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別作聲(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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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蕊出門,謝遠狐在私邸收拾屋子,他今天猛一動念,決定清掃三間房出來。這剛收拾完,齊御風就跟著云蕊進來了。齊御風進院,看到正屋里影影綽綽透出個影子。齊御風大聲嚷嚷:“師叔!師叔!”謝遠狐擱下手中正在翻的食譜,從屋子里走了出來。謝遠狐笑說:“還是這么跳脫,看來心情不錯?!?/br>齊御風說:“看到師傅和師妹,心情就好起來了?!?/br>謝遠狐斜眼瞧他,只道:“瘦了些。近日既然辛苦,怎么不多吃點?”齊御風抱怨道:“揚州口味清淡,飯菜也沒什么油水,也就吃個新鮮,讓我天天吃,實在沒什么意思?!?/br>齊御風與云蕊同歲,但他比云蕊高大得多,一看面相,便知是北方漢子。江南小食,分量少,東西講究精致,實在不是齊御風能欣賞的。謝遠狐笑道:“委屈你了,何時離開揚州?”齊御風說:“還要半個來月吧?!?/br>謝遠狐道:“我可待不了半個來月。這回來揚州,是你師妹有事,我們本意是要去蘇州的。等你師妹辦完事,我們就走?!敝x遠狐又道:“你明日若有空,我親自下廚,讓你好好吃一頓?!?/br>齊御風笑著致謝:“謝謝師叔,還是師叔疼我?!?/br>云蕊拿出私邸里留下的酒,給謝遠狐和齊御風助興,自己稍喝了幾杯,便借口不勝酒力,早早地回房睡了。她有些怕齊御風看出她和謝遠狐之間有什么,再者云蕊和齊御風其實并不熟稔,她在,齊御風不好和謝遠狐敘話。云蕊早早更衣,熄燈睡了。外頭傳來謝遠狐和齊御風的談話聲和笑聲,云蕊倒沒有淺眠之癥,便伴著這聲音,借著酒意,沉沉睡去。睡夢中,云蕊隱隱感到有人掀開了自己的被子。她把眼睜開一條縫,見謝遠狐親吻在她的唇上。云蕊皺了皺眉,把被子拉扯回身上,翻個身繼續睡。謝遠狐無奈笑了笑,他吻了吻云蕊的耳垂,躺在云蕊身邊睡著了。早上,云蕊迷迷糊糊睡醒,她吸了吸鼻子,聞到一股木香和藥香。她起初還沒在意,迷蒙之間,大腦自動回憶起齊御風也同住一院的事。云蕊一下驚醒了,她猛地睜眼,見謝遠狐正赤身睡在她身邊。云蕊一下惱了,她伸手推了謝遠狐,可他沒反應。云蕊又打算輕輕拍他的臉,剛伸出手,謝遠狐抓住了她,接著迅速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云蕊死死瞪他:“你做什么?齊御風還在!”謝遠狐說:“我昨晚給他下了點藥,他今天至少要到中午才會醒了?!敝x遠狐淡淡一笑,接著低聲說:“你不覺得他在,會更刺激些?”“刺激個頭!你個老流氓?!?/br>云蕊掙脫開謝遠狐,爬到床邊,腳剛挨地,謝遠狐摟著她的腰,將她拖回床上。再一個翻身,云蕊趴伏在床上,謝遠狐從她背后壓制著她。“謝遠狐!”“噓……小聲?!敝x遠狐輕聲說,“把齊御風吵醒了就不好了?!?/br>謝遠狐翻開她的衣領,從身后將里衣剝下來。云蕊手往后打,想阻止謝遠狐,謝遠狐便見準機會,與云蕊十指相扣。這一下,云蕊沒了脾氣,只說:“你要就快些,別故意捉弄我,我還有事?!?/br>“遵命?!?/br>謝遠狐松開了云蕊。云蕊翻個身,拉起被子虛掩在身上。謝遠狐低頭吻她的唇,兩人的身子便像繩結一樣糾纏在一起。云蕊挽著謝遠狐的脖子,想他既然愛刺激,那就給他刺激的,于是狠狠地啃吻謝遠狐的嘴唇。謝遠狐見云蕊熱情似火,動作也粗躁起來。他滑入肚兜,抓著云蕊的奶子,把云蕊的褻褲脫下一截,便迫不及待地用陽物抵著云蕊的xiaoxue。xiaoxue還干澀著,謝遠狐便用陽物在云蕊xue口處磨蹭,xue口被熾熱的陽物灼得溫暖而舒適,xiaoxue很快流出蜜水來。謝遠狐見差不多了,便將陽物抵入。“唔!”云蕊蹙著眉,一聲低吟。謝遠狐還是進得太急,他蹭得有點疼。謝遠狐也覺內壁還有點干,便稍待了一會兒。二人趁這時間,緊緊相擁著。云蕊吻謝遠狐的喉結,又吻著他的心窩,舔弄他的乳粒。謝遠狐抱著云蕊,不禁笑了。云蕊吻上他的耳垂,低聲問他:“笑什么?”謝遠狐在云蕊耳邊呢喃:“我能有你,是我之幸?!?/br>云蕊撫著他腰腹上的肌rou,說道:“聽起來不是好話?!?/br>“呵?!敝x遠狐低笑一聲,發覺云蕊內壁濕潤了,立刻將陽物送了進去。“啊~”云蕊仰著頭,一聲嬌吟。謝遠狐對她說:“你是天生的蕩婦,要是在秦樓楚館,會有多少男人為你瘋了?而今卻在我謝某人懷里,你說我何其有幸?”說著,謝遠狐把陽物輕輕送到底。云蕊半掩著嘴,嬌吟一聲。謝遠狐輕輕吻她,緩緩抽送陽物,輕輕頂在花蕊上。云蕊喘息低吟著,猶覺不夠舒爽。但她顧忌齊御風在,也不敢讓謝遠狐用力。謝遠狐漸漸抽插得快了,但還是很輕,guitou輕輕地觸在花蕊的觸須上,又急急忙忙地抽離開。云蕊小腹漸漸涌起一股暖流,她挽緊了謝遠狐的脖子,感到他陽物皮下的精管在鼓動。“啊~”云蕊一聲低吟,濕熱的陰流從zigong里涌出,與謝遠狐迸射出的jingye交匯成一股。二人相擁著喘著粗氣,謝遠狐萎縮的陽物還在云蕊身體里。云蕊意猶未盡,不禁縮緊了陰部,含住了它。謝遠狐輕笑:“還想要?”“不想……只是這樣舒服?!痹迫镎f著,手指在謝遠狐肋下勾弄。謝遠狐一邊圈弄她的rutou,一邊呢喃道:“你先去辦正事,去蘇州的路上,有的是時間?!?/br>“嗯?!?/br>云蕊吻上了謝遠狐,舌頭侵入他的嘴,貪婪地勾纏著他的舌頭。謝遠狐回吻云蕊,緊緊擁住她,良久,才把她輕輕推開。謝遠狐抵著她的額頭,說:“好了,該走了。早點回?!?/br>第七十七章云弄月?云蕊?云蕊換上男裝,與謝遠狐一同出門。云蕊問他什么事,謝遠狐道:“我去找些好東西,給你防身?!?/br>云蕊問:“什么東西?”謝遠狐笑說:“你見到之后,再好好看吧?!?/br>謝遠狐出城,云蕊到城西。她今天出來,是因為昨天聽說云側妃死了。若云蕊沒記錯,雖然她上周目死在風靖雨手上的次數最多,但那幾回都不構成形成幻影的條件。只有溫義把她擄走的那一次,她是確實懷孕了。云蕊走到城西集市,只見集市口有小二吆喝:“小白豆漿!香噴噴的小白豆漿誒!”云蕊對這個小白豆漿印象很深。國產武俠的玩家們會記得一款叫的老游戲,云蕊被關在溫義的私邸時,就在白天聽到過小白豆漿的吆喝聲。云蕊想,溫義的私邸應該就在這兒附近。云蕊就近著見一家民宅,縱身躍到屋頂上,俯瞰視界中的所有房子。溫義家是三進四合院,按理可以根據院子形制來尋,可這附近的屋子都是三進院的,制式也一模一樣,偶爾能看到有婦人從一間房里出來,到院子里清掃落葉,掃完又回屋了。全是一模一樣的房子,連院中景觀都一致,云蕊真有些難辦。她終于有了眼前所見是游戲是實感,要是現實,怎么能出現這么多相同的房屋建模呢?云蕊換了個思路。溫義這所私邸里,當時只有云蕊一人常住,他隔三差五才會回來,就算回來,他也不會清掃屋子。房屋常年擱置,必有塵網。而今又是深秋初冬,每過一夜,必是落葉繽紛,那就找一間滿是落葉的院子。云蕊四下里看了一圈,每間院子都或多或少有些落葉,有的是還沒打掃,堆了滿地;有的是剛打掃完,又落了一些。云蕊倒沒見著數日不曾打掃過的地方。云蕊想,老站在這兒也不好,萬一被屋主人看見,誤以為是賊怎么辦?云蕊瞟了瞟腳下的小院,只見小院中央的喬木樹梢垂著幾片葉子,可整個小院干干凈凈,地上沒有葉子,粉墻像是新抹的,窗格上青瑣雕花的漆色也很艷。院子很靜,靜到令人奇怪,現在是吃早餐的時候,怎么會沒人走動呢?云蕊回想溫義的模樣,每回見溫義時,他的著裝雖然簡樸斯文,但總是干凈齊整的。他有高于玩家的游戲權限,既然他能輕易修改云蕊的身體設定,那讓一個院子常年保持煥然一新,想來也不是什么難事了。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溫義從不打掃院子,也不需要伺候他衣食起居的人。因為他不需要。云蕊心思定下,立刻跳入小院。憑著上周目的記憶,她進垂花門后,立刻走到后院左邊的偏房。她站在緊閉的門前,深呼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推門。推開門,映入的是衣著斯文的溫義和跪在溫義雙腿之間裸著白花花身子的女子。她的屁股白而光潤,圓而挺翹,腰身細得跟蜜蜂似的。她正含著溫義的陽物,不停制造出口水吸吮的聲音。不用猜,不用想,眼前這個女人,就是上周目的云蕊留下的幻影。溫義看著云蕊,說:“你來了?!?/br>云蕊問:“你在等我?”溫義說:“是?!?/br>云蕊說:“這就是幻影?”溫義道:“是。她的原名是云蕊,但為了做出區別,就只叫云弄月?!?/br>這時,云弄月停下了吸吮,她木然地看向云蕊,眼神空洞,就像個布袋娃娃,美麗卻失了神態。云蕊走到她跟前,輕聲問她:“你認識我嗎?”云弄月沒有回復,就連眼睫毛都沒有動彈的意思。溫義道:“她是幻影,卻有些缺陷。我強行控制過你,這使她失去了完整的意識。她現在,只能算個擁有殘缺靈魂的NPC?!?/br>云蕊問:“游戲里的人,譬如齊王、白牡丹,都是類似的玩家幻影嗎?”溫義說:“你就當這是解密游戲,若我現在就解開謎底,那也太無趣了?!?/br>云蕊沉默下來,溫義問:“你還有其他疑問嗎?”云蕊說:“若我要離開這里呢?”溫義說:“你可以立刻離開這件屋子?!?/br>云蕊說:“我指的是游戲?!?/br>溫義不屑地嗤笑一聲,接著道:“那你就試試?!?/br>云蕊盯著溫義,溫義卻只對云蕊微笑,笑得溫文爾雅。云蕊知道,溫義這里暫時是問不到什么了。云蕊一指云弄月,說:“我想帶走她?!?/br>溫義想都不想,直接答:“可以?!?/br>溫義答得干脆,云蕊反倒狐疑:“你又想做什么?”“確實想?!睖亓x站起來,走到圓桌邊,端起茶盞。茶盞一掀開,里頭傳來香噴噴的龍井茶味,云蕊上周目在齊王府待久了,知道這是明前龍井。溫義抿了口茶,接著說,“你是女性玩家里,第一個敢找我兩次的人。不屈和勇敢都是令人激賞的品質。這個游戲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玩家,才漸漸變得精彩紛呈,不再是個枯燥無味、充滿既定設置的世界?!?/br>云蕊聽了,心下警惕起來。溫義放下茶盞,笑道:“這樣吧,我給你額外開個綠燈?!?/br>游戲對話框立刻在視界中跳出來:[系統提示:您的菜單界面有更新。]云蕊打開菜單,見[屬性]按鈕的旁邊有個“!”號,她立刻打開[屬性]界面。界面下方有個[關聯]按鈕,云蕊點進去,跳出一個新界面,界面中有三個按鈕——[風思行][謝遠狐][謝玄與]——云蕊點進[謝遠狐],按鈕下方出現一個方形文字框,文字框的第一欄是:[十月初五辰時,揚州品劍閣,購買武器]很快又更新了一欄:[十月初五辰時,揚州郊外,回揚州城]云蕊又查看了[風思行]和[謝玄與],風思行在邊塞親自主持軍士cao練,謝玄與在晉城客棧里和孫青裳一起吃早膳。孫青裳……云蕊依稀有印象,她是藍芳影的大女兒,云蕊從參禪山莊回醉溪谷的一路上穿得都是她的衣服。溫義說:“這個綠燈,開得貼心嗎?要是謝遠狐在外和別的女人勾搭,你立刻就能發覺了?!?/br>云蕊對捉jian興趣缺缺,不過以后云蕊要是有敵人,她可以借用這個東西來監控對方。云蕊問:“誰都可以監控嗎?”溫義道:“只有和你在這周目發生過性關系的人可以?!?/br>云蕊關了界面,問:“這是什么意思?給個巴掌賞個棗,好掌控我?”“你多疑了,我只是興之所至?!睖亓x對云蕊說,“云弄月這個幻影,我不喜歡,她下周目就會消失,你想帶走她,就帶吧?!?/br>云蕊聽了,立馬給云弄月穿上衣服。云弄月依舊木木然,像個提線木偶似的穿衣。云蕊為接下來如何安排云弄月而頭疼,要把這個樣子的云弄月還給齊王嗎?還是干脆殺了她,一了百了?溫義喝了口茶,云蕊離開屋子前,回望了他一眼。溫義依舊溫文爾雅,好似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云蕊想,溫義先前曾說他是幻影,這是什么意思?云蕊剛想開口問,溫義眼眸一抬,看了看云蕊,就在半空中粒子化消失了。云蕊感到詫異,立刻到溫義站過的地方查看。溫義剛剛喝的雨前龍井還在,他卻消失了?云蕊再次提醒自己,這是游戲,溫義八成是游戲的制作人員,他可以通過后臺程序做到這一切,沒什么稀奇的。眼下,她該想想怎么安排云弄月。要不先帶回去,交給齊御風,再通過齊御風轉給齊王。齊王上周目對云蕊一往情深,就算云弄月只是她的幻影,跟個傀儡似的,這對齊王來說,也算些許安慰。云蕊想了想,把上周目背包里遺留下來的[避孕丸解藥]給云弄月喂下,便帶著她離開了院子。云蕊一邊走,一邊回味這件事不對勁的地方。云蕊上周目第一次逃走,是借助溫義的力量,結果被他帶到這個房子里囚禁。但這件事發生在冬天之后,可現在立冬還沒進,云弄月就被關在這兒了,莫非是溫義本人做出了調整?或者,因為云蕊和風思行有了關聯,使云弄月明教臥底的身份提前暴露了?再或是因為旁的什么原因?頭疼,別想了,反正下周目云弄月就會消失了。想到這兒,云蕊有些高興,她到現在還覺得愧對齊王。她曾經無數次的想過,要是齊王沒遇見過她該有多好。以后,這就不是虛妄的愿望,而會是真實的。到了私邸,沒見謝遠狐的身影,反倒從廚房傳來切菜的聲音。云蕊聽到聲響,猜是謝遠狐,就帶著云弄月進了廚房。入了廚房,只見切菜的人是齊御風。云蕊沒在意,只問:“師兄,師傅呢?”齊御風一側頭,見兩個云蕊站在眼前,頓時菜刀一滑,切了食指一塊rou,當下便血流如注。“嘶!”“師兄!”云蕊從背包里拿出[金瘡藥],趕忙走到齊御風跟前,在他傷口處灑上藥粉。齊御風看著云弄月,說話都不利索了:“這……這這這……這是誰?”云蕊說道:“街上碰見的姑娘,像失了魂一樣,差點被人拐了。我見她和我模樣相似,就先把她帶回來,等到時候再尋訪她的親人?!?/br>“什么?街上碰見的?”齊御風看看云蕊,又看看云弄月,既覺不可置信,也覺不可思議。血一止住,齊御風快步走到云弄月跟前,問道,“側妃!你……我是齊御風?!?/br>云弄月依舊木然。云蕊無奈笑笑,道:“就是因為她這副模樣,我才帶她回來,想請師傅瞧瞧。師傅呢?”齊御風說:“在東廂房。師妹,我帶她去見師傅,你來替我切菜吧?!?/br>云蕊點頭:“嗯,好?!?/br>“有勞師妹?!?/br>第七十八章隨江流飄蕩云蕊在廚房切著菜,齊御風帶著云弄月去找謝遠狐。云蕊聽到他們談話,但聽不清他們講了什么。其實也不用聽,云蕊大致猜到了。不久,齊御風便來廚房,同云蕊說:“師妹,我帶她去一趟齊王府,不用做我的早飯了?!?/br>“好,中午回來吃嗎?”“回!”齊御風走后,謝遠狐來到廚房。云蕊切菜,謝遠狐便幫著把切好的菜擱在簸箕里,再在水里清洗一道。謝遠狐問云蕊:“你如何找到云側妃的?”云蕊說:“怎么問這個?”謝遠狐微笑道:“只是好奇?!?/br>云蕊說:“路上碰見的?!?/br>謝遠狐道:“這話可以搪塞別人,齊王卻不會信?!?/br>“他不信,我也沒法子,的確是路上碰到的?!痹迫镎f,“不然我趕緊畏罪潛逃,免得齊王抓我?”謝遠狐聞言笑了,他放下佐料碟,走到云蕊身后,輕輕擁住了她,在她耳邊呢喃:“這是下下策,不打自招?!?/br>他的吐息撲在云蕊耳畔,云蕊蜷起脖子,輕聲說:“你說你討不討厭?我切蘿卜呢,等下絲切得不均勻,你又要嫌我?!?/br>謝遠狐說:“別切了,和齊御風一樣,切到手怎么辦?”云蕊白他一眼:“那你來切?”謝遠狐說:“我來。你剛回來,別累著,先回屋歇著吧?!?/br>云蕊噗嗤一聲笑了。她放下菜刀,以為謝遠狐還要和她儂儂親密,誰料謝遠狐真拿起菜刀切蘿卜絲。云蕊略吃了一驚,這老流氓轉性了?謝遠狐看她楞在原地,溫雅輕笑,卻笑得幽魅,帶著一點惡意:“怎么?還不去歇著?”“去歇?!?/br>云蕊離開廚房,回到屋里,一下愣住了。妝臺上擺著一支銀鑲珠梅花簪劍,這簪劍的劍刃和劍鞘分離開,擺在一旁。簪劍旁,放著一把軟劍,是可以系在腰上的形制。這時謝遠狐也回房來,走到云蕊身后,輕聲說:“菜切好了?!?/br>“……”云蕊轉過去看著他,謝遠狐微微笑著凝視云蕊。云蕊也不出聲,只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以表謝意。謝遠狐倏地一愣,接著綻開笑意,握住云蕊的手:“齊御風真是礙事,咱們明天就啟程去蘇州,可好?”“聽你的?!痹迫镄咔右恍?,又問他,“怎么突然想著送我東西?”謝遠狐說:“昨天你出門后,我突然心緒不寧,很擔心你。后來就想,我總不能無時無刻待在你身邊,就想為你做些什么?;仡^,我教你如何用簪劍和軟劍防身御敵,這樣你落單的時候,也能多一分自保之力?!?/br>云蕊心里暖極了,依偎在他懷里。云蕊道:“現在想想,我這個徒弟做得真不稱職?!?/br>“怎么了?”云蕊說道:“我入門的時候,也沒有給你拜師禮?,F在你送我禮物,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饋你?!?/br>謝遠狐不禁失笑,摟緊了云蕊的腰:“我有想要的禮物,但我怕你羞惱,不愿給?!?/br>還不待他說是什么,云蕊又羞了,她把頭埋在謝遠狐胸前,輕聲嘟囔:“又想怎么折騰我?”謝遠狐笑道:“去蘇州的路上,我再告訴你?!?/br>當天下午,云蕊和謝遠狐分頭在揚州采辦了去蘇州時要用的物件,翌日一早租了艘畫舫,走水路往蘇州去。云蕊和謝遠狐上了船,放了船繩,隨江流飄蕩去。云蕊在船上看了一圈,除她和謝遠狐,再沒有別人了。云蕊詫異問:“師傅,船夫呢?”謝遠狐說:“泛舟游江,有你我二人就好,無需他人?!?/br>云蕊感到不可思議:“難道師傅你來劃槳嗎?”謝遠狐笑了笑,溫聲問云蕊:“你信我嗎?”云蕊看了看他,雖然心里沒底,但也點了點頭。謝遠狐道:“我對蘇杭一帶的水文天象極為熟稔,在這個時節,隨水流波,雖然慢些,但后日日出時分,必抵蘇州?!?/br>云蕊輕哼一聲:“要那時候還沒到,該怎么辦?”謝遠狐笑說:“我來劃槳,等上了岸,任你處置?!?/br>“好,我記著?!?/br>云蕊也沒什么好怕的,畫舫上備了爐灶、糕點、食材,核算下來至少夠云蕊和謝遠狐吃兩天,加上蘇杭一帶的水道并不寬,以云蕊和謝遠狐的輕功,只要有一支船槳,就足以上岸。既然安全問題無虞,眼下也沒什么急事,云蕊愿意隨著謝遠狐心意。謝遠狐從畫舫里搬兩個案臺,兩個坐墊,放在甲板上,又搬出自己的畫具,還有云蕊的琴。云蕊則在一旁烹茶,水開時,謝遠狐已把畫紙鋪開,備好了筆墨色碟。云蕊沏了一杯綠楊春,放在謝遠狐座邊。謝遠狐說道:“蕊兒,為我彈一曲助興,好嗎?”云蕊狡黠一笑,問他:“那官人想聽什么呀?”謝遠狐道:“”云蕊一聲輕哼:“不彈?!?/br>謝遠狐笑道:“姑娘出門待客,好大的氣性?!?/br>云蕊說:“這曲子該是你彈來我聽,我才不彈呢?!?/br>謝遠狐說:“可惜,我不會彈琴?!敝x遠狐眼色一凝,說:“可允我以一奇yin巧技,來換姑娘這首曲?”云蕊含羞低笑:“你又想做什么?”謝遠狐說:“稍坐?!?/br>謝遠狐回到屋里,取了云蕊的妝盒,擺在畫具旁。他對云蕊說:“坐我身邊來?!?/br>云蕊挪了過去。謝遠狐打開云蕊的妝盒,取了一盒胭脂,倒一點在色碟里,又拿一支細尖的畫筆取了胭色。接著,謝遠狐捧著云蕊的臉,筆尖點在她左邊眼角底下。云蕊屏住呼吸,生怕鼻尖進氣太急,驚了謝遠狐的筆尖。她抬眼看向謝遠狐,謝遠狐全神端詳著她的臉,使桃花眼更添魅惑。他身上的藥香和木香還是這樣迷人,使人心神恍惚。云蕊有些羞了,卻不敢低頭。冰涼的筆尖在她眼下描畫,云蕊大略感覺出是個花型,卻不知他畫成什么樣子。終于,謝遠狐頓了筆,云蕊方舒一口氣,謝遠狐又取了白的脂粉。這回不過在她眼角點了幾下,便擱了筆。云蕊迫不及待地從妝盒里拿出鏡子,對鏡一照,只見云蕊眼下多出一朵五瓣的白蕊紅梅,霎時便為云蕊增添了三分妖嬈姿容。云蕊含羞低頭,展出笑靨來。謝遠狐摟著她的肩,問她:“如何?姑娘還滿意謝某的奇yin巧技嗎?”云蕊說:“不滿意?!?/br>謝遠狐問她:“真不滿意?”謝遠狐笑著,吻貼在云蕊的唇上。云蕊不禁躲開他,嬌羞地甜笑,笑時眉眼彎彎,使眼角的梅花都嬌艷了三分。謝遠狐說:“難怪姑娘不滿意謝某的奇yin巧技。姑娘含情一笑,卻不是這梅花妝點了你,而是你令梅花有了一縷香魂。倒顯得謝某獻丑了?!?/br>云蕊臉都臊紅了:“別說這話,你不羞,我還羞呢?!?/br>謝遠狐沉下聲,音色變得魅惑:“若不愿彈琴,咱們直入正題,如何?”云蕊瞋他。謝遠狐卻含笑看著她。云蕊服下軟,說:“罷,我依你?!?/br>云蕊坐回琴臺邊,指尖先在琴上一掃試音,接著彈撥出清越琴音,仿如雄鳳扶搖九天,在朗月中旋舞,求偶之啼清越繾綣,令人動情;又如雌凰棲于梧桐枝上,姿儀端靜,時而漫不經心喙整羽毛,時而噰噰兩聲,意味卻幽微不明,像是應了雄鳳,又像沒應。謝遠狐便伴著琴音,取色作畫。他似乎在聽琴,又似乎沒聽,只專注地看著眼前的畫紙。云蕊干脆也不理他,專心彈琴,完了,就彈。畫舫隨江流飄蕩遠了,云蕊漫不經心地,一邊彈琴,一邊觀景,兩岸時而有秀美山川,時而有梅林含苞,時而又見三兩漁夫,坐在江邊垂釣。云蕊心境漸漸寧和,終了,便彈奏。琴音淙淙,清越美妙,云蕊漸漸融入琴音之中,手指雖然上下翻飛,她不覺自己在彈琴,只覺自己在賞景。一曲終了,云蕊停了琴音,發覺謝遠狐正望著她,似乎入了迷。云蕊有些窘迫,輕咳了兩聲,謝遠狐瞇著眼,聲音很輕,怕聲音大了,擾了這方寧靜:“此間山水,佐你琴聲,真乃天人合一。最妙的是,我還為你作了畫。真是老天憐我?!?/br>云蕊聽了,挪到謝遠狐身邊,看他的畫。他畫了一名山水間cao琴弄弦的女子,女子神情寧和貞靜,眼下點五瓣梅花,衣袂當風飄飛,恍然似神妃仙姬。這不過是草圖,謝遠狐只粗粗起了底,唯把云蕊好好地勾畫了。云蕊低眉,頗為羞赧,她問:“這畫預備叫什么?”謝遠狐說:“,如何?”云蕊道:“惜我沒有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之容?!?/br>謝遠狐握著云蕊的手,輕聲說:“美人之美,在性情才情,不在一皮一骨?!?/br>云蕊莞爾一笑,靠在他肩上,臉貼在他胸膛前,接著嗔他:“慣會撿好聽的說?!?/br>謝遠狐額頭抵著云蕊的額頭,在云蕊唇邊低聲說:“我不光會撿好聽地說,我還會撿最好的女人做娘子?!?/br>“你!”云蕊又羞惱了,謝遠狐雙手分托在云蕊的肩背和膝彎,將她橫抱而起。云蕊臉色更紅,伏在他懷里,小聲說:“先把東西收拾了?!?/br>謝遠狐說:“先讓我抱你回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