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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在門口猶豫地來回走了近半個小時,正好被從往外走的楊琳撞了個正著,楊琳還記得舒岑,立刻三兩步走到她面前。楊琳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語氣也很生硬:“我記得你是陳甜甜的同學對吧,有什么事?”其實舒岑不應該到這里來的。昨天晚上她問文星闌能不能和她來警局一起作證,文星闌只看了她一眼,然后說了一句“周和飛這事兒你管不了,別蹚渾水?!?/br>可舒岑心里堵了一夜,還是來了。舒岑正準備回答,就聽見從里面傳來了老人的哭聲。“警察同志,我求求你……”哭聲由遠及近,很快一個穿著樸素的老人被兩個身著警服的人攙扶著走了出來,哭得肝腸寸斷,滿臉老淚縱橫。“我們家甜甜……我們家甜甜她才剛剛二十歲??!她前幾天打電話給我的時候還笑著說沒事,說一切都好,她怎么可能會去自殺呢!她一定是被人害了呀……警察同志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抓住真兇??!”老人嗓子都已經哭啞了,嘶啞的嗚咽聲讓人心碎。舒岑一眼就認出了老人是陳甜甜的奶奶。老人前兩天去學校收拾陳甜甜的東西的時候特地來找了舒岑,還給了她一包從家里帶過來的草莓,說陳甜甜之前在電話里提起過,最近終于認識了一個朋友,名叫舒岑,所以老人特地從家里帶了自己種的草莓來感謝她。當時舒岑看著塑料袋里那滿滿一袋草莓,心里酸得不行。像草莓這種容易被擠壓破碎的水果,也不知道老人完整地帶了一路有多不容易。她還記得就在陳甜甜死前一周,她們坐在樓梯上聊天的時候,陳甜甜和她提起過她父母去世得早,從小是和奶奶一起長大的。當時陳甜甜在描述奶奶如何疼她寵她的時候,原本毫無光點的雙眸終于被點亮,臉上的笑容也開始變得活潑靈動起來。“警察同志我求求你們了!”老人說著又要往地上跪,兩旁的警察趕緊把她拉了回來,舒岑看得心里揪成一團,老人的身影不自覺地和她腦海中那個溫柔慈祥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舒岑從小到大最親的也是奶奶,所以當陳甜甜說起自己奶奶的時候,雖然倆人依舊沒什么交集,卻讓舒岑一下生出了些親切感來。她們都有一個好奶奶。舒岑還以為她們會以這個為契機,成為好朋友的。楊琳看著哭泣的老人雖然也揪心得很,可才剛升職為刑警的第一個案子就讓她產生了無與倫比的無力感和挫敗感,各方各面的壓力都已經讓她很暴躁了。“老人家,我真的已經無能為力了,我只是一個小警察而已,我能做的我都做了!你現在追著我不放有什么用呢……”畢竟還是一個新人,楊琳還是有些沖動的,她話一出口,舒岑立刻抓住了她的話頭:“楊警官,你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楊琳似乎很不滿舒岑不合時宜的接話,直接轉過身往她面前逼了一步,壓低聲音:“我們剛把陳甜甜的室友拉過來想做個血檢,結果血檢還沒做上頭直接發話不許做了,這件案子就要以自殺結案,你說什么意思!”有關白水的案件還是本市接觸到的首例,他們分局連檢驗的條件都沒有,檢驗報告都是通過文斐然的關系做的。這種毒品價格極其昂貴,楊琳通過調查陳甜甜的家庭背景判斷不可能是她自己主動吸食,畢竟一克白水的價格已經可以買到上百克冰毒和海洛因了。后來他們通過聯系沙特當地警方確認了這種毒品的效果,又結合了檢驗科的檢驗結果,基本已經可以確認死者身上的傷痕除了SM的部分,剩下全部都是被毆打導致,毆打陳甜甜的人應該是一個年紀在25到30歲之間的年輕男性,而這個白水可能是用來在SM以及毆打的過程中催情鎮痛的。可陳甜甜在學校為人內向孤僻,也就只是和室友稍微熟絡一些,他們篩遍了她其他所有的人際關系,決定從她的室友開始入手調查。然后他們去了大學里,把人帶出來了,這三個女人上了警車就開始打電話,說要等律師來。最后律師沒等到,等來賀隊的電話,讓他們放人。cao他媽。=內個加更快來了咱們加把油~19.慣犯楊琳看舒岑一臉震驚的樣子,也意識到是自己嚇到了人家小姑娘,就吸了口氣緩了緩情緒:“總之這件事比較復雜,你就別管了,回去好好讀書吧?!?/br>說完,楊琳直接轉過身,扶著哭得幾乎快要背過氣去的老人,瞪了兩邊還在看她發脾氣的同事一眼:“先把老人家扶休息室去吧?!?/br>舒岑站在原地看著楊琳扶著陳甜甜的奶奶轉身往回走,只覺得渾身血液都猶如逆流一般,讓她腦袋一陣陣發熱。昨晚林靈看她的眼神還歷歷在目,老人的哭聲逐漸遠去,舒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追上了楊琳的腳步。楊琳一回頭看見舒岑跟上來,有些不耐煩:“還有什么事?我們現在已經很亂了,能不能別添亂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告訴你……”舒岑覺得自己沒辦法再這樣沉默下去了,“可能和陳甜甜的死有關系?!?/br>楊琳頓了一下,松開了原本扶在老人小臂處的手。“什么事?”林靈既然已經朝她伸出了手,那么作為知情人的她就不會再有安寧的日子,文星闌能救她一次,卻不會救她每一次。這一瞬間,舒岑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她應該做點什么了。老人被攙扶進了休息室,楊琳把舒岑帶到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一邊聽她描述昨天晚上的事情,一邊用一次性水杯給舒岑接了杯溫水放她手邊。“你說昨天你跑了,所以你手頭上還沒有什么實質性的證據?”楊琳聽到一半就忍不住眉頭微鎖,在舒岑對面坐下,“我現在也不瞞你說了,昨天我和我們隊長吵了一架,他跟我說只要我能通過除了血檢之外的其他途徑弄到證據,這個案子還可以查下去?!?/br>“真的?”舒岑一瞬間好像看見了些希望,可楊琳卻又朝她擺擺手,示意她不用高興得太早。“就算假設你剛才說的是真的,我們也很難取證,因為據我了解這個白水不像是普通毒品那樣,它可以直接服用,而且純液接觸到空氣后蒸發很快,所以留下證據的可能性不大?!?/br>“我有一個猜想?!笔驷瘎偛鸥鷹盍諗⑹龅臅r候,自己也把昨天的事情又重新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也許,就在那個包廂里?!?/br>其實昨晚和文星闌出來,舒岑就覺得很奇怪,她沒有看見過林靈有過什么可疑的舉動,可她拿過來的酒里卻已經被下了藥。而她在包廂里唯一做過的事情,就是調酒。KTV都是點單制,在包房里立那么大一面酒柜,確實已經足夠奇怪了。楊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