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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愛醫院(8)對質

    蘇瑛冷笑:“我確實看不慣史斌的所作所為,但我如果想殺他,昨天上午就可以動手,何必這么迂回地繞一個大圈子?再說,像你們所說的,他死了之后,最先被懷疑的就是我們,我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麻煩?”

祝真走近,和她站在一起,轉頭看向眾人,聲音清脆悅耳,不急不惱:“連續兩天發生這么多不幸的事,我很理解大家此時此刻的心情,也不否認我們確實是殺害史斌的嫌疑人。假設兇手確實是我們,往前倒推,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我們五個人中的某一個,就是系統所說的‘疾病之源’,它不止害了史斌,也對紀懷周和胡翔下了手;其二,我們只是出于私怨殺死了史斌,另外兩個人染上的怪病,則是拜真正的‘疾病之源’所賜?!?/br>
“我們先來分析第一種可能,你們中的大多數人都不認識我們,但吳哥在之前的游戲副本里,見過我、蘇瑛jiejie和阿紹,我們三個最先排除嫌疑,隊長……”她扭過頭看見江天策從外面走進來,頓了頓改了口,“江天策和楊玄明,是跟我們同生共死過很多次的隊友,我可以擔保,我們五個人都是真正的玩家?!?/br>
“你的擔保有什么用?我們要的是證據!”駝背男瞥了眼明顯很不好惹的江天策,將火力朝向文文弱弱的楊玄明,“口說無憑,誰知道他們兩個是人是鬼!”

“這個很好證明的?!睏钚髯诮锹淅锶跞蹰_口,將他寶貝筆記本的屏幕轉過來,調出一段視頻給眾人看,“在進入不同的游戲副本時,我習慣開啟筆記本自帶的攝像頭,隨時記錄各種異象以及任務npc的影像,以便后期結合數據進行詳細分析?!?/br>
他指了指末世輪回世界里和秦桑殊死搏斗的場景,又打開“美麗新世界”的文件夾,隨便找出一個五人同框的片段播放出來,道:“我們確實是玩家,如假包換?!?/br>
蘇瑛怒氣稍熄,高傲地仰著下頜,看向眾人:“你們還有什么話說?”

證據確鑿,幾個人都有些詞窮。

高顴骨女人想了想,不服氣地道:“就算你們不是‘疾病之源’,這小姑娘剛才不是說了,還有第二種可能嗎?”

祝真點點頭:“沒錯,我們現在來探討另一種可能性——史斌的死亡和怪病無關,純屬人為。事實上,他身上出現的異狀非常特殊,和我們已知的長眠癥、內臟腐爛癥、多毛癥都不一樣;死得十分倉促,甚至沒有像其它怪病一樣留出搶救時間,這兩個疑點也側面印證了這種猜測?!?/br>
出于對這些看客們的忌憚,她隱瞞了她們昨天調查出的、現在還沒有出現的頭部腫脹癥,只陳述了一遍眾所周知的事實。

“各位很清楚,夜間所有的玩家都會陷入沉睡,想要殺害史斌,只能通過可以自由設定時間的能力或者道具,在白天的時候提前做手腳?!弊U婵聪虮砬槿绯5膮菄?,嘴角翹起,“我不否認我們有很大的嫌疑,但是,嚴格意義上來講,昨天接觸過史斌的所有玩家,都有機會對他下手?!?/br>
她這句話一出,人群里頓時炸了鍋。

昨晚剛從616房間搬走的兩個玩家反應最大,臉型有些方的男人指著祝真的鼻子罵道:“你他媽的什么意思?合著是在說我們倆也是嫌疑人唄?”

江天策站到祝真身后,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

馬臉男有些害怕他,扯了扯同伴的胳膊,態度略微收斂了些,道:“史斌做了那樣狠毒的事,我們心里也有些害怕,想著惹不起躲得起,這才搬到了606病房,他的死真的和我們無關!”

祝真微微頷首,道:“我相信史斌不是你們殺的。不過,二位做為和史斌相處最久的人,能不能仔細回憶回憶,他昨天都和什么人接觸過?”

她打了對方一個巴掌,又給出個甜棗,不知不覺間將這兩個人從敵對方拉扯為中立態度。

聞言,方臉男人果然認真回憶起來,表情有些猶豫地看了眼吳國平,道:“昨天你們離開沒多久,我和老劉就去了五樓和四樓查找線索,直到吃完晚飯才回病房。我們收拾東西準備搬走的時候,吳大哥正陪著史斌說話,鼓勵他振作起來,史斌指責我們落井下石,話說得很難聽,他還在中間勸了兩句……”

吳國平憨厚如彌勒佛的胖臉變得嚴肅,不贊同地道:“小張,你這話說得可不太厚道,我好心好意幫你們,到最后還落了一身不是,哪有這樣的道理?再說,我有什么理由要害史斌?”

祝真笑道:“吳哥別著急,咱們目前也只是分析分析誰的嫌疑最大?!?/br>
她看向高顴骨女人,道:“按照這位大姐剛才的邏輯,吳哥這么好心,三番兩次出面勸架,平息糾紛,有沒有可能也是自己做局,收買人心呢?”

三言兩語,便瓦解了抱團敵對她們的陣營。

看著對面的玩家們“嗡嗡”議論起來,各有各的見解,高顴骨女人更是十分明顯地拉開了和吳國平的距離,懷疑地打量著他,江天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欣賞。

吳國平臉上的笑容徹底收了回去,沉默了一會兒道:“祝真,咱們是老相識了,怎么說也有幾分香火情,現在鬧成這樣多難看?再說,你們也知道我的能力是‘不死之身’,死亡對我來說不具備任何威懾力,我只需要老老實實地熬過七天,正常出院就行了,根本沒有動機殺人?!?/br>
祝真搖搖頭,指出對方話里的漏洞:“吳哥,你是不怕死,但你敢說,你不害怕得病嗎?”

就算擁有“不死之身”的能力,一旦染上怪病,同樣無法通過常規方式出院。

而“疾病之源”只在眾人昏睡的夜間出沒,想要找出并消滅它,通過第三種方式通關談何容易?

所以,吳國平完全有殺害史斌并嫁禍給她們、將這潭渾水攪得越來越亂的充分理由。

吳國平的表情出現一抹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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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不是上po比較困難?我有時候要刷新好幾次才能上來。

仁愛醫院(9)線索

蘇瑛不耐煩地拍了拍床頭的小矮柜,高聲道:“真真,不用跟他多費口舌,我看兇手十有八九就是他!”

她轉向楊玄明,道:“喂,呆子,調出今天早上的監控視頻,看看是誰最先發現史斌出事的?”

不等楊玄明動作,高顴骨女人便道:“是我,我的鼻子比較靈,剛走到走廊,忽然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酸臭味,循著味道推開616病房的門,就發現了史斌的尸體?!?/br>
她短暫地回憶了一下,很肯定地道:“我剛走進去沒多久,吳哥……吳國平就進來了,接著是他,還有她?!彼钢格劚衬泻透U嫱》康牧址?。

蘇瑛問道:“你進去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有可能是道具的東西?”

高顴骨女人想了想,道:“對了,那一堆蠕蟲的中間,好像趴著只紫黑色的大蟲子,肚子很圓,大約有核桃那么大。后來人一多,場面亂糟糟的,我再去看的時候,大蟲子已經不見了?!?/br>
“應該就是那個?!碧K瑛看向吳國平,笑容冷誚,“兇手效仿史斌的殺人方式,提前將足以置人于死地的道具放進616房間,今天早上又趁亂將道具收走。如果我沒猜錯,時間這么緊,他根本來不及把道具藏到安全的地方,這會兒十有八九還在身上?!?/br>
她和江天策對視一眼,江天策眼神微沉,兩個人很有默契地一左一右逼近吳國平,打算強行搜身。

吳國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慌不擇路地往后退,身后的人群如同見了瘟疫一樣轟然散開,他腳下一個趔趄,跌坐在走廊的地面上。

“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大如黃豆的虛汗從他圓胖的臉上滑下,大碼的病號服被汗水打得透濕,吳國平慌張地說著鬼都不信的話,見大勢已去,忽然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圓形物體,往蘇瑛的臉上擲去。

“蘇瑛小心!”在楊玄明開口示警的同時,江天策出手如閃電,鋒利的匕首將那東西斬成兩半。

烏紫色的粗大母蟲輕飄飄落地,腹部斷裂的切口處,涌動著無數密密麻麻的蟲卵,它們似乎感知到了危機,蠢蠢欲動著將薄薄的皮頂出一個個小鼓包。

眾人驚慌失措地叫喊著擠在一處,無形中做了吳國平逃跑的幫兇,胖胖的男人以前所未有的靈活姿態,連滾帶爬著跑回他居住的607,重重關上房門。

在混亂之中,林芳憑空于指尖生出一簇火焰,蹲下身,將蟲子的殘尸和那些卵一并燒了個干凈。

祝真跟著蘇瑛等人追到607,蘇瑛往門板上狠踹幾腳,罵道:“cao,你他媽給我滾出來!躲躲藏藏的算什么男人!”

吳國平似乎用什么重物頂住了門,這會兒一徑裝死,不做回應。

系統對所有的玩家做了嚴格的限制,在任務完成之前,他們根本無法離開這座大樓。

因此,與其在各個樓層中逃竄,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躲進病房里,確實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祝真抿了抿唇,回頭看向吳國平的兩名室友,問:“房間里有你們的貴重物品嗎?”

兩個人同時搖頭,似乎還沒從憨厚和善的老大哥竟然是殺人兇手的事實里回神,一臉驚悸。

祝真雙手按向墻壁,復制了一大片堅固的墻磚,往木質的房門上替換。

如此,她將出口徹底砌死,把吳國平關在完全封閉的空間里,杜絕了他繼續害人的可能。

蘇瑛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贊道:“干得漂亮,他身上肯定帶了不少物資,就算什么吃的都沒有,憑那一身肥膘,區區五六天的時間也餓不死?!?/br>
如非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動手殺人,臟了自己的手不說,也有損女神形象。

認為自己善良到過了頭的蘇瑛,在瑟瑟發抖的眾人畏懼的目光中,滿意地露出個艷麗的笑容。

風波暫時平息,心思不大安分的玩家在五個人雷霆手段的震懾之下,不得不夾緊尾巴,想要茍活的人對他們也是又敬又怕,紛紛做鳥獸散。

只有性情有些清冷的林芳對他們釋放出了些許善意,點頭示意之后,上樓查找線索。

祝真在三樓的手術室門口等了許久,方才看到滿手鮮血的封紹從里面走出來,表情疲憊,步履沉重。

“阿紹,怎么樣了?人救過來了嗎?”她連忙走過去詢問情況。

封紹搖了搖頭:“器官換到一半,人就撐不下去了,到最后掙開氧氣罩,哭著求我幫忙把他的骨灰帶出去,說是不想埋在舉目無親的游戲里?!?/br>
祝真心情低落,從口袋里摸出紙巾,動作細致溫柔地幫他把手上的血污擦干凈,伸手抱住他的腰。

“我們會出去的?!彼o貼著他的胸膛,聽著里面穩定有力的心跳聲,又重復了一遍,“一定會出去的?!?/br>
封紹低下頭,輕吻她的發頂。

張曉楠最終還是選擇抓住微渺到幾近于零的希望,將紀懷周送到重癥監護室進行治療。

沒多久,護士過來安排玩家們接受更深入的身體檢查。

排隊做過B超、心電圖、X光,拿到健康的診斷結果后,天色已近黃昏。

五個人坐在醫院餐廳的角落里吃飯,楊玄明道:“我查過仁愛醫院的前身,這里本來是一所精神病院,在各種精神科疾病的治療上頗有建樹,直到十年前,才開始往多科室多病種過渡,引進了許多青年才俊,從此異軍突起,短短幾年便發展到了現在的規模?!?/br>
“發展速度太快了,醫生的年齡也普遍偏年輕,不太正常?!狈饨B皺了皺眉。

“對?!睏钚饕脖硎举澩?,“你們知道嗎?仁愛醫院的院長宋成珂剛滿三十六歲,聽說是在國外鍍過金的博士,剛一回國便子承父業,繼承了這家醫院。算算時間,醫院的戰略性改革和所有可圈可點的技術突破,都發生在他走馬上任之后?!?/br>
“看來,這位院長有可能是關鍵人物?!苯觳叱谅暤?。

“那我們明天就去會一會他?!碧K瑛夾起一塊自己最討厭吃的紅蘿卜,丟到楊玄明面前的餐盤里,忽然想起什么,美目瞇起,向對方發難,“在上一個世界里,你都錄了什么視頻?”

“很多啊,海嘯世界、輻射世界,還有最后的電車,我都有記錄。對了,和秦桑交手的時候,我還錄制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特寫,方便以后調出來分析?!睖喨徊挥X危險正在接近,楊玄明毫不挑食地將紅蘿卜送入口中,“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蘇瑛想起尷尬往事,臉頰火辣辣地燒起來,惡狠狠瞪著他,雙拳緊握,指關節捏得“咔咔”響,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偷拍狂!死變態!”

“???”楊玄明傻眼,反應慢半拍地明白過來她為什么生氣,鬧了個大紅臉,“我沒有……哎呀,我沒有拍你在浴缸里……唔唔唔!”

他被惱羞成怒的蘇瑛捂住嘴,拖到外面修理,兩條腿耷拉在地上,可憐又無助地彈騰了幾下,微弱的反抗沒有懸念地以失敗告終。

祝真和封紹、江天策面面相覷,過了會兒意識到什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幾個玩家的連續死亡而凝重的氣氛,終于有所緩解。

仁愛醫院(10)戀尸癖

吃過晚飯,江天策預測了第三天早上的場景。

他低聲道:“明天沒有人生病?!?/br>
這是個好消息,可又有點兒不正常。

祝真可不信“疾病之源”會消停下來,在當前的情況下,又無計可施,便道:“那我們明天早點過去找院長,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些什么?!?/br>
夜晚倏忽即過,第二天早上,楊玄明想辦法從醫院的網絡系統里調出了整棟大樓的區域分布圖。

他指著八樓正中間的辦公室道:“院長在這里辦公?!?/br>
五個人避開眾人耳目,走步梯上了八樓。

時間還早,院長并不在辦公室。

蘇瑛和楊玄明留在電梯口把風,祝真用能力在緊鎖的房門上開出個大洞,三個人鉆進去后,又從里面把門裝好,動作輕盈迅速,神不知鬼不覺。

辦公室寬敞又明亮,左手邊的架子上擺滿了仁愛醫院在各大醫學界峰會和醫院評選中斬獲的榮譽證書,看起來蔚然可觀。

右邊是寬大的辦公桌、文件柜、擺放著整套紫砂壺茶具的茶桌和沙發,再往里的隔間,似乎是一間休息室。

封紹走到文件柜前,從口袋里摸出根細細的鐵絲,插進鎖孔里,用巧勁撬開機簧,快速檢索里面的文件。

江天策繞著四周走了一圈,拿起辦公桌上厚厚的筆記,一目十行地翻閱起來。

祝真則走向里面的隔間。

一扇天藍色的可折疊屏風擋住視線,是醫院最常見的那一種,半開半折,后面放著張單人床,鋪著純白色的床單。

她一步步走近窄窄的床,繞過屏風時,看見套著白色枕套的枕頭上,散著幾縷有些干枯泛黃的長發。

有人!

祝真壓下嗓子眼的驚呼,忽然想起——

屏風只遮住了一半的床,方才她匆匆瞥了眼,并未發現露在外面的那部分床尾,有人躺著的痕跡。

個頭這么小,是個孩子嗎?

她們鬧出的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方既不呼救,也不躲藏,難道是處于昏迷狀態嗎?

聯想到床上躺著的人或許是知曉院長秘密的受害者,祝真心下稍安,又往里走了一步,看清長發主人的真面目。

她的面色驟然變得蒼白。

并不是什么小孩子。

也不是肢體殘缺的病人。

枕頭上躺著的——

只有一顆頭顱而已。

女人大概二十多歲,本來青春靚麗的容貌因著驚恐的表情和青灰腫脹的皮膚,只給人一種驚悚的觀感。

她的雙眼大大睜著,眼球暴凸,嘴唇張成“O”字形,唇角沾著點兒可疑的白色粘稠物,散發著祝真已經有些熟悉的yin靡氣味,頭發凌亂不堪,腦后戴著個大紅色的蝴蝶結,看起來格外詭異。

祝真還沒來得及開口喊封紹,便聽見門外傳來說話聲。

在本來的計劃里,只要看到院長上樓,蘇瑛便用自己無往不利的美貌拖住他的腳步,同時提高音量示警,好給她們爭取時間,在墻壁上開一個口子,順利逃往隔壁的會議室。

可所有人都沒料到,院長是一位戀尸癖。

只見宋成珂對蘇瑛美艷火辣的外表視而不見,聽到她撒嬌說什么“心口疼”,也不假辭色,甚至有些不耐煩:“你去三樓的心血管內科掛個號,讓醫生開單檢查吧,我只管理行政方面的事務,不看門診?!?/br>
說著,他從腰間取下鑰匙,打開門鎖,推門就往里走。

形勢緊急,江天策和封紹不約而同地往隔間里躲避,看到病床上的頭顱,一起愣了一愣。

蘇瑛在門口胡攪蠻纏,被宋成珂不留情面地關在外面。

現在往墻壁上開口已經來不及,封紹牽住祝真的手,把她拽到屏風后面。

屏風里躲了三個人,立刻變得擁擠起來。

祝真被兩個高大的成年男人夾在中間,顯得越發嬌小。

江天策低頭看著背對他的少女,彼此之間的距離近到——她纖弱的后背緊緊抵上他的胸膛。

軟的,暖的,香的。

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細細的后頸上,那一枚尚未完全淡化的暗粉色吻痕。

喉結悄悄滾動,他的心中生出又酸澀又渴切的陌生情緒。

她和封紹,已經上過床了嗎?

她在床上,也是這么軟、這么乖,任由對方剝個精光,擺弄成各種姿勢,就算狠狠地cao到zigong口,cao哭cao暈,把濃稠的jingye射滿一肚子,連句拒絕的話都不會說嗎?

如果他早一點遇到她,如果他像封紹一樣愛護她,享受特級待遇的,會不會變成自己呢?

當然,這些情色的念頭,只是一瞬間的走神。

可如此微妙的異常,立刻被敏銳的封紹察覺。

也或許,男人在有些時候的第六感,并不亞于女人。

封紹帶著些警告意味地看了江天策一眼。

素來溫和的人,難得的帶出不加掩飾的銳利,似乎在赤裸裸地提醒江天策——

祝真是他頸下逆鱗,不止碰不得,就連肖想,都是種罪過。

緊接著,他將祝真往懷里抱了抱,竭力拉開她和江天策的距離,又指著屏風,用眼神向她示意。

祝真看懂了他的意思,卻有些不解。

她確實可以復制屏風,將三個人暴露在外面的身體包圍起來,可這樣異于尋常的體積,實在很容易被宋成珂察覺。

猶豫間,宋成珂已經從外間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封紹從縫隙里冷眼打量,見他氣質儒雅,保養得宜,看起來不過三十左右年紀,頭發用發膠打理得整整齊齊,戴著副金絲眼鏡,完美詮釋了“斯文敗類”這個成語。

盡管沒有發現什么明顯的可疑之處,蘇瑛的糾纏顯然已經激起了宋成珂的疑心。

距離屏風四五步遠的時候,他頓住腳步,中性的嗓音里帶了一絲陰柔,像滑膩膩的蛇自腳邊爬過:“我已經看見你了,出來吧?!?/br>
明知他很大可能是在詐她們,祝真還是嚇出一身冷汗。

院長是這所醫院的實際掌權者,立于權力金字塔的頂端,她們目前只是發現了他的古怪癖好,對于“疾病之源”還沒有什么頭緒,若是貿貿然打草驚蛇,輕則被全院的醫生護士們敵對,重則被逐出醫院。

在沒有拿到健康證明的情況下離開醫院,會遭受什么樣的可怕懲罰,祝真并沒有興趣嘗試。

見屏風后悄無聲息,宋成珂輕笑一聲,語氣像是在和好朋友開玩笑:“不出來的話,我就親自動手,把你揪出來了哦~”

祝真屏住呼吸,在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里,動作盡量輕地復制、粘貼、裁剪,把三個人包裹在薄薄的隔簾布形成的屏障里,饒是如此,依然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祝真身子僵硬,抬頭求助地看向封紹,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這味道特別難聞,像最炎熱的夏天里,豬rou躺在蒼蠅亂飛的砧板上,肥瘦分層的組織上爬滿了蛆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發爛發臭,就算處理慣各種rou類的屠夫,也嫌棄地不肯觸碰。

再結合封紹隱隱滲出汗水的臉龐,她很快明白過來——

封紹正在加快那顆頭顱的時間流速,讓它更快地腐爛衰敗。

果不其然,宋成珂的注意力迅速轉移到床上,加快步伐走過去,捧起頭顱,皺了皺眉頭:“防腐劑這么快就失效了嗎?”

死不瞑目的女人喉管中噴出一股腥臭的氣體,那是由陳舊的血液、發酵的jingye和變質的組織協力散發出的,伴隨著長長的“噗噗”聲,算作對他問題的回應。

那股氣味太濃太臭,像一筐放了一年之久的臭雞蛋,帶著巨大的殺傷力,迅速穿透屏風,鉆到祝真鼻子里,令她俏麗的五官扭曲,一陣陣作嘔。

在翻江倒海的腸胃折磨里,她聽見宋成珂發出愉悅的笑聲,語調寵溺,像成熟溫雅的男人哄著任性嬌縱的女朋友:“小淘氣,剛才的動靜是你發出來的嗎?嚇了我一跳?!?/br>
“……”祝真幾乎要給他跪下。

這是什么絕世大變態?

仁愛醫院(11)進展(3100字肥章)

宋成珂一手托著那顆頭的后腦勺,另一手撫摸著干燥的發絲,目光在快要腐爛破裂的眼球上停留片刻,嘆息道:“又到說再見的時候了嗎?唉,快樂的時光總是這么短暫,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br>
他近乎迷戀地欣賞著女人破敗的容顏,道:“你簡直是我所有的收藏品里最迷人的一個……別怕,我會把你封在裝滿福爾馬林的玻璃瓶里,經常過去看望你的?!?/br>
說著,他解開皮帶,褪下西裝褲,將腐臭發軟的頭顱放在腰間,昂揚的性器對準大張的嘴巴,急切地捅了進去。

男人發著急促的喘息聲,渾然忘我地沉醉在和“戀人”打分手炮的無上快樂中,保養良好的腰臀賣力聳動,堅硬的roubang“噗嘰噗嘰”地在軟爛的口腔里穿梭,攪動出越來越濃郁的惡臭。

被迫聽了一場重口味的活春宮,祝真不只毫無欲念,還更加反胃,更因為此時此刻三人的處境而生出幾分尷尬。

江天策的眼神在祝真玲瓏有致的身體曲線上停留片刻,撞見封紹審視的目光時,若無其事地滑到一旁,認真研究起藍色隔簾上面的紋路。

好在,宋成珂愛好特別,時長卻很一般。

過了三四分鐘,他悶哼一聲,將腥膻的jingye射進女人的喉嚨,有多的盛不下的,便順著喉管從頸部整齊的切口處漏出,淅淅瀝瀝淌在地上,聚成濃白的一小灘。

他摸了摸那雙烏紫腫脹的嘴唇,像個提上褲子就不認賬的渣男,聲音比方才冷了幾個度:“好了,我們分手吧,是時候把你送回去了?!?/br>
腳步聲一步步遠去,他提著頭顱走到隔間的最里面,緊接著,輕微的“咯啦”聲響起,墻壁轟隆隆轉動,另一部隱藏著的電梯“叮咚”開啟。

祝真和封紹對視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激動。

經此一役,困局總算有了轉機。

三個人屏息沉默著,又等了幾分鐘,確定宋成珂已經離開辦公室,這才略略放松警惕。

祝真將偽裝收起,封紹走向看起來干干凈凈的墻面,很快注意到角落里擺著的一具人體骨架。

他戴上一次性手套,掰開骨架的下頜骨,果然在口腔里面看見一個紅色的按鈕。

如無意外,這就是開啟秘密通道的機關。

懷著十二分的謹慎,封紹并不打算跟著宋成珂下去,而是回過頭對祝真低聲道:“我們先出去?!?/br>
祝真點點頭,三個人小心清除掉所有痕跡,循原路出門。

蘇瑛正在門口急得跳腳,看見他們全須全尾走出來,愣了一愣,問道:“那個姓宋的呢?你們把他干掉了?”

祝真忍俊不禁,一邊挽著她的手臂快速離開是非之地,一邊小聲告訴她前因后果。

聽到宋成珂收集頭顱的獨特癖好,蘇瑛跟吃了蒼蠅似的,一臉嫌惡。

江天策走在她們后面,沉聲道:“聽他話里的意思,這并不是他的第一個收藏品。那么,那些頭顱的來源是哪里?”

是死尸,還是……活體?

那部電梯通往的隱蔽據點,到底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那些秘密,和她們要尋找的“疾病之源”,以及各種癥狀古怪的疾病,又存在著什么樣的聯系呢?

封紹道:“宋成珂家境優渥,受過良好的教育,當院長的這些年又順風順水,擁有著一定的社會地位。我認為,以他的身份,不太可能親自做一些殺人分尸的體力活,所以,他一定有助手,甚至不止一個?!?/br>
“而且,他竟然把頭顱堂而皇之地擺在辦公室里,就算懷疑有人闖進,依然不慌不亂,顯得非常肆無忌憚。我覺得他是個剛愎自用的人,自認為整座醫院都在他的完全掌控之中,有能力處理好任何突發情況?!弊U娉烈髌?,不太確定地看向封紹,“在醫院里,和院長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醫生和護士。阿紹,有沒有可能,他的幫兇就是那些年輕得過了頭的醫生呢?”

換位思考,如果她是宋成珂,想要利用權力和地位做一些陰私違法之事,一定更傾向于拉攏那些涉世未深又野心勃勃的年輕人。

利益,金錢,名氣,是寒窗苦讀近二十年的醫學生們很難拒絕的誘惑。

封紹點頭肯定她的猜測:“很有可能?!?/br>
幾個人這時候已經回到了604病房,他轉向楊玄明:“玄明,我之前拜托你查詢的醫生排班表,有進展了嗎?”

“我正打算跟你說呢?!睏钚髡{出一個電子表格,上面紅紅綠綠地標注著每位醫生的值班情況,“我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仁愛醫院現有醫生共計二十六人,全部為男性,年齡在二十五歲到三十三歲之間,除去正常的輪休之外,每個醫生都會輪流外出學習,學習的時長很規律,都是七天,而且,將他們外出的時間拼湊起來,正好是完整的一個月,有重疊,但沒有一天間斷?!?/br>
那么,“外出學習”的地點,有沒有可能就是宋成珂做不可告人之事的秘密據點呢?

零零散散的線索漸漸有了拼湊在一起的跡象,幾個人立刻決定找機會再探院長辦公室。

“這些醫生都不值夜班嗎?”封紹從表格里發現新的疑點。

“對,不止是醫生,就連護士也沒有排夜班,我聽到好幾個病人抱怨,說每到晚上就找不到人?!睏钚髡{出醫生們的打卡記錄,留神看了看,“玩家在每天晚上的十點鐘準時陷入昏睡,而這些醫生一般在九點左右下班,最晚的也不會超過九點半?!?/br>
蘇瑛皺了皺眉:“他們是不是和我們一樣害怕‘疾病之源’,所以早早地躲了起來?可是,我目前還沒有聽說哪位醫生得過怪病呀,按系統所說的,那東西應該只針對我們玩家下手吧?”

“有可能是做賊心虛?!狈饨B微微勾了勾唇角,笑容卻有些冰冷,“通過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來看,‘疾病之源’十有八九和院長脫不開關系,而作為宋成珂的幫兇,醫生們一定知道些內情,他們在夜晚遠遠避開怪病傳播的住院部,把自己藏起來,也在情理之中?!?/br>
“有道理?!碧K瑛點點頭。

“那我們今天晚上再去一趟!”祝真眼睛亮晶晶的,“咱們九點半動手,雖然時間緊張些,有紹哥的能力在,應該來得及?!?/br>
幾個人一拍即合,定下計劃。

臨近中午的時候,所有的玩家們排隊跟著護士下樓做檢查。

經過囚禁吳國平的607,祝真隱隱約約聽到里面傳來慘嚎聲。

說慘嚎也不準確,因為那聲量并不大,有些像豬圈里的肥豬因為饑餓而發出的不滿哼哼聲,叫幾聲停一會兒。

祝真有些不安,轉過頭問蘇瑛:“蘇瑛jiejie,吳哥……吳國平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蘇瑛并沒有多余的同情心施舍給他,聞言不屑道:“管他去死,十有八九是裝的,不知道又想出了什么歪點子。演戲也不演像一點兒,傻逼?!?/br>
有別于前兩天的常規項目,這一天的檢查開始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眾人先來到皮膚科,輪流走進檢查室,由一個嚴重謝頂的年輕醫生進行發質檢測。

楊玄明排在前面,“地中?!贬t生撥了撥他濃密的短發,用放大鏡查看毛囊的分布密度,又從后枕部取了一點毛囊組織,交給護士進行化驗分析,提醒他道:“你的發量太多,患上‘多毛癥’的風險要比普通人高很多,建議你以后多吃一些辛辣刺激、多脂多糖的食物,勤洗頭發,洗發水可以換成含有月桂醇成分、清潔力特別強的,加快脫發速度?!?/br>
楊玄明滿腦袋黑線,假笑著對醫生道謝。

做完關于發囊的檢查,二十多個人又來到位于二樓東側的呼吸睡眠科。

醫生耷拉著發黑浮腫的眼袋,向玩家們傳授了降低睡眠質量的諸般技巧,見到精神格外飽滿的,還要額外叮囑幾句,讓他們多思多慮,時刻保持精神緊張,睡前多聽節奏激昂的音樂,有條件的可以看幾個恐怖故事,啰啰嗦嗦了好半天,方才放行。

今天的檢查告一段落,祝真看見張曉楠無精打采地落在隊伍最后面,猶豫了一下,走過去關切地安慰了幾句,詢問她紀懷周的治療進展。

張曉楠勉強擠出個笑容,眼底滿懷憂慮:“我上午剛剛進ICU探視過,懷周還昏迷著,醫生說‘電擊療法’的見效并不明顯,他已經出現了大小便失禁的情況,右半邊的面部神經也不太聽使喚,一直在抽搐……”

她嘆了口氣,道:“醫生建議我試試他們研發出的新藥,說是有一位同樣患了長眠癥晚期的患者,吃過那種藥后,癥狀明顯有所緩解,家人在旁邊說話的時候,手指還能輕微地動一動……”

說到這里,想起曾經憨厚可靠的男朋友,如今連勉強回應她的動作都做不了,張曉楠不由得悲從中來,低頭拭淚。

祝真本能地對那些醫生的話產生懷疑,問她:“那你同意了嗎?”

張曉楠點了點頭,語調哽咽:“我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死馬當活馬醫吧?!?/br>
祝真想勸勸她,又覺得交淺言深有些不合適,便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晚上九點半,五個人準時出現在院長辦公室門口。

仁愛醫院(12)實驗室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祝真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幾個人鉆進幽暗的房間。

封紹和江天策打頭,往里面的隔間走去,經過單人病床時,祝真腳步微頓,閃爍的燈光往枕頭的方向照了照。

果不其然,那里躺著一個新鮮的頭顱。

“新歡”的皮膚蒼白,五官清秀,被劇烈使用過的嘴唇干裂破口,頸下切口處的血跡尚未完全干涸,呈現出詭魅的暗紅色。

祝真不敢多看,加快腳步追上封紹,悄悄牽住他的手。

溫熱的手掌牢牢握緊她,封紹循著記憶按下機關,墻壁轉動了九十度,露出個可供一人通過的入口,往里不到兩米遠的地方,安安靜靜停著一部電梯。

電梯右側只有一個向下的按鍵,按亮之后,有些陳舊的電梯門“叮咚”一聲開啟,這提示聲在安靜的環境里顯得格外響亮。

祝真繃緊神經,快速走進逼仄的空間,在封紹的能力作用下,快速降落的同時,抬手照了照頭頂。

電梯的布置彰顯了院長的惡趣味,有別于常見的銀白色,四處貼滿紅色的薄膜,她仰臉和電梯頂倒映出的模糊鏡像對視,發現幾個人的倒影都是紅彤彤的,像泡在血池里,心里泛起絲絲寒氣。

又是“叮咚”一聲,電梯廂震動了一下。

祝真回過神,看到右上方的電子屏上顯示著她們所在的樓層——

負一樓。

她們前天去負一樓檢查過,可那里在明面上只是一個地下停車場,誰能想到背地里還隱藏著別的空間呢?

電梯門緩緩開啟,看清面前的場景時,祝真悄悄咽了一口口水。

呈現在面前的,是一個面積在二百平方米左右的實驗室。

更確切點來說,這是個——

人體實驗室。

和院長辦公室那面擺滿了榮譽證書的墻如出一轍的,左手邊也有一個十分龐大沉重的木質陳列架,架子上放著大大小小的透明玻璃瓶,瓶子里用無色液體泡著各種各樣的人體組織。

這其中,年輕女人的頭顱占了大部分比重,約有三四十之數,每一個都是大張著嘴巴,呈現重度腐爛的狀態,除此之外,也不乏一些浮腫的手、膨大的心臟、橫截面剖開的zigong,在最下面一層,甚至放著幾個尚未足月的完整嬰兒。

這個所謂的“收藏架”已經足夠駭人聽聞,可正前方的實驗臺上擺著的東西,卻更加血腥。

一具新鮮的女尸躺在純白色的臺子上,手腳禁錮在兩側特別定制的鐐銬里,腕處瘀青嚴重,顯然死前經過了一番劇烈的掙扎。

她的腦袋被利器從頸部齊根斬斷,流的血卻不多,十有八九是有人像殺豬宰雞一樣,提前放過血。

女人沒有穿褲子,光著兩條腿,臟兮兮的上衣大敞,從鎖骨正中到肚臍處,裂開一道整齊的血口,皮膚和肌rou往兩側翻卷著,透過森森的白骨往胸腔看去,就會發現大部分臟器已經被摘除,殘存著的腸管脫垂到體外,打了個倉促的結。

大抵是實驗人員尚未完成工作,便礙于夜晚的到來而匆匆離開,才留下這副爛攤子。

開膛破肚時,女人或許還沒有完全喪失意識,卻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毫無人性的醫生將她身體里的器官一件一件摘除,這樣毫無尊嚴的死法,比任人宰割的豬狗還要可憐。

祝真生出共情的強烈不適,連忙撇過臉,不敢再看。

封紹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去放滿了實驗報告的辦公桌上查找線索,將這邊留給他自己。

腳下鋪滿了暗紅色的地毯,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質,踩起來軟軟的,又透著點兒黏膩,像是一腳陷入吸飽了鮮血的海綿,就連墻角和家具的死角處,都無一遺漏。

祝真打開一本備忘錄,低聲念出第一頁用醒目的紅色標注的提醒——

“注意!在實驗過程中,必須保持絕對的干凈,不要將任何鮮血灑到地面上?!?/br>
她皺了皺眉,略有不解,繼續往后翻看,大致了解了實驗員們的殺人頻率。

每個活體的使用時間為兩到三天,他們可以自由選擇用那些無辜的女人來試藥、驗證病毒和細菌的傳染性及致死率,甚至在她們身上做一些外科手術練手,等利用完所有的價值,便將她們綁在實驗臺上進行活體解剖。

那邊躺著的女尸,看上面的標注,是今天開始投入實驗的,所以,距離實驗員們再次動手,至少還有一天。

她們得想個辦法,制止以院長為首的瘋子們繼續殺人。

江天策在實驗室附帶的儲物間里發現了十幾個尸袋,每一個都鼓鼓囊囊,裝著殘缺的尸體。

他解開幾個看了看,分析道:“都是女人,有十幾歲的小女孩,也有三四十歲的中年女人,身上被折磨的痕跡各不相同。此外,她們的穿著打扮都很一般,有的長相也有些特別,看起來像是智力不太正常的病人、流浪者,或者還有被拐賣過來的孩子……”

蘇瑛罵罵咧咧地發xiele幾句,冷笑道:“我總算明白仁愛醫院為什么在學術領域取得了那么多突出的成就,別的科學家都用小白鼠,他們用活人,能不一日千里嗎?就這還有臉叫什么‘仁愛’,確定不是在諷刺自己嗎?”

她想起什么,又道:“江天策,你剛剛說里面有智力不正常的患者?該不會……他們拿醫院精神科收的病人做實驗吧?”

患有嚴重精神疾病的人,已經很難康復,多數被家人視為累贅。

再不幸一點,可能至親都已經不在,只有旁系親屬礙于人道主義照看。

那樣的情況下,就算他們無緣無故人間蒸發,醫院也只需要以患者自行逃逸做借口,甚至借口都不必編,親屬們只會覺得如釋重負,連找都懶得找。

祝真想到在這個世界里無親無故的小年輕,又想起今天開始接受試藥的紀懷周,臉色越來越難看。

楊玄明在儲物間的最里面發現一個小門,和封紹合力將門鎖打開后,新鮮卻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

出口開在地下車庫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迎面是一輛面包車,想來是方便實驗人員們將非常規渠道弄到的“實驗品”送進來,再把尸體帶出去處理。

江天策看了眼時間,道:“今天就到這里吧,我們得趕快上樓?!?/br>
祝真點點頭:“距離他們殺戮下一個受害者,至少還有一天時間,我們回去想一想怎么救人?!?/br>
雖然仍舊沒有破解宋成珂、實驗室和“疾病之源”之間的聯系,但今天晚上也算收獲不小。

五個人循原路回去,卡在九點五十五分來到住院部。

從607門口經過的時候,他們聽見吳國平仍然在哼唧,聲音卻越來越弱。

蘇瑛聽了心煩,走過去用高跟鞋狠踢了幾下墻壁,罵道:“你他媽再敢叫一句,打擾我睡覺,老娘拿把菜刀沖進去剁了你!”

祝真扭頭看向江天策:“隊長,你是不是還沒預測明天的情況?”

江天策險些忘了這回事,聞言對她笑了笑,目光專注:“謝謝你提醒我?!?/br>
他閉目片刻,再睜開眼睛時,表情多了幾分凝重。

“怎么了?”祝真敏銳地察覺到不對,立刻發問。

江天策看著從對面走過來的美艷女人,低聲道:“明天早上,蘇瑛不見了?!?/br>
帶著無限生氣的鮮活面孔訝異地挑挑眉,蘇瑛指著自己,啼笑皆非:“我?”

仁愛醫院(13)蘇瑛的失蹤

聽到江天策的預言,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蘇瑛反而成了其中最平靜的一個。

她寬慰眾人:“你們愁眉苦臉的干什么?預測到的事情不是可以改變的嗎?既然已經有了防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行了,姑奶奶倒想看看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br>
“我先進去檢查檢查有沒有可疑的道具!”祝真如臨大敵,皺著小臉急匆匆跑進605病房,排查危險元素。

是失蹤,而不是得病,很大可能來自于人為。

她們在明處,具備殺人條件和動機的十幾個玩家在暗處,根本防不勝防。

蘇瑛面不改色地催促封紹等人:“時間快到了,你們趕緊回去休息,省得昏睡在走廊上,倒給我添麻煩……”

她忽然聽到了交易請求的“嘀嘀”提醒聲。

楊玄明有些焦急地看著她,道:“快拿著,這個說不定能幫上點兒忙?!?/br>
蘇瑛的心里當然沒有表現出來的這么鎮定,聞言問道:“什么?”

她接受了請求,收到一個【失眠藥水】的道具。

【道具名稱:失眠藥水】

【道具等級:3級】

【道具介紹:想不到吧?世界上還存在著這么反人類的藥物?仔細想想也不奇怪,畢竟有需求就有市場嘛~設想一下,當你考上大學,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在自由自在的成人世界里浪到飛起,回過神時,發現已經到了考試周,只剩下一個夜晚的時間來突擊學習,焦頭爛額之際,如同天書的課本卻成為催眠的大殺器。這時,你就需要這么一瓶藥水來刺激困乏疲勞的神經,抵抗生理本能,救你于水火之中?!?/br>
【道具功能:一次性物品,服下該藥水,可保持頭腦清醒,持續十二個小時,不過,所有的藥物都有副作用,藥效過去后,使用者可能會出現肌rou酸痛乏力、精神渾渾噩噩等不良反應,請謹慎服用~】

【使用方法:選中目標,雙擊使用,即時生效?!?/br>
在當前的情況下,這確實是件救命的道具。

蘇瑛心下稍安,毫不客氣地服下藥水,對楊玄明道:“謝了?!?/br>
封紹對蘇瑛的能力一直是放心的,向她點了點頭,和江天策走向604病房的方向。

楊玄明難掩關心之色,躊躇了幾秒,道:“不要輕敵,萬事小心?!?/br>
“知道啦,啰嗦?!弊炖镎f著吐槽的話,蘇瑛的臉上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笑容。

蘇瑛走進病房,見祝真翻箱倒柜,急得滿臉是汗,就連林芳也被驚動,擁著被子不安地看著她們倆,不由失笑,道:“好了,真真,剩下的交給我吧?!?/br>
還沒來得及將自己服用了藥水的事告訴她,耳邊便聽見十點鐘的鬧鈴響起,同一時間,林芳倒在枕頭上睡了過去,祝真則抱著床頭的矮柜陷入昏迷,白嫩的臉硌在尖銳的棱角上,印出一道紅痕。

蘇瑛警惕地環顧四周。

這還是來到這個游戲之后,第一次有機會觀察夜晚。

看起來和別處的晚上,并沒有什么不同。

窗戶敞開一條縫隙,微風從外面吹進來,將藍色的窗簾掀起一個角,露出夜空漆黑的底色和幾顆有些黯淡的星子。

蘇瑛意識清醒,謹慎地召出吞噬獸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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