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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跌去。驚鴻一瞥間,臉龐之美艷已奪去他呼吸。閻山青還來不及相扶,窈窕身形已錯過他展開的雙臂,淹沒水中。頃間,水花四濺,水面泛起了青紅相混的雙彩漣漪,色彩在擴散間,淡淡消失。龔雅伶渾身濕透,從淹至腰間的池水中站身,仿如劃中睡蓮,使閻山青目眩一瞬。紙衣上的顏料已洗去,濕透的素衣黏附在她的皮膚上,透出婀娜的身形、麥色的皮膚,甚至是乳尖的櫻紅。面對如此姿色加上誘人衣裝,閻山青沒有掩飾喜悅,含笑欣賞出水芙蓉。她偷空略略打量身上紙袍,華美的花紋已盡溶,殘馀的顏料也淡如水;再往他看,這閻少爺似乎未覺事有蹺蹊,她這才放心了點。撥開黏在腮邊的發絲,她展開笑靨:「雅伶見過閻少爺?!顾斐鍪?,讓她攀著堅壯的前臂助她上水。待她站穩了在池邊,他才轉身去拿了一張浴巾,聽到她在身后輕笑:「對不起,初次見面竟發生這么羞人的事,讓您見笑了?!?/br>他拿著浴巾回到她面前,才抬頭,便驚喜得不禁嘴角上揚。在他凝神注視下,她從容不逼地解開腰帶,著手脫下濕冷的紙袍;她毫不吝嗇自己佼好的胴體,把落在身前的長發撓到耳后,給他一飽眼福。她隨手把素袍扔地上了,他適時用浴巾包裹她掛滿水珠的裸體,輕柔替她干身。「沒關系,我著人拿來替換衣物便好?!顾檬帜ㄈニ樕系乃?,柔聲道:「怎沒人提醒我藝園的頭牌是如此一個冒失鬼?」她抿嘴陪笑。披著浴巾,她在茶幾前一張軟墊長椅之中坐下,聽著閻山青在門邊打點雜工:「請帶來龔小姐的一套衣物。另外,召集藝園上下所有人,到這房里來?!?/br>龔雅伶聽罷暗驚,卻沒表示。「所有人……這……各人都在忙,恐怕……」雜工面有難色。「你跟瓊姨說是閻山青有事相求便好?!?/br>聽他如此一說,雜工唯唯諾諾退去。關上了門,他朝龔雅伶走回去,她這才有機會仔細看清他相貌。輪廓清晰利落,濃密的刀眉下一雙明目炯炯有神,臉上刮得干凈,鬢腳修剪整齊,透著令人生畏的氣勢。他身裁高大,胸厚肩闊,衣服之下隱約可見肌rou累累結實,是一副武將身形;然而舉手投足又可見溫文儒雅、落落大方之氣派。煞是英俊……她暗忖,一個微笑徘徊在嘴角。閰山青在龔雅伶身旁坐下,壯健的手臂自然地圈住她腰肢,把她拉近用體溫暖著:「衣服到以前可別著涼了?!?/br>「謝謝閻少爺?!顾痤^甜笑:「可召來所有人是怎了?」「妳弄濕了袍子,我怎知道它之前有沒有什么狀況?」他沒有任何慍怒或調侃之意,不過是坦白的解釋。天下間當然沒有由袍子濕了仍把玉兔接回家的傻瓜,所以她也只是佯氣,嗲嗔:「會有什么狀況,人家又沒有主人!」捏起小拳頭輕輕敲打他肩膀,希望他能收回成命。他氣定神閒,仍把她抱在懷中,只微笑:「也許吧,可我不信妳?!谷允抢硭斎坏恼Z氣。他要懷疑是天公地道,但如此毫不留情面的話,還是叫她的臉禁不住垮了。俏容轉沉仍不減他目不轉睛注視的興致,面對他笑瞇瞇的臉好會,她也無奈何細透一口氣。罷了,佯裝滑倒過關了,召集所有人也不會有什么結果;況且,他只是直話直說,理虧的畢竟是她自己。「我真的沒主人……」鼓了腮幫,她露出委屈的表情低聲嘟噥。他低聲笑了,又繼續觀賞她精致的五官。門外傳來人群喁喁細語,都在猜測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作為頭牌,在滿師之日出狀況,甚至要影響全藝園的運作,這實在叫龔雅伶難堪至極,但只要能消除閻山青的疑慮,她再受辱也愿意配合。閻山青坐在茶幾前,略略讀一遍幾上放著的員工名單。側頭望去,從屏風后步出的龔雅伶已穿戴整齊,他拍拍身邊坐墊:「來,坐?!?/br>她聽話地坐下了,他便喚了單上第一個名字再道:「請進來?!?/br>第一人是園丁,四下打量過才戰戰驚驚步到房中,有點不知所措。龔雅伶還在暗忖閻山青要如何找出誰是「主人」,他已悄悄伸手到她大腿下托一托,她明白了,側一側身子把他手掌坐在身下。閻山青不著痕跡地提起手指按壓她溫軟的rou縫,她嚇得不禁低呼一聲,他惡作劇般低笑了一聲,才對園丁道:「可以了?!褂謫鞠乱粋€名字。不論男女、職位高低,園藝中的員工一個接一個從正門進入、側門出。龔雅伶也定定坐著,耐心等候這一切完結便可離開。終于,他讀出一個熟悉的名字:「蘇捷?!?/br>好友的名字使龔雅伶的心輕快跳一下,但為免令閻山青多慮,她沒甚表示。進門的蘇捷已猜得這和袍子有關,而負責打點換房的,是他;為怕惹禍上身,他也只是木著臉,二人多交一個眼神也不敢。由第一人進來起,一直規規矩矩墊在她身下的手掌現在忽然動起來了,粗大的兩只指頭向上埋進軟rou之中,緩緩打圈。即使不會反應,觸覺也是敏感的,她忍不住低哼一聲,慌張望向閻山青,他卻面不改容,只是打量蘇捷,繼續以指尖逗弄她。之前每一人進來,除了一句「謝謝」以外,閻山青也不作交談,但這時他卻開口了:「蘇捷,聽說這房間是你打點換來的?」「沒錯,我是負責準備房間的?!固K捷直認不諱。「那你該知道規矩是不能用池房作送行用?」蘇捷靜默一會:「是的?!?/br>「尚未檢查紙袍,龔小姐已掉到池中,這禍你怎擔得起?」聽他咄咄逼人,龔雅伶急道:「換房是我的決定,他沒有責任!您不是要看我有沒有主人嗎?他不是,那就別找他麻煩吧?!?/br>「我問的不是妳?!?/br>簡短有力的一句,她這才發覺他不知何時已收起了笑容。「這房間是龔小姐最愛的房間,我沒想過竟然就這樣發生意外,是我的錯——」這關節眼還認什么罪!「不是你的錯!」龔雅伶截住他的話,搖一搖閻山青手臂:「閻少爺是講道理的,不會懲罰一個聽命行事的雜工吧?」「我是來找妳主人的,妳就閉一會嘴?!归惿角嗫磥碛悬c不耐煩,她只好合上嘴。「我知道你倆是兒時好友,怎么要裝作陌路人?」蘇捷一時不會反應,結舌了。閻山青仍按揉著龔雅伶柔軟的rou唇,叫她逐漸酥麻。指頭不經意觸動到敏感的位置,她輕哼著靦腆掙一下:「……您不要這樣……」閻山青彷彿聽不到一樣,繼續問:「龔小姐出身名門之后,貌若天仙、性格可人,與你自小玩到大,換我是你也一早動心了。「而她……」睨著她一會,他抽出在她身體下的手,強蠻地拑著她臉頰,要她抬臉向自己,居高臨下冷眼道:「對青梅竹馬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