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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到底是怎么通過歸元城的品行考校的——她并非個例,而是這品行考驗本就沒有什么固定的時間地點或者儀式,是暗中進行的。被考驗者只會在最后得到一個結果,是“品行優良”還是“品格敗壞”。優良者不予解釋,敗壞者倒是會條條狀狀羅列清楚,讓其心服口服,若是行事極為惡劣者,還會受到嚴懲后才放其離開。而后,到了拜師典會上,會展示所有歸元城的長老事先準備好的,與本次欲收弟子人數相當數量的錦囊,但這些錦囊附了靈力,并非拿到手便可拜師。需得打開錦囊拿出長老事先放在其中的東西,才算得到了師傅的認可。而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去拿自己想要拜師的那位長老的錦囊。秦素親眼看到,有人根本拿不起那錦囊,也有人拿到錦囊剛剛面露喜色卻發現根本打不開,還有人打開了錦囊,卻無緣拿出里面的東西——不管是一張紙還是一粒珠子,都注入了長老的靈思,是會做出判斷的,辨別眼前之人是否適合收為徒弟。顧采真對歸元城這些長老的了解,多半都是在天香閣偶爾聽到別人的閑聊,她沒有渠道也沒有辦法得知他們真正的脾氣秉性,有的只是對歸元城,和對自由的一腔向往,其余便都是來自旁人的道聽途說了。甚至,連她自己是個什么靈根,也是有一日她在天香閣偶然遇上一位喝醉酒的散修,對方隨口說的。當時她只想著逃離天香閣,甚至沒有或者刻意忘記去懷疑這靈根說法的真假,一門心思千辛萬苦地逃到了歸元城,直到真的被測出了土靈根,她才松了一口氣。她那時才后怕起來,若是她根本沒有靈根,或者有的只是偽靈根,被歸元城拒之門外的話,她要何去何從?也許是繼續逃,直到被勢力爪牙無所不在的天香閣抓回去;又或者,成功地逃了一輩子。紫玉仙子郁紫蘭只收女徒,且每次收徒的人數眾多,一開始顧采真是打算拜她為師的,因為拜師成功的概率最高,且郁紫蘭的善名遠揚不是嚴苛之人,醫術道法對于身有秘密的顧采真又的確實用,而且要是真的入了紫玉蘭門下,師姐師妹一多,她就沒那么引人注目了,雖然面對師傅郁看紫蘭的時候可能會有被發現秘密的風險,但是她相信自己到時候會有法子應對的,畢竟對方的弟子那么多,又不可能成天盯著她一個。可是,她拿錯了錦囊。是的,她拿錯了。她并非一開始就沖著拜季芹藻為師而去,卻陰差陽錯地……選錯了。顧采真以為紫色的錦囊都是郁紫蘭的,所以當她上前的時候,雖然面前很多托盤上都還有幾個錦囊,可為了不顯示自己挑挑揀揀,她只是按照托盤的順序,拿了面前那只托盤上唯一的一只錦囊。當時,她以為那是別人拿剩下的,因為比起旁邊托盤里刺繡精致的錦囊,它要樸素很多。想到排在她之前拿錦囊的都是少女,她猜測可能她們是覺得它不夠好看,便拿了其他的吧。她當時真是這樣想的,幾乎沒有猶豫地就把手伸了過去……可實際上,那只錦囊,是那張托盤上,從頭至尾唯一的一只。在她之前,季芹藻還沒有從池潤手中拿回錦囊,根本沒有人有機會去選這個錦囊。怪不得,柯秒的拜師錦囊一角上,有線繡的一個“紫”字,而她的錦囊上卻什么都沒有。因為,那個錦囊本就只是個臨時拿來充數的半成品。她在那個時間,不早不晚,剛剛好,拿到了它。當時的她什么也不知道,拿到錦囊就先入為主地以為是郁紫蘭的,只想著趕緊試一試能不能打開,并未仔細查看錦囊本身。沒想到,她順利地打開了錦囊,并且拿出了里面的東西。“若非我發覺了池潤的不對,恐怕會一直被你們蒙在鼓里?!奔厩墼遢p斥了一聲,“你們簡直是胡鬧?!?/br>花正驍沉默了一瞬,“弟子知錯??墒恰?/br>“錯的是你師叔。他明明知道天命不可違,偏要去動一番手腳搏一搏。他自己動了念頭也就罷了,還要帶上小輩,真以為天道是兒戲嗎?!一著不慎,牽連無辜,簡直豈有此理?!奔厩墼逭f著說著,似乎真有些動了怒。顧采真想到自己拜師時的陰差陽錯,就有些感慨萬千,此刻再聽這師徒二人的對話,更加覺得莫名其妙——季芹藻收個徒弟而已,如何又和天命扯上關系了?“可是,那‘輪回劫’……”花正驍的話戛然而止,仿佛這是一個禁忌無比的話題。什么輪回劫?顧采真聽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詞。她的心臟忽然無法克制地怦怦直跳,直覺告訴她,自己觸摸到了什么秘密的邊緣。這顯然是一個上一世她不知曉的秘密。季芹藻的語氣淡然很多,他一向涵養頗佳,時隔顧采真拜師這么久了,他才提到其中曲折,動氣也不過一瞬便平復了,“輪回劫是我的生死劫,你們不可再插手,免得牽扯其中?!?/br>什么生死劫?她怎么從來沒有聽季芹藻,花正驍或者池潤提到過。他們可真行??!到死都還瞞著她這么重要的事情。顧采真面色沉郁極了。“可師叔說,當年師祖占出您的生死劫時,那卦象不是死局,明明是有一線生機的,我們只要……”花正驍的語氣多有不甘。季芹藻打斷了他的話,“你們什么都不能做。輪回劫是天命,生機亦然,一味躲避,反倒容易錯失?!?/br>“只要您不再收徒就可以了,如何避不了?”花正驍喃喃,“師叔都幫您算出那么多了,您的劫就是應在了再次收徒上……”“就是因為他不顧自己的修為高低和身體狀況,強行演算我的命盤,才會身體每況愈下,落得如今這般的境地?!奔厩墼宓恼Z氣多了一份痛心,花正驍的聲音也低了下去。“師叔他近半年的閉關是因為這個?”后者似乎有些震驚。季芹藻不語,仿佛是默認。池潤……怎么了?顧采真有些茫然不解。上一世,她要拖到半年之后迷魂掌傷重難愈,夜探青華池時才會偶遇池潤。如今的池潤如何,她根本不知道。那么,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算起,池潤的狀況,就已經有些不對了嗎?腦海中閃過初見池潤的那個夜晚,他所表現出的一切反常,顧采真總覺得自己上一世一定遺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她在拜師大典上,其實是見過池潤一面的。畢竟歸元城收新門徒也是本門派的大事,甚至是整個修真界的盛事,就算池潤不喜在人前露面,也不是長老,本身更不收徒,可身為九天仙尊之一,“玉衡澤世”的玉衡君,如何能不出現?那時候,顧采真整個人都沉浸在拜入歸元城季芹藻門下的意外之喜中,除了季芹藻之外,她也看了一旁紅衣凜凜即將成為她師兄的花正驍幾眼,畢竟以后要長久地相處。至于池潤,完全是因為對方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讓她著實有些在意,她才會不著痕跡地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