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嫉妒
臨街的一間伎館里,長寧公主李媛愜意地躺在軟榻上,雙腿間趴著一個模樣清秀的小倌兒,正在賣力地舔舐著公主的花心。越思恭順地站在李媛身后,用靈巧的手指替公主護理一頭秀發,輕輕點幾滴花油,從發根到發梢逐漸被浸潤。 李媛被伺候地舒服了,軟綿綿地從嘴里溢出幾聲嬌喘,只是桌前獨自坐著的那個男人始終不為所動。 陸大人,你說要幫我抓到那個偷闖皇宮的飛賊,我還以為你真本事大的很。誰知道這都幾天過去了,您分毫無所獲竟然還有閑工夫坐這兒發呆呢。 陸豐鐵青著臉,舒雪痕從皇宮救了小柔之后,他就開始盤算著把人抓到手,知道了舒雪痕的真正身份之后,更是覺得只要能抓住舒雪痕,就是一舉多得的妙事。 可舒雪痕闖皇宮之前留下的那些線索,這些天卻全斷了,難道是舒雪痕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追捕,把相關關系全部轉移了?他有這么快的速度? 是我輕敵了,請公主再稍待一些時候。陸豐低眉順眼,語氣卻聽不出絲毫恭敬。 李媛挑挑眉,看著陸豐一臉不咸不淡的表情就恨不得拿錐子把這張臉戳爛!隨即冷哼一聲,一腳把服侍自己的小倌踹到了地上。 陸豐!你不會以為本公主是好相與的吧!你先是說能幫我生擒擅闖皇宮的飛賊,又說自己連五玄圖的下落都能搞到手,要本公主暫緩與你的婚約,又借你影衛!結果現在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那個被踹飛的小倌安靜地爬起來,極為溫順地跪在地上,公主突如其來的發難,早是習慣。 陸豐也很很煩,要不是為了調用影衛,他實在不想再和這個瘋婆子公主有什么牽扯了。 他還在城里,已經下令所有城門嚴查了,遲早會抓到的。陸豐決心一定要在京城就把舒雪痕抓住,一旦讓舒雪痕回北域,影衛出京就只有皇帝才能調動了,但那樣的話,就不得不向上陳述小柔的存在了。 李媛赤著腳跳下軟塌,蓮步輕移站到陸豐對面,嗤笑著抬起陸豐的下巴與自己對視:陸豐,要我說,何必舍近求遠呢?她身體越發靠近,眼里似有火焰跳動,你乖乖做了駙馬,你要什么沒有,陸昌明見了你都得給你下跪!又何必在這里費盡苦心地抓人! 陸豐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握住李媛勾著自己的手,極為優雅地推開了對方:公主要是得了抓住刺客和找到秘寶的功勞,天下駙馬也同樣任公主挑選。何況權力遠比男人重要,不是嗎? 李媛眼神黯淡下來:天下駙馬?那為什么不能是你呢?陸豐。李媛朝那名跪著的小倌兒勾勾手,他就像狗一樣聽話地爬行過來,伏在公主腳邊,難道我現在不是要誰都行嗎?你看,他多乖,這不就是權力嗎? 陸豐不愿多言,起身告辭。他今天來也只為向自己的上級報告一下最近的工作內容罷了,其余的,與他無關。等找到五玄圖,陛下已經許了他與公主解除婚約和一個宰相之位。公主要拿這份功勞換什么是她自己的事。 還沒出門,一個柔軟的身體抱住陸豐的小腿,陸豐向下看去,正是公主那個乖靜的小寵。 別急著走呀,陸大人。這是送你的,你最近不是好這一口嗎?他說不定比你養的那個還會伺候人。李媛笑得陰冷。 陸豐心里一陣惡心,這種下賤的寵物也配和他的柔兒做比? 公主慎言。冷漠到底的回應。 李媛繼續笑著,毫不示弱地對上陸豐:陸豐。好像在你心里,你覺得那個女人對你很特別?李媛涂了紅色指甲的手指向地面上的小倌,你覺得他低賤,覺得那個女人高尚? 她的笑聲尖銳起來:你沒發現嗎?你真的很可笑,你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虛偽的?我從前還覺得你是少有的能直面自己欲望和野心的人,但原來你也不過是個偽君子! 你還說什么,權力比男人重要這種屁話!那我問問你陸大人,你心里是權力重要還是女人重要?還是你兩者都想要! 公主聲嘶力竭的控訴好像根本沒有盡頭,她抹去眼角的一滴清淚,依舊高抬著自己的頭顱,如同鬼魅一般笑著看陸豐:陸豐,你我才是一路人。否則你能在你那女人剛被救出來就去謀劃著抓她的恩人?你怎么不告訴你那女人,讓她甘愿再被綁一次,幫你把人引誘出來?因為你怕,怕她知道你的真實面目! 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陸豐攥緊了拳頭,壓抑著怒火對上李媛挑釁的表情,他很慶幸這個時候他還能記得面前這個瘋子是公主,否則他可能會讓這張嘴永遠閉上。 公主既然說完了,那微臣告退。陸豐一把扯開拉著自己的小倌,抬腳就要走。 默默看了半天戲的越思卻突然指著窗外的街道,驚道:這不是柔姑娘嗎?這么晚了還在街上逛,她旁邊那個男人瞧著倒是生面孔。 一句話吸引了李媛和陸豐兩人的目光紛紛飄向窗外。 誰來著?李媛滿不在乎,從一開始就沒記住過她綁架的那個姑娘的名字。 回稟公主,柔姑娘正是陸大人的新歡呀。前段時間,我們不是剛請柔姑娘過來坐了些時日嘛。 陸豐顧不得針對越思的陰陽怪氣,他的視線飛快地飄向了窗外,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偏偏他一眼就能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 陸豐走到窗邊,更加確定了她的位置,她手里握著一串糖葫蘆,正巧笑嫣然地和一個高大的陌生男子并肩走在一起。 舒雪痕!陸豐的直接做出了判斷。 他有一瞬間恍惚,腦子里所有事情都亂糟糟一片,他們只是并排走在一起而已,沒有牽手,甚至衣服都沒有相觸。男人一只手默默護在她周圍,她都沒發現自己身處在那個小小的保護圈,卻在那個保護圈里不時指指點點,側過一張俏臉和男人說話,她說話的時候,男人會默默低下頭來聽。 陸豐的感官無線放大了這個畫面,填滿了他的大腦,他兩只手幾乎要把窗框捏碎。 李媛才在越思的引導下看到小柔和舒雪痕,不禁輕蔑冷笑:就她?她挑男人也太沒眼光了,不過也看的出是什么貨色了,勾三搭四,也不過如此。 越思在一旁補充:這男人,感覺也不像我們要抓的那個,那天晚上救人的那個應該更瘦一點。 指不定背后還有多少男人呢。哦!對了對了,陸大人,我還沒告訴你吧,我綁她回去之后天天給她喂春藥,還安排男人給她,這么一想還挺貼心呢,她一定樂在其中。李媛心里涌出報復的快感。 陸豐沉默良久,轉過頭,突然緩緩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繞是公主也不禁心頭一顫,只聽他說:那個男人就是我們要抓的,他就是舒雪痕,還請公主下令抓捕,盡量不要驚動小柔。 發表完平靜的命令,他甚至還望著自己被窗框扣出的木刺扎傷的手笑了笑。 李媛愣了一秒,旋即也笑了起來。 果然,陸豐和她,才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