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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鄙倌晡站o了拳頭,“賈jiejie,是不是……那個男人不肯你走?”少年口中的“那個男人”花正驍面無表情,只眉尖動了動。顧采真搖搖頭,“不,是我自己不想走。與他無關?!?/br>少年不信,他還是在意對方的身份,能有這樣強大魔氣和靈力的人,不可能籍籍無名,“他是誰?”花正驍的心提了起來。“他啊,你不是看到了嗎?”顧采真一笑。“什么?”少年不解。“我們剛剛所行是夫妻之實,既然做的是夫妻才能做的事,你說他是我的誰?”顧采真瞥到花正驍抓緊了袍擺,不由笑了笑,他不會反駁的。少年睜大了眼睛,“怎么會?”他以為她是被迫的……她明明都受傷了……怪不得她說她不是顧采真的妃子,怪不得她那么篤定女魔尊只愛男人,因為她不屬于顧采真,她屬于那個男人。一時間,少年的表情紛雜萬變。“你要帶我走,又是以什么身份呢?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男女有別?!鳖櫜烧嫠坪跽镜糜悬c累了,隨性坐在了殿門外的階梯上,她的姿態十分放松,可言語卻讓少年招架不及,“我出身魔界,出了這兒,普天之下都是我的敵人,你保護我?你能護得了我……一生一世嗎?”明明是過分又曖昧的要求,她卻巧妙地玩著語言文字,毫不內疚地逗著少年。門內,花正驍猛然扭頭,憤怒地看向嘴角噙笑的女子,她說話不算數!她明明答應了不招惹錦兒的!她果然不可信!他恨不得立刻出聲告誡少年:“不要理會她,更不要相信她。她是騙子,她是惡魔,她是顧采真!”也許是意外顧采真與那男人的關系,又也許是被“一生一世”四個字鎮住了,少年一時無話,可看著女子讓人驚艷的五官上一臉了然的神情,他又不想這樣沉默下去,太壓抑也太不甘了。大概人年紀小,真的會一時沖動,他斬釘截鐵地答:“會的?!?/br>女子的臉上終于破冰,閃過一絲很明顯的詫異?;ㄋ棋\像是給自己爭了口氣似的,一眼不眨地望著她。他已經看出來,他雖然無法過去,可她似乎不受影響,應該能夠行動自由地走過來。只是,她看上去并不想。顧采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做了什么撩撥這孩子的事情,他明白自己剛剛答應了什么嗎?呃,有一點失策……她沒去看花正驍的表情。只是心里有一點點微妙的糟心。“一生一世呢,”過了一會兒,她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朝以掌撐地向門邊挪了幾分,同時目光恨恨落在她身上的花正驍,扭頭對花似錦一笑,“你確定?”花正驍也不由屏住了呼吸,他預感那孩子的答案不會如他所愿。果然,花似錦握著手中白光熾焰的流火,堅定地道:“我確定?!?/br>顧采真呼了一口氣,有些為難地看著他:“你啊……”在她最落魄最絕望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她好像還真有那么一瞬間,累到不想自己一個人苦苦支撐,在想放棄卻又不甘心的矛盾掙扎中,曾希望有人能夠出現在她面前向她伸出手,對她說:“這世間再險惡,我都要帶你走。哪怕你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br>可是,哪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呢。沒有人會堅定不移地相信她。沒有人會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成千上萬次,毫不猶豫地牽住她的手,救她于水火,更遑論陪她赴湯蹈火。她終歸是要一個人來又去,無人同行。這話啊,來得太晚。然而,這孩子是真難得……天真到赤忱……比當年的花正驍可愛多了……他不知道,自己信了一個魔頭啊……門內的男子扶著門板,勉強站了起來,長長的紅衣逶迤于地,他的面色蒼白極了,看她的眼神充滿怨與恨。顧采真絲毫不受影響,甚至有幾分愉快。早就知道他不信她,她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壞了心情。“花似錦,我可以叫你錦兒嗎?”她笑得明媚極了,“你叔叔是這樣叫你的?!?/br>花正驍的五指抓緊門后的鐵橫欄,目光幾乎化作利劍射向她!她這個節骨眼忽然提到他,根本不安好心!花似錦第一次看她這樣的笑容,張揚又肆意,與那他們曾經住過的偏僻冷殿絲毫不搭,與這整個讓人談之色變的真言宮也絲毫不搭。以前她在他面前的笑至多是燭火,如今卻好似耀眼的陽光。她的話也很怪,忽然就跳到了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話題??伞拔沂迨逶谀膬??賈jiejie,你告訴我,我們一起走!”少年激動地問。“錦兒?!迸咏辛艘宦曀拿?,語氣漫不經心似是而非,甚至懶得掩藏其中妖艷的鋒芒,仿佛下一剎就要恃美行兇,她周身縈繞的氣質太奪目卻又太陌生,花似錦看得怔然,心底竟有幾分說不出的緊張?!澳闶迨宀⒉幌胍娔?,他只希望你早點離開?!?/br>少年哪里會被這樣一句話就簡單打發了:“賈jiejie,我叔叔……”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殿門內忽然伸出一只手。那是一只男人的手,五指修長,指節分明,手腕到小臂被紅色的袍袖覆蓋住,少年的目力過人,看到袖口處的焰火暗紋時,忽然瞳孔一縮!那是花家的家紋!在這真言宮,有誰會穿著銹有花家家紋的紅袍?只可能是……所以,那個人是……那只手飛快抓住賈jiejie的手腕,女子的面上似乎連驚訝都沒有,甚至姿態更加放松,毫無抵抗地任由那只手將她朝門內拉回去。“叔叔?!”花似錦不敢置信地喚了一聲。那只手頓了一頓,紅袖甩過,徹底消失在門后。殿門,再次緊閉如初。第三十四章不信(站立梗,強迫梗)花正驍哪里有什么力氣,扯了顧采真回到殿內已是勉強,自己順勢倒退幾步立刻脫力,站不穩地眼看就要往后倒了。加上聽到花似錦那句“叔叔”,他一瞬間又驚又慌,心知自己的身份是再也瞞不住了,面上竟是一絲血色也無!“花兒?!鳖櫜烧孢B忙伸手攬住他的腰,將人朝自己的方向帶,兩人“咚”地靠在門內側。“唉,你要是信我,也不至于被他發現了?!鳖櫜烧娴恼Z氣倒也算不上幸災樂禍,只是對比男子心里的驚濤駭浪,不可謂不平靜。花正驍聽得憤怒極了,抬手要推開她壓在自己身上的身軀,可平時他都奈何她不得,何況現在體力近乎透支,不過是死命摁住她的肩膀用勁,依舊絲毫推不動她。“你有什么值得我信?”他眼帶嘲諷地看著她,幾乎咬牙切齒,“你到底要騙錦兒到什么地步?!”“呵,我要是不騙他,他早就是個死人了?!?/br>“你!”“我沒碰他,連流火都還給他了,他現在還能全須全尾站在這兒,想走隨時能離開,你還有什么不滿意?”顧采真冷笑,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低頭看向自己,那濯黑的眸子里恨意與怒意那么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