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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只有兩份核桃酥與她一同回家去。不知這雪還能下多久,雪停了,她與知秋便真的只能靠那一點玄妙的緣分再相見。等她趕回弄堂,太陽已經尋不見蹤跡,只剩橘色余光肆意揮灑,將漫天雪花映成恢恢金箔。盛嬌頤小跑起來,打算問李阿如借兩塊燃著的炭塊。鐵皮小爐上冒著白煙,炭塊分明燃透了,卻不見年輕女人身影。“阿如姐,你在嗎?我是小頤?!?/br>盛嬌頤伸著脖子朝屋內喊一聲,等上一會兒,無人應答,倒是炭塊蹦出個火星子,嚇她一跳。又喊一聲,還是沒人理,只好跑回家去自力更生。搬出爐子、碼好炭塊,坐在屋檐下揮舞蒲扇。溫度起來了,她放上早就備好的水壺,先燒熱水,等雪湖回來至少有點熱茶暖胃。咕嚕咕嚕,細長壺嘴冒出縷縷熱氣,眼見要開,院門被人推開了。盛嬌頤笑,“雪湖,你回來得可真是時候,水剛開呢?!?/br>沒得到預料中的回答,甚至連腳步聲都不見,盛嬌頤奇怪的轉頭看。這一眼,魂飛魄散。門口站的并非少年,而是十足十的男人,成熟的氣息與那帽檐下的棱角一般清晰。男人考究的黑色西裝外罩著暖融融的羊絨大衣,天寒地凍顯然與他沒有任何關系。那張被她刻意模糊掉的臉,只一眼便鮮活起來,比記憶中的輪廓更深刻。深邃幽黑的眼珠子,柔柔落在她身上,平和極了,薄唇似乎還有點笑意。盛嬌頤卻覺得有利刃在一下一下割她皮rou,手腳出現幻覺的刺痛,血液統統倒流入天靈蓋,沖得那一塊酥麻可怖。四叔。她想叫人,她該叫人,舌頭卻像沒了知覺,木木躺在口腔里,一動不肯動。賀衍摘了皮手套,緩步向她走過來。隨他步伐,四周墻壁仿佛也朝她壓過來,黑洞洞的壓迫,要擠干凈她肺里最后一口氣。他定在她面前,用再平常不過的語氣問,“嬌嬌,不請四叔喝杯茶?”恐懼到了極致,盛嬌頤卻莫名踏實下來。這一天,終歸是來了。女孩垂眼,沉默著起身,替男人推開房門,專心做手上事。洗茶、燙杯,廉價的茶葉沫子被她如珍品般對待。賀衍坐在與他格格不入的陳舊木椅上看她,也不說話,右手垂在撐滿西褲的大腿肌rou,食指緩緩敲著節奏。一身樸素棉布旗袍的女孩子終于回了身,端兩杯茶水坐上他對面。男人俯身拿過茶杯,小口品起來。她泡得仔細,他也喝得認真,好似在這窘迫小樓里當真有什么曠世茗茶。寡淡的熱茶照樣暖身,茶杯見了底,賀衍緩緩撩起眼皮,目光這才回到女孩低垂的眉眼上。“嬌嬌,玩夠了么,該回家了?!?/br>明明是平和的話,盛嬌頤卻打個哆嗦,無限悲涼涌上心頭,偏偏又想笑。原來她自詡以命博來的出逃,在他看來不過是小孩子游戲。木椅吱呀作響,地面一陣光影交錯,古龍水與煙草的混合味道包圍上來。她抬起頭,對上那雙永遠看不懂的眼,艱難出聲,“四叔……”兩個字,便再無話可說。男人眸光閃爍,辨不清是喜是怒,朝她伸出一只手。今天要死了嗎?她哪里有得選,彎出個甜蜜笑容,瑩白小手緩緩送進男人掌心。賀衍半瞇一下眼,攏手將她握住。他使了些力氣,有細嫩的rou從指縫溜出去。她被他牽著,亦步亦趨,邁出門檻前,回頭看最后一眼。小爐里炭火噼里啪啦冒著煙,渾然與半小時前沒有什么不同。出了院門,才發現小小一條弄堂里不知從哪兒冒出七八個健壯男人,十幾只眼睛齊刷刷看過來,猶如槍眼。盛嬌頤怔了怔,隨即莞爾。抓她哪里需要這樣大陣仗,這不賀衍一伸手,她就乖乖跟著走了。與雪湖朝夕相處半年,骨頭竟然一點沒變硬,雪湖要是知道她這番表現肯定又要譏諷幾句。上了車,賀衍像抱孩童一般拉她靠上自己胸膛,又托著她小腿讓腳也上來座椅舒展,沾滿雪水的鞋底大搖大擺弄臟一大塊上好皮料。盛嬌頤又開始神游太虛,心想賀衍對她的嬌寵當真任誰也挑不出刺來。她從未這樣乖順過,不僅身體,這一次還包括心意。“四叔?!?/br>許久未聞的綿軟聲音爬進耳朵,賀衍心口微蕩,喉嚨深處溢出一聲,“嗯?”“都是我出的主意,穆…穆同學是被我半強迫拉來的,你能不能…別怪他?”她其實想說別殺他,可心里又有道聲音教她別捅破這層窗戶紙。勒著她的胳膊分明收緊了,但他沒拒絕,她就假裝不知道,繼續等待。終于等來一句,“好,四叔不為難他?!?/br>她知道他會說到做到,懸著的心放下去,盛嬌頤環住男人緊窄的腰道謝,“謝謝四叔?!?/br>絕了小心思,連認賊作父的撒嬌都更得心應手起來。兩個人緊密相連著,本該劍拔弩張的時刻,竟然奇異的平和。不知過了多久,賀衍懷中傳出女孩均勻的呼吸聲,那顆腦袋也開始蹭著他胸膛東倒西晃。男人抿唇壓眉,喜怒難辨的臉上少見流露出灼灼殺意,卻在女孩快要仰倒時,霎時恢復平和。手掌扶住她后頸,將人攏回來。掌中頸子那么細那么軟,稍一用力就要斷,這樣的人,天生就該被金屋貯之。賀衍拇指輕輕摩挲著那一小塊細皮嫩rou,來來回回,一分也不再多。盛嬌頤睡得不踏實,一晃便醒,看著窗戶外刷刷變換的街景,花了些時間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男人手上有繭,摩得她又癢又麻。盛嬌頤好奇,這雙手究竟拿槍多一點還是用刀多一點?又或者徒手就能掐死人?她能排上哪一種?明明是殺人的手,偏又一等一纏綿,叫人恨都恨不痛快。她估計自己睡蒙了,不然怎么會膽子那么大,直接問出口,“四叔,我今天要死了嗎?”還未完全蘇醒的混沌聲音,有如驚雷,劈得男人胸肌驟然緊繃。她的臉就貼在那兒,自然感覺到了,但她此刻糊涂得厲害,一顆心毫無波瀾,甚至還乖巧的將臉頰貼更緊些。大喜大悲都走上一遭,她已經沒力氣演戲,相反,盼望起這出拖沓戲劇能快快結局。半晌,男人的呼吸近距離噴灑在她頭頂,低沉嗓音有一種瘙人耳朵的嗡動,“不會?!?/br>女孩哦一聲,又問,“那明天呢?”胳膊還環著他,聲音也是嬌軟的,好似全心全意依戀著。“不會?!辟R衍抱緊她,唇終于落上近在咫尺的發頂,“后天也不會,嬌嬌永遠不會死?!庇忻兹姿榘l撓他鼻子,怪異的癢,男人渾然不覺,挺拔鼻梁埋得更深。盛嬌頤咯咯輕笑出聲,歡快又清脆,“可是人都會死的呀?!?/br>“不會,我們嬌嬌不會?!?/br>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