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二十八
說來也巧,這邊蘇如煙剛走,那頭穆至就來了。兩個人在cao場邊上打了個照面,卻誰也沒看到誰。 穆至聽說學校今天有籃球賽,特意來看穆啟的比賽。沒成想到了學校,cao場上烏央烏央的一片人,穆至找了好半天也沒看到穆啟的身影。 正當她東張西望時,穆啟撥開擁擠的人群,沖著她走來。 穆至的臉上先是浮起欣喜,在看到穆啟面帶慍色后,又轉變成了忐忑。 哥,我...... 穆啟走到穆至身邊,一把拉住穆至的手腕。 跟我來! 穆至被穆啟拉住向前走,她跟不上他的腳步,只能小跑著。 穆啟拉著穆至走出cao場,來到教學樓前的小路上。路兩邊不知種了些什么樹,年頭長了,長得茂盛,樹蔭在路上落下兩道陰影,參差有序。 穆啟握住穆至的手松了些,他咳嗽了一聲,上下打量穆至一遍。 你怎么來了? 穆啟說這話時語氣急躁,眉頭皺起。 穆啟看著他,原本積壓許久的委屈勁一下子涌上了心頭,她知道穆啟不喜歡她來學校,但被他當面這么一說,滋味卻又是另一般。 穆至抬起頭看了一眼穆啟,什么話也沒說,甩開他的手,轉身就往后走。 自從穆元和成佳芳去世后,穆至的脾氣比以前大了不少,動不動就對著穆啟發脾氣。穆啟一開始還不適應,現在倒也覺得平常。 穆啟意識到自己的剛才語氣重了,他向后捋了一把頭發。隨后,向前小跑著追上穆至,拉住她襯衫的袖子。 來了就別走了,大熱天的再中暑。 穆至原本堆積在腹中的氣憤,霎那間升到胸口。她一把打掉穆啟的手,轉頭瞪向他。 你管我呢! 穆啟被她打了一巴掌也不生氣,反而笑嘻嘻地把臉湊到穆至跟前:你說對了,我就得管你。 穆至向后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用你管,反正你煩我,以后咱們倆就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管誰。 穆至說完這句話,眼圈立馬紅了。 穆啟看她這樣子,就想起家里小時候養的那只大白兔,生氣的時候也是瞪著一雙紅眼,自以為兇的不得了。 看著她這副樣子,穆啟心軟了,語氣也跟著軟了下來,他抬起手拂掉穆至眼眶下的淚珠。 誰煩你了? 穆至還想躲,被穆啟一只手抓住了胳膊制止住。 橋歸橋?路歸路?你都是從哪來的這些詞。咱們倆這輩子早就注定要綁在一起了,想拆散也不容易。 穆至聽了他那句誰煩你了,心里就沒那么難受了?,F在聽到他說這輩子都要綁在一起這種話,更是和吃了定心丸一般,臉色好了不少。 穆啟看她氣消了不少,嘆了口氣。 穆至同學,你現在脾氣可是越來越大了,動不動就生氣,還要跟我橋歸橋,路歸路。 穆啟看著穆至哼了一聲:我可只問了你一句,你就發這么大脾氣,你現在往母夜叉的方向發展了。 穆至回嘴:誰讓你多余說那一句的? 穆至剛哭完,眼睛水靈靈的,嘴巴翹著,撒嬌的語氣帶著渾然天成的嬌憨。穆啟想起之前給他煙的那人說的話,他面前的穆至,現下擔得起大美女的評價了。 穆啟伸手揪住穆至的左腮,在她的臉上捏了捏: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穆至也學著他的樣子,哼了一聲。 穆啟主動摟住穆至的肩膀,讓她靠在懷里。 不生氣了吧? 穆至被他這一下動作弄得慌了神,忙掙開他的胳膊。 你瘋了? 穆啟聳聳肩膀:我怎么了? 穆至緊張地環視四周,確定沒人在看他們。 你不怕別人看見么? 穆啟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怕什么。 穆啟重新把穆至拉進懷里,摟著人往前走。 別整天和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大不了咱們倆將來勤換著點地方,一個地方住他個幾年就搬,這樣你就不用擔心閑言碎語了。 穆至被穆啟話里的某些字眼觸動到,她停下腳步,怔怔地抬頭看著穆啟。 你連這些事情都想到了? 穆啟被她熾熱的眼神看得渾身像著了火。他扯扯衣領,心里暗暗罵了一句鬼天氣,這鬼天氣里的太陽像是要把人烤化了似的。 他清了清嗓子,拉住穆啟的手往前走。 走了。 穆至問:去哪? 穆啟回頭對著她一笑:回家收拾你。 穆啟的臉噌得一下紅了。她抬手在兩頰扇風:你不回去打比賽了么? 穆啟搖頭:現在有比賽更重要的事。 一句話又弄的穆至的臉像火爐一般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