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徹底失去了
39.徹底失去了
謝煙客血線0.4%,援軍零零星星地才趕到,然而這已經無法挽回當前的頹勢。 蘭卿沉默地選擇了回到營地,再睜眼時已經回到了最初的復活點。放眼望去視野里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紅色,幾乎在腦袋剛探出帳篷的瞬間就是熟悉的眼前一黑。 她麻木地重復著站起來回復活點再站起來的循環,精致的五官像是凝固在了臉上一般做不出任何的表情,蒼白到讓人幾乎懷疑這只是一縷即將隨風而逝的孤魂。 有暴躁的陌生人直接開噴:送你媽啊,恨不得送對面一個馬革裹尸是吧? 也有實在看不下去的陌生人扯住了她的衣袖,語帶不忍:躺著吧,你一個人也做不了什么的,等結束了惡人就會散的。 我知道。蘭卿輕聲說,我只是想驗證一件事而已。 她的步伐很慢,每一步都仿佛踩著自己的心臟。沒有召寵物也沒有開任何減傷,蘭卿掀開了帳篷的一角,迎面而來的便是呼嘯而來的風來吳山。 她沖著那道咆哮著的血紅色旋風伸出了手。睫毛輕眨,閃爍著星星點點希冀的流光然而只需要一瞬間,她的身影便立刻被吞沒。 沒有啊 蘭卿輕輕地笑了。自嘲的,脆弱的:我在想什么明明早就知道的。 早就該清醒了不是嗎?無論是門外親耳聽到的翻云覆雨,亦或是現在的這個海誓山盟,甚至是在之前還在一起的時候,他對她只有寥寥數語,但是對別人去傾訴內心的煩惱時可以連續講上一大串。他介意統戰聚會的時候帶上她,但是卻不會拒絕妤歌同行的請求,就好像 好像蘭卿對于他蕭楚寒而言,是個拿不出手,又無須在意的存在。 看,甚至在七夕的這一天,他也在陪著別人,完全沒有想到過他整兒八經的情緣就在成都的角落,在人山人海的縫隙中抱著腿數著星星在等他。 蘭卿想哭,但是哭不出來。想笑,嘴角的肌rou連上揚都變成了一種奢侈。 太奇怪了。明明那天主動提出死情緣的時候她淡定的就像是說今天想吃什么一樣,一點都不難過?,F在猛地意識到,從真正失去一個人到徹底反應過來之間其實隔著一段長長的時差。 熟悉的地點熟悉的遭遇,同樣被摁在復活點連起來讀個神行都做不到,她突然就想起以前身上總會有的盾護,想起窮途末路時那個人始終將她攥緊的手。 然而現在什么都沒有。 蘭卿已經失去蕭楚寒了。 被麻木許久的大腦這才深深反應到這個事實,緊接著襲來的就是深入骨髓的悲傷。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從她的身體里連著筋帶著血,像凌遲般一點點剝離,毫無征兆地眼眶一熱。 蘭卿死死地捂著臉,眼淚自顫抖著的指縫間不斷溢出。 似乎置身于一片虛無之中,巨大的失落感噬咬著心臟。像是要把這種能把人逼瘋的空虛感狠狠拋在身后,蘭卿向前狠狠地邁了一步,主動去擁抱眼前血紅色的項王擊鼎 她的身體忽然被凌空抱了起來,有一雙溫暖的手牢牢地攬在了腰間。下意識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側臉似曾相識,然而當那個名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她對上了那人望過來的眼眸。 在他剔透的眼底里,蘭卿看到了失魂落魄,滿身狼狽的自己。 是你? 她還以為是 怔了一下后她立刻察覺到了這句反問的不妥:我對不起,我 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被陸翊那熟悉的氣息包圍之后忽然很想哭一場。僅有的一絲清明拉扯著不讓情緒就這么決堤,蘭卿逼迫著自己守住僅剩的一丁點體面:謝,謝謝你 她聽到陸翊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沒關系。 他說:想哭就哭吧。 搖搖欲墜的理智,終于崩潰。 蘭卿把腦袋埋在他的懷里,隱隱約約的啜泣終究變成了嘶啞的椎心泣血。 * 最終他們停留在距離酒池峽不遠的一座山頭上。 不需要去昆侖嗎?陸翊問。 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么,蘭卿慢慢地搖了搖頭,眼眸帶著些微的紅腫:不用了。 我以為,你會想去當面找他。 她閉上眼低語:已經過去了。 蘭卿要臉。在既成事實面前像潑婦一樣死纏爛打,并不是她的性格。 那么,去烏云水塘怎么樣? 掀開眼,她怔怔地看著這只伸到眼前的手,再去看陸翊那張平靜的臉,一時間有些迷惑。 陸翊勾起一個淡淡的笑:還記得你給我寫過信。信里提到,沿著酒池峽的山頭往上爬,在最高的地方有個池塘。據說好像一伸手就能夠得到天上的烏云,你喊它烏云水塘。 被他這么一說,蘭卿才找回了零星的那一點記憶:原來你還記得。我只是聽師姐提起過而已,并沒有去過。 在這之前她曾經想讓那個人陪他一起去,然而發生了太多太多事,不僅那個人忘了,甚至連蘭卿自己,也忘了。當時在給陸翊寫回信的時候也只是想到就信手寫了一筆,冷不丁被提起來時她還有些恍惚。 就好像在虛空中不斷漂浮著的靈魂終于得以腳踏實地,蘭卿握上了陸翊的手從地上站起,想了想還是猶豫著問出了口:你會不會覺得我有點不要臉?明明剛剛還 總要有一個跟過去告別的機會。陸翊的手指摩挲著她的掌心。他當然覺察得出來,小姑娘的手心里都是汗:我等著你的回復。別讓我等太久。 蘭卿明白這個回復指的是什么。 還沒等她說什么,陣營里忽然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有人忙不迭地貼出了這次攻防的掉落。 [陣營][浩氣盟][XX]:[天乙玄晶]臥槽老謝你支棱起來了! 本來想編個版本出來的,但是想想工程量會比較大,就偷懶沿用110級設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