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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人間失真(女攻)在線閱讀 - 第一百七十章 一線牽(劇情)

第一百七十章 一線牽(劇情)

    顧采真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抬眸看著突然現身的季芹藻,白衣青年男子的容貌清輝若月,身量雖比她高得多,但面上笑容和煦溫暖,雅致溫文,不讓清風,即使就站在她面前,也不會帶給她絲毫的壓迫感。她輕輕動了動手腕,沒做出要抽回的動作,只有些不自在似地剎那抿緊了唇再壓平了唇角,臉上全是從戒備松懈下來后的信賴與放松。

一開口,她的聲音依舊是略帶低啞的,因而有種特別鮮明的沙沙感,卻一點也不難聽,“師傅?”

季芹藻對上她在月光下不帶猜疑的清澈目光,頓時心里發悶,立刻松開了握著她腕子的手,笑了笑,“采真,你怎么出來了?”

“房里太悶了,我睡不著,又有些熱,”她故意在“熱”字上咬重了音,引人遐想,果然如預期一般,在季芹藻面上看到飛快閃過的一絲近乎窘迫的表情,她心里甚至沒鬧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就像是從那十數載此去彼留的前世春秋中直接反應到當下,忽地就有些想笑,連目光都多了幾分不自覺的狡黠,“本是開窗透氣吹吹風,卻看到這邊……好像有人?!?/br>
“是我?!奔厩墼搴雎悦骖a微微燒起來的熱意,只是道,“我剛從外面回來,本是想抄近路順便看看你,沒想到被你看到還誤會了?!?/br>
他取了橙子從道場回來,想來看看她的情況是真,但卻意外發現了自己師弟池潤不知何時到了晚來秋,很顯然是故意藏身在這片竹林與花葉叢中的,卻又似乎要被他的小徒弟發現了。雖然不知道澤之為何會這么晚出現在晚來秋的廂房外,可他身為師叔卻一副躲躲藏藏的架勢,明顯行事古怪,他既然遇上了,又怎么好叫澤之被采真發現?所以,他雖然不悅,卻還是及時出現,擋在了顧采真前面轉移她的注意力。

“嚇到了?”他問。

這是什么氣味?他隱晦地瞥了一眼池潤的方向,鼻翼輕動,似乎嗅到空氣中有一股古怪的腥膻異味,隱隱約約從澤之那邊傳來,但還不等他細細分辨,他的心神又被少女吸引了,倒是忽略了近處其實也有類似的氣味。

“哦,原來是您?!鳖櫜烧婵戳艘谎酆诎禑o光的花葉叢,明明再走進去幾步就能抓個現行了,她心里想著,小小遺憾了一下,倒也沒有堅持,只是仰頭朝季芹藻一笑,她其實甚少在他面前露出笑容,大多時候是恭敬又肅然的,后者看了一眼她自己沒有察覺到的生動表情,笑得溫和極了,“嗯,是我?!?/br>
“那就好,我還以為……”她微微皺眉,隨即展顏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那弟子回房休息去了?!?/br>
“嗯,夜深了,風冷露重,你身子虛,切不可貪涼,更不宜在室外多逗留?!奔厩墼逡娝尚南?,順勢說了她幾句,告誡她不可把健康當兒戲,這才道,“為師送你回去?!?/br>
“是,師傅?!?/br>
“乖巧”的小弟子自然對師傅言聽計從,說什么便應什么,毫無疑義。

然后,其實在小事上也不想存心欺騙弟子的年輕師傅,心里就更是不大好受了。

池潤屏息站在陰影中,借著夜色與樹影的遮擋完美地隱藏了自己的存在,此處兩側都有花草簇擁,枝葉植株間的空隙只得一人前行,看著師兄季芹藻自動走至顧采真身后,少女便徹底沒了回頭再來探尋的機會,他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幸好,沒有被發現。

“可是……”顧采真緩緩走出了這片造景,又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著跟著她停下來的季芹藻,而池潤的心也立刻又提了起來。

少女倒沒有走回來的意思,他從枝椏間可以看見她望著季芹藻的臉上帶著一點不確定,“師傅,請問您回來多久了?”

季芹藻心中一跳,只覺得她這話問得別有深意,不動聲色地挪了一步,將花葉叢間的小徑全然擋在了自己身后,口中則問,“怎么了?”

顧采真輕輕皺眉,像是沒發現他的動作,抬起手似乎原本是要撫一撫胸口又覺得不妥,最終只揉了揉額角,低聲說了一句,“沒事,可能是弟子太累了,您在這里好一會兒了吧,我都沒看出來是您,對不起?!?/br>
季芹藻的身子一僵,心中頓時涌起一股薄怒,原來澤之來了好一陣子了,他到底想窺視什么?!這廂房平時根本無人居住,今夜是因為他不放心采真的傷勢,才令她不要回去,在此間歇息。澤之藏在這兒,多半就是尋著他的小弟子才來的。

池潤在暗處聽了這話也是一陣愕然,自己的行跡早早就被少女察覺了嗎?這怎么可能?他一開始又沒有什么動靜,以顧采真的修為能發現他才怪??伤恼Z氣為何這樣篤定?池潤有些猶豫,但轉念一想還是不對,如果他早被發現了,那她怎么……怎么還開著窗坦然鎮定地做……那種事?!一時因為胯下冰涼黏膩的觸感而氣惱羞憤,一時又因為少女語焉不詳的話產生更多猜想,內心疑竇叢生的玉衡君并沒有注意到,自家一向包容溫和的師兄,此時的背影正靜靜散發出不虞的氣息。

顧采真微微下垂的視線,落在自己胸前,那從剛剛她想轉身離開時,就自花葉叢的深色陰影中飄渺而來的細長黑線,以唯有她才能看到的姿態盤旋于她的左胸口,像是在寒暄,又像是在挽留。

待到她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回頭,它也一直匍匐在她的胸前,輕輕顫抖著。線的另一端,就虛空漂浮向花葉叢中。

池潤,就在那兒。

顧采真雖然沒有親眼證實,卻已經比之前篤定萬分。

“不是你的錯?!奔厩墼逭Z氣艱澀地說了一句,心里責怪池潤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他強壓下心里的不快,朝似乎仍舊在意和懊惱沒認出他的少女笑了笑,“我回來沒多久,這里枝繁葉茂,你一開始看到的可能只是花草樹影罷了?!?/br>
“哦?!鄙倥袷墙邮芰怂慕忉?,只是側身站在一邊,按照禮數,請師傅先行,弟子隨后??伤@副格外尊敬又信賴他的態度,卻叫季芹藻更是隱隱生愧。

“這兒沒有外人,不必執著這些虛禮?!彼麖V袖一拂,微施靈力,從一側虛扶著少女朝廂房走去,“還有,你若哪里做得不對,為師自會指出來告訴你,如果我沒有說什么,那你就沒做錯。所以……”他腳步一頓,忽然發現,剛剛那股奇怪的帶著一點腥味的氣息,采真的身上似乎也有??煞讲潘髅饔X得是從澤之那兒飄來的……

“師傅?”顧采真本來也就是因著如今的身份而故意作態,心里對他才沒有丁點兒敬意,正可有可無地聽著他話說了一半,這人又忽然沒了動靜。

“所以,以后哪怕是對為師,也不用動不動就說‘對不起’?!奔厩墼逯皇浅錾窳艘凰?,旋即便笑著說了下去,“懂了嗎?”

顧采真一怔,隨即推開門,規規矩矩地側立一旁,垂手而立,一副請他先進的樣子,“懂了?!?/br>
這哪里是“懂了”,季芹藻在心里無奈地想。罷了,她這性子太板正,一次兩次怕是拗不回來,自己今后多說一說念一念就是了。他季芹藻的弟子,當然要知禮節懂進退,但無人可以拘束她,她也不必拘于條條框框。尤其是在他面前,更應該無拘無束,他看著安靜垂眸立在一旁的少女,仿佛迷魂掌與巫毒的疼痛都從她身上消彌無形,思及她之前再如何痛得厲害都不肯開口承認的倔犟性子,他在心里補充了一句,她在他面前,還應該是無憂無慮,無痛無怖的——當然,這些都應該由他教會她,譬如放松,譬如喊疼。他是她的師傅啊,她在他面前本就該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季芹藻正要信步往前走時,忽然想起了自己身后的血跡手印,雖說它們定然早就落在了少女眼中,可他這時想起來依舊有些尷尬和窘迫,也許是他太在乎自己在采真心目中的師傅形象了吧?他無奈地想,急中生智地側身對著少女,拿出一個橙子飛快地塞到她手里,“給你?!?/br>
顧采真莫名其妙地收到個橙子,不由自主看了手里黃澄澄的圓果一眼,完全搞不懂季芹藻這是唱的哪出戲,再抬頭看他時,他已揮袖隔空閉上了窗牗,但又細心地為她留了條透氣的縫,這會兒已轉了身面向她,“橙子雖不是靈果,但性平溫和,可寬胸利膈,涼血清熱,適合你吃?!?/br>
奇怪,怎么一關窗戶,這室內也有一股淡淡的腥膻氣味?

他鼻翼輕動,有些疑惑地看向少女,卻見少女也正疑惑地朝他看來,眼睛睜得大大的,手里還舉著個圓溜溜金燦燦的橙子,看起來倒有幾分他從不曾見過的茫然軟糯,立時心中一軟,忍住笑著走過來,向她伸出手,“要為師幫你剝開嗎?”

要命,忘了自己沒弄干凈手了。顧采真自瀆完就走窗戶出去,她又沒有潔癖,原本也沒太在意干凈不干凈,此時偶然瞥見,自己指縫間還有幾滴已經干掉但還是有些黏膩的白濁,在橙色果皮的對比下越發顯眼,她立刻眉心一跳,下意識抓著橙子將手背到身后,“弟子自己來?!?/br>
季芹藻忍俊不禁,“為師這里還有,你不用這么寶貝?!?/br>
???顧采真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此時的模樣跟怕被人搶了零食或者玩具的孩童似的,頓時在心里暗罵一聲幼稚,也不知是瞧不上青年男人的調侃,還是瞧不上她自己的舉動。

不過面上還是要裝一裝的,她訕訕地垂下頭,“弟子不是這個意思?!?/br>
呃,這根白線又是何時出來的?她盯著從季芹藻的方向飄過來,一端熟門熟路繞上她脖頸的白色細線看了看。因為它沒有實感,她低頭才發現它又出現了。

看著少女烏黑柔軟的發頂,季芹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揉了揉,“我只是說笑罷了?!?/br>
剛剛發生了什么?!

繼上一個未解之謎:季芹藻為什么要趁著她沒有意識親她之后,顧采真又一次迎來了讓她費解的一幕——季芹藻剛剛摸她頭了?

這是什么會跟著白線一塊兒出現的幻覺嗎?!

季芹藻瞧著少女抬眸看過來時,眼中毫不掩飾的驚訝,不知為何心情卻越發愉快,終于忍不住發出一陣清朗的笑聲,又抬手揉了揉她絲緞般柔滑的發頂,語氣溫柔低沉,“采真,你要多笑一笑?!?/br>
白色的細線動了動,略顯雀躍地蹭著她的下顎,她沒有感覺,其實并不會覺得癢,卻還是被它的動作弄得有些心浮氣躁。

不,她是被季芹藻接二連三莫名其妙的親近舉動弄得心浮氣躁。

顧采真背在身后的手微微用力,指甲掐進軟彈冷滑的橙子皮中,黏黏的汁水浸入她的指甲,再滴答流入掌心紋路里,她回憶起上一世血洗歸元城時曾經的滿手鮮血,血噴發出來的瞬間是熱的,但很快就在她手中變涼,只有讓人心中暴虐飛漲的血腥味經久不散,遠沒有此時橙子皮的味道清新好聞。

她極不習慣和男人這般相處融洽的氣氛,心中煩躁四起,“是,師傅?!彼贿厬?,一邊隨意扯了個笑容,打算應付過去,心里則打定主意,要快點把人趕走,她看見他就心煩。

第一百七十一章采真

季芹藻看出少女面上的笑容帶著勉強,倒沒有向著她在敷衍自己的方向去想,只以為她是不習慣當著他的面笑,不由搖了搖頭。

“你若真愛吃橙,就給你做橙糕?!彼?,“若是不愛吃,為師再做別的。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訴我?!?/br>
這合著還能點菜?上輩子沒有這種好待遇的顧采真,不由看了他一眼,青年頓時鼓勵她似的微微一笑。

“橙糕就很好?!鄙倥瓜骂^避開了他的目光,看不清表情地說,“謝謝師傅?!?/br>
“除了‘對不起’,看來我還得補充一點,這‘謝謝’二字,也不用總跟為師說?!奔厩墼逵窒肴嘁蝗嗨陌l頂了。

顧采真從善如流地點頭稱是,心里想著,不過是虛以為蛇的姿態罷了,和你對我這樣照顧有加沒什么區別,大家都顧著面子情罷了。

季芹藻又問了一句,“你吃過橙糕嗎?”

少女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季芹藻沒看明白,這到底是吃過,還是沒吃過?“原是要加白糖的,既然你不喜吃甜,我到時改成滴少許蜂蜜,主要是為了去酸,可好?”

一問一答,看似師徒間歲月靜好,實則季芹藻的體貼叫顧采真渾身不自在。她墮入魔道后每走一步都是濃墨重彩血雨腥風,早已忘卻了拜入歸元城時短短近兩年的安寧日子,即便偶爾回憶起,也只會叫她滿心怨懟和自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天真又蠢笨,才會那般信任季芹藻和花正驍?成了魔尊后的顧采真,早就習慣了季芹藻沉默不語,即使眼睜睜看著她走近,也當她不存在的模樣;也習慣了他寂然看向遠處,再朝她看來時虛空的目光;更習慣了她覆在他身上狠狠律動時,他顫抖半垂的長睫和隱忍回避的側臉。

除了上一世她臨死前,他再沒有一次如當初在歸元城那般,叫過她的名字,“采真?!?/br>
等等,她死之前……季芹藻叫她“采真”了?

怎么會?

他那么恨她,哪怕是在床上被她cao得崩潰時,嗚嗚咽咽被逼出些許抗拒的哀求,卻也從不會叫她采真。清醒的時候他更加不會,就算確實必要,也才連名帶姓地叫她,而且就連這樣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不過她去見他,本就是奔著享用他折磨他去的,難不成還跟他談情說愛,只要能從他口中逼出悅耳的呻吟就行,用不著思考稱呼的問題。

他可是她的貞妃,乖乖在春來也等著她來cao就行了。

不乖也沒關系,反正cao到最后,不乖也得乖。

她難道稀罕他那一句虛情假意令人作嘔的“采真”?

上一世臨死的回憶依舊是她不能觸碰的禁區,冷不丁腦中自行冒出來的一個念頭,都好似烏黑的灰燼中蘊燒的猩紅暗火,碰一下都疼得人渾身直冒冷汗。

顧采真太陽xue針扎了似的疼起來,連忙放開試圖回憶的想法。但她從來熬得住疼,在季芹藻看來,面前的少女不過是走了神似的。

“采真?”年輕的男子細心觀察著她的神色,確保她不是因為身體原因不適。

顧采真恍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一聲采真,不是來自于回憶,而是面前的青年正在喚她。

“嗯?”顧采真迎上青年笑語晏晏的模樣,心里冷嘲著,對方實在是太明白何為“溫柔做派”,竟是比前世待她還要細心溫和,如果她沒換個芯兒,上輩子沒了內丹好歹還撿回一條命,這輩子如果懵懵懂懂被他這么欺騙,恐怕要尸骨無存渣灰不剩了。

白色的細線輕輕蹭了蹭她的下頜邊緣,她雖然看到,卻沒有絲毫感覺,只是將視線收回,面上繼而露出些許感動又不好意思的表情,“師傅不必為了弟子特意更改,只要是師傅做的,我都喜歡?!?/br>
她一怔,許是心里帶著惡意,當初化身少年騙他身心時才會說了哄人的話,張口就來。

這樣的失誤太過低級,簡直就是沒腦子,她頓時抿緊了雙唇。

季芹藻也怔了怔,不知怎么地心思就打了個轉,忽然想起“喜歡”二字今夜他曾聽過不止一次,且都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白色的細線在空中飄飄悠悠,一端繾綣地繞在顧采真的頸項上,一端又輕輕攀上了季芹藻的鬢角。他是真的看不到,她也只當自己看不到——看了就心煩,還是趁早趕人來得清靜。

她想起什么似的,又開了口:“師傅,小廚房的粥還煮著嗎?”

聞言,青年男子面上安然淡雅的笑容微微一僵。

糟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你們(劇情,清理梗)

季芹藻仰頭繃緊了身體,試圖絞緊的一雙長腿被少年強硬分開,他雙目無神地望著嵌在宮殿穹頂上的一圈圈夜明珠,那富麗堂皇的發光處奢靡寶氣卻也漠然至極,對他而言更像是一道道匯聚在一起后沒有溫度的慘白光亮,卻又猶如灼灼烈日暴曬直射,將他的一切不堪照得無所遁形。

他想要蜷縮起身體,好像那樣整個人從里到外就不會這么難過了。

但他更不想暴露自己毫無用處的脆弱,所以硬逼著自己一動不動。

鋪著軟毯的美人榻上,俊美無雙的年長男人雙腿大張地躺著,姿勢屈辱而無助,他兩手揪住身側的毯子,白皙的脖頸上布滿鮮紅吻痕和淺淺的指印。季芹藻的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小腿的肌rou有些過度緊張后的痙攣抽搐,少年側頭沿著他的小腿骨一路吻到膝蓋,冰涼的面具邊沿觸碰到他另一側的大腿內側,這在很久之前時常發生,但已經多少年不曾出現的微涼接觸,讓他克制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原來這些他以為早已忘卻的細枝末節,卻是被命運一刀一刀砍進血rou刻在骨骼上的累累傷痕,從沒有結疤痊愈,倒是暗中腐爛化膿,只要輕輕一碰,立刻疼得讓人幾乎作嘔。

所有的掙扎反抗在少年面前不值一提,細長的手指順利地插入那口被插得紅腫糜艷的xue里,輕輕摳挖攪弄,有黏膩的咕滋水聲此起彼伏,xue口處不斷有jingye和愛液被勾著推擠出來。

季芹藻忽然想到了顧采真,她每次替他清理時,好像也是這樣,一樣的角度,一樣的姿勢,一樣的動作,一樣的力道。只是,少年會溫柔地親吻他的腿,會跟他說話;而顧采真不會。

甚至,他們連體溫都是一樣偏涼的……

他覺得自己真可笑,這樣將兩個侵犯他的人進行比較的舉動,也真可笑。

季芹藻,你怎么有臉想這個?!

真臟??!被顧采真和少年聯手玩弄,他卻一直茍活至今。

“師兄,以后哪怕再辛苦再難,也一定要活下去?!蹦X海中忽然響起許多年之前澤之對他說的話。

澤之,你說的辛苦和難,就是這樣嗎?

為什么要瞞著我這一切?

真的,好辛苦,也好難啊……

那時,顧采真杳無蹤跡,少年避人耳目又糾纏不休,他又要處理日常門派事務,只能盡力關注著摘星峰的情況。那一次趕去時,玉制的卦盤被推倒在地,無比愛惜占卜器具的池潤一席玄色長袍,赤腳站在一地狼藉的碎片中,鮮血自他的足下蜿蜒流出,更叫人心驚的是滿室充斥的靈氣,狂亂又無序。

可仿佛站在暴風眼之中的師弟,卻只是回頭看向進門的他,目光復雜極了。

那眼神中難解難辨的情緒,令季芹藻不由卻步。

他猜想澤之大概又不聽勸地占卜,結果算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情緒失控了。

仙尊玉衡澤世本是高矜絕塵,卻在顧采真離開后,活得越發像一縷游魂。

“師兄,你發誓,不管發生了什么,你都要活下去。否則,就讓我魂飛魄散?!睗芍蛔忠活D地說著,任性地要他以他的魂魄起誓。

季芹藻心中一跳,幾乎以為少年的事情被發現了??伤D念一想,又覺得不像,更覺得不妙,“澤之,你不許瞞著我做什么傻事?!?/br>
“我不會的,”池潤無比疲倦地笑了笑,“我還想見她呢?!?/br>
“真真她還活著,我怎么舍得現在就死?!彼吐曊f。

季芹藻不喜他說這些不祥的話,魔道蠢蠢欲動,正道卻連連受創,天下若是亂了,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之前差點修為全失的時候,他沒想過要死,被少年侵犯強迫到幾乎絕望的時候,他也沒想過要死。先前,他就已經找到辦法,將修為縮短到每夜一段時間而已;而少年雖然古怪霸道,對于他以外的事情卻一點也不在意,如今更不像以前那樣混賬似的不講道理,也有能說通的時候。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會讓他輕易想要放棄生命?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占卜結果令自己師弟這般頹喪,但他太了解澤之的性子,若是能讓他知道的結果,剛剛進門的一瞬間,師弟肯定就已經說了……他最終還是發了誓。

“唔……”季芹藻竭盡所能地咽下差點脫口而出的低哼,少年的舌尖在他的膝蓋上打著轉舔了舔,“別怕,不會弄疼你的?!?/br>
對方仿佛很熟悉這冬去也的布局,徑直抱著他去了寢殿側邊的浴池,將他放在池邊的美人榻上。他被春藥和高燒煎熬了太久,又因為時間過長、過程過于激烈的性事,透支了所有力氣。加上,第一次清醒時,他發現自己竟然在春藥的驅動下,失去理智主動騎坐在顧采真身上索歡,而后又完全配合她的侵犯,如同蒙昧無智的野獸只懂得追求本能的歡愉,這已經讓他如墜冰窟,備受打擊;第二次醒來,他又一時混淆了過去和現實,在少年的強迫交媾下反復高潮,情緒再如何拒絕如初,身體卻無比熱烈地承載著他一時丟失的記憶,熟悉著少年給予的每一點快感,而這一次再清醒后,他就好比一只立在船舷上的草人,渾身上下都已經滿是箭矢,卻一點也不覺得疼了。

這世上會有誰比他更可笑嗎?明明穿著蓑衣千瘡百孔,卻固執地認為自己穿著鎧甲刀槍不入。

有時候,疼的盡頭是短暫的麻木,這何嘗不是一種值得慶幸的自我保護?

季芹藻的視線垂下,看著少年正俯身半蹲在美人榻的末端,單手掰開他的腿,不給他留一絲一毫能夠合攏雙腿的可能,一邊動作熟稔地替他做著清理。就好像這樣的動作,這些他們再未相見的年歲中,她一直做了無數次,所以從不曾生疏。

是對別人做嗎?他以外的人。

季芹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冒出來這樣的念頭,這原本也是與他無關的事。很早很早之前,他也曾冒出類似的疑惑,為何少年在性事上懂得那么多,但她絕口不提她的來歷,只是一遍遍地說,“季芹藻,我真喜歡你?!?/br>
他走神的結果,就在是少年的手指擦過他后xue某個輕微凸起的軟rou時,忍不住低低呻吟了一聲,惹得對方從他的兩腿間抬起頭來,彎了彎眉眼,“還想要???我也想??墒乾F在不行,我會心疼的?!?/br>
也許是被燈火與珠光的照耀晃了眼,他雙目刺痛連忙閉上了眼睛,這才只是濕了眼角。感受到少年微涼的唇瓣碰了碰他的腿根一側,說話間的氣息吹拂過敏感的肌膚,他必須用力繃緊肌rou,才不至于狼狽躲開——雖然,少年本就不會讓他輕易避開。

“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做,好嗎?”

“芹藻,我想好你?!?/br>
“魔尊允我陪你三日?!?/br>
那碗加了春藥被他一飲而盡,后來又幾乎盡數吐掉了的黃連龍膽草紅糖水,他根本沒有嘗出味道,此時卻好像覺得連舌尖都染上了虛幻的澀。

好苦。

季芹藻想起少年之前說的話,“我先幫你清理一下。畢竟,身體里同時有兩個人射進去的東西,一定讓你很不舒服吧?!?/br>
兩個人的……

好臟,好惡心……

他被少年插在他身體里故意挑逗研磨手指,逼出了一絲顫抖的喘息,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要凝聚半天,“別碰我,你們……真惡心?!?/br>
明明是厭惡至極的話,語氣卻空洞荒蕪得寸草不生。

第一百七十三章污瑕(劇情,手指梗)

顧采真聽到這句“惡心”,第一反應自然怒不可遏,可緊接著她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抬手摸了摸面具,忽然又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笑,但就是覺得有種出了口氣似的高興,像是某種難以深究的憤憤,一瞬間得到了些許不值一提的平衡。

說完那句話便力竭的季芹藻仰頭輕輕喘息著,修長的脖頸上連血管都在顫栗,他半垂的視線向下,余光正好落在少年的臉上。對方的面容和以前一樣隱在玄鐵面具后,雖然將她的表情隱去了八分,但眉眼間兩分情緒的流轉也叫男人看得心中一沉。

他見過少年這般模樣,面具下神色莫辨,但一雙眸子發著光,只是那光從來不屬于烈烈驕陽,倒像是亂葬崗影影綽綽的鬼火,熒熒閃閃,驟冷驟熱,像是高興又像是癲狂,要笑不笑,要瘋不瘋,讓人捉摸不透。

他只是沒想到,這么多年后,她的眸光還是如此。

就好像那個深沉、執拗、陰鷙,對他勢在必得,就連旁人多看了他一眼都能暴起殺人的少年,一腳跨過他所歷經的那些不堪回首的漫長歲月,直接毫發未改地站在了他面前。

“芹藻,你這樣說,我可是會傷心的?!鄙倌贻p輕說了一句,隨后抽出指頭抬起指尖往他眼睛的方向送,似乎是一定要他看她手指上的一灘白濁,她甚至用指腹捻了捻,在兩指間牽出染著淡淡白色的透明細線,示意他瞧清楚,“看,你可真是吃了多少精水,就流了多少蜜水?!?/br>
她抬起身,一手撐在他腰側,這才極具壓迫性地俯下身,隔著面具與他四目相對,另一只手指卻重新插入仍在輕輕收縮的xiaoxue,惡意地攪弄著,讓黏膩的水聲四起,“可你這下面的小嘴里面,攏共含著兩個人射的陽精,照這么一算,你流的水也太多了?!?/br>
她故意嘆了口氣,像是有些自責,又好像有些慶幸,“你的身體越發敏感了。還好當初我解了你的相思蠱,不然只怕魔尊會將你煉成一只艷獸?!鳖櫜烧婢幣牌鹱约簳r,毫無心理障礙,語氣倒是軟了幾分,仿佛犯了小錯的孩子想要撒著嬌混弄過去,“把你還給她,你還怪我嗎?”

季芹藻渾渾噩噩聽著這些,沒力氣開口,甚至因為身體過度疲憊,連本該激烈的情緒波動都被迫平靜了許多。

他只是清楚地記得,多年前,少年勾著唇角對顧采真說的那句話——“幸不辱命”。

原來從開始的接近和侵犯,少年就是領命而來的。

所以那些言之鑿鑿的喜歡與愛慕,統統做不得數。

所以她才會一時說將他“送”給顧采真,一時又說的是“還”。

所以她才可以這么多年從不現身,得了顧采真的命令就再次出現他面前。

所以她才能面不改色語氣輕松地一邊說著他身體里有兩個人留下的東西,一邊替他清理。

他早知自己身上沒了相思蠱,畢竟是他親眼看著少年解蠱的,當初為了強迫他臣服她和接納她,她在他身上種下了相思蠱,卻又因為要將他送還給顧采真,又親自解開了蠱。

相思蠱這東西,寫作相思,讀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他的身子卻依舊沒有得到解脫,甚至陷在骯臟無比的情欲泥沼中再也爬不上來,他在顧采真的床上,永遠如同被困在不見天日的深淵中,在她的一遍遍侵犯中獲得讓人滅頂的快感——明明在承受著強迫,卻不知羞恥地獲得了快樂。

他抿了抿唇,喉頭一股腥甜被他悄無聲息地咽下,終于得以發出一個音節,“滾?!?/br>
少年的手指在他話音未落的瞬間,就準確地摁住了他身體里的敏感處狠狠一揉,“嗯??!”男人被激得挺起腰腹,抿緊的薄唇不堪重負地發出破碎的呻吟,兩條白皙的長腿再一次拼命想起并攏,卻被身上的人欺身壓下來的動作和一只有力的手掰得更開。

直接忽略他剛剛說的“滾”字,少年的手指繼續在他身體里動作,“看,這樣怎么弄得干凈,又流了我一手的水?!鳖櫜烧嬲Z氣帶著殘忍的親昵,猶如銹鈍的鋸條來回磨著手指般,叫季芹藻心窩處一陣陣泛起難言的痛楚。

敏感的身體短時間內歷經多次高潮,又是高燒后虛弱的狀態,丁點的刺激都叫他受不住,陡然再見少年的情緒一直被他強力壓下,倒更讓身子對于她的觸碰毫無招架之力。

顧采真借著清理的由頭手指在他身體里加快了進出的頻率,這么多年的性愛調教終歸讓季芹藻對欲望有所認知,他清楚地知道她是玩弄自己,卻也根本無力反抗,只竭力忍住渾身的戰栗和不再被弄出聲音,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所以,他只能繃緊了身體,一動不動地由著少年深情款款地凝視著他的雙眼,手指抽插不停,唇邊帶著溫柔的笑意繼續說下去。

“可我就是喜歡你這么能流水,真想現在就cao你?!彼恼Z氣誠摯至極,亦如她剛剛所說的,“芹藻,我好想你?!?/br>
“可是你今天真的不能再做,里面有些傷著了。是我不好,我不逗你了。我們們先只清理,你放松點,別‘咬’得我手指這么緊,好嗎?”這一會兒工夫,她的語氣又多了一份歉疚和心疼。

季芹藻疲憊至極地感到一陣莫名的悲哀,時隔多年,再一相見,他竟然還是會忍不住去分辨著少年面具后的情緒,他的耳邊不由響起昏迷之際,隱約聽到顧采真對他說的那句話?!凹厩墼?,你可真是愚蠢又下賤?!?/br>
他閉了閉眼睛,感受著少年直起上身,膝蓋略退一點,重新彎腰回到他的雙腿間,又添了一根手指進入他的身體里。

年長男子光裸的白皙胸膛起伏得厲害,其上的斑斑紅痕越發誘人。少年卻又像是真的端正了心思,只是專心將他后xue中混合的體液弄出來。

季芹藻一動不動,不反抗了,也不發出聲音,漸漸連呼吸都平靜下來,近乎微弱,他閉著眼睛如同睡著了一般。

可顧采真知道他沒有真的睡著,因為當她低頭輕柔地吻在他腳踝的傷疤上時,他的腳趾不可避免地蜷縮了一下。

真敏感啊,是被她發現并一手調教出來的呢。她略帶得意地想著,沒說出來。

季芹藻生得白,在真言宮里少見陽光,天長日久下來就更白了,肌膚如同上等的羊脂白玉細膩溫潤,于是那被刻意阻礙了恢復和反復破壞新生嫩rou而落下的疤痕,就被襯得越發猙獰丑陋,如同一處顯眼至極的瑕疵,叫人無法忽略。

然虎有紋,豹有斑,玉若有瑕,更顯其美。

顧采真很偏愛這處疤痕,這是她第一次占有季芹藻時留下的,這更像是一個烙印,宣告著這人從那天起,就以男人的身份,為她一人所有。

當初還以少年的樣子與他交歡時,她就已經顯露出對這兒的關注,而等到她換回顧采真的身份后,這點愛好倒是更加強烈,她常在情欲巔峰時忍不住摩挲他的腳踝,悅時會吻,怒時會咬,以至于到后來男人在性愛中被迫雌伏快要崩潰之際,只要被她捉住腳踝捏著傷疤處就會下意識嗚咽,刺激得她越發欲望濃重。

她眼眸一轉,輕聲道,“魔尊原是要消掉你這處疤痕的,可我當初再三請求她,別這么做?!?/br>
季芹藻無聲無息,全無反應,腦海中卻一時是少年纏著他時對這傷疤的愛撫,一時是顧采真折騰他時對那兒的過分關注。

顧采真嘆了口氣,像是忍不住似的,又去親了親他腳踝上的疤,舌尖充滿愛意地舔舐過疤痕上凹凸不平的肌膚,“這是我留下的,雖然不漂亮,可我想你留著。芹藻,你偶爾看著它,會想起我嗎?”

她看著男人一瞬間繃緊的足弓,無聲地笑了。

繼而,又有些憤憤起來。

可這情緒來得古怪,去得也飛快。

因為,季芹藻終于睜開了雙目,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啞著嗓子又說了一遍,“你真的……太惡心了?!?/br>
不是你們,而是你。

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從顧采真心中劃過,她沒多想,就潛意識已然愉快了幾分,抱起季芹藻朝浴池走去。

“來,我幫你洗干凈?!彼郎厝岬卣f。

季芹藻不做反抗地帶入溫暖的水中,任她擺弄。

洗不干凈的,他在心里一字一頓近乎漠然地想,再也洗不干凈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我保證(劇情,挑逗梗)

魔尊的四位妃子所居之殿,從來都是其他宮人魔侍的禁區,不管魔尊是否擺駕其中,總之擅入者死。當然,想要得門而入也不那么容易,每座宮殿外都有魔尊設下的結界和禁制,絕大部分人從那兒經過時,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一座宮殿附近。而這幾個殿內的侍者更是知道規矩,但凡顧采真來了,都悄無聲息地退避出去。

先前芳妃入宮合巹之夜過后,曾被怠慢了些許時日,魔尊震怒,芳菲殿的宮人魂飛魄散無一幸免;貞妃的冬去也,因著有人私下談論過貞妃哭泣哀求的聲音多好聽,而同樣死過一批人,是以這次季芹藻染了風寒不想叫顧采真知道,魔侍們斗膽瞞著不報,也是怕自己死得太快。

此時逃過一劫的侍者們戰戰兢兢,早就退到結界外去了。很久之前,當他們還沒有得到必須退這么遠的命令時,就已經恨不得自己的耳朵是擺設才好。不管顧采真鬧出多大的動靜,就算他們平日侍奉的貞妃嗚咽呻吟甚至嘶喊哭求,可男人本身也是魔尊的人,他們就是不小心聽到了這樣的響動都要心驚膽戰,都生怕礙了魔尊的好事或者因著貞妃的不順從而被遷怒,更遑論近前伺候,如今得以直接待在結界外候著,都幾乎要長舒一口氣。

顧采真很滿意這種清凈,這讓她想起在一夢谷囚禁和調教季芹藻的日子,就他們兩個,男人無論怎樣都逃不開她的掌控,除了她,他誰也見不到。

此時,季芹藻的身體從里到外被清理清洗,又被她親手換上了一套干爽柔軟的衣物,她這才心滿意足地抱著不再被春藥和相思蠱困擾,也退去了高燒的男人,回到了床榻之上。

但即使沒有了上述因素干擾,可季芹藻的身子本身就敏感,這些年被顧采真調教后更甚當初。她雖然給他穿了衣服,但并不代表就完全不碰他了。

少年這身殼子本就是為了玩弄季芹藻才特意幻化出來的,以前是,現在……當然也是。

她側身摟著季芹藻勁瘦的腰,上下其手些許撩撥挑逗一番,他心里再何如靜若死水,身體照舊自動活泛過來,哪怕前端馬眼柱身都疼得有些發了麻,兩只囊袋半癟著壓根再無精水存貨,還是根本敵不過顧采真的手段,不消片刻,那已經有些紅腫的玉莖又顫顫巍巍半勃起立,不知羞恥的后xue更是僅僅被她火熱堅挺的yinjing隔著薄薄的布料蹭了兩下,就又開始緊張地吸縮起來。

他恨透了身體的敏感反應,卻又根本不想與少年再說一句話,只微微弓腰試圖將自己蜷縮起來,默默抗拒著,卻在身體彎到一半時,又被少年從后面惡意頂了頂臀尖,頓時腰一軟,撫摸著他腰側的那只手就順著小腹摸上去,捻住了衣物下他依舊腫起的乳尖兒,那處之前被吮吸過也被咬噬過,本就破了皮,哪怕此時只是被輕輕一捏,都痛麻難當,“唔……”季芹藻悶悶地低吟了一聲,耳畔立刻傳來少年的輕笑,他知道,是自己的反應取悅了她。她以前也是這樣,明明已經在他身上發xiele一次又一次,卻好像怎么都弄不夠似的,即便抱著他睡覺時,也一定不安分。

季芹藻的眸光越發暗淡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這樣頻繁想起過去的事有何意義。

那些事,原本便是不存在任何意義的。

在他得知少年所說所作的一切,都是出自顧采真的授意后;在他被少年“送還”給顧采真后。

“芹藻,讓我摸一摸,我不做?!鄙倌陰е[忍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氣息有些過分粗重和凌亂。

這個少年的角色顧采真也曾扮演了許久,即便如今隔了多年,再來一次卻也入戲飛快。

其實,今日她已經將人翻來覆去cao了好幾遍,也算得到小半饜足了。她本就天賦異稟,又在天香閣吃著特制的藥長大,欲望從來不弱,經過迷魂掌的折磨和墮入魔道的重生,身體對欲望的渴求更是強得驚人,可季芹藻雖然身子敏感鮮美,卻壓根耐不住她長久一些的粗暴壓榨——說起來她平時再發瘋似地弄他,都已經是悠著點的——主要是她怕男人太美味,自己失控到一定地步……會把人給弄死了。

但季芹藻可不知道這些,因為即便顧采真手下留情,對他而言那些過于激烈和時長可怕的交合,依舊超過了他能承受的極限。

可就顧采真來說,要是平時心情不錯的話,她這會兒應該已經就此收手,摟著他睡一覺了。

起初,季芹藻即便被cao得幾乎崩潰了,事畢還是拒絕與她同榻共眠,只是如今的顧采真性子跋扈霸道,又怎容他說個“不”字,干脆把人壓在身下繼續cao弄得昏過去后,直接抱著他閉目養神,等男人醒了就繼續下一輪侵犯,反復多次,逼著他不停地感受滅頂的快感,一直做到他射不出來也哭不出來,更是再也說不出個“不”字,才幫滿身痕跡的男人清理身子,滿意地抱著幾乎沒了聲息的男人再次回到榻上,安安生生地入睡。

這手段她以前就在他身上用過一回——以少年的身份——所以她知道,季芹藻根本熬不住。

嗤,瑤光生藻的骨氣,也就這么可憐兮兮的一點。

顧采真其實并不怎么需要睡眠這種東西,以前是因為經歷了太多背叛,所以睡不著;后來是因為足夠強大,所以用不著。

可她挺喜歡這種氛圍,性欲得到宣泄后,她的心情大多數時候也是愉快輕松的,即使歡愛的過程多半摻雜著強迫和暴力,但男人身體的反應依舊令人著迷,也令她很滿意,甚至于他的眼淚與呻吟都叫她感到暢快。

后來,季芹藻便也不怎么抗拒和她同床共枕了,大約是鬧夠了,吃夠了苦頭和教訓,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

比起她那天真無畏的師兄,還是師傅更識時務一些。

不過,今天又和之前不同了。她沒忘記自己如今又化成了少年的身份,少年那么“喜歡”季芹藻,怎么可能做那一次就滿足?

這可是……“久別重逢”呢。

可正是因為“喜歡”,她得“忍著”啊,她可是對季芹藻有著諸多的“舍不得”,而這人今日已經快要被cao壞了……

她的手肆意地在衣物下他光滑的肌膚上游走,時而揉一揉他的胸前,時而捏一捏他的腰側,又不停地親他的后頸,親他的耳廓,親他的肩頭,親他的脊背……哪怕隔著薄薄的衣物,她那并不算溫熱的呼吸,還是滲透至季芹藻的肌膚傷,讓他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明明全部的神經都緊繃著,他卻依舊莫名其妙地走了神:顧采真的呼吸和少年幾乎一模一樣,頻率、節奏、氣息、溫度……都這樣相像。

他被自己這樣無恥對比的想法驚得渾身冰冷。

顧采真感覺到懷里的人忽然抖了一下,只以為是他敏感的身子禁不住這樣的刺激,連忙安撫似的抱緊他,卻聽到男人因為高燒炙烤和呻吟了太久而變得嘶啞的聲音:“放開我,你走?!?/br>
季芹藻其實根本平靜不下來,但他不想被少年看出來,所以聲音尤顯克制,落在顧采真耳中倒有種色厲內荏的可愛。

“我不走?!鄙倌耆涡灾翗O地回答,就好像他們之間從沒有發生過什么分離和放手,就好像她做什么季芹藻都合該原諒她。

他剛要張口,一只手就從后面繞至唇前,捂住他的嘴:“別再叫我滾了,如果不想我現在就cao進去的話?!鄙倌暾f話的同時,惡意滿滿地用下身頂住季芹藻渾圓的臀部,反復戳著臀縫,好像隨時會刺破那一層白色的褻褲搗進里面,可她的語氣又可憐兮兮的,“你感受到了嗎,我硬得多難受?!?/br>
季芹藻用力地咬緊了唇,閉了閉眼睛,身體躲不開少年異常色情地觸碰,對方依舊吻著他的耳朵說著話,“都說小別勝新婚,我們都這么久沒見了,要不是今日魔尊‘幸’你太狠,我怎么肯只做一次就放過你?!彼恼Z氣委委屈屈的,好像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么不妥,什么禮義廉恥倫理綱常,似乎都是不存在的,她只是磨磨蹭蹭地抽出一直在他衣服里面作亂的手,“快睡吧,我知道你很累了。我不鬧你了,我保證?!?/br>
“芹藻,我知道你憂心玉衡君,可你傷成這樣,我不準你進去?!痹诒泵旎镁车诰艑拥娜肟谔?,少年用一方結界困住修為暫失還受了傷的他,幾乎把身上所有的治愈靈寶都留給了他,在走進那兇險無常的幻境前,少年回頭似乎是對他笑了一下,“上古犀角由我去尋,一定給你帶回來,我保證?!?/br>
這兩句“我保證”像是在此刻重合到了一起,響得刺耳,刺得季芹藻胸口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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