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個人？”祁豫愣了一下，“發生什么了？”

“蔣橙的手受傷了，你把咖啡給她的時候她的手有沒有傷？”

“受傷？”祁豫蹙眉，“我去調查一下吧，咖啡記得喝了?！备以谒燮さ紫聞铀娜?，怕是活膩了。

沉染沒有阻攔祁豫，不過她心里已經有數了，讓祁豫去處理這件事總比她去處理的效果要好。

不用一個上午的時間，祁豫意見調查出弄傷蔣橙的兇手是誰。

楊曦此刻如坐針氈，再叁抬頭偷瞄坐在對面的祁豫，沒有了在蔣橙面前的囂張跋扈。

“祁總，我想這應該是一場誤會而已?！睏铌亟浖o人訕訕一笑，祁豫挑眉臉色不悅，“誤會？”

“人會撒謊，機器可不會?！逼钤⑹謾C往桌上一放，屏幕顯示出楊曦助理拉拽蔣橙的畫面，“我怎么看都像霸凌多一點?！?/br>
“攝像頭的角度有偏差，容易形成視角落……”還沒等楊曦經紀人說完，祁豫馬上把他的話打斷，“我不想聽你在這廢話，說的頭頭是道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就在現場目擊一切了?！?/br>
楊曦經紀人欲言又止，手慌亂抬了抬欲要從鼻梁掉落的眼鏡框。

祁豫把視線放在楊曦身上，“楊小姐，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楊曦嚇了一跳，強壓住內心的慌張，紅唇輕啟，“我當時確實跟蔣小姐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后來才知道是誤會一場，至于蔣小姐手上的傷，我們也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如果需要賠償的話……”

篤篤篤——

門敲響把楊曦的話打斷，下一秒沉染打開門走進室內，蔣橙緊跟在她身后，白皙玉手此刻依舊紅腫得刺眼。

“抱歉，剛剛路上發生了一點事，耽誤了時間?！背寥菊伊艘粋€位置坐下，“已經開始了嗎？”

“楊小姐說這是誤會一場，如果蔣小姐需要補償，她可以作出賠償?！逼钤サ?。

沉染看著桌上手機屏幕播放的錄像，沉默半晌開口，“補償倒是不必了，既然是誤會，把誤會解開就好，我們家蔣橙也不是什么嬌生慣養的孩子，不就是燙一下嗎？抹點消炎膏就好了。對吧？”

蔣橙抬眸環視四周，木訥點點頭。

“拍攝期間要是鬧出不愉快，會被媒體詬病的，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睏铌貓F隊一看沉染不追究事情，馬上同意她的說法。

在場緊張氣氛瞬間瓦解，除了坐在一旁的祁豫，臉色鐵青一語不發。

走出攝影棚后，祁豫將沉染拽到一邊，他不明白沉染為什么不趁機報復楊曦，明明這是最好的報復機會。

“做什么？”沉染任由他拽著手腕走。

祁豫突然停下腳步，把她推到邊上把她禁錮在自己與墻壁之間，“為什么不報復楊曦？她在你眼皮底下欺負你負責的藝人，而且在這之前把你當助理使喚，你不怨她嗎？”

“短暫的報復可能獲取短暫的快感，但不會毀了她，不是嗎？”

“你要毀了楊曦？”祁豫蹙眉。

“你今天出面處理這件事，說明楊曦不會再對蔣橙下手，除非她不想在這里混下去了，我今天私了這件事，不代表我不計較了，只是拍攝期間鬧出不愉快，只會讓媒體趁機捕風弄影，亂寫你跟蔣橙的事?！?/br>
“與其現在報復楊曦，不如等快拍完的時候，跟劇組合作一番，好好利用一下楊曦?！?/br>
“你打算利用楊曦炒作？”祁豫貌似弄懂沉染的想法，他沒想到沉染居然想到這一層，他開始弄不懂沉染把蔣橙當成人看待，還是當成一件貨物。

陪睡

“這是圈內很常見的cao作?！?/br>
祁豫不言，沉染自嘲一笑，“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覺得自己沒有認清我這個人？”

她輕輕推開祁豫，走到草叢邊上眺望著遠處風景，“娛樂圈是這樣的，在我們眼里，藝人是物品，一件可以給我們賺錢的貨物?！?/br>
“唱歌不好聽，可以當演員，沒演技沒歌喉，可以用臉吸引人，長得不好看，可以整，也可以聘請造型師包裝?！?/br>
“他們的未來是怎樣，我們不會管，反正一件物品沒有了人氣，還可以在人群中找下一個替代品?！?/br>
“蔣橙，就是這樣的物品，我現在負責推銷她出去，就得想方設法把她價格抬高，即使手段骯臟，不過娛樂圈里也沒幾個雙手干凈的?！?/br>
祁豫眼神復雜看著沉染，她也料到會有這么一天，既然她要選擇跟祁豫在一起，不如讓他早點知道她真面目，能處就處，不能處就結束這段關系。

趁著還沒陷太深。

“走吧，我們消失太久會被說閑話的，至于要不要繼續這段關系，你回去好好想想再給我答復?！背寥驹竭^祁豫身邊，突然被男人拉著手腕，她停下腳步安靜看著祁豫，“怎么了？”

“你在感情上就這么沒自信嗎？”祁豫聲音低沉。

“什么？”

他抬眸，臉上帶著慍怒，“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人也一樣，誰還沒有點灰色界限，要是真定義善與惡……你遠不如我?！?/br>
“莫嚴紹一直盯著我，就是懷疑我涉黑了?！逼钤バ÷曕止?。

“那你涉黑了嗎？”沉染突然想起之前顧銘城提起祁豫涉黑的事，但她沒有仔細聽。

他突然閉嘴了，煩躁撓撓頭，“這個比較復雜，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牽連?！?/br>
“我不是怕被牽連，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背寥韭曇粼絹碓叫?，但祁豫卻聽得一清二楚，他臉上笑容加深，心里樂的開花，“等這件事完了以后我就金盆洗手，不會讓媳婦擔心?！?/br>
“誰是你媳婦，臭不要臉的?！背寥咀炖锪R著祁豫，臉上卻掛著笑容，男人突然湊上前往她唇上一吻，她身體一頓隨后默默回應他的吻。

藍天逐漸被黃昏所替代，二人在艷麗晚霞下激烈擁吻，給漫長一天拉上帷幕……

回到拍攝場地后，沉染察覺到工作人員時不時向她投來怪異目光，她雖然料到他們猜測她與祁豫的關系，但也沒想到消息傳的這么快。

“沉染姐?！眲偡畔滤?，蔣橙便走上前，沉染轉身應了一聲，可蔣橙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你想問什么，不妨直說?！背寥韭曇糨p柔，“是想問我為什么不追究楊曦的事，還是想問我關于祁豫的事？”

“??？”蔣橙沒想到沉染把她內心所有的問題都說出來了，她低著頭糾結半天開口：“其實前幾天已經有對沉染姐不好的傳言了，說曾經見到沉染姐進了祁總的房間……到了第二天才出來?！?/br>
明明是祁豫進她的房間……

“嗯，然后呢？”

“然后，今天曦姐的事，大家討論得更激烈了，說沉染姐你表面不追究，實際上想暗暗施壓害曦姐，還說你為了給藝人撕資源，陪資本睡覺……”蔣橙發現沉染臉色不對勁，連忙改口，“劇組人多口雜，沉染姐別在意他們的想法，清者自清，我相信沉染姐不是為了升職加薪不擇手段的人?！?/br>
“清者自清，你能這么想最好，如果有一天你紅了，面對流言蜚語的時候也能說出清者自清的話，那我很欣慰?！背寥疽贿呎f一邊想著怎么謠言終止，貌似也就只有讓祁豫親自出馬了，要么把他們的嘴給封住，要么承認他們的關系。

其實自己作為經紀人，談個戀愛也沒什么吧？

又不是藝人，沒有偶像包袱。

只是……如果承認跟祁豫的關系，莫嚴紹會盯緊自己。

這倒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