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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康狼吞虎咽的吃著他們給的食物,陳遠星他從斷斷續續的話中得知,從混亂開始前他是第一個到館里上班的人,他照常到自己的車間做工作準備,在聽到慘叫后他感覺事情不對,出去外面察看情況,便看到各種駭人場面。 心里又慌又怕,連忙把前臺的東西都堵在門口,擔心會有人或同事套來這邊想來避難,又怕被那些怪物發現,糾結了一番還是躲在桌子后面,時刻觀察外面的情況。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使勁打電話報警,卻一直是無人接聽狀態,絕望頓時涌上心頭,現在的情況是連警察也無能為力了嗎? 他祈禱自己不會被怪物發現,一天下來,沒人到他這處避難,也沒有怪物發現他,但外面無時不刻都有慘案發生。 而這一天他滴水未進,身上沒有吃的和礦泉水,他不敢去喝水龍頭里的水,他不是沒看過電影,現在的情況像極了電影里的世界末日,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人變成了怪物,但總有一個原因。 如果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再破罐子破摔吧。 就這樣待到第二天,幸好他孤家寡人的,沒有要擔心的對象。 他不敢在大堂多待,去了車間躲起來度過夜晚。 本以為今天也要像昨天那樣過去,卻沒想到卻出現了恩人。 他沒來得及思考為什么上鎖了的大門能被打開,洪康看著陳遠星瘸著一只腳,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們怎么到這來的? 開車。陳遠星說,他在看這個車間的火葬爐,問道:你會cao作這些機器嗎? 洪康忙不迭的點頭:我就是專門做這個的。 火葬是早有的打算,為此陳遠星特意學過機器的cao作,但有專業人士最好不過。 他讓伊登把尸體卸下,給洪康了幾包面包:幫我一個忙,我可以給你水和食物。 好好好,小哥你說你說。 陳遠星示意他看那個袋子:幫我火化一個尸體。 洪康僵住了身體,感情這兩人專程過來火化尸體的?一時眾多猜測在腦海風云,陳遠星和伊登的形象在他眼里變得有些可怕。 這......他有些為難:我們這有規定...... 陳遠星說:你也不是不知道外面什么情況,還有遵守規定的必要嗎,我也不勉強你,就看是你肚子重要還是規定重要。 被陳遠星這么一說,放到自己面前的面包都變得寶貴起來,他思考片刻只得應下。 洪康吃了食物恢復了點體力,他跟陳遠星交代好事項,見陳遠星沒有異議后,便拖著尸體去了火化爐。 火化的時間與尸體的體積有關,洪康估計尸體沒有怎么處理過,他一拉開袋子拉鏈,一股沖鼻的味道頓時熏得他頭腦發昏,好不容易緩口氣,尸體的模樣驚的他倒抽一口涼氣。 尸體依稀能看出是個女人,但皮膚恐怖的像是被腐蝕過,散發一股惡臭不說,還有一股粘稠綠液在皮膚表面,他估摸著是還沒完全變成怪物,就被那兩人奪去生命。 他唏噓了一會,找來館里的備用棺木,把尸體拖了進去,陳遠星說火化就行,正常的火葬流程就不用了,他也就沒多講究。 把裝著尸體的棺木放上履帶,啟動機器,等它開始正常運轉,之后準備去告訴陳遠星火化時長。 沒等他走近,就看見先前背著尸體的沉默男人拉著陳遠星向外走,他跟過去看了一眼,立馬移開視線。 原來是對同性戀情侶。 伊登把陳遠星壓在墻上,摸著他的臉迫使他對上自己的視線,陳遠星唇角忍不住勾起,也不知道它從哪學來的花樣。 伊登看了他一會,把頭抵在他肩上。 他比陳遠星高一點,背部因為動作而彎曲,陳遠星雙手抱著它的腰,問道:想說什么? 伊登貼著他肩膀搖了搖頭:沒事,只是覺得,就算你會生氣,我也不會退步。 我什么時候生氣了?陳遠星撇嘴:至少現在沒有。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我理解你的想法,是我考慮不全面,有什么問題就像這樣告訴我吧,我也不是聽不進話的人。 伊登抬頭確認他面上的神色,確定再沒不滿后,才放心的摟緊陳遠星。 兩人結束這個話題,開始商討火化完后的計劃,伊登去外面守著,別被變異者聞到氣味追蹤過來,陳遠星則跟洪康在里面守著爐子順便休息。 兩人膩歪了一會后分開,陳遠星進了車間,見洪康正看著手機。 洪康見他進來,撓了撓頭,有點尷尬。 陳遠星問他:火化需要多長時間? 大概一個小時。 陳遠星點了點頭,在離洪康不遠處貼著墻坐下。 洪康在一旁僵著身子,最后也靠著墻坐下,身邊有了個從外面來的人,他就有點想知道外面的情況:現在......外面全是這些怪物嗎? 陳遠星拿出手機玩單機游戲,心不在焉的回答:差不多吧。 洪康難以置信的嘆了口氣:那,那你們都不怕的嗎? 怕啊,肯定怕,只是有必須要做的事。 陳遠星話是這樣說,但洪康卻看不出他有什么畏懼,倒是知道了,那具尸體或許對他而言是重要的親人吧。 這樣看來這兩人身上處處充滿謎團,無論是對現狀的淡定從容,還是只為火化一具尸體不顧自身安危只為火化。 這看起來太不合常理了。 他沒敢在這個問題過多深究,感覺如果知道的太多,或許會發生他意想不到的事。 洪康換了個話題:火化完后你們就要走了嗎? 陳遠星一臉這不是廢話嗎。 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心里開始有些焦灼,如果他們走了,自己怎么辦,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里。 洪康忍不住向陳遠星那邊挪了一點:帶我也一起走吧?我保證不會拖后腿!你們要我干嘛我就干嘛!看在我.......看在我幫你們火化尸體的份上好嗎? 陳遠星點屏幕的手頓?。簬臀一鸹膱蟪晡也皇且呀浗o你了嗎,而且我們開的摩托只能坐下兩個人,帶不上。 干脆的拒絕砸的洪康懵了神,陳遠星也不像開玩笑的模樣,他一邊為人性的冷漠震驚,一邊絞盡腦汁思考自己有什么能讓陳遠星考慮帶上他的用處。 最后他猛地一拍腦袋:我,我以前是護理專業的!畢業后薪資不理想我就轉行來做這個,我有考護士資格證和藥師資格證,如果你們受傷或生病我肯定能幫上忙,拜托了,帶上我吧。 陳遠星半信半疑的看著他:真的? 我哪敢騙你啊。洪康感覺有戲,連忙雙手握拳,在身前搖晃不住哀求。 那我考慮一下。陳遠星說。 洪康只能連連點頭。 在尸體火化期間,陳遠星都沒說話,洪康在一旁大氣不敢喘,直到火化結束。 他去后廳用工具把火化好的骨灰掏出,散開褪去熱度后,移交給了陳遠星,還貼心的拿了館里的骨灰盒。 陳遠星整理好尸骨后,裝進背包里,叫來了伊登。 洪康忐忑的站在一旁看他們說話。 我沒有意見,看你想法的,但如果有醫學知識方面的人在,我認為可以給點幫助。 陳遠星聽完后也沒說什么,只是轉身朝他揮了揮手。 洪康欣喜若狂的跟在他們身后一起出了門,他想到陳遠星說摩托只能坐兩個人,想了想還是沒敢問出口。 之后他看到了摩托車,坐在了兩人中間,身體僵直不敢亂動,第一次體驗飆車,看到了無數讓人作嘔的怪物,最后有驚無險的到達了目的地。 他抖著腿從車上下來,陳遠星丟給他一個對講機:這邊沒什么怪物,注意事項我也給你講了,你自己找個地方住吧,有事就用這個聯系我。我在這一周內給你提供食物,之后請你自己加油吧。 洪康吃了不少冷風,喉嚨干干的,他手里拿著對講機,點了點頭。 他一個人不敢走,最后讓伊登當了保鏢。 伊登沒拒絕,陳遠星也就沒多管,現在已經差不多黃昏,這次出去的時間有點長,他有些擔心曾路。 一打開門,就看見曾路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旁邊有面包包裝和碎屑,地上的玩具到處都是,看起來很平常。 陳遠星松了口氣,把他抱到床上,蓋好了被子,順便整理了一下房間。 他把背包里的骨灰盒拿出,鄭重的放在了書架上。 做完一切,他坐到曾路床邊,手撐在膝蓋上,揉了揉臉,等他把該做的做完,就可以安心陪在曾路身邊了。 現在需要的奔波日子不會很久。 伊登很快回來了,陳遠星正準備晚飯。 它走到廚房想接手,卻被陳遠星推到門外:今天你功勞最大,好好休息吧。 伊登卻沒罷休,硬是擠進去抱住他的腰:你又小看我。 它咬住陳遠星的脖子:我喜歡你在床上犒勞我。 陳遠星無動于衷:別忘了昨天才做過。 明天休息,不是嗎?伊登說。 陳遠星沒有正面回答,敲了敲鍋:先吃飯。 伊登也不強求,抓著他的手膩歪的炒完了一鍋菜。 陳遠星叫醒曾路,三人解決晚餐后,他拉著曾路玩起了桌面游戲,沉浸在游戲里的曾路對外界的回應是最多的。 他引導著曾路多表達自己的想法,每次的回應都是對他的最大鼓勵。 伊登在搞清楚游戲規則后也加了進來,其樂融融的模樣仿佛身處正常世界。 玩到差不多九點,陳遠星拉著曾路去洗澡,伊登則清理客廳。 等陳遠星順便哄著睡覺完,再出來已經十點多了,被堵在門口等候已久的伊登一把抱住,確認曾路熟睡后,帶著陳遠星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浴室走。 陳遠星也沒掙扎,又抬手又伸腿的配合它脫了衣服。 浴缸早放滿了水,伊登身形變大,浴室一下擁擠起來。 粗糙的大手攬著他的腰,坐在地上,讓陳遠星坐在自己腿上,抹上沐浴露伺候他洗浴。 陳遠星頭靠在它肩上,仰著頭讓它洗脖子,那大手就像北方的搓澡巾,磨得他rou疼。 洗到胸口的時候還偷偷捏住奶頭,磨得硬了才放開。 大手移到下體,體貼的抓住陳遠星半勃的陽具揉捏,手指在guitou上打旋揉按,讓他忍不住發出了聲音。 雙腿之間也沒落下,手指卡在腿間,擠開微微閉合的rou唇,在xue口仔細清洗,后xue也給照顧到。 陳遠星的臉被熏得有些泛紅,他感覺這是自己洗過的最仔細的一次澡了。 伊登扶著陳遠星的腰讓他站起身,打開淋浴沖洗掉身上的泡沫,側著臉貼在陳遠星微微鼓起的肚皮上,瞇眼感受了半天,最后滿意的說:它長得很好。 陳遠星摸著它的頭,手指插入濕淋的發間,他勃起的陽具蹭著伊登的下巴:不是要做嗎? 伊登抓住陽具,歪著頭舔了幾下,眼睛看著他,見他被舔的舒服了,才托著屁股一把抱起,帶人坐進了浴缸。 浴缸里的水被擠出,他跟伊登面對面坐著,兩根硬挺的陽具靠在了一起,被抓著擼動。 陳遠星跪在浴缸里,主動上前攬住伊登的脖子,伸出舌頭與它的舌頭纏繞。 伊登的另一只手伸到女xue開拓,手指磨著已經開始腫脹的yinhe,刺激著從女xue流出更多yin液。 感覺前戲做足后,陳遠星停下與伊登的深吻,胸口微微起伏,他一手抓著伊登的手臂,另一只手握住伊登粗大的陽具,頂住xue口,腰身一沉,讓guitou進入到了體內。 腫脹感總是習慣不了,陳遠星向后仰著頭,身體微微繃直,眼睛微瞇,喉結因微弱不可聞的呻吟而上下滾動。 等差不多習慣后,他開始晃動腰身上下起伏,鼓起的肚子在眼前晃動,提醒它這里面有他們的結晶,就忍不住興奮起來。 伊登湊近他,舌頭挑逗乳首,感受陳遠星磨人的主動,最后實在忍不住,抓住腰身就往下按。 最后做了兩次,這場性事才結束,陳遠星累極了,勉強撐到伊登給他洗完身體,一沾上床就陷入睡眠。 混亂開始的第三天,很多躲藏起來的人已經忍受不了饑餓,開始走出藏身地尋找食物,這片地區的食物估計能讓他們撐一段時間。 今天除了看看洪康的情況,給他送點食物就沒安排了。 這次出門他帶上了曾路,周邊的變異者都給伊登清理了,身邊又有伊登在,危險不大,便有了讓曾路開始接觸外界的想法。 伊登提前聯絡了洪康,當他聽到敲門聲便知來人是誰,一開門便看見陳遠星和伊登牽著一個孩子。 他連忙把人迎進昨天選的住所,這離伊登他們家不過百米,剛來時,里面有些凌亂,房門大敞,這房子的主人估計是倉惶逃離,倒是方便了他。 伊登背了一背包東西,陳遠星拉著曾路,讓他叫叔叔。 曾路有些怯懦的站陳遠星身后,目光低垂。 陳遠星也沒有勉強。 洪康想不到他們居然還有個孩子,但轉念一想,又有可能是那具尸體的遺孤。 沒想到他們這么遵守約定,洪康感動的無以言表,都忘記了先前陳遠星的冷漠。 陳遠星他們沒有久留,送完了食物就離開了。 明天的計劃是去射擊俱樂部搜尋槍支,當然,是伊登一個人去,藥廠的搜尋也是。 陳遠星也就不白費力氣了,留在家守著曾路也好。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一大早伊登就出了門,不放心的在周邊巡邏了兩圈才開車前往俱樂部。 伊登去就沒擔憂的必要了,他把窗簾都拉上,叫外邊看不出任何東西來,他帶著曾路玩了一會,閑的他直接躺地上。 曾路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沒有不安和焦躁,他眼睛直直的看向天花板,感覺現在比起上世真是天差地別。 他不會沒有藏身之處,不會餓肚子,不會每天擔驚受怕,不會每天拼命逃跑,不會為是否放棄曾路而糾結,不會有性命之憂。 別人在受難時他正過著與平常無異的生活,慘叫和鮮血都變得陌生,他選擇的路順利的保護了家人,順利到已經有了不真實感。 人閑下來總會胡思亂想,陳遠星撐起身體,決定分散注意力。 射擊俱樂部離家有點距離,伊登幾乎開了兩個小時的車才到目的地,長時間的失聯讓他不免有些擔心,陳遠星便聯系了一次,得知一切順利后才微微感覺寬心。 伊登可謂是大收獲,器材的搜尋和搬運花費的時間較多,但也趕在下午四點前回來。 在它到達之前俱樂部已經被搜刮過一次,數目算不上大。 俱樂部里的槍支型號還有些陌生,陳遠星琢磨了一下心里有了底。 他們把車開進地下庫里,伊登先去清理被汽車引擎吸引聲音來的變異者,留下陳遠星先搬運。 槍到了手上,陳遠星微微有了底氣,雖然槍聲會吸引變異者,但威力是不容質疑的,那些變異者不像電影里的喪尸,不一定要斃命,只要能打殘讓它們失去行動力就算大勝利。 等槍支和彈藥都分好類,才算正式完工。 第二天伊登也沒閑著,到處找醫院搜刮藥品和基本醫療工具,還給了洪康一點,本來只是防患未然,卻不想很快有了用途。 在第四天,停電了,水龍頭里的水暫時沒什么影響,陳遠星有預料,準備了需要電池的照明工具,日常生活也沒多大變化。 而就在當天午時,闖進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而在它奮力逃命的身后,跟著一大群失控的變異者。 伊登隱約聞到了血腥味,它神色變得有些嚴肅,陳遠星剛坐直身子,詢問情況,下一秒,院子傳來落地聲響。 陳遠星和伊登猛地前去陽臺,便看見一個身影扒著墻壁飛速向上攀爬。 伊登把陳遠星護在身后,眉頭微顰:是森,和馮烏。 陳遠星抓著伊登肩膀,視線看向滿是血跡的巨大身影。 森推開落地窗,背著不知是否清醒的馮烏,他們的情況算不上樂觀。 馮烏渾身無力的搭再森背后,身上滿是流著血的傷痕,森身上也是千瘡百孔,腿上被撕咬開一個大豁口,液體不斷從傷口溢出。 它壓抑著痛苦,說話聲音哭腔,身體放松后無力的癱倒在地:救救......馮先生...... 森輕輕放下馮烏,看到馮烏的全貌后讓他們繃緊了神經。 他的右腿從大腿處就已離斷,傷口還很新鮮,在不斷涌出鮮血。 我先把血止??!你去外面守一下,帶上槍。陳遠星皺著眉,大步走向馮烏,朝伊登說道。 伊登吐出一口濁氣,點了點頭往外沖去。 傷口出血量大到驚人,陳遠星在處理傷口的同時手也控制不住的發抖,大塊敷料在附上傷口時瞬間被鮮血染紅,饒是陳遠星也看的頭暈目眩,他飛速進行止血cao作,期間馮烏疼的身體痙攣,忍不住發出一聲嗚咽。 陳遠星微微放心,至少現在還有反應。 他對著躺在地上,目光焦急的盯著他看的森:變成人形吧,我叫人過來。 森乖乖聽話,變成人形后陳遠星才發現,森的肩膀和手臂都有大傷口,它爬到馮烏身旁,蜷縮著身體,淚眼朦朧的無聲哭泣。 陳遠星滿是鮮血的手抓起對講機,聯系了洪康,讓他趕來。 在伊登的保護下,洪康兢兢戰戰的到了他們的住所,在看到客廳的血腥場面后讓他近乎暈厥。 他.......他的腿呢?洪康被陳遠星拉到馮烏面前。 可能被吃掉了。陳遠星面無表情的說。 洪康吞了口唾沫,他粗略查看了馮烏的情況,確保傷口正慢慢止血,為陳遠星利落的急救能力感到驚訝,他說出了自己的看法:這種情況已經不能修復了,我也做不到,我只能做傷口處理。 陳遠星說:能保住命就行。 洪康連忙點頭,拿著陳遠星遞給他的工具,開始做準備。 他把現場交給洪康,陳遠星開始擔憂起了外面的變異者。 他簡單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跡,一邊迅速下樓,一邊聯絡伊登。 外面什么情況? 對講機傳來滋滋電流聲,伊登的聲音很快響起:跟來的變異者數量很多,一部分已經到了,后面還有聞著味道來的家伙。 可以引開嗎?陳遠星把對講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中間,拿起槍開始上子彈。 我們的門前有很重的血腥味,引不開。伊登說。 好吧。陳遠星有些頭痛:我現在趕過去,注意安全。 現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他沒想到馮烏會傷的這么重,也不知道他們途中發生了什么,就結果來說,這個旅程似乎挺糟糕,還給他們帶來了大麻煩。 陳遠星走到門口就已聽到裝有消音器的槍聲,預想過會有守門的情況,便在圍墻后建了兩個梯臺。 伊登沒摸過槍,陳遠星只粗略教了它一點,倒是勉強能應付。 他剛爬上梯臺站穩,一個彈跳力極強的變異者猛地竄上圍欄,伊登手疾眼快丟掉槍,抓住刀一把捅穿它的頭,而后隨意向后甩去。 與此同時陳遠星也開起了槍,把緊跟在那變異者身后的家伙給解決了。 伊登無時無刻在無形震懾著同族,但鮮血刺激著它們變得無所畏懼,一個個嘶吼著瞪著猩紅大眼,只為將散發著誘人氣息的獵物吞入腹中。 陳遠星瞄準下面開始撞擊墻壁的變異者,而后槍聲接連不斷,哪怕裝了消音器,在耳邊發出的巨大聲音也讓陳遠星感到不適。 每次射擊后的后坐力都震得他肩膀發麻,久違的痛感終于讓他有種處于現世的真實感。 彈藥很快耗盡,他只能暫時停下射擊。 槍聲和變異者的聚集會吸引更多變異者,他們殺的再多也用,只有他們兩個的話,是殺不完的。 就算這里是個人口較少郊區,變成變異者的數量也不容小覷,他們必須想辦法引走這些變異者,圍墻禁不起摧殘。 他和伊登的射擊讓圍墻前堆滿了尸體,濃郁的腥臭讓陳遠星不禁屏住呼吸,他忽地有了想法。 你去找布料,用馮烏的血把它沾濕,再找個喇叭來。陳遠星重新舉好槍,朝伊登歪了歪頭。 伊登應了一聲,把槍放在陳遠星腳邊,就往樓上趕去,沒過幾分鐘,它帶著沾滿血的布料和喇叭過來了。 它大概猜到陳遠星在想什么,這些變異者的血基本蓋住了人類的血腥味,沾滿血味的布料和喇叭是吸引它們注意力的東西,只要將大部分變異者引走就行。 伊登抱著陳遠星從梯臺上越下,帶他坐上摩托從后門出發,現在可以先暫時不管想要沖進圍墻的變異者。 伊登帶著陳遠星到了別墅的旁邊,他們提前帶了耳塞,陳遠星調試了一下喇叭,他穩住身體,兩手各抓著布料和喇叭,深吸一口氣:出發吧。 陳遠星高舉著喇叭,按下按鈕,下一秒巨大刺耳的聲音響徹周邊,一下將所有變異者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在它們有所行動的同時,伊登也啟動摩托,引誘著它們高速行駛。 臉上被冷風吹的刮得刺痛,周邊景色模糊的都看不清樣子,伊登繞了個大圈,進了街區。 變異者在后面緊追不舍,在街區里的變異者也被聲音吸引,總能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 伊登在不停的繞圈子,有時變異者的出現讓他們差點翻車。 感覺離家有點距離了,途經房屋或樹干,甚至變異者,陳遠星開始拿著沾滿血跡的布料在它們身上拍打留下痕跡,之后把布料包住喇叭,用力向旁邊丟棄,他們則與其反方向行駛。 緊追不舍的變異者分成了兩撥,幸而在陳遠星預想之內,大部分變異者都被喇叭聲吸引,那些依舊緊追他們的變異者則不足為懼。 門前的變異者也只有零星幾只,善后工作交給了伊登,他軟著腿從車上下來,返回家中。 他背后還背著槍,臉色被冷風吹的有些差,當他出現在二樓,嚇了洪康一跳。 他的衣服上也沾到了血,匆匆忙忙的站起身跟陳遠星匯報情況:我幫他們都清理了傷口,小的那個恢復有點太快了........,斷腿的這個止血的很及時,失血量不大,暫時沒生命危險。 現在有的東西里我只能給他準備消炎藥和抗生素,后續會怎樣只能看他的恢復程度,但這斷腿是接不上了。 陳遠星說:這樣就行了。 他對緊緊貼著馮烏的森說:里面有空房,你把他抱過去吧。 洪康連忙說:我也來幫忙吧。 洪康做了一個簡易擔架,跟森一起轉移了馮烏。 陳遠星也開始準備清掃混亂的客廳。 等伊登回來,外面已然陷入沉靜,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總算落下帷幕。 陳遠星已經清理了一半,伊登也來幫忙。 擔心嗎?陳遠星問它。 伊登也不隱瞞,它點了點頭。 你覺得會是我害的嗎,因為我給他提供了幫助。 伊登看著他:不要胡思亂想,我不會這樣想你的。 我想就算你不幫他,我大概也是攔不住馮烏的。 陳遠星跟它對視,半晌才扭過頭:我只是想讓他知道,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罷了。 但付出的代價好像有點太重了。 他不知道上世的馮烏是怎樣的,是否因為他的插手而有不一樣命運,當他思考到這個問題,忽然有些害怕了。 害怕因為自己藏在內心難以言表的私心,讓他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伊登敏銳的察覺到了什么,丟掉拖把,一把抱住陳遠星:在想什么,告訴我。 陳遠星的額頭頂著他鎖骨:感覺我壞的徹底。 伊登的大手在他后腦摩挲,語氣帶著嫌棄:不,是森太沒用了。 陳遠星哭笑不得,便聽伊登繼續說道:馮烏會是怎樣的選擇,都是他自己做的決定,你對他的幫助,只是幫他通往目標的路上增加了一個捷徑,就算你不幫他,我相信他也不會放棄的,他總會找方法逃離我們。 自他們離開的那天,我想了很多,發現其實我并不能真正理解人類,也不能站在人類的角度思考問題,所以我干脆放棄思考,畢竟我身邊有你,不是嗎? 伊登說話的語氣帶著刻意的俏皮,看來在很努力緩解他沉悶的心情。 我會遵守對你的誓言,所以也請別擔心,你會永遠是我的孕體,哪怕你是個徹底的壞人,我也會站在你這邊的。 不,應該說,我們是一伙的。 所以,伊登摸著他的臉:別再為這些事糾結了。 陳遠星目光怔怔的與它對視,它的黑瞳仿佛勾人心魄的漩渦,讓他無從、也不愿逃脫。 沒見過像你這么會說的人。陳遠星感慨。 伊登在他頭頂上親了一口:我可以繼續說更多。 行了,這樣就夠了。陳遠星推開它:快點打掃完吧,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