥了,我才不放心,”聊天氣氛很好,碧荷的語氣也半開玩笑,“我怕他被人搶走了,那我得多難受?”“這是個問題,”女人回了一個點頭的表情,“不過我覺得呢,人就是要擁抱變化——”又一張圖片發了過來,這次是新聞app的搜索截圖,全是某意太子和女星的花邊新聞。什么共餐,什么探班,還有什么“Yoyo神秘豪門前男友意指某意太子?”“你看看,我一點都不愁?!迸苏f,“林總可沒這么多花邊新聞吧?”“這些應該都是蹭熱度吧?”碧荷發,“季總不是那種人啦?!?/br>“應該就是蹭熱度,”女人發了過來,“林總也不是這樣的人呢,他們的環境就是這樣的,他不撩人,人也要撩他,關鍵還是要自我管理?!?/br>自我管理不了呢,碧荷剛想問。沒想到女人又發了過來,“誰能保證以后的事呢,對不對?以后會不會失手,誰又知道?”女人回,“但是我們現在開心就行了啊。我對季念唯一的要求,就是“做個人吧”,如有那天,好好說話,好聚好散。大家還是體面人呢?!?/br>“那孩子呢,”碧荷默了半天,又發,“孩子怎么辦,我就是擔心孩子。其實我自己倒是無所謂?!?/br>她是無所謂了,碧荷想,林致遠這方面有前科——他哪天再一次要突然離開,她大約也一點不吃驚。習慣了。“孩子,給媽帶吧,”那邊發過來的文字,又一種爽快淡然的味道,“你看媽多喜歡孩子?說不定給她帶,比我自己帶還強呢?!?/br>碧荷看著手機。抿嘴。“不要不開心,要享受人生?!?/br>彼岸的女人又給她發,“我剛剛才看見昨天是你生日。生日快樂啊。我覺得呢,人生在于體驗,而不在于永久的占有。百年后,誰不是一把飛灰?”“你看,像咱們林總季總這樣的極品男人,多少女人想試用一把?我們現在還有所有權,也不虧嘛。這輩子已經賺啦?!?/br>這種思路好像也不錯。碧荷笑了,她又發,“可是我不想給別人試用欸?!?/br>“我也不想,”隔了很久,那邊回,“可是如果變化來了,我們只能接受變化。就像是破繭成蝶啊,涅槃而生什么的。畢竟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如意了,才是僥幸?!?/br>“嗯。也是?!北毯烧f。這點她倒是感同身受。“你別擔心,你想想,”女人給她發,“要是到了那天咱們不想忍,最差不過,我還在外交部上班,你呢,不是說還可以回原學校去教書?我們到時候還可以相約一起坐著公交車去給Hermes做保養啊?!?/br>碧荷一下子笑了起來。“別啊jiejie這太丟人了,”這個場景太尷尬了,她簡直不能想,“那時候我們哪里還背得起Hermes?我寧愿全部放二手市場給賣了,賣了好歹還能換點錢。還是背回布包好了?!?/br>“好主意?!蹦沁吅芸旎?,“我們到時候記得把首飾都帶走,好像還值不少錢。還有那幾塊表,賣了夠吃一輩子了,他倆不至于這么絕情吧?”“難說,”碧荷想了想,又笑著打字,“變了心的男人不如狗,你看網上,找了小三就要對前妻和孩子趕盡殺絕的都不少呢?!?/br>“得了吧,我倒是覺得那些都是底層男人,或者底層出身剛剛發跡的男人做出來的事,”季太回她,“要對咱季總和林總有信心,他們都是三代以上富貴子孫,體面人?!?/br>“而且根據我對真權貴的有限接觸和理解,他們就算打發人,都很注意體面的?!?/br>真·權貴?這幾個字像有什么魔力,吸引了碧荷的視線,久久不能挪開。到底什么樣的人,才敢把這幾個字往自己身上貼呢?她現在也長了見識,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你看當初爸和Vicky的事,辦得多體面?”女人還在發,“感情雖然不在,可還是和平分手,見面還是朋友?!?/br>“也是,”碧荷嘆了一口氣,開始在手機上打字,“聽你這么一說,我突然對生活充滿了信心?!?/br>“那就好,開心一點,”女人給她發,“什么時候再回國?又約著一起喝茶啊?!?/br>“好?!?/br>最多不過回去教書。碧荷點了點頭,深以為然,就當黃粱夢一場——她收了手機站了起來,正想回去找里面那個“富貴子孫體面人”“她的所有物別人的試用裝”,又看見屏幕亮了一下,一條微信彈出,“哎呀剛剛的照片撤回不了啦,碧荷你別發給別人,有人不喜歡被拍照片?!?/br>“知道啦jiejie?!北毯苫亓艘痪?,“你放心?!?/br>不亂po照片,也是混圈的自我修養來著。她懂。只是沒想到小季總那么注意肖像權——碧荷一邊往里面走一邊又想,可是他的照片早就全網飛了,他哪里還有什么肖像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