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的保質期
承諾的保質期
林雨疏基本不參加宴會,梁牧川說她當梁太太不需要考慮這些的社交。話是這樣說,可林雨疏也無法一直心安理得地待在他身后看自己的閑書。 有時候看著網上視頻,某某先生帶著自己的太太出席公眾場合,太太接受采訪維護自己丈夫的形象,這讓林雨疏很羨慕。她也想為梁牧川做點什么。 因此,當梁牧川突然想請她陪自己參加一個晚宴時,林雨疏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梁牧川笑著問道:怎么不問問什么晚宴,這么快就答應了? 陪自己丈夫出席重要場合不是應該的嗎。 梁牧川忍不住去捏了她的臉蛋。 梁牧川向林雨疏解釋,前幾天國家剛出了新政策,隨之而來都會有新項目,國家的項目沒有哪家企業不想參與,像梁源這樣的大企業勢在必得,同時也需要和其他行業的大公司合作。今天的晚宴就是給他們這些企業首要領導提供一個相互交流的機會。 林雨疏沒有問這個晚宴是誰牽的線,她只注意到梁牧川說到時候政界的人物也會來。 選禮服的時候,林雨疏不厭其煩地換了一套又一套。 梁牧川不得不拉她坐下,寶貝,你現在穿的這一套就已經很好了,不用再試了。 可是我不想給你丟臉。 梁牧川溫柔地笑了,不會的。其實我更高興你能答應陪我出席晚宴。 晚上,小張開車載梁牧川和林雨疏前往某某會館。 車子內暖氣開得很足,但梁牧川還是給林雨疏拿了件毛毯蓋在腿上。女性的禮服布料總是偏少,大冬天的梁牧川真的怕林雨疏感冒。 到了會館,梁牧川牽著林雨疏下車往前走。他們的側邊也走來一對璧人。 林雨疏認出那個男人的女伴,路伊。她爸爸帶過的研究生。林雨疏跟路伊的關系還挺好的。林雨疏讀高三時,路伊研一,那時的路伊常常輔導她一些高中難題。 路伊姐!林雨疏高興地跟她打招呼。 雨疏。路伊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挽著男人的手下意識想收回,男人察覺到她的動作反而是夾緊了臂彎。 路伊不自然地笑了笑,好久沒見到你了。 是啊,爸爸有時候也會念叨你好久沒跟他聯系了。 你跟老師說,我過年一定去你家。 我一定傳達。 梁牧川這才問道:你們認識? 林雨疏說:路伊姐是我爸的學生。 梁牧川朝路伊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后跟那個男人打招呼。 馮局長。 你好,梁總。 兩人相互握了一下手。 梁牧川指著林雨疏向馮弋介紹,這是我愛人。然后又對林雨疏說:這是稅務局的副局長。 馮弋也紳士地伸出手,輕輕地和林雨疏握了一下。 稅務局的副局長,這個頭銜聽起來總該是四十多,挺著啤酒肚的中年大叔的模樣??墒沁@個馮局長看起來卻是儀表堂堂,成熟穩健,大概比牧川大不了幾歲。 四人走進會館。一個在商界有名,一個在政界高升,一進會館,各自被想攀熟識的人圍過來,不知不覺林雨疏梁牧川和路伊馮弋相互走遠了。 林雨疏向路伊看去,她仿佛換了張面孔,隨便都能與迎面而來的陌生人談笑風生,甚至還幫馮弋擋下幾杯酒。曾經和她一起在路邊吃燒烤,喝幾杯啤酒就能臉紅的路伊姐,不知道什么時候酒量變得這么好。 林雨疏回過頭,聽見梁牧川向別人介紹著自己。 這是我愛人。 你好。林雨疏笑著回應。做不到像路伊姐那樣游刃有余,起碼也要大大方方,頂起梁太太這個頭銜。 前來敬酒混臉熟人來了一波又一波,林雨疏卻沒喝多少酒,梁牧川將她護得很好。 晚宴大約過半,路伊獨自朝林雨疏走來。 我來陪她吧。路伊向梁牧川說道。 梁牧川朝路伊點下頭,然后對林雨疏說道:再等等就可以回去了。 好。林雨疏看著梁牧川向馮弋走去。 馮弋的目光亦往這個方向瞟來,似乎在等梁牧川過去,也似乎同時在關注著路伊。 路伊對林雨疏說,他很愛你。 林雨疏垂眸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問路伊:馮局長是路伊姐的男朋友嗎? 路伊對上林雨疏的目光,又忽地躲閃視線,輕晃手里的酒杯,好一會才道:不是。 林雨疏覺得有些可惜,馮弋年輕有為,外表風度,跟路伊走在一起真的好般配。 在會館門口遇見你們時,我還覺得你們好登對。 路伊笑了笑,不達眼底的笑意。 他們這樣的人,選合適的對象,不單只看外貌這方面,還看學歷、能力,更重要的是家境,能否給他們未來的事業提供幫助。 林雨疏朝路伊身后看去,馮弋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路伊身上,太像梁牧川平時看自己的眼神了。 也許,他不在意這些呢。就像牧川,我所學的專業無法讓我在他的事業上當他的幫手,但他不在乎這個。只要是愛你的人,并不在意這些的。 路伊微微抿唇,眼神放遠看去,沒一會兒就朝某個方向揚了揚手里的酒杯,看見前面那個戴紅色領帶,肚子突出的男人了嗎?他是遠達的老總吳輝,站在他旁邊可以當他女兒的女人,是他的新婚妻子。大約一個月前,這個女人還是他包養的情人。哦,吳輝的前妻好像還是梁牧川的表姑。 路伊轉了個方向,看見那個一直和自己妻子牽著手的男人了?在外營造恩愛夫妻,但是他們實際早就已經離好婚,財產也分割好了,現在就等著公司上市再攤牌。那個男的私底下分別在四個城市買了房子供養了四個情人,孩子也不知道有多少個了 你不問問我不是馮弋的女朋友,為什么還能陪他一起來參加晚宴嗎?你該猜出來了,我也是他的情人。 林雨疏聽著路伊講,說不出話來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窩在自己的世界里,用從書里學到的觀念去看這個,其實她自己根本就看不明白的世界。 路伊無情地對林雨疏說道:男人承諾的保質期只有在他開口的那一瞬間。是,梁牧川現在確實很愛你,你能保證他以后? 雨疏,你被保護得太好了。在這個圈子很難有真愛,說什么只要他愛你不會在意這些,這種話只能算是笑話。 我林雨疏木訥訥地開口,感到自己說錯話而覺得抱歉。 漸漸有賓客離去,路伊下意識地朝馮弋看去。馮弋亦看向她,然后抬手看了看手表,這個動作也是在跟路伊表示該走了。 雨疏,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么幸運。用你的幸運去看待別人,對別人也是一種殘忍。路伊丟下這一句話走開了。 梁牧川走過來時,林雨疏出神地站在原地。 寶貝,我們可以走了?,F在外面下雨,你小心別著涼。梁牧川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林雨疏身上。 小張給他們送來把傘。梁牧川把傘往林雨疏身上傾斜,自己則淋濕了大半個身體。 車子剛開出沒多久,林雨疏才想起自己的小香包忘記拿。 沒事,我去幫你拿。你跟我說你把包放在哪了。 梁牧川讓林雨疏在車里等他回來,自己撐了把傘返回會館。 雨越來越大,梁牧川再次回到車上時,衣服都濕了。 林雨疏趕忙把他的外套還給他,也把毯子蓋在他身上。 梁牧川笑著跟林雨疏說:沒事。 林雨疏揉搓著梁牧川那雙大手,冰涼且濕漉漉的。她垂著眼睛說:會感冒的。 不會。我的身體素質你最清楚了,不會那么容易感冒。 到了臨湖灣,林雨疏想讓梁牧川立馬把濕衣服脫下,進浴室洗熱水澡。 梁牧川卻是不緊不慢,林雨疏急得上手幫他脫。 主動脫他衣服,梁牧川還挺驚喜的,但再仔細看看林雨疏的表情又覺得不大對勁。 寶貝怎么了?怎么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 梁牧川攬著林雨疏的腰,由著她給自己解開一顆顆扣子。 林雨疏解開梁牧川的襯衫,最里層的衣服也都濕透貼在皮膚上。終于忍不住開始哭泣。 我離開的時候忘記拿包,害你淋了一身雨。 梁牧川忍不住笑了起來,寶貝,老公幫老婆拿包是天經地義的,這有什么好內疚的。 你工作的事情我幫不上忙,陪你參加晚宴也不會幫你擋酒,反而還要你來護著我。 梁牧川笑著用指節揩去林雨疏的眼淚。 我又不要什么事業上能幫我,宴會上能替我擋酒的賢內助。我就要我的寶貝。 梁牧川吻了吻林雨疏的眼睛。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還矯情?你工作忙我還要你陪我約會,讓你花心思求婚。 梁牧川意識到事情似乎真的有點不大對勁。 今晚怎么了?是不是路伊跟你說了什么? 林雨疏輕輕地搖了搖頭,你會愛我多久? 梁牧川抱緊了她。 活多久就愛你多久。我很喜歡跟你約會,也很高興你讓我向你求婚。我一點都不覺得寶貝是在矯情,我只覺得你是在用心經營我們的感情,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很想背下來。我也不覺得寶貝沒用,是你教會我怎樣在愛情里正確地去愛一個人。 林雨疏吸了吸鼻子,掛著淚水的睫毛眨了兩下。 真的嗎? 真的。 牧川,謝謝你。 真的要謝的話,一起洗澡? 林雨疏抬頭看了梁牧川一眼,又迅速地低下頭去。 那一聲回應很小聲,但是彼此貼得這么近,梁牧川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嗯的一聲答應下,林雨疏立馬就被梁牧川抱進浴室里。被梁牧川脫光了衣服,林雨疏才想起掙扎地要卸妝。 梁牧川已經是急不可耐,洗完再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