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說出口的夢

    吃完飯，陪張秀珠看完一集家庭連續劇，章寶儀載章喆回到西城的小區。

    章寶儀洗完澡，著真絲睡裙，裹上睡袍，舒舒服服的，打開電腦看明天開會的PPT。

    手機屏幕亮起。

    回到家了？

    一個甲方公司的少東家，人長得不賴，工作能力也強。最近追她追得緊。

    章寶儀沒理人。

    章喆洗漱完準備回房間睡覺，經過章寶儀的房門口，聽到說話聲。

    對，客戶需求這幾張太空泛了，我需要更多實例支撐。嗯，是的，辛苦了。

    章喆倒了一杯溫水，走進房間，把水杯輕輕放jiejie面前，自己坐在床邊。

    工作狀態的章寶儀依然是自信又迷人的，目光盯著電腦屏幕，要求下屬加班改PPT，語氣柔和低沉。一頭蓬松卷發此刻自然散落，肌膚如會呼吸般通透白皙，裹得嚴密的真絲睡袍貼著身體。

    講完電話，章寶儀順手拿起水杯喝水。

    章喆忽然察覺到自己在盯著jiejie看。

    他倏地站起來。

    干嘛？章寶儀覺得莫名其妙，接著理所當然地指揮弟弟，幫我把那個肩頸按摩器拿過來。對，是在那個抽屜。垃圾扔一下哦。

    第二天章寶儀醒來，章喆起床上學去了。飯桌上放著溫熱的豆漿、小米粥和粉面。自從章寶儀最近犯過一次胃痛，章喆每天上學前都會買好早餐。

    都說了想喝咖啡不想喝豆漿，小喆真是的。章寶儀有一點起床氣，嘴里嘟嘟囔囔，還是把早餐吃完了。

    課間時分，窗外天空湛藍。章喆手中轉著筆，桌面放著接近滿分的期中數學卷。

    不自覺出神，想起昨晚的夢。

    章寶儀出現在他的夢里。

    夢到小時候的事情。十歲的章寶儀費力抱起胖乎乎的他轉著玩。一個不留神腳一滑，兩人摔倒在地。小胖墩倒在小章寶儀身上，咧開嘴，正想哭，章寶儀顧不上痛，先抱著他哄。

    轉瞬間，那小姑娘又變成大姑娘，變成現在的章寶儀。他重重壓在她身上。

    他的jiejie躺在他身下，穿著真絲睡裙，胸口起伏，微笑看向他。

    章喆，班主任叫你。一個男同學路過喊道。

    章喆手中的筆掉落地，若無其事撿起，站起來。他是班長，班主任經常找他布置班務。

    出門看見熊林周。大塊頭搭上他的肩。

    喆兒，七班那班孫子剛約球，下午，打不打？

    看看吧，下午的自習課可能逃不了。

    教師辦公室在樓上，兩人邊走邊說。

    樓梯轉角處，前方齊肩短發的嬌小女生捧著又高又沉的練習冊，側身躲開跑動追逐的男生，練習冊散了一地。

    章喆彎下身幫忙撿。

    哎，你不是昨天比賽送水的妹子嗎？熊林周說。

    女孩臉頰微熱，眼睛看向蹲在地上幫她撿書的章喆。

    章喆抱起大半練習冊，去辦公室嗎？一起走吧。

    三人邊走邊說。才知道女孩名字叫馬可，樓下文科班的同學。

    謝謝你們。馬可接過章喆手中的習題本，鼓起勇氣抬眼去看男生的臉。

    那男生高高瘦瘦，如夏天里挺拔的樹，臉龐輪廓分明，又不過分精致，目光總是溫和耐心。然而在目光的更深處，似乎有一片深邃的湖泊，藏著讓人想探究的心事。

    突然間，熊林周摟住章喆的肩，對著馬可，咧開嘴笑出一口大白牙。

    馬可妹子，下午有空來看我們打球啊。

    （能得到你們的珠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