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溫(2000豬)
失溫(2000豬)
指針走過半個鐘頭,導航小姐提醒他您的目的已經抵達,感謝您的使用,我們下次再見。 他的車停在小區對面的街道,再轉一個彎,開上大路,就能看到公司的寫字樓。 她住在這里?邱堔昭平時對這些事不怎么上心,所以沒想到她居然會住在這里。 他印象里好像聽過一次她提起搬家,但那似乎已經是一兩個月前了,她從未跟他提過,這真不像她愛邀功的性子。 到了?迷糊醒來,她的嗓音還有些嬌憨,揉了揉眼睛,她才看清窗外的枝丫和人行道。 扭了扭脖子,她伸手探著安全帶的搭扣,左摸右摸,始終摸不著那個位置。 咔噠。清脆的一聲。 沾染了一身冷氣的西服很快擦過了她的鼻尖,被夜風吹得冰涼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按下了旁邊的一處。 因為離得近,江衍歆能清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煙草氣息,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就在她的眼前,他們之間不過1cm的空隙。 她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邱堔昭替她解了安全帶,卻沒有立即離去,反而偏過臉來,她看見他那雙漆黑的眼里包裹著粘稠的曖昧,成年人都知道此時會發生什么。 或者是,她知道他們應該要發生些什么。 可能是為了感激他開車時的體貼,又或許是她今天感到了難得的放松,她不想再去計較那么多的輸與贏,得與失。 他們此時是同一種人,需要被擁抱的人。 她捧起他的下巴,對視之間,似乎有細絲兒在其中拉扯著,誰也沒離開眼。 她聽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以及他漸漸深重的氣息。 有什么東西在此刻發生了,她不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沉淪吧。 她在心里這么跟自己說著。 她微涼的指尖繞到他的后頸,輕輕吻上他的唇,柔軟又像怕生似的充滿著涼意,她覺得自己回到了小時候,第一次吃老家的雪糕的時候。 那是一種綿而不膩,一觸即化的方塊雪糕,她又貪吃,又容易拉肚子。 那種融化在舌尖的甜與綿,比奶油更具存在感,它在她的口中化凍,她清晰地感受著這個過程。 就好像現在,她執著于化開他的唇,讓它消融,讓它與舌尖相擁。 相比較于他們之間發生的所有吻,這應該是她最細膩又最耐心的一次。 邱堔昭是何等的敏銳,輕易就捕獲到了她這番懵懂的心境,他輕輕扯了扯嘴角,很無奈地打破了難得繾綣的氛圍。 江小姐,很抱歉打斷你的投入,但我想提醒你,這條街嚴禁停車,年前交警都趕著做業績,我們隨時會被貼罰單,甚至糟糕的話,我們可能還會被圍觀。 淡漠疏離的話音讓她倏地清醒過來,尷尬地撇開了臉,她從旁邊拿起包,我去門衛那登記一下,小區里有停車場。 不等邱堔昭作出回應,她就像肇事逃逸一樣急著離開了位置,高跟鞋的上方還有淺淺的紅色淤血塊,但比起上午已經要淡了許多。 他在她逃跑的最后一刻抓住了她的手,腳怎么樣了。 她似乎才想起自己扭到過腳這件事,下意識看了一眼那個位置,沒事了,其實只是磕了一下,不嚴重。 末了,又畫蛇添足地補上一句,多謝你。 看來她是以為他是來索取感恩的。 邱堔昭瞬間松了手,兩人之間的溫度在夜風中一下就吹散了,她站在車下與他對視,深沉的眼里又恢復了往常那副冷漠肅穆的樣子。 好像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 她愣了愣神,還是轉過身,向街對面走去。 - 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常都要暖一些,寒潮過去以后,室外的溫度又恢復到了零上。 浩瀚的天幕上掛著一顆又一顆的晚星,江衍歆蹲在保安亭旁邊的一個小灌木叢旁,灌木叢邊上砌著一圈石欄,她把包里的酸奶和包裹著魚rou的塑料袋拿出來,在石欄上撒了一小片。 她向里頭張望著,輕輕叫了聲小橘,灌木叢內就沙沙作響起來。 葉片之間彼此打架,有什么東西藏在其中,驚擾了這一夜寂靜。 一只毛茸茸的小小腦袋探了出來,它圓溜溜的眼睛像琥珀,是淺淺的褐色,小家伙一身的橘色毛發,粉嫩嫩的鼻尖聞了聞石欄上的東西,兩顆尖牙露了出來。 它長長的喵了一聲,表示親近。 江衍歆抱著包蹲在它的旁邊,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摸上它的頭。 誰知,剛才碰到一點毛發,小家伙就像受了驚似的發出了低吼,抬起前爪就對著她揮了起來。 但她好像習以為常了似的,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嘆了口氣,又失敗了啊,看來你不怎么喜歡酸奶和秋刀魚啊。 也許它只是不太喜歡你。漆黑的皮鞋尖停在了她的身后,低沉的嗓音從她上方傳來。 江衍歆轉過頭來,從下而上地仰視著他,唇角耷拉著,鼻尖似乎還抽了抽,與她旁邊那只貓倒是有幾分神似。 邱堔昭勾了勾唇,小野貓。 是啊,小橘是只小野貓,幸好小區里的人都還挺善良的,每天都有人來喂它。 你很喜歡它?邱堔昭對她的行為沒有太多注解,剛才那句話她大概也并沒有聽懂。 喜歡啊。她本來黯淡的神情忽然亮了起來,我家里就養了三只貓。 是嗎?他抬眸看了看左邊那棟房子,竟然開始思忖是不是不要進去比較好,他沒辦法和這種易掉毛的生物共處一室。 你誤會了。江衍歆立刻明白他的想法,趕緊搖了搖手,不是這個家,是我老家,現在是我父母在養。 哦,那就好,我不太喜歡貓。邱堔昭為這件事做了結語。 江衍歆拍了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吧,我住三樓。 他跟在她的身后,不緊不慢地走著,既沒有很靠近,也沒有遠離。 因為地段好,這里的房價都比較高,這一片都是老破小,政府拆不起,自然而然也就沒人再去動了。 房齡比較老,像這樣安靜的夜里,一舉一動整棟樓都能聽見,她輕手輕腳地從包里掏出鑰匙,插入鎖孔。 轉動。 擰開。 一只手卻扣住了那即將拉開的門板。 危險的氣息伏低,依偎在她的耳畔,她聽到邱堔昭低沉且沙啞的嗓音,你確定要讓我進去? 江衍歆有些訝異,她抬起頭,與他深濃的視線撞上,她不太敢相信這是邱堔昭說出來的話。 他俯得更近了些,微涼的唇觸碰她的耳垂,一陣激靈。 與之不同的確實guntang的噴氣,江小姐,你應該知道我與你認識的那些男人都不同,我不會因為今天來了你家或是我們上了幾次床就會對此負責。 他在做最后的警告。 你真的要繼續玩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