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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上界職場求生指南在線閱讀 - 179、道歉

179、道歉

    她其實很想告訴零隨,無鹽丑夫如何…傾城之貌又如何,她在意的從來不是這個。

但終究,還是喉頭一緊,慌慌逃走了。

他們之間…愈來愈奇怪了……

……….

峰行險惡,一愣神間,男人竟不知何事也跟著她挪動的距離,得寸進尺地直接橫跨了兩個圓凳,緊貼著坐到了她的身側。

回過神來的雩岑趕忙又想挪著屁股往遠逃竄,卻被零隨抓著手腕一把逮住,嚇得繃直的身子連呼吸也變得小心翼翼。

“為何不說話?!?/br>
“…欸?”方才零隨好像是說了什么,她一心只顧出神,左耳朵進右耳朵馬上便不過腦的出了,自然沒反應過來男人說了什么,“那…那個……”

“不如您…您在說一回,我好作答…”雩岑嘗試著掙脫男人的桎梏,笑得一臉訕訕,“這手…都云男女授受不親,這還是……”

“你全身上下,孤哪未摸過、看過、親過,男女授受…?”余音故意拉長,像是意猶未盡的綿延——

“零隨你夠了!”雩岑頓時崩了維持多久的假臉,崩潰地咆哮出聲:“你你你…?。?!…你耍流氓!”

“孤如此便謂流氓”零隨瞇了瞇眼,“那濯黎那等cao了你的xue兒的,又該如此算?”

“這不一樣!”雩岑的臉突而爆紅,氣成圓球。

“如何不一樣?”男人緊貼著追問。

“他他他…他好歹是與我成了親的,至少是合法……”

“合法?”一聲嗤笑打斷,“合誰的法?”

“我與他行了禮又宴了賓…你也在,又要耍賴不成……”

“在的是血飲,并非孤?!?/br>
“…就算你不在也不能推翻這個事實!”

“就算是行禮宴賓了?!绷汶S慢悠悠,“不過無去戶部登記的,自然不算,亦不合法?!?/br>
“不合誰家的法!”

“自然是孤的律法?!?/br>
“我…我我我…….”雩岑舌頭攪了半天,突然靈光一現,沾沾自喜回駁:“我本是三清的人,不遵你的法!”

“那可不成?!庇娜婚g,箍著手腕的大掌愈發向上,強著掰開她的指節,抓著小手插入,與她十指相扣,“當了孤的文官,自然就得守孤的法?!?/br>
話語間,竟還帶著些許笑意。

雩岑咬著牙掙了幾回都未掙脫,腦子一悶,張口便直接不解風情地回道:“那我還是玄拓的養女…!”

“與自家養父紅浪翻滾…嗯嗯啊啊被人射了一xue的…若也算得?”

被箍著的手指被猛然夾緊,話語間笑意盡失,進而陰森森地染上一股寒意,滿是嘲諷:

“怕又是比濯黎粗大,弄得你舒爽之人你皆可張開腿掰xue勾引,自然是蕩得不顧綱常倫理,養父也睡得,在他身下挨cao!”

“你…!”

相握的十指掙開,雩岑氣急了,咬著牙作勢便欲打他,心中不忍時反叫男人也順勢起了身,推搡間劃破空氣的掌印狠狠在男人臉上暈開一片紅痕。

雩岑愣住,扇下的手也悶悶地發著疼。

男人卻只是斂眸坐下,將她獨自晾在旁側,臉上的紅痕刺目地與傷痕交作一處,恢復平日淡淡面容自顧喝著茶,半晌未發一言。

本意想道歉的話語梗在嘴邊,涼了許久之后,她突而轉身跑了出門,門吱呀一聲重重關上,碰地一聲,房間里只余零隨一人。

然若是細細觀察,看似淡然的面孔之下,捻著茶杯的手指已在輕輕顫抖。

…………

雩岑并未走遠。

拔步不動,卻是想起了那日她玩水而歸的凄慘景象,便再無力氣走遠一分。

紅著眼眶在門口貼著一側門沿貼地坐下,好在他們的房間處于盡頭,迎來送往的,并無旁人路過,若非如此,怕只是要丟死個人。

明明是自己氣勢洶洶地走出來的,她卻一副慘被拋棄的落魄模樣。

方才的事也是她誤傷…誰知他要突而貼過來,不過零隨也是活該!嘴這么賤…也活該挨打!……

再說…他也一個解釋的機會都沒給她。

雩岑獨自坐在冷冰冰的地上,因背后有傷,又無法貼著墻,只得慘兮兮地蜷成一卷,腦子里不斷想著方才那事,怎么說便都是零隨的問題,她卻是百分百無錯的,何必受他這份氣,可饒是這樣想著,紅著的眼眶也是不爭氣的鼻子酸了酸,偷摸摸地掉了幾滴淚。

受打的是零隨…錯的也是零隨,偏偏委屈的是她。

雩岑一面故作堅強地用手擦淚間,心中憤憤又罵了男人幾聲。

然此刻的模樣卻端端的一副梨花帶雨,小臉皺巴巴的,眼下一片掉淚的暈紅,耳角的碎發也垂了下來,好不垂人憐惜。

冷戰便冷戰罷…反正他們又不是沒…欸…?

小姑娘這番氣呼呼地想著,誰知耳邊突而傳開一聲推門的吱呀聲,緊靠的另一側門扉在此刻應聲而開,雩岑頓時慌得不行,忙站起身轉過頭去擦淚,努力裝出一副氣定神閑什么都未發生過的模樣。

誰知腰側一緊,反過頭來,她已被身后人影從背后一把摟進,箍在了懷里。

“你放開…放……”

又氣又羞,表面上依舊別扭地扯著腰間結實的手臂。

“…孤方才不該如此言語?!笨∧槒暮髳瀽灥馗C進肩窩,看不清表情,男人低悶地抵著厚衣服淺淺開口。

手里的掙扎幅度漸緩,卻依舊未停,零隨幾次險些抱不住劇烈扭動的腰身,趕忙抬頭清晰的又貼著她的耳側補了一聲:

“孤與你賠禮?!?/br>
身上的檀木香氣撲滿鼻尖,雩岑頭腦發悶一時居然也未料到今天的太陽是否從西邊出來,不若零隨那種性格怎會主動與她道歉,頭腦還未下決定身子便已轉過身,小手鬼使神差撫上男人的額頭摸了摸:

“也未發燒……”怎得莫名燒壞了腦子。

其后便覺腰身一松,反應過來,門扉已被憤憤關上,從內橫著落了鎖。

“欸欸欸???”

此間情緒轉換太快,她好像不太跟得上。

于是便聽一陣碰碰的敲門間帶著幾聲嬌呵回蕩在走廊——

“臭零隨,你別躲在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來道歉,怎沒本事開門??!你有本事來道歉,你有本事開門??!開門??!開門??!開門??!——”

“開門??!哎呦!”

話音還未落下,從內的門扉便被狠狠推開,一把砸在門口聒噪之人的臉上。

180、小簪

清風入懷,攬迎面一縷天光。

兩道人影形影并立,狐紅的斗篷摘下寬帽,露出一對天真的垂掛雙髻別在兩側,小臉明艷如春,正拉著身側籠罩大半面容的銀灰斗篷男子的手腕一路張望邊走邊看,但幾回停頓在感興趣的小攤前都只是好奇的摸摸看看,繼而又頗為戀戀不舍地回眸看了幾眼,這才頓步前行,兩人如此的逛法自然引起不少行人的側目,但潼隼一地本就是南北通達之地,來往途徑行人、買賣商賈頗多,大多人隨之便也見怪不怪,自顧自行而去。

當雩岑第四次停在路街小攤前時,小攤的攤主早已遠遠見此丫頭如此逛法,自知又是個只看不買的,端端就未有什么好臉色,甚至只是攤在身后的搖椅上輕輕抬了抬的眼皮,便連招呼便也不招呼,心中催著這個礙事的丫頭趕緊離開,以免擾了他的其他生意。

然心中愈是如此想,時間便愈是更久,小姑娘似起了興般將攤位上的長簪小釵都撫看了一遍,卻仍舊似未有要離開之意,攤主斜眼偷瞄了半晌更是不耐,當雩岑愛不釋手地拿起一個玉蘭小簪摸了又摸時,猝不及防便被人打著手一把奪下,抬首便見一副翻著白眼的厭惡模樣:

“不買別用你那臟手摸…若是碰壞了,怕看你這等寒酸樣也是賠不起的!”

在上界好言好語過了些許年的雩岑哪見過這等市井模樣,饒是在儷山夜集,人族頗多時,也慣是對他們恭敬有加的,就算是上界同僚之間平日互相的表面禮儀也掛在面上,頭一回見著只是看看摸摸便被人惡語訓斥的情況,頓時反應不過來,愣在了原地。

“真是晦氣,大早上便惹了這等霉星?!?/br>
攤主將白玉小簪用柔布細細擦了擦,像是碰了什么臟東西般,這才抬手放回了錦盒中,訓斥完雩岑后嘀嘀咕咕間還似有不滿。

一番抱怨后見著小姑娘仍呆呆杵在攤前,便更是滿臉嫌棄,揮著手中的小布便欲揚手趕人:

“去去去,立在這作什么,沒錢買還看,當真是一副窮酸樣?!?/br>
誰知還未等雩岑搭話,揮出一半的布便突而被一方大掌抬手扯過,猝不及防猛地一拉,攤主險些仰面慣性地直接栽倒在攤上,將不少錦盒零零散散全都撞在了地上。

“你!……”攤主穩了穩身形這才不至于將整個小攤撞翻,氣勢洶洶地上前幾步便欲拎著銀灰斗篷人影的衣襟一拳揮過,卻在半空中慘遭泄力,左右不防,更是轉守為攻地單手被對方旋擰了胳膊,咔嚓一聲,攤主頓時痛得面色慘白,冷汗嗖嗖地掉,整個人踉蹌幾步,痛苦地捂著胳膊俯跪在地。

周邊相互熟識的其他攤主本欲上前幫著討要說法的腳步也霎時頓在了原地,但礙著面子,口頭上依舊三三兩兩地開言聲討道:

“你這人,怎得不買東西還打人呢…….”

“就是就是,韋老九說了幾句罷了,當真是兇惡!……”

“當街打人,現在威風,到了官府公堂還不得被打的哭爹喊娘!”

“嘁,趕緊報官,當街將人打成這樣,這世上還有無天理王法不成…….”

“…………”

圍觀的人群愈來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指責之聲更甚,打了人的零隨卻依舊淡淡杵在身旁一言未發,似乎對于眾多罵聲也置若未聞,這才反應過來的雩岑心頭一凜,忙欲逃竄地拉著男人便欲趕緊離開。

“自己嘴欠,怕是家里從小就未有家教,如今還怕人打?”

然男人卻像千斤重鐵般立在原地根本難以拉動,雩岑見著眾人群舌討伐之音汗都滴下來了,無論誰對誰錯直想趕緊包子地偃旗息鼓,誰知耳邊半晌未發一眼的零隨卻是一聲頗為諷刺的嗤笑,張口便朝著眾多‘見義勇為之士’朗聲回懟。

“不過是說你幾句如何,也不該成為當街打人的借口!”

人群中不知有誰帶頭喊了一句,隨之便是眾多‘俺也一樣’‘就是就是’的附和之聲。

“孤…我夫人年幼,不通世故,故而脾氣尚好不欲生事而作罷,但我自不是個脾氣好的,打了她的臉我自面上也疼,他人都如此欺壓到面上了,慣是搬弄知乎者也,不如身體之痛長長記性來得實在?!?/br>
“再說,與這等雞豚狗彘之輩憑空對牛彈之,我也是無等閑心閑時,此番,也不過是替他等父母教訓這個臟吝之人?!?/br>
一旁欲來幫腔的幾位攤主更是氣得臉色紅白交替,指著零隨憤道:

“就算此等是他的過錯,你砸了人攤子也總要賠錢!”

“就是!只看不買半晌,口舌倒是一套一套的,誰知道是不是個賠不起錢的窮鬼?!?/br>
“錢?…”男人從懷中摸出一張巨額銀票晃了晃,本來氣勢憤憤的幾位攤主頓時軟了聲,揚喊著讓他加賠醫藥費與誤工費等等,恨不能用著眼刀將零隨的銀票奪了,攥著錢轉身逃竄,熟料男人揮著銀票反向朝他們招了招,“你等過來?!?/br>
幾道身影從人群中擠出,滿臉貪婪地欲欲上前,卻在指尖碰觸銀票的前一秒,被一道腿風統統掀翻,哀嚎著爬不起身,領頭之人更是被男人又一招腿彎頂推,滿臉痛苦地探在地上,耳邊在此同時更是低低響起了一聲淡淡的威脅之語:

“當真是大手筆…只是不知,你這官府對當街打人判得重些,還是…販這等曼陀羅粉抓得嚴些?…”

領頭之人滿目血絲、費勁力氣地回頭一望,見著一包小小的油紙包已被銀披之人抓在手中,低低用袖袍掩著,只容他一人看見。

…究竟是什么時候!

“報官?…賊喊捉賊,豈不是更有意思?!?/br>
低語聲罷,便凌空被人一手拎起,反應過來時,他已滑著一膝跪在了狐色披風小姑娘的腳邊。

“諸位,”零隨淡淡朗聲而言,“我與這大哥方才早已說通,他認了錯,還說要代這攤主與我夫人磕三個響頭賠罪?!?/br>
雩岑一臉懵逼,明明只見著零隨將人打了,又低聲與他說了些什么,轉過頭來,那個領頭抱不平之人就已端端地跪在她腳邊,不遠處遍地癱著方才被擰斷胳膊的攤主與另幾個同流合污之人。

其實…零隨看起來才像是黑惡勢力罷。

小姑娘訕訕地搓了搓鼻尖,到底沒有說話,也不知零隨今日又是犯了什么病,平日欺負她欺負得挺開心的,這時反倒還為她抱起不平來,當真是奇奇怪怪的。

見俯跪之人半晌未言也并未搭話,零隨反似不經意間上前一步,足夠將面前之人頂至骨裂的膝彎已經抵在其后背,又開口道:

“如何,這位大哥還有什么想要陳言于我妻的麼?”

背后冷風颼颼直冒,俯跪在地之人只得硬著頭皮當著眾多圍觀群眾的面實實給雩岑磕了三個響頭:

“夫人恕罪,是我等…我等,我等的錯,還望見諒?!?/br>
眾人目光轉向雩岑,小姑娘趕忙訕笑著擺了擺手:

“不不不…也是我……”

話音未落,便被男人牽著小手,徑直向前穿過圍觀的人群一氣走出了好遠,待到兩人停下來之時,已被零隨拉著,拐進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巷口處。

“你干嘛…我還未聽完……”

雩岑別扭著兩人十指相扣的姿勢,糯糯剛欲掙脫,誰知眼前大袖一閃,烏黑的發間,已是突而被人斜斜插進了一根細細長長的東西。

小姑娘摸了摸,頗覺得形狀有些耳熟,這才猛的反應過來,這不是方才她看了許久的白玉小簪,怎得……?

“這是賠你的?!?/br>
男人一臉心安理得。

可她明明記得…零隨這人,非但沒付錢,好像還把人家攤主打了,攤子也掀了個七零八落,賠?…哪門子賠,分明是趁亂搶的。

拔下簪子在手中暗暗開心、細細把玩的她還是選擇性閉了嘴。

“人界這等粗制濫造之物,你倒也看得上眼…若是喜歡,孤回去贈你個千八百支的,倒也不是難事?!?/br>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雩岑亮晶晶的抬眸抓住男人的話尾。

“孤說的?!蹦腥说故菬o所謂,卻是開口又接了一句,“你這等眼光,選簪還是選男人,都爛的嚇人,以后還是未要丟人現眼罷了?!?/br>
“你!…”雩岑剛欲回嘴,手中的簪子就被奪過,又插在了發間,男人揚手一晃,大掌輕輕拍在了她的屁股上,惹了滿面的紅,“莫要忘了正事?!?/br>
雩岑撇了撇嘴,知道此番拌嘴下去便又是沒完沒了,手中不知何時相扣的大掌卻也依舊掙不脫,只好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拉著男人遠遠繞過巷子,又往城的另一邊走去。

————————

PS:晚一些還有一更

181、十佳

步履街頭,方才的不快似乎也在愈加熱鬧的氛圍下忘了個干凈,雩岑念著方才的教訓雖說好奇,但也只是用著眼睛多看多望,生怕再惹了什么禍事。

人聲鼎沸。

小姑娘左右張望間,卻突而被一道竄出的素色身影攔下,待到反應過來之時,手中已被猛然塞入一塊小小的、用竹簽戳著的糕點,抬眼便見面前站了個極為年輕的小少年滿臉堆笑朝她道:

“姑娘試試,這可是我們糕點坊新出的乳糕,若是愛吃,現在優惠也可帶上幾盒?!?/br>
既是已塞到手里,雩岑也不好推拒,捻著竹簽入口細細嚼了,意料的奶味卻是空空,口感也不是很好,滿口粗糙的面渣味。

輕輕蹙了蹙眉,剛欲出言婉拒,虛影一晃,手中便又被塞進一塊黃色的糕點。

“各人口味不同,仙女jiejie再試試這個?”

眼角余光偷瞟了一眼依舊淡淡杵在身旁的零隨,見著男人沒有什么異常,雩岑這才硬著頭皮又塞了一口:

“不好意……”

“那就再試試這個,這是我們新出的綠豆糕哩!”

“那個…….”

“這是紅豆糕?!?/br>
“我……”

“這是蕓豆酥?!?/br>
“其實……”

“這是鳳梨酥?!?/br>
“我真的……”

“這是云片糕?!?/br>
“………”

雩岑一氣被拉著試吃了老半天,一句話都未插上,卻被一塊一塊的小糕點活生生喂飽了,到了最后,她也吃不出哪個是哪個的味了,像是沒有感情的試吃機器般,端端地吃了一把竹簽。

“嗝——”

雩岑打著嗝對著依舊遞來的,所謂的新品堅決地擺了擺手,“我真的…真的吃不下了?!?/br>
求求放過她罷,她還只是個幾千歲的孩子哇!

“最后一種了,美人jiejie就可憐可憐小的這些打工跑腿的罷?!?/br>
少年一臉可憐兮兮的哀求,好不令人垂憐。

“那我……”從來吃軟不吃硬的小姑娘頓時軟了心,探手接過,“那真的是最后一個了嗷?!?/br>
“自然自然…”少年滿臉精明開心地搓了搓手,眼見著雩岑將最后一塊糕點咽下,忙上趕著問道:“如何,jiejie是喜歡哪一種,這些新品便宜著呢,帶上十數盒也是值的!”

她能說…一種都不好吃麼。

其實也不怪雩岑,除卻糖類,糕點卻是昆侖女仙被冠為上界一絕的產物,雩岑在昆侖呆久了難免吃慣了上界的甜羹甜餅,在人界此等糕點雖對于人族來說方尚能入口,對于小姑娘這種被養刁了嘴的來說,卻是難吃得很的。

“其實我都不……”滿臉尬笑的擺了擺手,剛欲脫身,便見著面前之人的表情霎時轉換的飛快,方才的討好之色盡消,又擺出一副可憐模樣低低道:

“jiejie吃了這么多,卻與我說不喜…若是如此,此等回去我便是要被老板責罵的,jiejie說這年頭,工作也是不好找,絕了我的工作自然是斷了我的吃食,斷了我的吃食豈不是要我腹中饑餓地流落街頭…也是,我這種低賤之人jiejie如此也是瞧不上的,怎會又在意我是死是活……”

話音間,絮絮叨叨,將自己的境遇說得好不可憐。

動了惻隱之心的雩岑剛欲張口承諾買下幾盒便罷,腦子一偏,卻猛然想起…自己就是個窮光蛋,身上的錢可不全都在零隨那放著呢。

于是身上沒錢掛不住臉面又不好意思向零隨討要的她只得硬了硬心腸,開口道:

“不是我不體恤…只是…只是你們這糕點太不合胃口,我買了也……”

“jiejie當真不買?”少年眼眶泛紅,似乎要哭要哭的模樣。

“真的……”惻隱之心都在隱隱作痛。

“可是嫌棄糕點口味不好?”說著,眼眶便更紅一寸。

“是……”不行,要撐住,若是向零隨討要,最終還沒付得了錢豈不是更丟人。

啊啊??!堅持、堅持、堅持!

然在雩岑心理防線徹底崩潰的前一秒,本來眼眶紅紅幾乎可憐地要哭出聲的白兔少年轉瞬就掛上了一副冷漠的面容,還未等雩岑反應過來,便扯著她往旁側的巷口走了幾步,朝她道:

“看來jiejie是舌頭出了問題?!?/br>
欸欸欸???

“不過不妨,jiejie可以看看大夫,我們這里的大夫今天也打折的!”

末了眼眶的紅暈還未消去,就又換了一張喜慶的臉朝巷內揚聲喊道:

“味覺失靈一位,掛張大夫,您里面請嘿~!”

喵喵喵???

這她喵的怎么又變成藥托了!

雩岑望著旁邊糕點店懸掛的‘十佳優秀伙計’的畫像陷入沉思。

現在的推銷真是愈來愈厲害了,小小年紀便一人兼兩職,當真是——

狼人!

好在她與零隨走了許久,要找的也就是醫館,索性便跟著前來引路的小廝入了巷店,回頭又見著方才的小白兔少年一個閃身,左右又攔下了一位嬌滴滴的姑娘,一口一個美人jiejie,叫得好不熱絡。

……男人果然都是騙子?。?!

雩岑掰了掰袖子憤憤地噘起了嘴。

誰知行路間,旁側半晌未言一語之人卻是突而傳來了一聲輕笑,笑中調侃嘲笑之意盡顯。

小姑娘耳根又紅又熱,又羞又氣間一個踉蹌不防,險些在跨過門檻時狠狠絆了一跤,小臉向下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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