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離跟著你
明齋之此人,青年時候考入軍校,后來從軍上了戰場。因為和步西歸鬧翻又轉而從政,多年來一直長袖善舞,行事狠素。他是國字臉,五官卻很精致。他頭圍小肩膀卻寬闊,人高體格健碩。旁人往往因為身形和氣勢就忽略他男生女相的容貌。其實單看他的臉,如果妝扮成女子,明媚善目、口似含丹、榮華傾國。現在已鮮有人知他少年時候是個紈绔子弟,桀驁不馴,喜歡混在社會上,江湖義氣,呼朋喚友。他抽煙、打架、飆車、賭博、做事不講原則,喜歡劍走偏鋒。所以明齋之和步西歸雖然都從軍從政,可是他卻更隨心所欲,偏向邪性,魅惑風流。明齋之說要保護瞿東向,還真是把人栓在了身邊,簡直寸步不離。可是讓眼中釘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明齋之心里頭非常不痛快。他不痛快自然也不會讓瞿東向快樂。才剛上班沒多久,明齋之一聲命令,吩咐機要秘書把檔案室陳年資料全部扔給瞿東向整理。“我這里不養閑人?!?/br>這聲命令下來后,本來還在和望云薄做尋呼視頻的瞿東向只能被迫掛斷。眼睜睜看著一群人手拿一箱箱資料進來,不明所以。“這是干嘛?拿出來曬太陽?”機要秘書得到了明齋之這樣一個命令,也知道自家主席這是故意刁難人。只能咳嗽了一聲,正兒八經道:“瞿小姐。明委員說如今恰逢戰時,為了避免錯過敵方可能情況,所以要麻煩您梳理一下過去幾國之間往來文件?!?/br>瞿東向抓了抓頭發,看著滿地堆放的破破爛爛文件,有些遲疑:“你說要我在這些垃圾里頭找?”這個瞿小姐還真是能一針見血說話。機要秘書尷尬一笑解釋:“人工梳理比較好?!?/br>這回瞿東向明白了,原來不是拿出來曬太陽,是拿出來玩她的。明齋之想殺她又不是一兩天了,如今迫于無奈暫時殺不了她,心里頭自然不痛快。用著些破爛玩意整她,實在算是仁慈了。想明白以后,瞿東向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回答:“放著吧,我來整理?!?/br>機要秘書眼見瞿東向這么配合,于是放心向明齋之匯報。明齋之趕著主持日常工作會議,早把瞿東向拋擲腦后。在日常工作會議上——明齋之正手里快速轉著筆,百般無聊的聽著那些冗長的會議報告。他和步西歸不同,不會去維持表面功夫。一上午會議下來,他面色不耐,顯然已經到了發飆的臨界點。“你——對就是你?!泵鼾S之停下了轉筆,敲了敲桌子對上了衛生部長。衛生部長冷汗狂飆,趕緊停下了匯報。這位代理元首的脾氣秉性,實在是掌握不透,令人心生畏懼。敲完了桌子,明齋之反而一笑,他笑起來春風拂面是因為相貌太好,勾人,實則暗藏惡毒,包藏著禍心。“衛生部長剛才說的匯報實在是精彩。讓我等聽了受益匪淺。只是啊,你說的這些戰時辦法,我們作為旁人感受不到。為了讓你這么多這么多的措施能夠讓戰場上的官兵們深刻的了解。所以即日起,我委派你親自赴戰場協助作戰。你的位置就交給副部長吧?!?/br>衛生部長一聽,這是要讓送他去戰場死啊。頓時嚇的腿腳一軟,一屁股坐在了椅上,面色慘白如紙。其他參與會議的部長除了戎策跟著步西歸上戰場不在以外,其他人皆是心頭一震。在看明齋之很干脆的翹起了椅子,晃晃悠悠接著轉筆,也不搭理衛生部長,笑著問道:“現在還有哪位部長發言措施?”這還有哪個人敢多說半句廢話,紛紛噤聲搖頭,會議迅速結束。明齋之扯開了領帶,隨意往桌上一扔。然后翹起椅子,兩腳就擱在了桌上。以往他還會在黨政會議上裝模作樣,如今大權在手,儼然是露出了恣意妄為的本性。他就不明白了,步西歸怎么能有這個心情每天一本正經坐在那里聽一群人講一堆屁話。果然是個道貌岸然偽君子。等明齋之處理好所有公務,這才想起了瞿東向。“去看看那女人整理的如何了?!?/br>機要秘書領命下去不久,就面色為難的重新回來。“瞿小姐說都做完了。只是那些文件統統都碎成了片,她就隨手指了一堆,說那些就是整理出來的。您看——?”明齋之冷笑了一聲,他早在監獄的時候就知道瞿東向是個聰明的女人。大事上冷靜,小事上機警,當時他惜才,很想重用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后來她實在攪亂風云,他也不會輕易對這樣一個女人下殺手。隨手拿起西裝外套,甩在肩膀處,明齋之揮了揮手,下了吩咐:“告訴那女人,十分鐘后官邸大門口見?!?/br>瞿東向心情大好的蹦蹦跳跳出了辦公室。她現在日子過的特舒坦,好幾個和她有所糾葛的大佬都上戰場奮勇殺敵去了。明齋之說保護她,自然不會自己在背后下黑手。沒有逃亡,也沒有糾纏的日子簡直太爽了,瞿東向跟著明齋之蹭在那偌大寬敞的辦公室里,吃吃喝喝,簡直比米蟲還開心。“人生得意須盡歡啊”瞿東向搖頭晃腦,美滋滋跨出了官邸大門。人才一出去,就看到明齋之點了根煙在手,隨意的倚靠在車門邊上,黑色的短發在風中吹得有些凌亂,顯得有些不羈而隨性。“自己開車?”瞿東向有些意外,難得看到平時前呼后擁的明大佬一人獨行。吞吐出口中煙霧,明齋之隨意碾掉了手指間那抹微弱的火苗,回答簡單明了:“回家?!?/br>瞿東向以為明齋之這樣的人,體面又講究排場,住的地方肯定是品味高雅的大莊園。結果等明齋之將車開入一處破舊的居民小區時,瞿東向第一反應是明齋之又在玩她。鬼才相信他這樣的男人會住這種地方。結果明齋之領著瞿東向穿過破破爛爛的小區巷子,在走上狹小陳舊的樓梯。等打開門時,瞿東向生生想把自己臉打腫了。還真是明齋之住的地方!空間很小,只有一個房間,一個小客廳,外帶廚衛間,再無半點多余地方。但是屋內裝修簡單大氣,整理的非常整潔。客廳中晾衣架上分明掛著明齋之昨天穿著的那件高檔襯衫。瞿東向啞口無言,只有默默跟在明齋之身后換了鞋子進入房內。進入屋內后,明齋之隨意解開襯衫紐扣,脫下了身上那件手工定制的襯衫。他沒有開燈,半裸的背部肌rou線條在昏暗不明的光線中起伏,緊繃而有著張力,是非常具有性吸引的健壯體魄。順手拿過居家背心套在身上,明齋之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還在吃驚的瞿東向,勾了唇道:“我說過不養閑人。你——把房間收拾了,衣服洗了。我去做飯?!?/br>瞿東向渾渾噩噩點頭,點完頭才發現明齋之在說什么。做飯?誰做飯?明齋之?大佬做飯能吃嗎?瞿東向滿心狐疑的朝著明齋之看了一眼又一眼。此時明大佬已經從冰箱拿出了菜,走到廚房間開始洗菜。似乎背后長眼似的,明齋之頭也不回,涼颼颼說道:“沒做完家務的人別想吃飯?!?/br>瞿東向本來對明齋之做的飯菜并不報以希望,豈料那飯菜的香味逐漸濃郁,飄到衛生間,把還在手洗襯衫的瞿東向勾的七葷八素,肚子不停的咕咕叫喚。迫不及待做完事情后,瞿東向湊到了桌前,看著眼前那幾盤菜,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明齋之也沒有為難瞿東向,遞給了她刀叉,輕松讓她嘗到自己手藝。“哇塞!好吃!”瞿東向塞的滿嘴,翹起大拇指,幾乎是拍著大腿贊嘆。明齋之居然會燒了一手好菜,這是令人嘆為觀止。剛吃上幾口,明齋之發話了:“吃完你去洗碗?!?/br>瞿東向非常識相的拼命點頭。人說為五斗米折腰,她為如此好吃的飯菜聽話,也不算丟臉。“我這只有一張床?!背缘揭话氲臅r候,明齋之又輕描淡寫開了口,開口就很勁爆。瞿東向一扭頭,看了眼房間。果不其然,房間內擺著一張床,而且還是一張單人床。瞿東向眨了眨眼,試探的問道:“那我洗完碗以后就走?回步西歸那里?!?/br>明齋之停下了動作,抬頭側看向了瞿東向,神情淡漠,陰惻惻開了口:“可以啊。不過離開我身邊后,你要是死了,就不關我事情了?!?/br>瞿東向見好就收,滿臉堆笑討好道:“不!我怎么會走呢。在你的身邊安全,我很放心?!?/br>無視瞿東向狗腿子般笑容,明齋之玩味似的表情問道:“那么我們怎么睡?”啥意思?瞿東向看了看床,在看了看明齋之,小心翼翼反問:“一起睡?”明齋之低頭一聲笑,然后整個人湊了過來,一手勾起了瞿東向下巴,另一手撐住了一旁墻壁,將人牢牢鎖在了懷中。侵略的氣息頓時濃郁起來,瞿東向有些緊張的貼緊了身后的墻壁,才知道為啥壁咚這么勾人。小小空間里,氣氛曖昧極了。她都能夠聞到那若有若無的淡淡煙草味。臉對著臉,甚至能夠清晰感到胸腔的起伏,和說話時候明齋之喉結的滑動。湊到瞿東向耳邊,明齋之低聲耳語了一句:“你做夢。滾去睡地上?!?/br>粉紅泡沫立刻破滅。PS:說到男生女相,不是說長得妖孽像女人。而且風水面相上說:“乾坤顛倒掌權柄,男生女相帝皇命”。我舉例兩個名人:一個是毛澤東,咱們的毛主席。毛主席年輕時候長相清秀英俊,天庭飽滿,肌膚白細,面貌親和。而且大家可以細細觀察主席一直沒有長胡子的。另外一位是張國榮,張國榮是“一字眉”,尾直上過天倉,盎目入鬢更清長,雙眼迷人。如果偶像明星的話:王源、陳偉霆、朱一龍都是。男生女相的人平時你不覺得他娘氣,也不會覺得他長相女性化,甚至很多看著就是大老爺們??墒瞧坏┌缦嗯b,臉會分外好看。你也配cao我?在明大佬面前,瞿東向也只有乖乖睡地板的份。睡到夜半,正香時,只聽一聲巨響,窗戶玻璃驟然碎裂。瞿東向下意識驚跳起來,卻被迎面砸來的被子蒙住了臉面。“趴好——”是明齋之的聲音。瞿東向一聽,乖乖躺平在地上,任由明齋之沖鋒陷陣。論武力,瞿東向怕是走不過明齋之幾招之下。有明齋之的保護,瞿東向覺得自己完全可以蒙頭睡大覺。難怪要她睡地上,睡床上大概她被打成馬蜂窩了。暗殺開始的突然,結束的快。周圍一片居民聞聲尖叫的有,孩子嚇哭的有,瘋狂逃跑的有,整個小區都沸騰了。反而是受到槍擊的房間一片寂靜,明齋之沒有吭聲,瞿東向蒙著臉躺著不動。確定解除危險后,明齋之收起了佩槍。目光掃了眼地上躺著的瞿東向,伸腳踢了踢:“喂——嚇傻了?”瞿東向打著哈欠揭開了被子,她沒被嚇傻,倒是聽著噼哩叭啦槍聲,迷迷糊糊就想睡。這聲音,太像過年放鞭炮了。明齋之眉頭一挑,還真是覺得稀奇了。聽過傻大膽,聽過缺心眼的,能聽著槍聲睡著的,瞿東向也算是個稀罕玩意。明齋之屈膝彎身,雙手撐在了瞿東向腦袋兩邊,把人又困在了自己懷中。瞿東向發現明大佬很喜歡壁咚。說明他很自負,也很喜歡掌控一切。明齋之的手骨節寬大,翻面指腹間有毛糙的槍繭,和步西歸一樣,常年持槍。兩人在黑暗中視線相撞,瞿東向眼神如溪水般流淌,明齋之如高山般仰止不動。對視了半響后,明齋之伸出了手,手掌燥熱,磨著臉上的肌膚,滑膩如水。“我記得那時候在監獄,你說看上笛安?”瞿東向心中警鈴大作,能讓明齋之舊事重提,肯定不會是件好事。干笑了一聲,瞿東向道:“哪里不對嗎?”“既然你喜歡笛安類型的,怎么后來又換成步西歸?這兩人可截然不同?!?/br>就知道是想下套她。瞿東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伸出手抵住了明齋之胸膛。肌理分明,沿著壘塊的線條可以摸出肌rou的大小。她想起了明齋之那日在監獄的早上問她的話:“要不要舔舔?”“我沒說謊,當時你們四人中我就覺得笛安適合啊?!?/br>“哦——”明齋之狀似恍然大悟,接著問:“那么后來你被那么多男人cao過,你比出來誰更深入適合嗎?”問的真夠下流惡毒的。瞿東向輕蹙眉頭,在黑夜中將明齋之那張優雅又帶著陰冷的神情看在了眼底。片刻之后,她驟然出手朝著他身下褲子探去。明齋之下意識防御起來,但察覺到瞿東向并沒有攻擊的意向時,肌rou松懈開來,好以整暇的放任瞿東向所作所為。胯間的東西鼓鼓囊囊,卻還在沉睡。兩人分明貼的如此緊密,雙目注視的如此專注,可是卻能如此克制,分明胸膛鼓起的肌rou猶如蘇醒的猛獸,能下一秒沖開束縛的牢籠。能夠感受到瞿東向手指溫熱,明齋之輕笑了一聲。刻意將身下的女人壓緊壓實了,單手撐著,另一手已經順著那柔軟的腰部而下,然后摸上了那渾圓結實的臀部,狠狠揉搓了兩下,rou在指縫里夾起,動作輕佻。“你這是要做對比?”笑中藏著張揚的侵略性。瞿東向很想昧著良心說又小又短又細,可是手掌內的巨物盤根錯節,即使此刻半硬的狀態下,依然火熱而蓬勃生氣。咬了咬牙,瞿東向半笑半惱道:“你沒硬起來,沒法比較?!?/br>“就憑你也配讓我硬起來?”話說的極其惡劣而直白。“就憑你也想cao我?”瞿東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話一說完,手從褲襠處抽出,然后慢條斯理的在明齋之胸膛緩慢的擦拭起來。明齋之一愣,完全沒有想到瞿東向會如此反擊。瞿東向冷眼旁觀他在黑暗中變幻的神情,覺得明齋之是洋洋自得過頭。這個男人就像條犬,調教的過程漫長而艱難,可是一旦把這條難馴的狗收服了,柔順又溫和。她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小交鋒之下,明齋之并沒有占得上風。不過他隨即釋然,這種小打小鬧他不屑做嘴上爭斗。他起身后,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窗外,居高臨下道:“明天一早你去皇宮找望云薄保護?!?/br>“怎么,一個不開心就撇下我不管???”明齋之笑模笑樣的盯住了瞿東向,故意隱去這次兇手是針對自己而來的真相。在他沒有解決殺手前,瞿東向最好還是去皇宮更安全些。他語帶調侃:“怎么?不去會會你床上情郎?”瞿東向素來機警,她察顏觀色,知道殺手絕非簡單來暗殺自己。冷靜想來,現在想要殺她的無非是松醉霖,可是就剛才那暗殺的陣仗,絕對不是松醉霖出手。有人想要殺明齋之?無言凝視了明齋之片刻,瞿東向展顏一笑:“好啊。要說望云薄,我可真是想他了?!?/br>第二日一早,瞿東向跟著明齋之乘上了車。她以為會被直接送到皇宮,卻不曾想車子路線還是去官邸。“不是說要去找望云???”“放心吧,有人會來接你去的?!?/br>車開到官邸門口,瞿東向算是知道誰來接她了。門口停了一輛銀灰色亮閃的跑車,顧斂穿著一件酒紅色西裝依靠車門,里面內襯了一件黑色蕾絲透明襯衫,領口還繡了一朵玫瑰。玫瑰開的艷麗,平添他更加sao氣。人和車都sao氣,果然是顧斂一貫的做派。瞿東向忍俊不止,真是老熟人了。“東向——”揚了揚手,顧斂興奮的開著口招呼。瞿東向自然開心,那日之后,雖然她得知他倆毫發無損,可是一直找不到機會見到。如今這一見,看到sao氣的顧斂,還真是有些開心。顧斂張開雙臂,接過迎面撲來滿懷的瞿東向,摟著就轉了一個大圈。“小辣椒,你可想死我了?!?/br>“你沒跟著上戰場嗎?”“我上什么戰場呀,后方支援錢就可以了。步西歸能不能后援軍資充沛,還不是靠我?”說起自己的作用,顧斂得意洋洋起來。“哈哈,原來你是錢袋子呀?!宾臇|向拱了拱手,接著道:“財神爺失敬失敬?!?/br>“財神爺?”顧斂聽不懂了,他一邊替瞿東向開著車門,一邊好奇發問。“我們那里把掌管天下錢財的神仙叫做財神爺?!?/br>“這稱呼好聽。我喜歡?!?/br>兩人這番說笑著,直接開車走人了,早把一旁的明齋之拋之腦后。明齋之心中毫無波動,看著兩人絕塵而去,冷哼了一聲轉身進入官邸。你想怎么弄死我瞿東向最終也沒有能夠去皇宮。半道之上,車前突現一人,顧斂剎車不及,直接撞上那人。但瞬間即穿過,似乎是虛幻。顧斂驚魂不定,停車回頭,卻發現路上一人也沒有。“東向,你剛才有沒有見到人?”顧斂揉了揉眼睛,定神在看,依然沒有半個人影。他沒瞧見,可是瞿東向習武,看的更真切。心頭猛跳,也依然面上不顯。瞿東向努力扯了扯嘴皮,面上扯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興許在車輪子下面,你去看看?”恍惚感覺撞了人的顧斂有些心頭發怵,連忙點頭下了車。豈料他前腳剛下車,后腳瞿東向踩足油門,飛一般卷塵而去。“哎——東向!”顧斂急了,一時不明白瞿東向怎么開車扔下了他。追著車子跑了一陣子,顧斂喘著粗氣,連車尾巴都看不到了。他覺出了不對勁來,立刻尋呼了望云薄。瞿東向沒有任何方向的狂飆,她知道只有拋下顧斂越遠越好,那個瘋子,殺人從來不講規矩和對象。一旦顧斂和她糾纏在一起,也會被弄死的。不知道開了多久,瞿東向額頭滲出了汗水,前方已經是一片迷糊。她忍不住干嘔了一聲,整個人撲在了方向盤上,咬牙抵抗那侵襲腦部神經的幻覺。到后來她咬破了嘴唇,鮮血緩緩留下,依然沒有抵抗住滿頭暈眩。沒有辦法開車了,瞿東向搖搖晃晃的爬出了車子,像是重度醉酒的流浪漢,跌坐在地。隱隱約約,她看到一個人影,身形修長,身著藍色的休閑服,蔚藍,如天空如大海,廣闊而無邊無際。那是個帶著故事的男人,自小到大,都異于常人,情感和人性,像是隔著無法橫渡的障壘,把所有的前塵往事都收在心底,蕩氣回腸。倒下的剎那,瞿東向勾了勾嘴角,伸手拽住了那人的褲腳,低聲發問:“這次你想要怎么殺我?”隨即失去了意識,只留下那個男人低頭,沉默的看著自己褲腳布料在那雙潔凈修長的手內。狠狠的盯住,眼底閃過幾絲快意的殺意。那人隨后緩緩彎下了腰身,抖動腳從瞿東向手中抽出的時候,冰冷的雙手緩緩的伸向了倒地昏迷的瞿東向,泛起了一個輕蔑的冷笑:“瞿東向,你猜這次我想怎么弄死你?!?/br>明齋之收到望云薄傳呼的時候,正在指揮手下收拾殺手尸體。他脫下了沾血的手套,隨手扔在了地上尸體的臉上。因為剛經歷過一番槍戰,故而他渾身散發著殺人之后的戾氣,目光如刀割般恨不得將滿地的尸體拉起后五馬分尸。居然敢耍他!到底是誰有這般厲害的謀略和能力,拉著松醉霖一起,玩轉的如此天衣無縫。明齋之腦海中迅速的過著每一個人的名字,似乎所有人都有可能,卻都又各種各樣的限制和瑕疵。可是只有一人都符合!當那個最不可能的人名跳入腦海之中時,明齋之眼神驟然狂風驟雨起來。“通知二師九團!去溯柒抓捕逸驊,如果人不在,就全城搜捕?!?/br>瞿東向轉轉悠悠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都痛,微微睜開眼睛,發現周圍都是泥土,環視了四周一圈,知道自己在一個不算很大的土坑里。抖了抖手腳,瞿東向站起了身,土坑雖然不大,卻極深。她站起來,都達不到坑頂邊緣。瞿東向心頭掠過一絲不安。不是吧——松醉霖那瘋子不會想活埋了她?還沒等她想出自救的辦法,坑口處有了動靜,有幾個彪漢手里拿著鏟子,松醉霖一旁眼神毒辣的盯住了面露惶恐之色的瞿東向。手揮了揮手,示意人開始動手。“本來我想讓那顧斂陷入幻覺,你們兩人一起開車沖出公路,被車壓死。不過你既然這么機警,保護那小子。我當然做好人成全你?;盥衲?,你開心嗎?”和變態能多說什么?還問人被活埋開心嗎?腦子有大坑。瞿東向躲避著劈頭蓋腦的泥土,捂著口鼻嗆聲道:“要不你下來一起試試?好玩嗎?”松醉霖根本不會搭理她,冷眼旁觀瞿東向被土迅速掩埋起來,到最后只留下小半個身子,固定起來。上層的泥土被沒有被完全壓實,瞿東向感到胸腔處在重壓之余,勉強透了一絲的空氣。可是不能自由的呼吸,只要吸入空氣,胸腔就會受到擠壓,呼吸越來越困難,也越來越緩。“你為什么一定要弄死我?”瞿東向有氣無力的出聲,她就不明白了,松醉霖到底和她結了幾世仇怨。“你當初憑什么替我擋槍?”松醉霖俯下了身子,用手指輕輕拂去瞿東向臉上沾染的泥土。他的手指非常冰冷,一如他的人一般。他穿的藍天白云,人長得也艷陽高照,就是心如蛇蝎。“敢情我還救人救錯了?”瞿東向譏笑了一聲,她還真是不明白了。按照一般而言,這男女主人公,要是女的替男的舍身救命,哪怕是反派也都會動容動心。怎么到了松醉霖就不按套路出牌???松醉霖冷笑了一聲,并沒有回答,只是揮退了手下,準備收拾東西離開,放任瞿東向自生自滅,留下微弱的時間殘喘。活人并埋在土里的滋味絕對是非人的折磨。沒有多久,瞿東向的臉色就開始慘白起來,泥土即使沒有被完全壓實,依然透著寒氣,刺骨的寒,鉆入骨頭縫隙般疼。何況全身無法動彈,那種時刻壓抑的窒息感,活生生把人逼瘋。她真的沒力氣了。人之將死,瞿東向也有些不管不顧的亂罵了:“松醉霖,你懦夫,你王八蛋,只敢殺人的膽小鬼?!?/br>“膽小鬼?懦夫?王八蛋?”松醉霖的嗓音低沉且毫無溫度,復述完瞿東向的話后,他動手了。他一腳接著一腳,慢慢將本來還有些松軟的泥土踩實。隨著泥土逐漸壓實,瞿東向感到胸腔承受了無法忍受的劇痛,呼吸已經斷斷續續。奄奄一息,瞿東向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自己是發出了聲音,還是沒有發出聲音,大概只是細微的哽咽了一聲。“本來我想著你一個女人,埋土里太難看。還想讓你死的體面點??磥憩F在——”松醉霖漫不經心的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也不含糊。用泥土拍打在瞿東向臉上,他殘酷的接著道:“你猜等一下明齋之趕過來時候,他要挖多久多深才能夠找到你?”“你就是個懦夫,膽小鬼?!宾臇|向已經神志不清了,她很想哭,頻臨死亡的剎那,她沒忘記接著罵人,盡管那聲音已經微弱的幾乎不可聞。松醉霖的手冰冷似毒蛇,觸碰在臉上堪比惡魔纏身。在快埋過瞿東向嘴唇的時候,手指無意識擦過瞿東向余溫殘存的雙唇。松醉霖頓了頓,原本陰毒的目光變得有些晦暗不明,視線深深鎖住了那微微顫抖的雙唇,然后緩慢的用指尖戳了戳。溫暖和冰冷相互碰撞。只要在一下下,那雙唇馬上也會永遠冰冷了。松醉霖眼神隨即冷酷下來,手狠狠一抓邊上泥土,就要將瞿東向口鼻掩埋。身后驟然響起了槍聲,身旁戒備的手下開了口:“松少爺,我們老大說了,先不要和明齋之有正面沖突?!?/br>松開了手中的泥土,松醉霖起身,冷冷看了眼一腳已經踏入鬼門關的瞿東向,發了話。“這次我們就玩到這里,下回我們接著玩。瞿東向,你可要活下來”那聲音殘忍而無情,令人不寒而栗,隨即人去消失。“瞿東向——快來人!快來人??!”顧斂的聲音不久響起,他瘋狂的撲倒了土坑邊上,雙手死命的扒開那些要人性命的泥土。隨他狂喊的是腳步紛亂的奔跑聲,隱約還夾雜著一個步履匆匆又極力克制的聲音。“軍醫!快——”明齋之冷靜的話語下,仿佛在壓抑著失控的情緒。瞿東向被挖出來的瞬間,系統應時響起了兩聲,只是幾乎沒有呼吸了的瞿東向,完全沒有聽到。“宿主~!明齋之的真正好感度終于漲了?!?/br>“宿主!松醉霖好感度二十六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