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原婉然胃部一陣翻騰,直欲作嘔,鄭大娘拍拍她說:"小韓嫂子,今日不光妳們一家在這兒,大伙兒也在,咱們好好說話,三對六面把事情說分明."一語婉轉驚醒原婉然,當下不是生氣的時候,這么多村人在這兒,當務之急該駁斥兄嫂謊言,讓大家聽聽她的說法,今日的爭執傳出去,便不至于是兄嫂的一面之詞.她開口,由于氣苦,話聲有些啞澀:"我對蔡重從無半點私情,和他的風言風語不過嫂子胡說."蔡氏不慌不忙哭道:"我做什么要胡""妳弄臭我名聲,沒人提親事,我便只能嫁給蔡重.""婉meimei,妳這話說差了,"蔡氏嗚嗚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公公婆婆沒了,婚事便由妳哥哥說了算,他讓妳嫁誰,妳不嫁,留在家里耗成老姑娘,早晚都會點頭.我讓阿重慢慢等就是了,犯得著害妳嗎?"原婉然語塞.她不曉得蔡重不愿久等,蔡氏愛弟心切,便雙管齊下,在家催婚,對外造謠,教她受不住家人逼迫、村人訕笑屈服;那時她只是下決心,實在不行,便偷偷絞了頭發做姑子.蔡氏乘勝追擊,"阿重幾次來瞧妳,難道也是假的?"原婉然聽說,記起蔡重欺辱自己,氣不打一處來,滿面嫌惡."他不來倒好,可恨腳長在他身上,我攔不住."蔡氏眼角抽了抽,面上哭說:"婉meimei,阿重每回自妳處回去,老開心了,說妳如何待他好,如何跟他溫存,現下當著大家的面,怎地便一推六二五,全賴阿重糾纏?母狗不擺尾,公狗不爬背,但凡妳正經八百不理不睬漢子,我家阿重剛性,絕不會死巴著妳.三條腿的癩蛤蟆難找,兩條腿的女人多的是,妳又不是黃花閨女,一個破貨,當自個兒的sao屄鑲了金子,是男人都想入?""就是,"原智勇替妻子助陣,"什么稀罕玩意兒."原婉然渾身血液如沸,不但手腳,嘴唇亦是抖索的.我做錯了什么,要受人這般糟踏?她搜索枯腸,由平日所用的詞語里,竟找不出一字一句能精準完好表達對兄嫂的怨懣.鄧大娘沒好氣插嘴,"喂,你們倆,剛剛待小韓嫂子挺親熱的,轉眼說話就那么損,不知情的還當她挖你原家祖墳了."蔡氏一凜,趕緊哭得更響:"婉meimei賴我造謠,我總得分辯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從前婉meimei和阿重打得火熱,必然露過形跡,讓人惦記到如今,這會子假正經,拉我做墊背,我心里那個冤啊."原婉然聞言,靈光一閃,扭頭向一旁看熱鬧的金枝嫂."金枝嫂,妳說老家村人提過我和蔡重的事,那人是誰?"金枝嫂冷不防再度遭人指名,呆了半晌,面色不大自然,"呃,這個……那個……都過去的事了,問它做什么?""這事關系到我名節,妳給個名姓,我找他對質."原婉然答道.兄嫂存心誣蔑她,不會改口,她無確切人證物證能澄清,那么找出金枝嫂口里的"村人"對質,或許還能扳回一城,至不濟,要亮出問心無愧的架勢,不讓人以為她心虛.金枝嫂強笑道:"這,這個……大家閑話家常,我哪記得誰提的呢?"原婉然疑心頓起,蔡氏乍然指名金枝嫂問話,金枝嫂對答如流,幾乎不假思索,怎么自己問她同一件事,不過問得詳細些,她便支支吾吾?"可是,金枝嫂,妳前陣子才回的娘家,能記得人說我和蔡重……"原婉然忍住惡心,蹙眉復述:"‘蜂蜜拌白甜’那一串子話,為什么記不得誰發的話?"金枝嫂眼神閃爍,一轉眼珠子朝蔡氏瞥,兩人目光交會,蔡氏瞪眼使個眼色便即錯開.這動靜細微迅速,但原婉然對金枝嫂疑心在前,此后細細觀察,便全捕捉在眼里.這兩人串通好了的!她頓時警醒.可為什么呢?嫂子為什么要勾結金枝嫂,當著外人把她往死里抹黑?原婉然盯著蔡氏的哭臉思索,發現蔡氏和蔡重在神情上似曾相識,一般地陰險油滑.這點相似觸動了她對蔡重的記憶,耳畔轟的一聲,彼日蔡重施暴說的話重新響起.他說:"有人來更妙,老子強jian妳也好,通jian也好,消息傳出去,妳都失節了,翠水村決計容不下妳,除開嫁我妳沒別的活路走."今日兄嫂鬧事,正是故計重施,撒謊毀她名節,逼她改嫁蔡重.原婉然自責太鈍笨了,氣急攻心,叫人牽著鼻子走,忘了探究他們所為何來.盡管推斷出兄嫂鬧事目的,原婉然依舊如墮五里霧中.兩年前她和蔡重果真作出風流事體,男未婚女未嫁,只要最后結成夫婦,安份過日,久了,什么笑話閑話便平息了,沒人會閑著沒事刻意揭短.如今她嫁作人婦,事態便大大不同,哪怕韓一不在了,丈夫尸骨未寒,便勾搭上男人,這風聲傳出去,未來她改嫁與否,都要教人戳上一輩子脊梁骨,娘家和新夫家亦顏面盡失.再者,韓一以及隱藏行蹤的趙野表面音訊渺茫,到底未曾篤定身亡,異日回鄉,得知妻子遭逼改嫁,定要給他們夫婦好看.她的兄嫂一來人前最要面子,二怕韓一兄弟,兩年來不敢上門,如今為什麼不管不顧,硬把她和蔡重湊對?發生什麼事令他們這般顧前不顧後?她心頭不停冒出疑問,又可惜她對兄嫂的盤算發現太晚,并且趙野叮囑別透露他已歸來,否則一早洞穿他們不軌居心,亮出趙野的名號,這夫妻倆豈敢造次?第二十八章:把話說死那邊廂鄧大娘催促,"金枝嫂,小韓嫂子問妳話呢,妳倒是答啊?"金枝嫂支支吾吾,一會兒想起什么,笑說:"有情人作不成眷屬,總教人可惜,所以我特別記得那些話,至于誰講的……嗐,咱們吃rou,滋味好忘不了,可誰會記住rou打哪只豬羊雞只身上來的呢?"這辯詞倒還真圓得過,原婉然一時無話駁斥,又因金枝嫂乃是"轉述",原話不出自本人嘴巴,也無法追究是她無中生有,中傷自己.原智勇嘿嘿笑了,蔡氏停住哭泣,換過溫柔面孔."婉meimei,方才咱倆拌嘴,嫂嫂不會記仇,妳也別往心里去.我性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