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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為了安撫自己。恨才是她唯一的情緒,酒店套房內,當女孩噙著淚,咬牙切齒的說她恨他,恨不得他死的時候,男人心如刀割。每一寸血rou都仿佛被鋸齒凌遲,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她眼底毫不掩飾的恨,前所未有的彷徨。為什么他會那么疼,這不就是個夢嗎?林易風好似聽到自己心臟撕裂的聲音,一塊一塊,被老鷹銳利的嘴無情撕開,鮮血淋漓的叼入口中。而這一切的一切,全是面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給與的。男人陷入彷徨的深淵,眼看這個故事越走越荒唐。她們的關系被她男朋友發現,女孩祈求自己放過她,而他用出國的方式暫時給她幾分自由,也斷掉女孩想要徹底離開的奢望。回來后,一切都變了天,她被人肆意誣陷,被全校同學孤立,被歹人約到雕塑教室想要凌辱她。當林易風站在雕塑教室,透過窗外射進來的暗光看著地下失了生機的小女人時,腦子里還是懵的,只能聽到嗡嗡嗡的聲音。他木然的站著,背脊卻徹底彎了下去,仿佛一根積年木杵,被蛀蟲啃食得傷痕累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就這樣空了。男人張了張嘴,才發現喉嚨被堵著了,什么都說不出來。他想問:這不是夢嗎?為什么會不受他控制,為什么他沒來得及保護她,為什么不給他們一個好結局?“林總,你還站著干什么?”張秘書從剛才就發現男人很不對勁,一腳踩上那人的褲襠后就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個失去方向的孩子,眼神茫然而無助。他急得提醒道:“快帶裴小姐去醫院?。?!”****夜幕深垂,霓虹初上,邁巴赫好似脫韁的野馬在公路上疾馳而過,速度快得只能看見黑色的影子。車里,張秘書通過后視鏡看了男人一眼,他臉色蒼白,眉眼間都被熱淚潤濕了,大手緊緊抱著懷里那抹身影。他似乎想把手放在女孩的臉上,卻哆嗦了良久后挪到她的腰間,脖頸輕輕的依偎上去,就像交頸纏綿的鴛鴦。只是另一只卻受了重傷,獨留他一個人悲痛欲絕。他看著看著眼眶就濕了,也許....林總是真的很愛裴小姐,但愿他還有機會去補償。張秘書透過朦朧淚眼看到男人將唇貼在女孩沒有受傷的臉側,似呢喃,似哭泣。他努力去辨別林總在說什么,聽了半天都沒有聽明白。男人的聲音啞得可怕,斷斷續續的,仿佛游魂的嗚咽,他在說:“讓我醒來吧....讓我醒來吧....”這場夢太可怕,太催人心肝了,心口好似被撕扯一樣的疼。他再也不想貪圖她的美好,再不想霸占著她。讓他醒來吧,他不想再入夢了!如果最開始起于無意,后面是他想要一直擁有她的貪念延續著這場夢,那么到此結束!前世8,再見了唐氏大廈的員工這兩個月堪稱忙得昏天黑地,996都不能描述他們的慘狀,上級的工作層層安排下來,都快要堆成山了。雖然加班是三倍工資,但家里老婆孩子,夜店酒吧不香嘛,為什么要把大好年華全部交付給工作?一時之間,底層員工叫苦不迭,可看到那逼近六位數的工資,又在合不攏嘴的笑意中開始下一輪苦逼的加班生活。可管理層不一樣啊,他們都是在京都有房有車的人,手里的股票也蹭蹭往上漲,相比這血汗錢,他們更想有個愜意的周末。于是,一個個不敢叨擾林易風,只能將頗有微詞的哀怨聲反映到秘書室,渴望林總的后援團能幫他們一把。劉秘書已經收到好幾個人旁敲側擊的幽怨,在考慮了幾天后還是走到蘇蝶衣的辦公桌旁,斟酌用詞,“蘇姐,林總這段時間為什么把自己逼成這樣?聽樓下的保安說他辦公室的燈凌晨都還亮著的,只怕這段時間都沒怎么睡過吧,這樣下去身體可吃不消,有好幾位總監來問過了?!?/br>言下之意,林總受得了,他們可受不了。雖然林易風從沒逼著他們加班,但憑著他雷厲風行的辦事速度,這群老狐貍不得加班加點的跟著嘛,結果搞得整個公司都像打了雞血似的。不知他納悶,蘇蝶衣更是滿腹疑惑,自從男人一個月前的某天讓他取消會議,幫他提前預定私人醫生后,便一改往日作風,夜以繼日的工作。這個月從未回過公寓,就躺在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區小憩,這樣下去,身體可怎么吃得消?劉秘書看她臉上也有幾分擔憂,便討好的說道:“蘇姐,要不然你去勸勸吧,如果連你都沒辦法的話,我們就真的沒轍了?!?/br>蘇姐跟了林總七年,是唯一可以隨意進他辦公室的人,她出馬一定有辦法。“我試試?!碧K蝶衣無語的瞥了眼他拍馬屁的樣子,點頭答應。不得不說她心里很受用,唐氏的每個人包括他的父母都認可她了,默認她是他身邊的不二存在。就差他一個人了。她拿他專用的杯子泡了杯特濃咖啡,端著走上階梯。推開門的那刻果然看到男人坐在電腦桌旁,穿的雖然無可挑剔,一絲不茍,眼底起了一層淡淡的烏青色,輪廓愈加深邃幾分。他瘦了。蘇蝶衣掩蓋住眼底泛起的心疼,上前將咖啡放到他桌上,開口時聲線柔和:“林總,喝杯咖啡提提神吧?!?/br>“謝謝?!绷忠罪L鼻子輕微的動了下,他看了她一眼,停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苦澀的口感剛入嘴里就向身體各處蔓延,一陣陣清醒涌入腦海的同時也勾起了身體最深處的疲憊,他閉著眼揉了揉眉心。“工作的時候之余也要多注意休息,伯母很擔心你的?!?/br>蘇喋衣溫聲提醒,經過她專門訓練過的聲音此時帶著幾分婉轉,如潺潺流水濺落,砸起清脆的聲響。“這周末伯母他們約我去西昌騎馬場玩,你要去嗎?去的話我讓工作人員預留好你的服裝?!彼诖捻夂敛谎陲椀目粗腥?。這些年,唐母和奶奶經常叫她出去玩,她甚至常常去他家里拜訪,但他從來沒有參與過,無一例外。也從側面表明他并不想迎合家里人的想法和她有什么私人關系,她不急,都等了七年了,還怕這一朝一夕嗎?但每一次,蘇蝶衣都會渴望他點頭。林易風怔了幾秒才抬頭看著她,毫不意外的捕捉到她眼底掩藏不住的絲絲愛戀。經睫毛刷動淡了幾分,也隱藏得更深。她喜歡自己。男人早就知道,只是因著她完美的分寸,他沒有絲毫不適,也默認了她留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