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妖界42
七日后,佳釀居。葉歡一邊喝著茶水,一邊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若不是視野之內的還有不少殘垣斷壁,她還真的以為那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個夢而已。雖然有人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過這場轟轟烈烈的政變倒霉的也不過就是幾個大些的世家而已,其他的百姓倒是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當然這也跟白澤和鳳青言刻意保護有關。突然額頭上一疼,她急忙捂著被人彈疼的地方怒氣沖沖的看過去,果然就見鳳青言手端著銀耳羹,挑著一側的眉毛。葉歡嬌嗔道:“你干嘛打我?”男人將手收回,拿起湯匙舀了一勺遞到她唇邊,道:“好好吃飯,走什么神?下面這幫小妖哪里有你夫君好看!”不得不說,此刻的鳳青言確實有如此驕狂的資本,他里面穿著一件暗紅的里衣,繡著暗紋,外面套著一件玄色的毛裘,但那黑色非但沒有壓住暗紅色的光澤,反而將紅色襯的更加灼人。偏偏那張格外白皙俊美的面容比那紅色更加奪目耀眼,硬生生將這么招搖的打扮壓了三分。即便葉歡不喜歡酸臭的詩書,此刻也不得不在心里贊一句“郎艷獨絕,世無其二?!?/br>“切!”葉歡收了心神,給了他一個不屑的表情,就著他的手將銀耳羹喝了,道:“誰看他們了,我是在感嘆,妖界換妖王這么大的事情,他們居然這么快就接受了?!?/br>“百姓們都是如此,只要缸中有米,身上有衣,哪個管是誰人天下?”鳳青言一笑,道:“況且,妖界本來就是由白澤統治,之前被虎族統治才是他們接受不了的?!?/br>“真是好笑,”葉歡道:“人界都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們妖族卻是必有種乎?!?/br>“妖界與人界不同,人界的君王只是管理者,雖然被說的如何厲害,實際卻并非如此?!兵P青言一邊喂她喝銀耳羹一邊道:“而妖界,白澤才是真正的王?!?/br>葉歡用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懂。鳳青言耐心的解釋道:“第一,妖族自古以來都是以力量為尊,有些像人界里的叢林,拳頭大才是道理大。第二,妖族不同于人族,我們會變形,會法術,甚至還有不少可以隱身,沒有本事的統治者會被戲耍的很慘。第三,妖界地域廣闊,自古以來就有很多危險的禁忌之地,所以任何的其他種族想要將妖界走遍,或者是建滿行政單位是不可能的。綜合上面的三點,只有天生通曉一切的白澤才是管理妖族的必選?!?/br>“那白澤一族如今就只有胖胖了是嗎?”葉歡不解的問道。白澤一族重持王杖,重新統治了妖界,而白澤也恢復了自己本身的名字——半月。也在葉歡這里得了個外號“胖胖”。“準確的說,白澤一族每代只有一只?!兵P青言將最后一口銀耳羹喂完,拿起絲帕幫葉歡擦了擦嘴,道:“白澤一族是上古神獸,每代只有一只?!?/br>“那胖胖豈不是連個真正的族人都沒有?”葉歡微微皺眉,一時間有點為白澤感到難過。鳳青言自然是一眼就看透了葉歡的心思,切了一聲道:“那個老東西才不會覺得孤獨,他一個人過的挺好的?!?/br>葉歡剛要張開突然聽到街上一陣吵雜,兩人急忙走到窗邊向下看去,只見街上一群人圍著三個人,一名狼族男子,一名虎族女子,兩個身邊還有一個八九歲大的小女孩,如今已經被嚇的小臉慘白怯生生的躲在母親身后。女人哭著扯著男人的衣袖,哀求他不要走。男子卻滿臉的嫌棄,嘴里還罵道:“你個賤女人,當初要不是看上你家有錢,我怎么可能娶你這么個丑八怪?肚皮不爭氣生了個賠錢貨不說,還不懂風情,躺床上跟條死魚似的。如今你們虎族完了,我這就休妻找個漂亮風sao的狐族去?!?/br>女人死死抓著男人的衣袖不放手,道:“當初你母親病重,我把所有的嫁妝都給她看病了,如今你走了,讓我們母女怎么活??!”“我管你們怎么活?”男人將女人推了個踉蹌,道:“去偷去搶,再不行就出去賣?!?/br>周圍的人越圍越多,甚至連一些巡城的官兵都趕來看熱鬧。葉歡看著生氣,正要出聲阻止,卻被鳳青言一把拉住,對著她搖了搖頭。葉歡不解的道:“鳳青言!就算是他們的家事,你好歹喊一聲??!”鳳青言卻罕見的沉著臉,低聲道:“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br>他話音剛落,兩人只覺得身后一陣殺氣襲來,他們連頭都沒回,本能的向前一躍而出,直接落在了街上,這時再回頭,果然見剛才兩人所在的包廂里有一群黑衣人正手持寶劍躍了下來。“不自量力!”鳳青言輕蔑的說了一句,折扇一甩,已經踹倒一人,攻了上去。叛亂結束之后,其他人則統統被打入了天牢,大長老斷了一臂膀卻留了條命,大王子遲靖也只是重傷瘋癲,每每想到這里葉歡都要偷偷在心里嘆了句“禍害活千年”。可是,這消息卻像是一針雞血打在了那些殘黨的心上,于是最近時長有大長老和前任妖王的余黨“夜探”王宮和將軍府,兩人對這些事情倒也是見怪不怪了。出來時帶了侍衛,如今一看有危險自然分成兩隊,一隊過去給鳳青言幫忙,一隊將葉歡護住。而剛才還在看熱鬧的眾人已經呼啦一下散開,跑的無影無蹤,空蕩蕩的街道上只有他們兩伙人在打斗。葉歡沒有爭當英雄的愛好,如今一看對方人雖然都是高手,但是人數并不多而且和鳳青言比自然是沒法看所以她樂得在一旁看熱鬧。鳳青言唇角帶笑,在人群中來去自如,還不忘時不時給葉歡拋個媚眼,弄得這本該緊張的刺殺場面顯得格外有趣。幾個人很快就被處理干凈,死的死,被抓的被抓。鳳青言擒住其中一人將面巾扯下,冷笑道:“果然是你們這群不死心的?!?/br>這個人葉歡也認得,正是當初宮中的一名護衛。“誰?!出來!”旁邊的一名侍衛突然對著旁邊一個倒了的攤位大吼一聲,葉歡和正在向這邊走來的鳳青言紛紛扭頭去看,只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哆哆嗦嗦的蹭了出來,正是剛才那對母女。女孩的臉上還掛著淚珠,眨著大眼睛,小手死死揪著母親的衣擺。眾人紛紛松了一口氣,葉歡急忙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上前一步對著小女孩道:“不怕,不怕,壞人都被打跑了!”她話音剛落,卻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只見那名婦人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柄雪亮的匕首對著葉歡的脖頸就刺了過來。葉歡沒有提防,卻還是本能的向后一仰,算是堪堪避過,可她卻用余光看到那個一直躲在母親身后的小女孩,手中刺向她的那柄明晃晃的刀刃。“小心!”鳳青言喊出口的同時已經沖到葉歡面前抱住了她,用背擋下了那幾乎是致命的一刀。待衛迅速地圍了上來,那對母女隨即就喪命在了眾人的刀劍之下。葉歡震驚的睜大了眼,伸手一摸鳳青言的后背,居然滿手全是血。一瞬間腦子里滿是君無涯渾身是血的模樣,記憶里的血腥味嗆的她開始不停的急喘。鳳青言被侍衛架了起來,沉著臉對著葉歡大聲道:“不是告訴你離陌生人遠些嗎?你是沒長耳朵還是沒長記性?”葉歡卻眼神飄逸,心神不穩,道:“鳳,鳳青言……你,你怎么樣?你沒事吧!”鳳青言這才注意到她的不對勁,急忙收斂脾氣,捏了捏葉歡發白的小臉,道:“平時看人掉腦袋都沒眨過眼,現在不過是劃傷罷了,怎么怕成這個樣子?”可隨即他發現這個玩笑話并沒有能緩解葉歡的緊張,鳳青言嘆了口氣,伸手將葉歡攬近懷里,在她的發頂親了一口,道:“別擔心,我沒事!”說完,他攬著葉歡進了已經被清空的佳釀居,叫人端了水,自己脫了外套和上衣,準備清洗傷口。白皙的背脊上,一條巴掌長的傷痕猙獰可怖,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著血。“我來吧!”已經恢復過來的葉歡上前奪過了侍衛手中的布巾,皺著眉幫他將傷口附近擦干凈。“對……對不起?!比~歡眼圈通紅,低聲道歉。鳳青言微微一怔,道:“你又沒做錯事,道什么歉?”葉歡低聲道:“是我不小心,惹你生氣……”“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后怕?!兵P青言伸臂一把將人摟進懷里,低聲安撫道:“我在想當初你幫我擋了那么深的一刀該有多疼,那時我后悔的恨不得把自己殺……不好……咳咳……刀上有毒?!?/br>顯然,這毒是特制的,要過一會兒才會發作,鳳青言剛剛一心保護安撫葉歡,這才遲遲沒有發現自己中毒。那毒相當霸道,說著鳳青言的臉色已經迅速變白,冷汗也開始涌了出來,就連背上的傷口也開始逐漸變成暗黑色。葉歡嚇得忙把侍衛喊了進來,迅速將他抬回了將軍府醫治。作者的話: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之前病倒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停更幾天,這幾天身體還沒有徹底恢復,加上還要把這幾天的工作補上,所以先保證每天一更,欠的滿加更周末補上~!鞠躬!第二卷妖界43鳳青言被抬回府的時候已經是半昏迷,所幸大祭司在,為了能讓大祭司安心拔毒,眾人紛紛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鳳青言和大祭司。毒性十分霸道,大祭司滿頭大汗,終究也只是把毒性壓制住了。誰知這時一直昏昏沉沉的鳳青言居然猛地睜開眼,他臉色慘白,卻還是撐著身體,死死拉住大祭司的衣袖,喘著粗氣道:“是噬魂草?”大祭司微微一愣,隨即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正是噬魂草?!?/br>噬魂草是妖界最惡毒的毒草,據說長在鸞羽藤的四周,若是有妖族碰到它的汁液便會中毒,毒性會慢慢侵蝕妖丹,最后妖力盡失,重回原形。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鳳青言脫力一般的摔回床上,緩緩的閉上眼,半晌才輕聲問道:“那我還有多久?”大祭司蒼老的聲音說道:“你底子好,若是不去運轉妖力,我保你五年無虞?!?/br>“五年???”鳳青言將手臂擋在眼前,他臉上帶著輕笑,聲音卻干澀無比,道:“我曾經無數次憎恨這無限的生命,不知道妖族修煉長生有什么意思,可如今,我剛剛想好好和她過一輩子,你卻告訴我,我只有五年?!?/br>大祭司嘆了口氣,道:“其實,噬魂草之毒并非無藥可救,只是藥引太過難尋?!?/br>“我知道!”鳳青言輕聲道:“請大祭司將此事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特別是葉歡?!?/br>“你為她受傷中毒,卻不讓她知道?”大祭司顯然有些驚訝。“我救她,亦如她當初救我一般,從未想過要什么回報,也沒想過邀功?!兵P青言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心中翻涌的情緒,道:“若是她知道我的情況,一定會自責,我不想她這樣?!?/br>大祭司搖頭嘆了口氣,道:“你們這幫孩子??!”說著,她便去開門。果然,剛開門葉歡就沖了進來,焦急的抓著她的衣袖詢問情況,大祭司看著滿眼緊張的鳳青言,到底還是沒有將這件事告知眾人,只說他身上有余毒需要慢慢拔出,隨后便囑咐他要好好休息,就離開了。“疼不疼?”葉歡眼圈通紅,低聲問道。“傻丫頭,”鳳青言趴在床上,笑道:“上了藥就不疼了?!?/br>這時,白澤也已經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如今他因為有了王杖的力量幫助恢復的很快,心智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就連面貌都已經恢復到了二十多歲的模樣,俊眉朗目,十分英俊,只是這嘴卻是越來越毒。剛邁進門他就陰陽怪氣的道:“jiejie性子單純也就算了,怎么連鳳青言也著了道?還能被人暗算,真是長本事了?!?/br>躺在床上的鳳青言狠狠的翻了個白眼,剛才的傷春悲秋頓時化作怒氣,狠狠的磨了磨后槽牙,沉聲道:“你個老不死的說什么風涼話,若不是你心慈手軟非得要引什么主謀,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破事兒?”“主謀?什么主謀?”葉歡不解的看著兩人,問道:“不是妖王嗎?那侍衛都是妖王的近衛?!?/br>白澤一把拉住葉歡的手,語重心長的道:“我的傻jiejie,哪里有那么簡單!你不記得之前你在寢宮地下探到的混沌了嗎?它們是怎么潛伏進地脈的?還有,當年我父親乃是白澤一族,若不是有意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造反?還有,寢宮里的王杖為什么這么多年沒人取出來,父親當年為什么不用王杖的力量清除叛黨?”葉歡眨著眼,著實被白澤這一堆問題問傻了。床上趴著的鳳青言一把將葉歡的手拉到了自己的手里,道:“你和她說這么多干嘛?慢慢來吧!”“也好!”白澤一挑眉,道:“昨天你還和我抱怨說什么公務太忙都沒時間陪jiejie,如今便給你個偷懶的機會,放長假給你?!?/br>白澤剛剛繼位,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自然也是最忙的時候,如今他并未完全恢復,也正是需要鳳青言幫忙的時候,可他卻大方的給他放了個長假。鳳青言抬眼看向白澤,兩人目光對視,都在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照不宣,于是微微一笑繼續斗嘴。大家笑鬧了一會兒,白澤便又匆匆忙忙的走了,鳳青言自然也要休息了,以防夜里再出意外,葉歡主動守在他的床邊。似乎夢境里有什么可怕的東西,鳳青言睡著時眉頭微皺,睡的很不安穩。葉歡只好握著他的手,輕輕地拍著。誰知這一點都起不到作用,鳳青言滿頭冷汗,牙關緊閉。葉歡不忍心他繼續被夢境折磨,急忙將他喊醒。“不要——”驚醒的鳳青言,猛地坐起一把抱住了葉歡,不知是否是夢境太過恐怖,他力氣大得驚人,好似要將女孩嵌入他的肌骨里。可葉歡卻并不喊痛,只是任他死死的抱著。好半晌,鳳青言才慢慢恢復,他放松了力道,卻依舊不肯放手,道:“我夢見了我娘,她就死在了我面前,滿地都是鮮紅的血,她一動不動的躺著?!?/br>葉歡碰到了他背上的冷汗,一陣心疼,道:“別想了,都過去了!”“沒有過去,”鳳青言搖了搖頭,道:“至少在我手刃仇人之前,它不會過去?!?/br>葉歡有些吃驚的看著鳳青言,她沒想到,鳳青言的母親居然是被人殺害的。“我父親在遇到我母親之后一直住在人界,我出生之后兩人便一直隱居在深山里,可是后來我漸漸的長大,有一日父親接到妖界的軍帖,說是有仗要打,他猶豫了很久,終究還是決定為自己的族人再打一次,可他卻終究是戰死在了沙場上。母親每每看到父親親手搭的房子就傷心欲絕,最后為了不在繼續睹物思人,她帶著年幼的我去附近的鎮子上住了下來?!闭f到這,鳳青言頓了一下,他摟著葉歡小心避開后背的傷口,躺在床上。“我那時年紀還小,家中變故本就想找人傾訴,又不懂人心險惡,便將我父親是妖族將軍的事情告訴了一個玩的很好的小伙伴,誰知當天夜里便有無數的鎮民點著火把沖進了我家,我和娘親僥幸逃脫,房子卻被燒了個精光。而且這樣又驚動了人界的修仙界,妖族大將軍之子,又是個不人不妖的怪物。于是,我和我娘就成了修仙界里懸賞最高的通緝犯?!兵P青言繼續說道:“我們母子兩個像過街老鼠一樣躲了整整十年,我漸漸地長大,妖力沒有,卻生出了妖相,母親見我這樣就更加的小心翼翼,后來我實在是忍受不了,便從各處搜集資料找到了妖界的入口,也就遇到了當時的白澤,他將我徹底變成了一個妖族,當我興高采烈的回到家里時,母親已經被人殺害了?!?/br>葉歡在鳳青言的懷里安靜的聽著,她知道,男人雖然用平靜的語氣說著,身體卻在不自知的微微顫抖著。“母親去世之前應該是受過酷刑的,似乎對方是為了問出我的去向?!兵P青言牙關緊咬,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憤怒,道:“母親雖然并不是什么高手,卻也不是一般人能隨便制住的,至少逃跑的本事還是有的,而是現場除了血跡幾乎沒有什么掙扎的痕跡,顯然對方的實力遠在她之上??墒沁@么多年過去了,我建立靖安院,聯合修仙界,除了想要混出個模樣來,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探查當年的真相??上У氖?,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卻完全沒有頭緒?!?/br>“那你現在有頭緒了嗎?”葉歡摟著鳳青言,問道。鳳青言搖了搖頭,道:“還是沒有,但是時間上卻是在發生大澤之戰之前,我十分懷疑,我母親的死和那次大戰有關?!?/br>葉歡皺眉,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我們幾個似乎都和那場千年前的大戰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br>鳳青言似乎有些疲倦,他攬過葉歡,道:“算了,你也不要想太多了,說不定只是巧合,只是上天的安排罷了?!?/br>葉歡道:“你居然還信天意?這可和我認識的靖安侯不一樣哦!”鳳青言卻十分認真的說道:“我從前是不信的,但自從遇到了你我便信了?!?/br>葉歡從他懷里抬起頭,笑著調侃道:“是相信天定姻緣嗎?”“不是”鳳青言卻并沒有笑,極輕柔地吻過葉歡的額角,依舊十分嚴肅認真的說道:“我只是希望他們真的存在,那樣我就會祈求他們在你出事,而我又一時趕不到你身邊時,他們能保佑你,撐到我來救你的那一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