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酒醉的后果就是稀里糊涂的睡了一晚上,爾后醒來頭痛欲裂。他摸著腦袋,頭疼得呲牙咧嘴,都不知道是不是車禍的后遺癥導致。 蘇方澤守了他一個晚上都沒敢離開,生怕周錦程出什么事。 畢竟他剛出院,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人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要是不小心半夜起來上個廁所磕到了腦袋。 身體好的人估計沒什么,周錦程就不一定了。 周錦程摸著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見蘇方澤正在他床邊的沙發上坐著玩手機,眼周的一圈黑色極為顯眼:蘇哥,你沒睡嗎?黑眼圈這么明顯。 沒呢。男人收了手機,走過來,伸出一只手將他從床上拉了起來:還行嗎?昨天喝了這么多酒,身體要是不舒服就去醫院看看。 沒事。 他給自己倒了杯溫水,然后打開手機點了兩份早餐送上門來:蘇哥,你休息一下吧,等會早餐來了我叫你吃。 蘇方澤壓根就沒有想睡的心思。 昨天晚上就把錢翰和周錦程的事跟他爹打電話匯報了,隱下了中間盛家那位的出場,只說周錦程被錢翰好像看上了,讓他爹想想辦法免得日后又遭遇這種事。 他爹沒問他們是怎么脫困的。 蘇方澤也沒說。 男人走過來,坐下,想了許久還是把縈繞在他心頭一整個晚上的問了出來:周二,你怎么認識盛家那位的? 他沒問對方認不認識,而是直接問對方是怎么認識的。 不可能不認識。 那位進了包房就連名帶姓的叫了周二的名字,很明顯,就是沖著周二來的。小小的收拾了張牙舞爪的錢翰一番,他甚至都懷疑對方是因為周二才這么干的。 但怎么說呢,沒證據不要亂說話。 周錦程愣了一下,因為酒醉的記憶出現了斷片所以一下子沒想起來:認識誰? 蘇方澤還以為他故意裝聾作?。菏⒓夷莻€啊。 你說盛安?!他猛地反應過來,眨了眨眼睛:你怎么知道我認識盛安? 要不然你以為咱們怎么脫身的?蘇方澤嘆了口氣:要不是有她幫忙,估計你都躺錢翰床上而不是自己床上了。 原來盛安真的來了,他還以為是大夢一場。 你還沒說呢,你怎么認識的? 之前認識的。 他模模糊糊地回了一句,跟沒回沒什么區別,主要是也不想提這個話題,于是蘇方澤心知肚明地也沒再問。 不過我說,那位還真行啊,親自出馬。一般來說,都是讓身邊的顧望北出來解決事情,這會倒是真看重你,兩個人都出面了。 這名字可真熟悉。 好像在哪兒聽過。 周錦程細細地想了會兒,突然想起趙興遠同他說起的那句你知道顧望北是誰嗎? 聽起來似乎是盛安身邊很重要的男人。 顧望北是誰? 盛家那位身邊的朋友。蘇方澤湊了過去壓低聲音:差不多跟管家一樣,總是幫著那位做這做那的,圈子里的人都把他們看作一對。 周錦程挑眉,提高了聲音:一對?! 很久之前他們就在一塊了吧,大家都這么默認的。蘇方澤道:家世也相當,雖然說在家世上沒能比盛家更赫赫有名,但顧望北也是軍政世家出身的人,還是挺配的。 熬了一個晚上,蘇方澤也有些受不了要回家睡覺,告訴周錦程下午記得去蘇家一起吃個飯卻被周錦程拒絕了。 只說自己忙,有點事,見蘇父蘇母的晚宴訂在明天下午好了。 蘇方澤答應得痛快,開車回了自己的公寓里補眠。 于是周錦程一個人盤腿坐在自己的房子,望著落地窗外的大片秀麗風景發呆坐了一個下午。京城遍地都是官,一個人來到這座陌生的地方其實說不孤獨那是假的,更何況剛來的第一天便遇到錢翰這尊大佛。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上面還顯示著昨天他撥打過的電話號碼,那一連串熟悉的數字他早已銘記在心。 猶豫再三后,他還是決定給她打一個電話過去。 那邊接得有些慢,但還是接上了。 對方沒開口,他也太過緊張心臟跳得出奇得快,快到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 我知道你會打電話給我,等會見個面吧,我給你發個地址。 好。 他答應得很痛快。 出門之前,周錦程還特意洗澡洗頭刮了刮自己的胡子,由內到外都把自己弄得特別干凈整潔,至少身上絕對不能有昨天酒味。 盛安給他發的定位是一家茶館。 人很少,裝修也不奢侈,至少比他往日里去的餐廳茶園一類的地方看起來檔次要低一些。但勝在環境不錯,地方清凈沒多少人打擾。 他去的時候,盛安已經在那里坐下了正在搗鼓著茶水,手間的動作不斷來來回回的重復著,直到茶香洋溢,沁人心脾。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確保著裝整齊后邁著步子走了過來,坐下:我來晚了點,不好意思。 沒有。她將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語氣平靜:身體怎么樣? 好很多了,沒什么問題。 嗯。 周錦程抬眸,細細觀察著她的臉。 三個月沒見,好像變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沒變。 倘若要說起來,那就是她在S市那股略微張狂的氣質一下子變得沉著起來,極為穩成老練。還有她那略微帶著嬰兒肥的臉,也似乎褪去了青澀,就像一把置放在刀鞘的只拔出三分之一的利劍,只露了一點劍上的冷光,卻讓人心有寒意。 沖破云霄的思念一進釋放,竟然也是緩緩地流瀉出來,只是靜靜地盯著眼前女人的臉。 我以為你不會接我電話。他小心翼翼地安排著自己的措詞,生怕自己有哪里說得不好:我很久沒跟你聯系了 什么時候回去。 他愣了一下:回哪里去? S市。 我為什么要回去,我 那你留在這里做什么?西京可不是你能肆意揮霍的地方。 你忘了嗎?他抬起頭看向她,額頭上的疤痕顯而易見:你答應過我,倘若我死了,你就跟我在一起。 盛安也看向男人,輕笑一聲:可你還沒死。 我這算死里逃生,也要作數的。 周錦程。她的聲音有些冷,不如她在S市那樣靈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西京的氣候導致,總不太對勁:你覺得,以你的身份地位,能跟我在一起嗎? 這會他沉默了下來。 是的,他沒資格。 愛一個人不重要,配不配得上才是關鍵。 可惜的是,他配不上。 車禍很兇險你知道嗎?我媽說我差點就死在手術臺上了。 她靜靜地聽著,沒有回答。 周錦程一下子xiele氣。 怎么辦,好像哪怕他真死了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 那我能不能換個要求? 你說。 我要跟隨你。他認認真真,一字一句:跟在你身邊,為你做一切。 ps:還是有部分評論影響到我吧,感覺挺難過的。作者也是個普通人,彼此包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