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與夢
藥與夢
因為你身上沾了秦朝的信息素。 任鳶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感到了朦朧的熟悉,思索了片刻,才想起,夢里面的哥哥也說過,類似的話。 身上還留著秦朝那家伙的信息素,都沒洗干凈呢。 下一句是什么來著? 任鳶意識恍惚了一下,剛好任晴在往下拉她的裙子,她不自覺地抖了一下,然后想起來了 那個蠢貨就不能自己控制一下嗎,每次都這樣,會讓我想弄死他的。 然后,在夢里,哥哥因為這個懲罰她插到身體里面來了,還是從后面。 任鳶一時間突然有些惶恐。 雖然知道現實和夢里都是任晴,會說出同一句話也并不奇怪,但是像是夢境與現實的邊界突然又被打破了一瞬似的,這次是從現實這邊。 一時間想起的還有更多,今天肖雨兔奇怪的表現,楚原口中從她家離開開始的失聯,還有最重要的,哥哥臉上和肖雨兔受傷不約而同出現的傷口 像是感受到她身體突如其來的緊繃,任晴幫她脫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拉過meimei的手,在她還有些困惑和恍惚的眼神中,拉著她在自己腿上打橫坐下,又像剛剛那樣,攬著她的后腦勺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頸邊,區別只是這次是他主動罷了。 任鳶感受到額頭傳來溫軟的觸感,知道是被哥哥低頭親了一下。 他的手指還在一下一下地順著她的頭發,動作溫柔至極。 然后,突然開口了,鳶鳶,哥哥確實有一件事瞞著沒有告訴你。 什么? 是因為今天被楚原的話給影響了嗎?心底的惶恐突然又莫名擴大了。 那天,就是你咬過哥哥脖子的那天,哥哥其實和雨兔發生了一點矛盾。 男人的聲音十分平和,細聽還有一點無奈。 任鳶聽到就噌地坐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就,有點像剛開始玩一個推理懸疑游戲,才剛進入緊張刺激的氛圍,突然就被人劇透了結局。 驚訝之余,心底某個角落,因為他的主動開口,還突然松了一口氣。 之前還說不出口,甚至連在心底猜測都覺得可怕的話,突然就能說出口了。 所以哥哥那天是被兔兔打了嗎?為什么? 因為雨兔她發現了一些事情,產生了些誤會。不過沒關系,那天哥哥就跟她解釋清楚了。今天兔兔沒告訴你嗎? 男人的聲音柔和而有磁性,他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脊背,讓她又靠過來。 沒有 任鳶遲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最后還是順從地靠在他懷里,耳邊嗅著獨屬于哥哥身上的濃郁的水仙花的味道,頓了頓,才猶豫地問道:兔兔她發現了什么?是跟我有關嗎? 嗯任晴聞言卻像是有些為難似的,低頭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確實跟你有關,但是哥哥不知道鳶鳶聽了會不會生氣。 不過他看著她的表情停頓了幾秒,又沒辦法似的笑了笑:不過現在不告訴你,好像你會更生氣呢。 哥哥任鳶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似埋怨又似撒嬌地叫了他一聲。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好像不這樣就抓不住心底正在瘋狂搖晃的安全感。 好啦,任晴莞爾一笑,將她攬緊了些,輕聲說,我也覺得是時候該告訴你了。 告訴我什么? 任鳶沒忍住抬頭看向他的臉,只見他黑色眼睛還是如過去無數個日夜一樣,溫柔平和,像是無波的湖水。 他眼里還含著笑,說的卻是,肖雨兔她看到了我給你吃的藥。 ? 藥? 任鳶的大腦空了一瞬,恍惚了好一會兒,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他說的確實是藥。 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巨大的困惑。 什么藥?她吃什么藥了?任晴什么時候給她吃了藥? 她迷茫到眉毛都快扭到一起去了,任晴還在拍著她的背,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輕柔悠長得像是在哄小孩入睡,鳶鳶,你還記得之前你有段時間失眠很嚴重嗎? 她記得。 就是在駱照銀折磨完她,將她送回家之后。 她晚上一閉眼,要不就看到快將她活埋的芍藥花,要不就看到駱照銀拿著杯顏色詭異的液體笑著要往她喉嚨里灌,又或者,就是夢到自己又被綁起來了,動一下就痛得撕心裂肺。 所以她根本睡不著,就算短暫地睡著了,也會很快就又被嚇醒。 那段時間她的體重瘋狂下降,眼下是遮都遮不掉的黑眼圈,任晴很擔心她,還問她要不要見見心理醫生,就算只是聊聊也好,可是她拒絕了。 因為她知道都沒用的,壓垮她的莫大恐懼并不是來自于虛空的幻想,而是來自于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物,并且只要這個人回來了,她就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她恐懼的事物太具體了,具體到她都沒辦法和任晴啟齒。 我當時太擔心你了,鳶鳶。他說,再那樣下去,你的身體很快就會熬不住了。 是的,她想起來了,然后在某一天,哥哥在睡前端給她一杯牛奶。 他說:鳶鳶,乖,把這個喝了,哥哥在里面加了魔法,喝下去之后,哥哥今晚就會出現在你的夢里。 她那時候其實已經過了相信魔法的年紀,或者說,她從小就不是一個相信魔法的人。真正讓她把牛奶喝下去的,是任晴跟她一樣日漸憔悴的臉色。 那段時間,任晴因為擔心她,幾乎和她一樣都沒怎么睡覺。 不是不會再做噩夢,也不是一定會做美夢,而是一定會夢到哥哥。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的指令過于具體,不會產生來自抽象名詞的迷惑,所以大腦聽到之后便很快接受并執行了,當天晚上,駱照銀真的消失了,她只看到任晴。 夢里,任晴像抱洋娃娃一樣將她抱在懷里,坐在書桌前看書跟過去無數次一樣,看到她醒了,朝她無奈地笑了笑,問:鳶鳶又餓了? 她精神恍惚地點了點頭。 于是任晴又像過去一樣抱著她站起來,走出書房,來到走廊,是熟悉的,通往廚房的路。 不一樣的,只是真正寂靜無聲的夜晚,黑夜籠罩的別墅中,只有他們兩人。 她腦子反應還有點慢,問他:哥哥,其他人呢?那些四處橫躺著的,寸縷不著的客人們呢? 沒有其他人。 他面色平靜,抱著她走過空無一人的客廳,來到廚房,整個房子里,空曠得除了他們就只剩下月光。 他笑著同她說,漆黑的眼睛中,像是包含著無限的包容與安撫: 因為這是鳶鳶的夢,所以只有我們兩個,只有你,和哥哥。 哥哥往你的牛奶里加了有安眠效果的藥。任晴的聲音有點愧疚,因為怕你知道之后心理對藥物抵觸反而更睡不著,所以就一直沒有告訴你,那天雨兔來家里玩的時候,碰巧看到了,就有了點誤會。 她沒告訴你,也是我拜托她的,因為我想親口告訴你,跟你解釋。 鳶鳶,你會怪哥哥嗎? 任鳶顫抖著,抱緊了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頸窩里,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她感覺自己糟糕透了。 為什么能因為楚原的一兩句話,就被挑撥到一整天都在胡思亂想?甚至對哥哥都感到些微的不安? 對不起她弱弱地說了一句。 為什么要道歉?任晴柔聲問。 任鳶只是搖頭。 任晴也沒有追問,只是在她的頭頂又落下幾個輕吻。 繼續洗澡嗎,鳶鳶? 任鳶的自怨自艾和自暴自棄聞言都頓了頓,她從任晴身上拉開了點,低著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頭頂好像傳來一聲輕笑。 任鳶懵懂地抬頭,就對上他漆黑含笑的眼。她甚至還恍惚分神了一瞬,去想為什么他的眼睛能那么好看,只是對視一下,就像是要蠱惑著將她吸進去一樣。 然后,她聽到哥哥沉思似的嗯了一聲,眼中笑意卻更甚。 不過怎么辦,在那之前我好像更想親你。 啊我看到豬豬快要到五百了?。ㄩ_心到螺旋升天 五百珠好像就有一顆星星了,五百珠的時候加更兩天吧,感謝朋友們的支持和熱情(鞠躬 以及請求朋友們贊助一下小透明想要一顆星星的夢想吧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