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竅
鬼迷心竅
多少有點認床,睡醒的時候天還沒完全亮,想到太奶奶一個人住家里,她開燈下床,打算上個廁所就回去看看。 房子里沒有多余的床,他和大黃都睡在客廳的沙發,她開房門的同時,警敏的大黃跟著睜開了眼睛,壬年朝它做了個安靜的手勢,輕手輕腳地進了衛生間。 小便而已,她其實可以回自己家再上,多此一舉進來,不過是想看看衛生間的情況,講不講衛生,有沒有什么可疑物品之類。 一無所獲。 她索然無味地搖搖頭,沖干凈手出了衛生間。 他蜷縮在沙發里還在睡,經過時,壬年順手撿起快掉到地板的毯子幫他蓋好,正要離開,抬起的腳忽地定在半空,緩緩轉過頭看沙發里的男人,準確地說,是看向他的大腿根處。 毯子很薄,軟趴趴地搭在他身上,細心了看,兩腿間的位置是鼓起來的。 壬年深呼吸口氣,收回邁出去的腿,小心翼翼地在沙發邊坐下。 眼睛自然閉著,呼吸節奏均勻,手臂垂放在沙發里,無不在說明,面前的人正處于熟睡狀態。 壬年握緊拳頭,心中天人交戰。 好奇她想做什么,大黃起身走了過來,吐舌頭搖尾巴。 壬年手腕一壓,再次警告它噤聲,見它乖巧地趴下后,抿唇屏住呼吸,魔掌伸向搭在他腰上的被子。 她可以對天發誓,自己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不是說男人會晨勃嗎,她就偷偷摸一下,褲子都不脫他的。 指尖探到他褲子的松緊帶,眼看離目標越來越近了 你在干什么? 她身體一僵,不急不慢地把手縮回去,告訴他:有條蟲在你身上,幫你取走了。 蟲? 嗯,放心吧,很小一只,已經捏死了。 幸好在動手前先想好了萬一被抓包的借口。 他左右環顧:在哪里? 扔了,不用謝。 壬年從容不迫地起身,他跟著站起來,瞇著眼打量她,考量她話中的可靠性。 壬年側過身避開與他對視,撥了撥垂到臉側的頭發絲,閑適地轉移話題:天亮了,一塊去吃早餐嗎?我請客,就當在你屋里借宿一晚的補償。 他昂著下巴,目光落在她的頭頂,良久低低應下個嗯。 壬年肩膀一耷,暗舒口氣,她剛才真是鬼迷心竅了,怎么能干出這種下流事呢,該打。 她拍拍自己的手,不屑地輕哼一聲。 小雞雞有什么可看的。 各自洗了把臉,兩人一同前往鎮口的集市。 路上,她詢問他的意見,想吃什么? 都可以,隨便。 說了等于沒說。 她提議說:昨晚才吃過面,那今天吃粉絲好了,牛rou粉絲湯。 嗯。 她家這一片雖然差不多搬空了,但集市那頭還是一如以往地熱鬧,在壬年的帶領下,兩個人散著步走到集市,剛要鉆進條胡同,她的注意力被不遠處的幾個人影吸引住。 扛著包裹器材,看打扮不像本地人,旁邊小販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來拍電影的,聽說還有明星要過來。 劇組會來的事早先就聽說過,壬年不覺驚訝,她的視線落在一個穿大紅T恤的中年男人身上,眉頭越皺越緊,當對方臉轉過來時,短促地叫了聲。 氣氛祥和的集市,她的叫聲顯得尖細突兀,引來周圍人的注目,包括那個中年男人。 對方盯著她的臉瞧,大抵是在辨認,忽然猩紅的嘴唇一咧,踱步朝她這邊走來。 怎么了? 魏歇順著她眼神的方向瞧去。 壬年搖頭,無意識地抓住他一只胳膊,手指隱隱在發抖。 這不是年年嗎?都長這么大了,這位是男朋友? 對方在她跟前站定,油膩的臉上笑意漸濃,滿口黃牙。 關你屁事。 她抓緊魏歇的手,不再看對方,我們走。 嗯。 兩人繞過來者走近胡同里,中年男人見此吹了聲口哨, 魏歇駐足,回頭看對方,后者輕蔑地呸了聲,吐口痰悻悻走了。 那個人是誰? 他們各點了碗牛rou湯,等菜上來的間隙,魏歇問話。 她手里拿著個一次性杯子,幾分神游天外,一臉懵地望向他:你說什么? 面對面坐著,彼此四目相對,老板端上來粉絲湯放在兩人的桌上。 沒什么,吃早餐吧。 嗯。 他把先端上來的一碗往她那邊推,抽了雙一次性筷子給她。 空氣里都是牛rou湯的香味,她的注意力落到吃上,饞得直流口水,有段時間沒來吃了,你也快嘗嘗。 嗯。 老板很快端上來第二碗,他給自己拿了雙筷子,低頭吃粉。 吃完去超市,需要我載你一程嗎? 超市開門比較早,你不是要遛狗嗎? 沒記錯的話,上次遲到才碰到他的。 帶它出去上個廁所就行,可以在家自己玩。 可以嗎? 牛rou湯很燙,她吃得滿嘴通紅,抽來張紙巾擦汗。 他垂下眼簾喝湯,嗯。 行吧,那就這么說定了,謝謝。 沒什么。 回到家里,他牽狗去大小便,壬年喊老太太起床吃早飯,進房間化妝,到了約定的時間,出門搭便車。 坐在車后座,近前就是寬闊的后背,壬年覺得,外強中干也不是不可接受了。 小點就小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