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就連超人也沒能聽見小丑的動靜，這一定是有人幫忙！

而卡洛萊并不能幫上蝙蝠俠的忙，她已經失去了治療能力，連幫布魯斯緩解疲勞的能力都失去了，卡洛萊想了想，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去樓下替布魯斯買他最愛吃的那家曲奇餅干了。

卡洛萊要離開的動作讓睡著卻依舊敏感的布魯斯抬頭瞇著眼問道：“你要去哪？”這是十分蝙蝠俠的語氣和話語，卡洛萊放柔了聲音，像是安撫般地回答道：

“我去買點吃的，你先睡吧?！?/br>
布魯斯繼續埋頭在臂彎里，卡洛萊輕手輕腳地走出辦公室，并囑咐這層的保安不要隨意放人進來，便走出公司往兩條街外的甜品店去。

小丑不知在籌劃些什么，并沒有在逃獄后的第二天就有所動作，此時的哥譚市依舊像往日那樣，平靜又不算平靜，與安穩掛不上鉤，卻也忙忙碌碌的。

有一個看起來有些老舊的兔子玩偶在巷口分發著氣球，卡洛萊路過時圍著的小孩們正人手一個兔子氣球地散開，卡洛萊抿著嘴會心笑了笑，剛要越過往前走，那兔子玩偶卻朝她走來，似乎要將手中的氣球也遞給她一個般。

生活里的一點善意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卡洛萊接過氣球，剛想和那兔子玩偶道聲謝，手中的氣球卻忽然炸開了來，里邊飄散出的淡綠色氣體便瞬間涌進了卡洛萊的鼻腔了。

而更糟糕的是，她的自我保護能力卻不知為何地失去了作用，剛想張嘴大聲呼喊的她在瞬間失去了意識，陷入了黑暗之中。

八小丑與墜落

八小丑與墜落

清醒過來的卡洛萊只希望布魯斯有在她身上放追蹤器，不然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像布魯斯說的那樣，離開有超人守護的大都會后就受到傷害。

天知道為什么自己的保護能力會失效，或是說被克制。

卡洛萊被蒙著眼睛，綁住了四肢，她可以感覺到自己正坐在一張木椅子上，但不知是椅子還是地面的問題，她清醒時的身體動作竟使得椅子都有些搖晃——她在海邊，卡洛萊依舊能嗅到和那淡綠色氣體相似的味道，但在這之后，是海水的咸腥味，海風帶著濕意打在她臉上，還有耳邊逐漸反應過來的海浪聲。

“哇哦哇哦，小貓咪醒了?！?/br>
一個有些戲劇化的男聲傳入卡洛萊的耳朵，她抿了抿嘴，斟酌地開口道：“小……小丑？”

她聽到輕快的腳步聲在自己身邊繞來繞去，黑暗中這樣忽左忽右的聲音著實給人帶來無盡的壓迫和恐懼感，更不要提小丑那夸張的聲音：“真是只聰明的小貓咪，可惜你剛剛沒有醒來，不然就能讓蝙蝠俠看到更有趣的畫面了?！?/br>
聽到蝙蝠俠這個字眼卡洛萊猛地呼吸一窒，她的第一反應是擔心小丑知曉了蝙蝠俠的身份，但小丑用無關緊要的人去威脅蝙蝠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此刻她更疑惑的是自己的保護能力究竟為什么失效了？

[你救回杰森·陶德之后應該失去所有的超能力，是超人的愛意讓你重獲自我保護，但因為與超人本源，所以氪石也是對你有效的。]

腦海里的聲音這樣回答著，卡洛萊隨即緊皺起眉頭，所以她聞到的淡綠色氣體就是氪石氣體，而且現在她身邊也還彌漫著，這不僅說明她不能自救，甚至于超人都無法前來。

她還想著如果自己還有保護能力，至少能和小丑拼一拼，現在……該死！

卡洛萊努力不讓自己露出太過強烈的情感波動，小丑愛極他人的憤怒或是恐懼，卡洛萊不能讓小丑如愿以償。

“你要做什么？”

“噢——不過是讓蝙蝠俠在你和哥譚市之間做個選擇而已?！?/br>
卡洛萊心里一驚，有些生硬地問道：“我怎么能和哥譚市做比較？你抓錯人了?！?/br>
她聽得小丑一陣狂笑，直擔心著布魯斯的身份問題，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懼，心臟跳得飛快。

“你怎么會不重要呢？超人的小貓咪才剛到哥譚市，小蝙蝠卻保護不了同事的愛人，你說如果你死了，超人會不會和蝙蝠俠反目成仇?！痹捖浜笫且魂嚦聊?，卡洛萊像是忽然被誰猛地丟進了北極的冰水了，一顆心忽然跳也不跳地沉進又冷又燙的地心。

小丑不需要知道蝙蝠俠是誰，但他總能痛擊蝙蝠俠的軟肋，如果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絕對……絕對……

[什么辦法都沒有嗎？]

耳邊再次傳來小丑的狂笑聲，他似乎走遠了一些，但馬上又走了回來，隨即卡洛萊便感覺到一片冰冷的金屬抵在自己的喉嚨上——一把匕首，最原始的武器，卻也能帶來最直觀的刺激。

“小蝙蝠，看來你已經做了選擇，那么我們可憐的小貓咪，就只能……”

脖子上的皮rou傳來被割開的疼痛，她能清楚地感覺到溫熱的血液順著傷口流下來，滑進衣領里，更帶來身體的顫抖，她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再也掩飾不住恐慌。

[我會把小丑定住兩秒，你往后倒摔進海里，我或許還能保住你的性命。]腦海里的聲音似乎也有些不知所措，在沉默了片刻后，給了卡洛萊這個方法。

瞬間，卡洛萊便感覺到捏著自己肩膀和前頸上的匕首都停頓下來，她別無選擇，這種情況下她沒有什么上策，她只能再次相信腦海里的聲音。于是她雙腳猛地一蹬身子后仰，傾倒仿佛是加了慢動作一般仿佛持續了好幾秒，才在下一秒猛地陷入了懸空的墜落感。

“Superman，cmdown?。?！”

她在狠狠地墜進冰冷而沉重的海面前這樣對著半空大喊道，然后海水拍打的劇烈疼痛與鼻腔灌入液體的窒息感便猛地涌上全身，在無法呼喊與掙扎的黑暗中，卡洛萊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她在瘋狂到近乎要尖叫的疼痛中蘇醒過來，太疼了，仿佛全身上下所有的肌rou與骨骼都被打碎了一般的，疼得她甚至叫不出聲來。這樣的疼痛讓她睜不開雙眼，渾身應激性地顫抖抽搐著，聽見的也是針刺著腦袋般的耳鳴聲。

她的淚水沖刷著面龐，無助地張著嘴好一會兒才從疼痛中擠出微小的嘶叫，這叫聲連她自己都聽不到，可隨后便有一雙寬厚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

對方似乎在說什么，可她根本聽不見，她只感覺自己似乎在被無用的撫慰著，這緩解不了她的疼痛，但至少讓她盈滿淚水的雙眼稍稍看見了什么東西——似乎是一個人，一個留著棕色長發和胡子的男人。

——他是誰？

但這并不重要，疼痛沒有減輕也沒有加重，可即使是這樣，也足夠讓她將身邊的一切當成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抓在手里。她捏住對方結實的手臂，淚水模糊間看到了對方那雙金黃色的眼睛，那明亮又帶著擔憂的金黃色仿佛是希望一般，她忍不住想揚起頭，但她始終只能疼痛地顫抖著，像小貓一樣喊出一聲：“痛……”

那細小的聲音被捕捉到了，她感覺自己在下一刻被擁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