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晾了我太久。
寶貝,你晾了我太久。
樂瑤對著這條微信內容輾轉反側,她實在不知道該怎么回復。 本來,她意欲答應蔣正南的,但早上蔣文軒來找過她后,她又開始猶豫不決。 她陷入了內心糾扯,說不清對這對父子倆到底是什么感覺,她只能說自己對他們都有感覺。 對蔣文軒有同齡人之間的吸引和好感,對蔣正南有一種對年上者的好奇和崇拜,這兩種感情恰好同時存在?;蛟S她本就是個情感充沛的人,做不到堅貞如一。 這到底是人性普遍存在的弱點,還是她本人的錯誤? 樂瑤的人生準則很簡單,能面對得了就面對,面對不了就當縮頭烏龜。 她就當沒看見那條微信,直接關機睡覺。 沒有收到任何回應,也在蔣正南的預期之中,這個女孩雖然沒有多少心計,但也沒有多少信念,讓她主動抉擇,她更多地會選擇逃避。 必須給她施加一些壓力,才能讓她承認自己的介入。 蔣正南一手隨意甩著銀質打火機,一邊點開相冊,挑選該發送哪張照片給樂瑤看。 * 第二天,樂瑤心驚膽戰地度過了一整天,蔣正南和蔣文軒都沒有聯系她。 她反倒是覺得難言的輕松自在。 沒人逼迫她的感覺真爽。 到了傍晚,樂瑤上完最后一節大課,剛出教室,看見蔣文軒的身影。 樂瑤走過去,問道:你怎么來我們學校了,實驗做完了嗎? 蔣文軒自然地接過她的書包,單肩背著:實驗下午剛結束,終于有空來接你了。 哦。樂瑤點頭,如今面對蔣文軒,她沒有那么理直氣壯,反倒是心虛。 蔣文軒抬手攬她:走吧,我心里一直記掛著要跟你解釋,邊走邊說吧。 樂瑤跟著他走,手像往常一樣挽著他的胳膊:那個女生是你前女友嗎? 蔣文軒: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樂瑤:什么鬼,談過就談過,還不敢承認啊。 蔣文軒:喜歡過,但沒談過。 樂瑤:為什么沒談? 蔣文軒:她去世了。 樂瑤腳步停住,她對這個答案有些意外。 蔣文軒陷入回憶,徐徐開口:說實話,我都不想再回想起她,畢竟是一段很悲傷的往事。那時候我情竇初開,喜歡上他,那時候比較單純,不敢追女生,就偷偷暗戀,偶爾偷拍一兩張照片,后來有一段時間她很久沒來學校了,我還以為她轉學了,后來學校組織捐款,才知道她得了白血病。 后來呢,哪張結婚證又是怎么回事? 后來班主任組織探視,我當時是班長,就有機會去醫院看她,那時她剛做完手術,很虛弱,她悄悄和我說她喜歡我,說害怕挺不過來,如果不告白會永遠留下遺憾。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原來她也喜歡我。結果,她做完手術,還是沒有治好,沒多久又需要做第二次手術,第二場手術成功率不大,那段時間我放學后都會去醫院看她,她天真地許愿想和我結婚,我就做了那個假結婚證鼓勵她活下去,但她還是死在第二場手術上。 樂瑤聽完這個故事,心情很低落,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不應該吃一個死去之人的醋,但還是有些難受:所以,她就變成了你永恒的白月光,就連以后找女朋友也找和她長得像的。 蔣文軒連忙說:我留下那些東西,主要就是當個紀念,畢竟她已經離去了,那些東西就只是她存在過的證明。至于什么永恒的白月光,真沒有那回事,我承認你和她長相有幾分像,我開始時接近你有這個原因,但你的性格和她完全不一樣,你很樂天派,她很憂郁,你就像晴天,她就像雨天,我并沒有把你當成她的替身,我喜歡的就是樂瑤,而不是誰的影子。 樂瑤:是嗎,那你會丟掉那些東西嗎? 蔣文軒頓住,為什么要丟掉? 樂瑤:因為你心里永遠都有那個人。 蔣文軒:我心里會記得那個女孩,但并不是因為還喜歡她,只是不想忘記曾經存在過的一條生命,真正的死亡是被人遺忘,她真的很可憐。 樂瑤:可是她的父母會記住她,這樣她也沒有真正死亡,又不需要你也去記住她。 蔣文軒:你怎么連死人都不能寬容? 我樂瑤語塞,她確實很想蔣文軒心里只有她一個人,可又轉念一想,現在她心里也沒有只裝著他一個人,自己不能搞雙標,好吧,隨便你了,我不在意這件事了。 蔣文軒狐疑打量她:真的嗎?你沒有在賭氣? 樂瑤:當然是真的,不然顯得我多不近人情一樣。 蔣文軒笑著捏她的臉頰:你最善解人意了。 兩人說開后,蔣文軒卸下心頭一塊大石頭,身心愉悅,回到住處,泡了個熱水澡,摟著樂瑤沉沉睡去,這幾天他太透支身體,過于疲累,急需補覺。 但樂瑤就沒有那么淡定了,她縮在蔣文軒懷中心煩意亂。 本來在此之前,他們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小情侶,可現在,蔣文軒以為吵架危機徹底消失,而樂瑤內心明白,他們沒法回到以前了。 她竟然主動把蔣正南,放進他們兩人之間,簡直昏了頭。 那個女孩是離世的人,不會真正攪亂他們的關系,可蔣正南可是活生生、虎視眈眈的男人,簡直是個不定時炸彈。 樂瑤很害怕蔣正南這個極不確定的化學元素突然爆炸。 越怕什么越來什么,樂瑤躲了蔣正南三天,連微信都拉黑了,但還是躲不過去。 她收到了一條彩信,是一張親密照片,照片上是她高潮時泛著紅暈的臉,還有胸前壓著男人的寬闊的肩背。 還有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條短信。 [寶貝,你晾了我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