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純愛啊
是純愛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一片寂靜中,只聽狂風吹的帳篷獵獵作響,無端的尷尬蔓延全場,好在赫麗絲塔早就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就算場面再尷尬,她也能面不改色的繼續編。 你是不是不信?她問。 我信。戈藍·威爾肩膀一抖,從旁邊的桌子上端起一只碗,轉身時已經恢復了正常,來吧,先喝藥,天太冷了。 于是赫麗絲塔手中被塞了一碗guntang的藥汁,她本來不想接的,卻忽然聞到了酸苦的味道,這才恍然想起自己能品嘗人類的食物了,頓時面露驚喜,端起碗小心翼翼的嘗了一口超棒! 哇哦,她果然能嘗到味道了?。?! 惡魔,大概是史上最不挑食的物種。 赫麗絲塔一臉驚喜,瞬間對戈藍·威爾好感度大增,如果說前不久她還在為是否離開深淵而猶豫,此刻的她卻只想為自己的果斷瘋狂鼓掌。 問世間情為何物,當然是食物食物加食物! 連藥都這么好吃,她好快樂??! 戈藍·威爾: 一碗熱藥,倒也沒必要那么感動? 他懷疑是自己剛剛加進去的那勺糖起了作用盡管根本不可能有用,隔的這么遠,他都能聞到那股苦味。 戈藍·威爾盯著赫麗絲塔看了幾秒,有點弄不懂后者感激的神色裝的?還是說他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利用價值? 不,應該是他想多了。 可是,他眼前的這位少女可是以【魔性之美】聞名的凱藍瑟爾, 如果他是她,作為一位貴族小姐,一醒來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躺在水盆里,還有一陌生男子正在觸摸自己的私處,他絕對不會有好臉色,甚至可能會驚恐的叫出來 這才是正常反應吧?那為什么為什么他這才發現不對勁? 戈藍·威爾一愣,下意識地看向正在喝藥的赫麗絲塔,雖然后者已經忘了他,正專心致志地低著頭。小口小口地嘬著藥汁??赡苁且驗樗幪珷C了,她喝的很慢很慢,他剛剛應該幫忙冰鎮一下的。 不對,他在想什么呢? 這一刻,戈藍·威爾竟然有些失神。 真的?假的?到底 額頭隱隱作痛,戈藍·威爾閉了閉眼,強行把腦子里的想法驅趕出去,他抬手摁了摁太陽xue,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抱歉,我要先出去一下,您在這里等一等,我很快就回來,請您一定不要出去,就算是法神,光著身子出門也會感冒的。 說到最后,他甚至還開了個玩笑,僅僅是為了證明他此刻心情很好,盡管事實完全相反。 好吧,你根本就沒信。 赫麗絲塔怎么會看不出他的勉強,她干脆又坐進了水中,一邊喝藥一邊給盆里加了滿滿的熱水,順手把雷云放進了盆里,仿佛一大坨閃閃發光的金色泡沫:我真的是算了,你當我沒說。 是啊,她很早就想吐槽人類的取名藝術了,總是夸大其詞,xx神xx圣,把人夸的天花亂墜,所謂的法神也只是一種尊稱,惡魔本身就是人類眼中的神,她倒也不必自降身份。 就這么勉強自我安慰吧。 赫麗絲塔撇撇嘴,不太高興。 對了,還有這一杯,雖然你身上有防護措施,但是最好還是喝掉它。 戈藍·威爾又說。 眾所周知,貴族女性是沒那么容易懷孕的,她們一出生就會被刻印上咒文,避免被有心人利用,再怎么和情人鬼混也不會生下孩子,但是也防不住某些男人故意攜刻了破解咒。 不過這種事沒必要細說,戈藍·威爾隨手把杯子壓在赫麗絲塔面前的雷云上,金光閃爍的云朵果然托起了杯子,時不時地炸起璀璨的雷光,把最普通的陶瓷杯也襯的高貴起來。 能不能不要考驗我的控制力。 赫麗絲塔吐槽了一句,把手里的藥汁一飲而盡,習慣性地伸出舌頭順著唇瓣舔了一圈,然后再度一口灌下。 呃!嘔!這一杯藥灌下去,赫麗絲塔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因為這藥非常甜,感覺就像麥特考辛的jingye話說后者與她一起被卷進了時空亂流,現在回來了嗎? 赫麗絲塔用力捂住嘴,忍了又忍,完全是為了保持形象才沒有一口吐出來,只是她再抬頭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戈藍正在看她,喉結滑動著,雖然乍一看什么都沒變,她卻聞到了情欲的味道! 哎?赫麗絲塔一時間驚呆了,幸福來得如此突然,一時間也想不清是哪個動作戳中了這位大哥的性癖,用力捂嘴?嘔吐?還是痛苦呻吟?還是組合起來? 你不喜歡甜食嗎? 戈藍·威爾問,神色變得更友善了,但這只是道貌岸然的偽裝,他在微笑,深藍的眼底卻沉淀著暗沉的欲望。 赫麗絲塔太熟悉這一套了,越是看起來溫柔和善,就越心懷歹意,畢竟,真正的好人可不會吸引惡魔 不喜歡,快拿走。她故意說,把杯子舉遠示意他拿走,卻在戈藍·威爾接過杯子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你過來。 你? 戈藍·威爾連話都沒說完,就被赫麗絲塔一把拽近,她用臉貼上他的腹部,抬頭看著她,暗示意味明顯地笑了笑。 明明形式一片大好赫麗絲塔都以為自己即將得手了,關鍵時刻,她眼前餓男人卻皺了皺眉頭,竟然有些抗拒。 為什么?是太快了嗎? 赫麗絲塔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yin紋的紅光在她的唇邊若隱若現,卻只是閃爍了一下,就被她收了回去。 捕獵,要講美德。畢竟她已經是只大惡魔了,但是嚶嚶嚶,眼看都到這一步了,就讓她吃一口唄? 請您稍等,我馬上回來。 戈藍·威爾急匆匆的說了一句,就像是害怕會發生什么一樣,邁開大步就走了。 于是乎,赫麗絲塔就這么坐在水里,看著到嘴的美人溜走了 十幾分鐘后,戈藍·威爾撩開簾子回來,看到赫麗絲塔還坐在水里,正雙手抱著腿,下巴抵在膝蓋上看著他,濕漉漉的金發在水面上飄著,那朵金色的云彩也不見了,整個人散發著我不高興快來哄我的訊息。 【凱藍瑟爾,以魔性之美聞名?!?/br> 但是他眼前這個,卻仿佛有點呆。 戈藍·威爾嘆了口氣,說實話,他并不想招惹這位舉世聞名的大小姐,只是短短的半天而已,他們的緋聞就已經在軍營里傳開了羅納德長官放話讓他全權負責,大概是早就看透了這點,唯恐避之不及。 赫麗絲塔撩開一捧水化作水幕,伸出手接過衣服。光著身子的時候大大方方任憑觀賞,換上衣服反而要遮遮掩掩,好吧,其實她也不明白這么做的原因,只是習慣性地這么做了人類的慣性? 你們商量好了?準備帶著我一起執行任務?她一邊收拾自己,一邊明知故問。 是的,請不要擔心,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您,戈藍回答,羅納德長官聯系了王室,星塔方面也暫停了行動,您無須擔心。 他拿來的衣服是一件珍珠白色的絲綢襯衣,長度恰好覆蓋赫麗絲塔的大腿,赫麗絲塔把腰帶系上,很嫌棄地提起那條比她整個人都長的褲子,想了又想,干脆撕掉了一截褲腿。 什么行動?難道他們還會炸你嗎? 她隨口問,我剛剛才想起來這就是那個魔法師大會吧,我本來還想參加呢。 是的,這是大賽的最后一關,您以前沒有觀摩過?戈藍問,可能是因為隔著水幕,他也放松了不少,冬季是戰爭頻發的季節,弱小的王國若是不想被毀滅就要給強者上供,上一年,我們接到的任務是攻城,今年的任務還未確定。 小時候看過一次,赫麗絲塔說,終于穿好衣服走了出來,時間線拉的太長,等著等著睡著了,就再也沒關注過。 無利不起早,星塔的魔法師大賽當然也接收贊助,赫麗絲塔對此卻沒興趣,當時,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如何把希維爾吃干抹凈上,整天與后者廝混在一起。 見她終于穿好了衣服,戈藍·威爾也微笑起來,俊朗的面容不見一絲陰霾。 我聽說,您有一位愛人。傳聞中,您除了他,從來不接受其他男人的邀請。 是嗎?你是說希維爾?赫麗絲塔也是沒有想到,但她不接受邀請是因為希維爾盯她盯的太緊,雖然名義上舉辦的是舞會,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是自帶伴侶的,跳到一半就各自去玩了 戈藍·威爾低下頭,一縷幽蘭的發絲從額頭落下來,聲音也低沉下去,幾乎輕不可聞:聽聞,在您死去的那兩年,埃杜勒絲家的少爺拒絕了眾多的愛慕者,再也沒參加過貴族間的聚會,甚至主動放棄了繼承權可能是我從小向往這樣的感情?我不明白,您為何選擇我。 赫麗絲塔: 只是玩玩而已,選誰很重要嗎? 不過,希維爾放棄了繼承權? 赫麗絲塔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不過她轉念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因為后代問題好吧,那就沒辦法了。 因為剛剛醒來我很慌張,所以下意識地想依靠你,所以就也許我不用解釋的太詳細? 赫麗絲塔挑起眉承認,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對付這種聰明的男人,說謊是沒用的,況且她也不想把事情搞復雜。 他愛我,他也背叛了我,你們都只看到了他深情的一面。 她笑了笑,他想要的東西太多了,想要錢,又想要權,覺得得到我就能得到一切??上У氖?,在那個家里,我又能算什么?一個私生女而已。那么他需要除掉誰?是誰擋了他的康莊大道? 希維爾他想的太簡單啦。 赫麗絲塔笑了一聲,至少在這一刻,她的確是在真情實感的笑,不過他的確是愛著我的,只不過愛的非常扭曲。 帳篷內又陷入了安靜,赫麗絲塔與戈藍·威爾對視著,仿佛連呼吸都停止了。 怎么樣?赫麗絲塔歪了歪頭,是不是很俗套?不過,我好像也聽說過一個故事,在北方的某個大家族里,弟弟殺了哥哥繼承了家族,并如愿娶走了自己嫂子,這件事發生時,那位前伯爵的兒子還不足滿月,而那位夫人 其實是一尾人魚? 戈藍·威爾接上話,也是真心實意地笑著搖了搖頭,好吧,想想也是,這種稀奇的事肯定會越傳越離譜不過我的母親并不是人魚,她在我父親死去的當天就殉情了,戴珊夫人只是她設下的障眼法,我一直很好奇她為什么沒把我也帶走可能這就是命運?還是她其實很愛我,不舍得對我下手? 赫麗絲塔噗嗤一聲笑出來,說不定你也是障眼法,沒準是她仇人的孩子,我之前也經常這么想,不然為什么不給我名分,非要讓我當個私生女啊。 戈藍·威爾也笑了起來,有道理,不過我是后來才得知真相的,父親我是指養育我的那一位,并沒有殺掉我和戴珊夫人我無法理解他,真有意思。 赫麗絲塔對他招招手,等到他走到她跟前,才小聲地問:你知道神降嗎? 知道。戈藍·威爾明白她的意思,向神獻上忠誠可以獲得無上力量,但是那么做的人會變成【狂信徒】,也就是【神的兵器】這是貴族間的說法,意思是拋棄自我,從此只為神明而戰。 不 赫麗絲塔卻露出神秘的微笑,盡管她的聲音已經低不可聞,卻還是再度壓低了聲音,我的意思是另一種方法,既能保持自我,又能獲得力量,前提是要付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代價所以,你想不想和我一樣召喚惡魔? 來吧來吧! 大家一起,召喚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