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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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今今從鏢局出來走出去幾步了,拍了拍臉,幫欒子覺吹傷口的時候,腦海浮現了以前的些許畫面,都是她不想再回憶的。提著禮品送了一圈,夜幕降臨后,等辛出到了家才去了蘭芝院。浴池內,水波蕩漾,池面飄浮著孟今今的衣物,她攀附著池沿,雙乳被寬大的手掌玩揉,緊貼著池壁,水下的大掌揉捏著臀rou,往外按揉,粗脹的roubang兇悍地在xiaoxue中進進出出。辛出舔入她白頸流下的水珠,憋了這么久的男人cao得有些狠了,她小口微張,一直嚷嚷著不行了,不行了,但辛出那勁頭似乎都想把她cao暈過去。釋放時辛出單臂攬著癱軟的孟今今,她指尖劃過他臂上虬實的肌rou,須臾后,貫入小腹內的股股灼熱才停息,她覺得今晚光是一次就很夠了。辛出看著她姣好的身段,細腰下豐滿的臀rou,欺身而上,壓在她背后,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看著池邊盒子前的小人,舔吻她耳朵的動作停下,注意力轉移了。那小人捏得惟妙惟肖,臉雖是rou嘟嘟的,但暗紅的寬衫,披散的黑發,嘴角漫不經心的笑意,神似自己,可見懷里的女人當時描述他時有多細致。“我聽說你送了欒子覺一把劍,度堇一幅畫,真是大方?!?/br>孟今今汗顏,消息真靈通。她以為他不高興了,把小人忙拿過來放在面前,“你別看它便宜,但它是特意為你訂做的,就此一件!”“比他們的好?”孟今今聽他語氣轉好,立即應道:“恩!”薄唇滿意的勾勒出弧度,辛出伸手,摸著小人的圓腦袋,他知道這寶貝貴重,李姐回稟說她坐在攤位前吹了近一個時辰的冷風才滿意地離開,他就是想聽她親口說這話。他聲音含著愉悅,“故意讓人捏成這樣的?”孟今今看向縮小變胖的辛出,“不可愛嗎?”她頭朝后眤了他一眼,“一模一樣。攤主捏了好幾個,我選了最像的一個?!?/br>辛出挑眉,“我兒時也沒胖成這德行?!?/br>辛出是匯城人,小時被雙親拋棄,是匯城一座小廟的住持收養了他。住持常在他耳邊念叨修身養性,奈何他性子天生頑劣,成日帶著一幫孩子在城里四處玩鬧,雖是男孩,但卻讓一干女孩對他言聽計從。在他七歲時住持覺得他們緣分已盡,出門云游四海,留下了他獨自一人住在廟里。辛出沒多久就遇上了來匯城辦事的他義母,在街上看到后便直接帶走了。前段時日聽說住持歸來,辛出還回去看過。孟今今轉過身擺弄他的表情,手指扯動著他的嘴角,他張開嘴,咬入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舔吸,直直盯著她的眼睛,得知孟今今要將鋪子開在匯城,他當時可是驚喜萬分。想來這就是被疼寵的滋味,還挺讓人上癮。辛出抱起她靠著池壁坐下,摸上她的小腹,看著那小泥人,不自覺幻想起他們的孩子會是什么模樣,是男是女。他有些感慨如今越來越喜歡當下的日子,變得像個尋常嫁人的男子,時常會去想從前都沒想過的事情,對孩子都有了期待。眼看她動了欲,辛出拿過她手里的泥人,以免她手軟松開掉在水里。從浴池滾到了床上,辛出攢了一個月的yuhuo令孟今今早晨趴在床上,起不了身。她趴在錦被上,看著辛出穿起衣衫,脖頸上空無一物。孟今今懶洋洋地說道:“你的玉佩吊墜還在我那?!?/br>辛出有些莫名,系上腰帶,回身看向他,“什么玉佩吊墜?”孟今今愣了下,抬起頭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她比劃著手,“不是你的嗎?半圓的?!?/br>辛出看著她布著紅痕的美背赤裸趴躺在錦被之上,烏發垂落擋在胸前,細腰之下是微露的豐臀,他瞇了瞇眼,嗓音微啞,“我和欒子書的東西都分不清了,你說你該不該罰?”辛出伺機作祟,孟今今反抗無能。剛系上的腰帶扔在了地上,辛出衣衫敞開,抱著她的腰站在床邊,挺胯撞得她臀rou晃動,她攥著床帳來穩住身子不被往前挪去,懲罰似的,胸乳上作亂的手掌捏得乳rou發紅。她腦中卻有些分神的在想,不是辛出的,那只有可能是書生的,難道是他從來沒戴過,所以她也沒見過。辛出一下一下的深頂,又瞬間讓她無暇去想了。離開蘭芝院時,已經快晌午,她回了自己的屋子,從妝奩找出那塊吊墜,她正要去問欒子書時,驀然就想起那天來過的欒子覺。孟今今拿著玉墜,覺得不可能,怎么想到他身上去了。“今今?!?/br>欒子書進了屋里,卻沒有聽到她的動靜,“怎么了?身子很酸嗎?”辛出一人在天城待了這么久,昨晚定會折騰得她厲害些。孟今今剛回神,就被問得臉一紅,有點無顏見他的感覺。“沒有……”但他已經走了過來,孟今今迎上去被他拉著去了床上,“我幫你按按?!?/br>“不酸不酸,我好著呢?!彼兆∷氖?,把手里的玉佩放在他手心,“這是你的嗎?”欒子書摸了摸玉墜,緩緩搖頭,“是小覺的?!?/br>孟今今以為自己聽錯了,喃喃地問:“小覺的?”欒子書聽她反應怪異,握緊了玉墜,“發生什么事了嗎?今今?!?/br>九十八大腦還是一團亂,但她想欒子覺沒理由把玉墜放進她衣衫內。避免造成因為誤會而讓欒子書和她一樣亂想,還有由此引發的尷尬場面,孟今今一笑,狀似鎮靜,“我在屋里撿到的,我沒看你戴過此物,就去問了辛出,一問也不是他的,還以為是你的。想來是上回我病了小覺來看我時掉的?!?/br>欒子書沒多想,“那晚上我交給他?!?/br>孟今今立刻搖頭說道:“我現在就去送給他吧。丟了玉墜,他應該正著急?!彪m然認定是意外,但她仍然想親自去確認一番。萬一真如她所想……孟今今朝大門走去,到了宅院外頭,李姐問她要去哪,她脫口而出鏢局,旋即改口,“繞繞吧,隨便去哪繞一圈……再去鏢局?!?/br>她自己爬上馬車,需要好好冷靜,理清一下。孟今今捏著玉墜,猜想著這玉墜掉入她衣衫里的各種可能。回想他們相處的點滴,孟今今找不出半點他對自己有意思的跡象,冷嘲熱諷是家常便飯,哪怕是個好臉色,他都是吝嗇的。她漸漸穩下心緒,絕對是她誤會了,那天她發著燒,說不定他起身幫自己蓋被子,擦汗,或者做了其他什么,不小心被扯到就掉進去了。而其他的可能性,孟今今壓根沒往那邊去想。孟今今思索著要是和欒子覺說這玉墜掉進她衣衫里了,那場面,想想也很尷尬。馬車改道去了鏢局,孟今今下了馬車,正巧遇上欒子覺,衣著鏢局統一的靛藍的交領長袍,身披同色披風,發束木簪??吹剿?,目光露出一抹訝異,轉瞬即逝。兩人一個站在臺階下仰頭看著他,一個站在臺階上,他身后跟著的幾個鏢師,見他停下,疑惑道:“鏢頭?”“你們去吧,我馬上就來?!?/br>孟今今第一眼便看到了他身側掛著的長劍,笑道:“很適合你?!?/br>欒子覺微微移動視線,才重新看向她,“你怎么來了?”孟今今視線往下停在了他的脖頸上,空無一物。她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讓欒子覺渾身僵硬了。孟今今看著他的眼問:“你脖子上的繩鏈掉了嗎?”欒子覺強作鎮定,下了臺階,“恩。不知掉在了何處?!?/br>“是這個嗎?”孟今今伸開手,手心躺著那塊縷空玉墜。欒子覺站在她面前,幾乎不敢看她,手指顫了顫后,抬起去拿來,“怎么會在你這?”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冷硬,但孟今今徹底心安了。她語氣輕快地說:“掉在床上了,我原以為是辛出的,收了起來,結果問了書生才知道是你的?!?/br>欒子覺眼神閃了閃,順著她的猜想道:“那天你喊熱,我便幫你擦了擦汗?!彼麑⒂駢嬍者M懷中,眼眸掃向她,“還有事嗎?”孟今今擺擺手,微微笑道:“沒事了,路上小心,一路平安。我們在家等你回來?!?/br>欒子覺頷首,松了口氣,可察覺她頃刻輕松下來的細小變化,一顆心跟著跌落。他轉身離去,感覺到她的目光還在跟著自己,聽到馬車駛去的聲音,緊緊捏起的雙手才松開,隨之而來的是占據心頭的悵然,她的反應切切實實地告訴了自己,她果真不會接受。這事算是過去了。孟今今著手準備去往匯城的事情。雖手頭還是有些緊,但她先去買了個小侍伺候書生,是良佳她那在官宦府邸當管事的母親介紹的,是府上一個廚夫的小兒子,為人勤快細心。有人在欒子書身邊伺候,她也放心一些。她事先沒有和欒子書說起過,她知道自己若是先過問他,他定又會拒絕。欒子書聽著小侍小佑在廚房忙碌的聲音,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你呢?你此行前去匯城,身邊也需要人來照顧?!?/br>孟今今用了不習慣有人跟著伺候的理由應付了他和吃味的辛出。接下來幾日過得都如從前一般,唯一變化的是這兩日欒子覺回來身邊都陪著一男一女。孟今今湊巧遇上了一次,暗中觀察后,她覺得那女子像是對辛出有意思,一直和他說話,另外那名安靜些的男子像是拉來陪襯當電燈泡的。一同進門后,孟今今朝他擠眉弄眼,被欒子覺冷眼一掃,無視了。孟今今在沐浴,欒子書陪欒子覺走到前院,笑問起他們,欒子覺只道是順路一起的。“你是否對那女子有意?”“她喜歡的不是我,是同行的另一個?!睓枳佑X沉默片刻后道:“我沒有中意的女子?!?/br>欒子書聽到后面一句,愣了愣,“沒有嗎?”他緩緩應道:“恩?!?/br>欒子書這么問不是沒有緣由的,他記得在幾個月前,他買了天城月老廟附近的糕點,身上也帶著寺廟里的檀香,應該待了不少時間,雖然味道極淡,但他經過他身前,仍被他聞到了一絲。欒子書沒再問,他并不是著急欒子覺的婚事,只是見他喜歡一個女子這么久卻毫無動作,有些奇怪。他說沒有,想是如今已經不喜歡了。臨出發去匯城的前一天,孟今今請了良佳等其他鋪子里的管事一同在六肴喝酒。過了她和欒子書說好的回來時間,欒子覺恰好還在,便主動說去看一下。六肴的二樓雅間內,欒子覺跟著小二走到門外,敲了敲門,但沒人應答,里面也異常安靜。他們推開門,屋里只剩孟今今一人雙手握著個酒杯放在腿上,仰靠在椅背上睡著了,其他人都不在了。小二下樓去忙了,欒子覺走到她身邊聞著她一身的酒氣,嫌棄地說了句,“沒有酒量還喝這么多?!?/br>他欲拉起孟今今,卻又坐下了。輕輕拿過她手里的酒杯,他將酒杯斟滿,仰頭一口飲盡。幾杯酒下肚,他靠著椅背,側過頭凝視著孟今今,他知道試探沒什么用,可還是忍不住去做了,期盼那絲毫可能出現。結果,一如他所料。兩人坐得很近,他毫無停頓地湊過去,閉上眼輕輕啄了啄她的唇瓣。而孟今今緊閉的長睫顫了顫。九十九寄延弟弟明天一早要出發去匯城,故而孟今今沒有喝很多。在欒子覺坐在孟今今身邊時,她便醒了,但她懶得動,準備睜眼時,沒想到他拿去了自己的酒杯。她微微睜開一道縫,就見他自己倒了酒,一杯杯的喝了起來。拿她的酒杯沒什么,桌上的酒杯東倒西歪,都是用過的,這僅僅代表比起用其他人的酒杯,他寧愿用她的。只不過她現在醒來,撞見他用自己酒杯的場面,又是尷尬。她準備等他喝完扛起她離開的時候在睜開眼,裝作剛醒。孟今今等了會兒,卻等到了落在唇上的柔軟。似乎有道雷光在腦中劈下,她震驚地攥緊了自己的衣衫,在要睜開眼的剎那她閉了回去。他甚至不給她任何替他行為尋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比方說認錯了人,就聽他聲音柔得不可思議,低低地呢喃,“今今?!?/br>孟今今被這道雷劈得不輕,這真的不是夢?!看他熟練的動作,她也弄清玉墜為何會掉進她衣襟內的緣由,她都不敢去想他做了幾回。背脊發麻,她很想睜開眼推開他,讓他好好冷靜清醒一下,然后離開這里,以后躲他遠遠的。轉念想到后頭的事情,她告訴自己要穩住。雖然不知欒子覺是什么開始對她有這心思,但他即從未表現過什么,甚至在極力掩飾,那他一定是不想讓他們知道的。這么長時間相處下來,她對欒子覺有感情,但那無關男女之情。只要她忍過去,以后悄無聲息地保持距離,斷了欒子覺的念頭,她和他之間一切便能維持原樣。孟今今舍不得,更不愿安寧的生活因此被打破。他是書生唯一的血親,書生若知道了,到時他只會陷入兩難。然而,她好不容易讓自己冷靜下來,當作是夢,欒子覺舔了舔她的唇,舌尖撬開了她的唇舔過她的貝齒,往里探入。孟今今頻臨崩潰,但決定裝睡到底,只能任由他的舌鉆入,身軀靠向自己,捧著她的臉頰,勾攪她的小舌,紊亂的氣息撲灑在她面上。他的吻小心克制,卻會偶爾失控用了些力道,足夠讓孟今今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不敢示人的心意??上氲秸侵氖悄莻€一直被她認作弟弟的欒子覺,她背脊發麻,覺著自己快忍不住了。孟今今連氣都不敢喘,面容慢慢漲紅,一半是憋得,一半是氣得,而他終于放開了自己。雅間外有腳步聲靠近,欒子覺坐直身體,攙起孟今今走了出去。將孟今今送上馬車后,欒子覺沒有跟著一起,站在酒樓門口看,目送馬車駛離,回頭看了看六肴的匾額,轉身離開,消失在暮色之中。孟今今一到了馬車內,彈坐起,捂著自己的嘴巴,表情呆愣,仍是不敢相信剛知道的真相。翌日,孟今今要出發去匯城。匯城離天城快馬三日的行程,孟今今回來,或是欒子書和辛出想去見她也算方便。欒子覺也來了。好在這家伙還是那副寡言少語的冷漠德行,她也不需多偽裝什么,若沒有昨晚,她真的看不出來。像是忘記了他的存在,她沒去注意過他。直到上馬車前,才朝他看去一眼,微微一笑,擺了擺手。余光看到他劍柄上褪色的劍穗,不是她太相信他的借口,而是她根本沒有往那方面去想過。欒子覺見她終于看到了自己,有些亂了陣腳,盯著她放下車簾,看不到她后才回神。去匯城的路上,她思索著該如何斷掉欒子覺對她的念頭這件事,她想盡快,拖下去對他不好,即便不舍,但似乎只有直言拒絕,才是最快的。第二日經過縣城閑逛時,有快馬追上,是李姐家里人送了信,是家里人病了。孟今今讓李姐先回去,在縣城另租了個馬夫。從縣城出發后,再過半日就要到達匯城,晚上她與車夫在沿途的一家客棧住下。客??可?,桌椅都有些老舊了,她在大堂用著膳食,周圍坐了幾桌客人。飯菜太油,孟今今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肚子也有些不舒服,起身去了客棧后院。剛走到后院,腳下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她彎下腰去撿,身邊的水缸擋下了她的身影。孟今今一看是塊土豆,剛想站起來就聽到客棧的人嘀嘀咕咕說著話。聽到‘放倒’這兩字,孟今今知道自己住進黑店了。那馬夫說過這家客棧開了很多年了,所以她才放心住了進來,現在看來他們是同一伙兒的。孟今今顧不上哀嘆自己的衰運,開始陣陣犯暈了。大堂里可以聽到有客人的怒聲響起,慢慢的,又沒了。更多婆婆好書敬請加入:Q裙682596267嘀咕說話的幾人都往大堂去了,孟今今等確定沒人了,站起身打量了下后院,發現一條往山上去的小路,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她渾身一個激靈,稍作清醒。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到后面,步履瞞珊,眼前天旋地轉,四肢也沒力氣了,最后跌倒滾下了山坡的草堆里。借著一點月色,看清身邊高聳的草堆,她稍微放心一些的暈過去了。明月被烏云遮掩,幾個體魄強壯的女子見天兒好像要下雨了,其中一人說,山里有野獸,那藥性極強,人沒醒來就先進野獸肚子里了,用不著擔心她去官府報官。天至黎明,一個老婦沿著山路走去,發現了山坡下草堆中的孟今今。當孟今今醒來,感覺嘴里彌漫著苦味,躺在床上。應該是被人救了,她剛放松下來后,又發現自己的小腿傳來一股強烈的疼痛。她驚悚地睜開眼,看到自己的左小腿被木板緊緊裹起,好像是骨折了。她記得自己滾下山坡的時候,沒有撞到什么呀。但幸好還在。破舊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來,老婦看她醒了,驚喜地呀呀叫個不停。老婦說話不清楚,孟今今向她道了謝后,看到她的胳膊也受了傷。她指了指老婦的傷口,老婦拍了拍她的手背,雖話語顛倒,聲音模糊,她意思是自己背她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腳下一滑滾到了山下。孟今今愧疚難當,但她好像聽到了‘娘’這個字,老婦又說了句話,她確定了,老婦把她錯認成自己女兒了。“您誤會了,我不是您女兒?!倍蠇D的年紀足夠當她奶奶了。孟今今擺手解釋道,但老婦聽完,頓時雙眸蓄了淚水,抖著雙唇,活似被子女拋棄的老人。她抬臂擦去眼淚,啊啊說了通,大概是,‘你不認娘沒事,娘認你?!?/br>孟今今這下反應過來,老婦可能是被子女拋棄過,受不了這打擊,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孟今今心情復雜,帶著感激之情,那聲娘就從她口中蹦出來了。老婦一聽立刻興高采烈,摸摸她的頭說了什么弟弟。還有個弟弟?孟今今想有人可以幫她解釋清了。老婦離開了簡陋的小屋,過了一會兒,有人開門掀簾走了進來。對方身姿修長,一身普通布衣,長發用布條系在尾端,放在胸前,那眉眼生得很美,面色依舊蒼白……孟今今驚呆了,他長得怎么和二皇子這么像?!“你……二皇……”她應該眼花了吧。男人笑得純良,緩緩叫了聲,“jiejie,”他漫步走向她,“我不叫二皇。jiejie忘了嗎?我叫寄延呀?!?/br>地圖暫時更換,接下去是三個男人一場戲一百jiejie真好老婦的家坐落在山中,因為腿傷,孟今今行動不便,老婦也傷了手,她只能暫時住在老婦家中,托她去山下的小鎮子幫自己往天城家中送封信,報平安,提了句她遇到的人。憑空冒出的‘弟弟’顯然就是二皇子,她不信這世上有長得這么相似的人,況且,‘母子’二人……沒有絲毫相似之處。老婦離開后,孟今今杵著老婦給的棍子,一蹦一跳走到正在院中晾曬衣物的男子身后。他將皺巴巴的衣物拉開扯平晾在衣架上,動作嫻熟,一點也看不出是位養尊處優的皇子。孟今今一時有點動搖,二皇子此時應該身在景逸行宮,怎么會出現在幾千里外的匯城。但馬上她就摁滅了這小苗,不可能,他肯定是二皇子。孟今今蹙著眉,一臉凝重地站在他身后看著他晾衣物,上回他們見面的場面歷歷在目,按理說,他絕不會像方才那樣心平氣和的與她說話。她心里冒出各種猜想,覺得二皇子又想設計自己,那老婦說不定也是他的人。想起他那無害的笑,孟今今打了個冷顫,接著重重地嘆了口氣,“您想做什么直說吧,用不著這般嚇我。二皇子?!?/br>寄延轉過身,這一身簡易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添了幾分良家氣質,他微微勾唇,眉眼都透著溫婉。孟今今看得眼睛發直,畢竟有自己這個先例在,她很容易就再次陷入自我懷疑,不知該夸他演技一流,還是他真不是二皇子,換了芯子?!他無奈道:“jiejie,我是寄延呀?!?/br>孟今今眉心一跳,“樓寄延?!彪m然她記得二皇子是叫樓嘉辰。“娘姓曲?!?/br>輪到孟今今無奈了,“二皇子……”“寄延?!?/br>“二皇子?!?/br>“是寄延。jiejie?!?/br>“……你也是穿的嗎?”“???什么?”看來不是。孟今今嘗試溝通無果,便讓自己淡定一些,落在他手里,她已經逃不掉了,只能看他的下一步動作。腳下有溫軟的物體在來回磨蹭,孟今今往下一看是只白色小肥貓,白毛里有幾撮橙色的毛發,圓圓的臉蛋,鼻頭有些黑,正哀傷地看著自己。“這是娘前個月撿回來的貓兒?!?/br>寄延晾完衣物朝她走來,那貓兒瞧見了,垂下尾巴快速躲走了。他見狀,輕輕嘆了口氣,“它見著我就跑,只親近娘,我想摸摸它,它都不肯?!?/br>孟今今盯著貓兒溜走,倒覺得這貓真通人性,連藏在他那副皮囊下的真實面目都能看出。“jiejie生得真好看,娘說得一點都不假?!?/br>孟今今聞言轉回頭,寄延笑得有些羞澀。又是一嚇,她捂了捂心臟。她長呼了口氣,抬眼看向二皇子,試圖問出些漏洞來,“咳,二……你在這里待了多久?”“娘說我三歲被爹帶走后,前幾年太思念她,偷偷跑回來的?!?/br>娘說?“你不記得?”寄延在她驚愕的注視下點了點頭,側過頭,伸手摸上自己的腦側,“三個月前我上山采野菜摔倒時撞著了石塊,什么也記不得了?!?/br>孟今今凌亂了,那么他的確是二皇子,但他失憶了?這么一來,他的突變便有了原因——孟今今一拍腦門,瞬間警惕,不能信,不能信,從他口中說出的任何話都不要信。他放下手,抱著木盆,關心道:“jiejie頭暈?”“……我不是你jiejie?!彼豢谝粋€jiejie叫得她心驚rou跳。想到老婦,如果他們不是在耍她,她不禁替自認他娘的老婦捏把汗。他搖搖頭,“娘不會認錯人的。娘說當初我和jiejie一并被爹帶走了,一直和我說,你也會回到她身邊的,天天都在盼著。她的愿望如今終于成真了?!?/br>“我不是你jiejie,也不是她女兒。我是被撿回來的?!?/br>他突然目光露出懇求之色,說道:“jiejie不認我沒事,但不要讓娘傷心好嗎?”看的孟今今莫名多了些罪惡感。孟今今神情頹靡,一言難盡地盯著二皇子,她說得是人話,可他聽不懂,應該說是故意聽不懂。堅信著自己的想法,孟今今在老婦家住了幾日,等他們的回信。從二皇子這邊找不到漏洞,她便改了目標,想在老婦這里找出些什么。老婦姓曲,孟今今便稱她為曲婆,曲婆一聽便雙眼濕潤,哀哀戚戚,眼里的傷心不像假的。屋子雖簡陋,但收拾得很干凈,曲婆還喜歡每天上山采來鮮花放在屋子里。曲婆對她和寄延很好,破舊的老屋只有兩間屋子,一間給了寄延,一間給了她,她搬到了柴房去住。孟今今拉著曲婆要一塊住,她才沒搬去。曲婆攬去了所有粗活,什么都不讓他們做,寄延每日也就是掃掃地,擦擦桌子,去山上溜達一圈,采擷野果鮮花,做些小事。曲婆估計想把山坡下的菜地繼承給孟今今,每天攙著孟今今去菜地。她一雙手布滿了老繭,十指粗糙寬厚,一看就是常年勞作導致的。山坡下的菜地里種滿了蔬菜,她會告訴她什么菜是什么時候種下的,還要等多久才能吃。說起以前的事情,她語速自然流暢,這些話像是已經說了無數遍一樣。孟今今很快便知曉了曲婆的過去,她說話不清,又無多少家產,沒人愿意嫁給她,后來她娘替她買了個夫郎,在她生下兩個孩子幾年后,有一天夜里帶著孩子和別的女人跑了,她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們。聽完這些,孟今今心里對她的懷疑就沒了,一陣心酸,曲婆年紀看起來近六十了,她等了那兩個孩子多久不得而知,但哪怕他們來看望過她一次,她想必也不會變成這樣??上麄円膊皇撬嬲暮⒆?。叫了幾回曲婆后,孟今今便改口叫了她娘。但曲婆若不是二皇子的人,那二皇子為什么會甘愿被鄉野婦人認作兒子。再一次朝剛從山上溜達回來的寄延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他那烏黑的青絲里夾了兩片綠葉,見她在看著自己,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jiejie要吃些果子嗎?寄延去洗些來?!?/br>寄延自顧自地走到水邊清洗,用小竹籃裝好,走到她面前,“這半紅的小果子是最甜的?!?/br>聞言孟今今拿了邊上全紅的果子,那紅里透綠的果子一看就很酸。“很酸的……”他話沒說完,孟今今已經咬了一口。他看著她酸得臉蛋都皺成了一團,靦腆笑道:“jiejie是想把甜果子留給寄延嗎?!蹦菑那安紳M陰霾的雙眼,眼下正布滿了感動,“謝謝jiejie?!?/br>呸呸呸,她要知道他說得是真的,早就把甜的全吃了。她看了看他發里的綠葉,本想任由他帶著,可有這臉在,那兩片綠葉帶在頭上,絲毫不滑稽,相反,像是特意放上去的裝飾。“你頭上有葉子?!?/br>寄延抬手去摸,葉子勾到了頭發,他拿了一會兒都沒拿下來,扯到了發根,疼得蹙蹙眉,有些不好意思,“jiejie能幫我嗎?”不等她應答,他就已經彎下身。孟今今盯了會兒,才伸手去幫他拿下,既然他要裝,自己就陪著他演,一個人的脾氣是偽裝不了的吧。猜嘛,二狗子有沒有失憶?(?????)???一百零一“你們長得好像,”孟今今拍拍寄延的肩膀,笑得溫柔可親,“但看來,你真的不是他?!?/br>心里有了主意,但顧忌他的本性,孟今今沒膽做得太過。“娘的胳膊還沒好,jiejie腿也不能走,這段時日要辛苦寄延了?!?/br>寄延眼尾勾勾,眼底笑意延綿,“寄延應該的?!?/br>孟今今手抖了抖,鼓足一口氣,然后碰上了寄延的頭,恍惚有種摸老虎頭的錯覺,下一刻眼前的男人就會換了面孔。寄延似是一愣,隨后低頭,姿態含羞。發絲柔軟,孟今今見狀,膽子肥了,手癢多捋了兩把,觀察著他的神情。但寄延純潔如羊羔,兩眼閃著光點看著自己。“jiejie喜歡摸我嗎?”下一刻好像就要邀請她去摸別的地方。孟今今閃電般撤回手。孟今今仗著自己是傷患,且裝作相信了他不是二皇子,有恃無恐地有事沒事找他茬。小肥貓沒有名字,孟今今絞盡腦汁,想破腦袋,正巧看到出現的寄延,于是給起了個‘二橙’,正好它額前上有兩搓橙毛。寄延毫不在意,聽到后,笑著說:“名字好可愛?!?/br>二橙像狗,喜歡玩曲婆編的小竹球,孟今今坐在凳子上,二橙搓著腳,期待地喵喵。孟今今用眼神告訴二橙晚上有rou,瞄準衣架腿,精準地將小竹球扔了過去。二橙邁開腿,飛速追向小竹球,沒控制力道,撞在衣架上,衣架頃刻倒下,寄延剛曬好的衣物都得在拿去洗了。她面上佯怒,“二橙!你又撞倒衣架了!”二橙叼著小竹球,看到寄延靠近,前爪后退,弓著身子,在他又走近時,扔下小竹球跑了。看著寄延慢慢撿起衣物的身影,孟今今假惺惺地問:“要幫忙嗎?”寄延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背著她蹲下身子,一一撿起臟了的衣物,搖頭道:“jiejie歇著就好,我來?!?/br>“等二橙回來,我一定替你出氣,好好教訓它!”“沒事的,它是無意的?!?/br>脾氣好到和書生有得一比。她撐著下巴看著,頹敗地長嘆口氣。幾天了,他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本來以為會遇上些串門的人來驗證寄延的身份,結果,在這里住了十來日,除了他和曲婆,她再沒有見過第三個人。她在信里讓辛出去查探一下二皇子是否還在行宮,算算時間,應該到了,但昨日曲婆下山去看了,說還沒有收到。等寄延將衣物重新洗過晾曬好,孟今今故作不好意思地問了句,能扶她去走走嗎。乖順聽話的寄延,當然不會拒絕。后山有一處溪流,孟今今知道后,每日都會去那逛一圈。一路都是上坡,他又需要扶著自己,她偶爾看他一眼,初冬的天氣,他的額間都冒出了細汗。溪流清冽,溪水從形狀各異的石塊間淙淙流過。小溪邊上,二橙也在,踹著前爪蹲在溪邊,看到游到邊上的小魚,站起身,拿前爪去掏了掏,魚沒撈到,反而沾了一爪子水,抖著爪子。孟今今笑出聲,寄延將她放坐在溪邊的石頭上,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二橙警覺,立馬遁走。寄延轉回頭時,眼前多了塊帕子。她沒說話,他的動機是這兩天一直徘徊在她腦里的疑惑,他有必要裝失憶裝到這個份上?總不可能因為好玩吧。雖說失了憶,也不能抹去他曾對她做過的事情,但孟今今沒欺負過人,而他表現得實在太聽話,根本不像二皇子,有一絲動搖后,此刻難免稍稍不忍心。她的心態漸漸平定后,就開始打起了退堂鼓,還是靜等辛出的回信,問不出他的目的,自己便小心謹慎些。最主要的,他甘愿受她欺負的模樣,總令她心里毛毛的,擔心他報復回來。寄延慢了會兒,才說話,“給我擦汗嗎?”“著涼了曲婆……娘會擔心,再多個病患,她照顧不來了?!?/br>他看著帕子不動,“jiejie不擔心我嗎?”冷風吹過,孟今今覺得他的戲好足,直接上手替他擦,敷衍道:“擔心擔心!”她擔心她自己!她動作頗為粗魯,寄延就一動不動地受著,含笑凝視著她,“jiejie真好?!?/br>孟今今不想陪他演‘姐弟情深’的戲碼,覷了他一眼不吭聲,哎,但愿他說的是真心話。下山的路上,孟今今盡量自己撐著木桿,累得走一段路就得停下喘兩口。寄延在她左邊攙著讓她靠著自己,孟今今搖頭說要自己來。走了一半的路,孟今今就要朝著來時的小路往右走,但寄延拉住了她,笑說:“那邊有一棵野果樹,我想去采摘一些?!?/br>她無所謂,但孟今今想起了前幾天嘗得那一籃全酸,曲婆一個勁說甜的野果,不放心地問,“比你上次摘回來的甜嗎?”寄延點點頭,孟今今糾結了會兒,回去也是干坐在院子里沒事做,就當去打發時間。他們改為往左手邊的小路走去,在他們走后沒多久,原本他們要走的小路邊上一顆松動的路石滾下了山坡。孟今今一無所知跟著寄延,到了一處長了幾棵果樹的地方。她自己拐著木杖鉆進樹下,挑選著看起來熟透的果子。另一邊傳來樹枝‘咔咔’折斷的聲音,她聞聲看去,寄延摘取果子的方式略顯粗暴,直接將樹枝折下,摘下果實再丟了樹枝。孟今今打量著面前消瘦的果樹,看看地面的枯枝,覺得這樹好可憐,在被他霍霍前,這果樹應該挺大的。她往他那邊走去,“你這個摘法,明年就沒得吃了?!彼醋∷蹟鄻渲Φ氖?,隨意瞄了眼,看到他勒得發紅的手心,隨口道:“不感覺疼嗎?”多日相處下來,孟今今對他的懼意和防備都被減去了不少,反應過來,她看向他,他正注視著自己。她默默收回來按在他手背上的手,“咳,當然你喜歡就好?!?/br>寄延翻開手心,有幾道交疊的紅痕,他垂著頭盯了會兒,再去摘時,沒有折樹枝了。他唇角含著笑意味不明,“jiejie是心疼寄延,那我便乖乖聽jiejie的?!?/br>孟今今摸了摸樹干,這果樹是救下來了。一百零二聽到他的話后,她身子輕微地抖了抖,往另一棵果樹拄去,這些話他說得開心,但一想到他嘴里抹了蜜似的,肚子里在憋著什么壞水搞她,她屬實聽不下去。接下去幾天,孟今今與他保持著距離,后山也不去了,天天逮著二橙窩在屋里擼。養了近二十天的傷的結果便是,她胖了一圈。炊煙裊裊,寄延坐在火堆邊,手中轉動著一根拇指粗的木棍,百無聊賴地注視著火焰。曲婆弄好早飯,簡單的白粥小菜,指著外頭啊啊兩聲。寄延站起身朝孟今今歇著的屋里走去,推開屋門,孟今今坐在床沿,哀傷地掐著肚子上的一圈rou,不住地搖頭。曲婆廚藝精湛,她胃口都好了,那幾天又故意和寄延搶菜吃,昨日他突然說她氣色好了許多,面容都圓潤了,口中的飯菜頓時就不香了。他突然闖進,孟今今忙挺直腰板,拿來外衫擋在身前,“怎么不敲門?!”寄延手扶著門邊,“我敲了呀,是jiejie沒聽見?!?/br>“你有嗎?”寄延伸手屈指輕輕碰了碰門板,然后側頭看向她。“……二橙撓門都比你有力氣?!?/br>“jiejie嫌我力氣小,所以后山也不去了?”他慢條斯理地走到床沿坐下,“成日待在這屋中,可無聊?”孟今今系好腰帶,懷疑這人是不是有受虐癖,假笑道:“怎么好天天讓你勞累,再過幾日我就能走路了?!?/br>曲婆兒時為了醫治口疾在醫館住了許久,給大夫當藥童使喚,會些醫術,平日有跌打損傷都是自己弄的,昨日剛撤了孟今今腳上的夾板。寄延朝她的腳看了看她的小腿,他輕輕笑道:“是啊,終于要好了,jiejie可以下山了?!?/br>午后從山下回來的曲婆把她盼望許久的信帶了回來。她沒有提起自己住進黑店的事情,連腳傷都弱化了,想著回去說也不遲,不想他們因此擔心跑一趟。所以信中都是辛出的各種叮囑,少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時刻要記得他們,有空就來匯城看她等等……后頭才說,二皇子一直在景逸行宮,沒有離開過。孟今今放下信,一臉不敢置信,那寄延是二皇子的同胞弟弟?還是一個長相和他相似,卻毫無干系的人?這事透著股怪異感,她呆坐了會兒拄著木杖離開屋子。二橙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鉆出,她一出門就叫著纏在她腳下,去嗅木杖。孟今今沒發現這點,只是走一步停一步,彎下身撥開它肥胖的身子:“我有事,晚一點陪你玩?!?/br>她站起身剛好看到寄延回來了,剛走了一步,腳下被一絆。幸而她反應快速,側身摔下,沒摔到傷腿,但屁股著地,疼得她眼冒淚花。寄延看著這一切發生,面上沒什么表情,微微遺憾地嘆了口氣。他走去扶起孟今今回到屋內,擔憂不已,“要叫娘來看看嗎?”孟今今揉著摔疼的屁股,想起他還在,放下了手,“不必,過會兒就好了?!?/br>寄延坐在她的身邊,孟今今嘴張了張,可不知怎么問。即便辛出在信里寫道二皇子在景逸行宮,他表現得全似另一個人,但她這會兒就是無法完全相信。她驀然想起在幕城見到的那宮人說的話,他身上會不會還留有那些痕跡?“jiejie為何看著我?”“寄延……”孟今今瞇了瞇眼睛靠近,抬起了手,“你把你上衣脫一下?!?/br>她迅速拽著他的衣襟迫使他身子前傾,還沒扯開,他似是重心不穩往前倒去,將她壓在了床上。這次,孟今今的傷腿真的被他的腿壓到了,閉緊眼,臉上疼得煞白。寄延拿出她握在手里的衣衫,微微撐起身子。孟今今睜眼,他已經坐直,將捏皺的衣衫捋平,“姐弟是不能luanlun的,jiejie?!?/br>她小心地把自己的傷腿抬上床,腹誹誰想跟你luanlun?!她要是真上了他那也不叫luanlun!這事撓心撓肺的,孟今今一點耐心都沒了,她抬眼看向他,“你脫了上衣,我就看一眼。也不用全部,看后背也行!”說完她愣了下,和寄延四目相視,發覺自己的語氣急切地像個色狼。他看了看門口,萬般無奈:“幸好娘沒看見,jiejie不要再說了?!?/br>寄延翩翩然離去,他越是不肯脫,孟今今越是覺得有鬼,心想他不肯脫,自己總有別的辦法可以看。夜里,寄延在屋里沐浴。孟今今找了個借口離開屋內,鬼鬼祟祟走到寄延的屋子窗前,悄咪咪地開了一道窗縫。只來得及瞥見他光滑的背脊就被曲婆逮著了。曲婆扯著她的衣袖,搖頭嘆氣,孟今今覺得自己是洗不清了。曲婆把她拉回了屋子里,遂好好教育了一番。孟今今聽到后面兀自神游,寄延的后背光潔無暇,但他身為皇子,若要去掉疤痕,宮中那一大堆太醫不是擺設。除非讓她親眼看到行宮的二皇子,她才會相信寄延不是他。看著眼前神情沉重的曲婆,本來還以為能看到什么,結果一點用都沒有,反倒被誤會了。折騰了這么久,還是什么也沒弄清。孟今今放棄了,只要她平平安安下了山,回到天城,寄延的真實身份如何,她都不管了。孟今今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和曲婆說要去匯城后,曲婆雖不舍,但她清楚孩子大了就留不住了,含淚應下。下元節就要到了,匯城內將設壇供齋蘸神,附近的百姓都會去城內祈福,曲婆想帶他們去湊湊熱鬧。她本以為寄延到時候會找各樣的借口不去,但這日他和她們一道下了山,從小鎮上了驢車去了匯城。孟今今見他絲毫不擔心自己被人看到,頓時對他的疑心下降到了有史最低。后面看到曲婆怕他美色出眾被女人覬覦,拿出幕籬給他戴上,又彈了回去。匯城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邊上擺了一排的各式小攤,攤前都有不少路人駐足。曲婆樂呵呵的,洋溢著喜色,說他們想買什么她都給他們買,儼然還將他們當做孩童看待一般。一路逛去,孟今今手里提了不少東西,都是寄延的。他雖沒有直言想買,但他若是停在哪個攤位前,曲婆便會出錢去買。而買來的物什自是不能讓男子老人提。曲婆見孟今今累了,便一起去了茶樓坐坐。孟今今坐下喘了口氣,寄延忽然說他方才在賣花燈的攤位前看到了一盞漂亮的鯉魚燈,不知還在不在。曲婆一聽,連忙起身要去給他買。孟今今拉住曲婆,怨氣滿滿地眤了寄延一眼,不早說!他羞慚地低下了頭說不要了。但這意思明顯就是要。孟今今站起身,一萬個不愿地下了樓。……小永貼著度堇,被路人撞了幾次后,埋怨地嘟囔,“人太多了!這些人!平日多做善事積德不是更好嗎!”度堇默不出聲,幕籬后的雙眼在人群里尋找著什么,神情異常專注。小永又一次被人撞到,不高興地呼了聲后,度堇看到前面的酒樓,只好先帶小永上去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