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覺得
要她覺得
陸念再次睜眼時大腦仍處于尚未開機的卡頓狀態。眼前過度豪華的裝橫和自己印象中墻皮脫落的破敗出租屋截然不同,直到身上的酸痛感陣陣襲來,陸念的大腦才終于稱職的將昨天的記憶重啟起來。 男人的胳膊還掛在自己的腰上,胳膊的主人適時的因為懷里人的掙動而發出了幾聲夢囈。 陸念費九牛二虎之力才從祁徽的懷抱中掙離開來,每動一分身體上的酸痛就增加一分,好在身上并沒有黏膩感殘留,大體是對方出于人道主義為自己清理了身體。 男人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但這張臉哪怕是在睡夢中都顯得乖戾眉是野生的劍眉,眼是眼尾帶著上揚的瑞鳳眼,鼻梁高挺鼻背挺直,唇是帶著攻擊性的棱型唇。 但也是適合接吻的唇。 陸念這么想著,手指也這么摸了上去。 等到慢了一拍的大腦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的時候,面前的男人也已經睜開了眼。 過近的距離讓陸念發現了昨天遺漏的細節祁徽的眼睛是偏淺的褐棕色,還帶著困意的眼神像是準備狩獵前的野獸。 同時更為糟糕的是陸念感覺到身下有什么物件已經朝氣勃勃虎視眈眈。 早...陸念率先開口打破尷尬的氛圍,同時不動聲色的悄悄往后挪以拉大二人的直線距離。 早。祁徽的嗓音帶著剛醒的低啞,像是低音貝斯在陸念耳邊撥響,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 才怪,哪里都不舒服。 祁徽看了陸念一眼,倒也沒拆穿她的嘴硬,抓了抓因為睡眠而亂七八糟的頭發,徑直起身,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下身是不是一絲不掛。 但顯眼的尺寸彰顯了人家確實有一絲不掛的資本。 祁徽隨手披了件睡袍率先洗漱完畢下了樓,陸念等人走了才磨磨蹭蹭從床上爬起來撿起昨天那套只在身上逗留了十分鐘的睡衣,猶豫了兩分鐘還是決定回客房穿上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里的祖傳般的老土內褲。 陸念最后磨磨蹭蹭了四十來分鐘才給自己做好下樓與見面當天就打了一炮的男人在青天大白日下共進午飯的心理建設。走到一半就聞到各種食物混雜在一起的奇妙味道,有撲面而來的濃郁中式香味,也有西餐特有的烘培香。 餐桌上擺著大大小小的盤子,大有皇帝進膳的架勢,只可惜有些僵硬的造型暴露了它們剛從外賣盒里被轉移出來的事實。 面前的菜都一絲未動,祁徽笑著朝陸念擺了擺手。 頂多十步路的距離,在羞恥的推動下陸念硬是像九旬老太一樣挪了半分鐘才磨蹭到對方身邊。 當然,中間特意和祁徽空了個位置。 山不向我我便向山,祁徽向來是個臉皮厚的,直接端著盤子就往人家那頭挪了個座位,陸念也不好意思再動,但又實在不算健談,只能悶頭吃飯以解尷尬。 但就這么埋頭苦干五分鐘后,陸念發現碗里的東西就跟雞啄米狗舔面一樣絲毫沒有減少的趨勢,仔細一看才發現但凡自己夾過兩回以上的菜,祁徽就一個勁往她碗里添,自己對這道菜倒是半筷子都不下了。 陸念從小沒吃過什么好的,昨晚又是真的累了。雖然沒有吧唧嘴亂翻菜之類的毛病,但這會腮幫子也是塞的鼓鼓囊囊算不上文雅,祁徽吃了個八分飽,又看她這樣子實在可愛,索性放下筷子撐著個腦袋全神貫注瞧著人家吃飯。 倆人就這么一個干吃,一個干看。 好在今天不是工作日,終于把碗里的東西吃完的陸念由衷的感嘆,不然自己現在撐的估計是走到學校都艱難。 飯后陸念本想自告奮勇刷個碗,還沒等站起來就被對方按著肩膀坐下,手里還被塞了罐飲料,跟幼兒園小朋友似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祁徽兩三下把盤子塞進洗碗機。 下午的安排在祁徽看到陸念僅有的那么幾件衣服還全都是不知道什么年頭買的早已洗的微微發白的樸素t恤后臨時改成了出去逛街,那僅有的一條看的過眼的白裙子據當事人所說還是打了兩個月工才咬咬牙省下的,僅限重要場合。 祁徽問了問價格,不過300塊,走線做工都談不上精致,湊近了仔細看還能看見側邊開線后重縫的痕跡,卻被陸念當寶貝似的穿。 稍作休息之后陸念再次坐上了那輛看起來幾乎像是把富二代三字刻在擋風玻璃上的敞篷,車上還放著洗腦的電音神曲,不過這次祁徽通過陸念的臉色將音量識相的調低了不少。 Z市可以說是將貧富差異貫徹落實了的城市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一路上外面的景象都是陸念之前幾乎不曾見過的。車最終停在了商場的負層,四周的車輛多多少少陸念都叫不出名字。 商場里路過的男女大多都衣著光鮮,衣服牌子陸念看不出來,但他們提包上印著的那些知名大牌印花就透出一股子貴氣來。 祁徽帶著陸念進了一家少女風格的專柜,好在人少不需要排隊,柜姐很快帶著職業性的笑容迎了上來。 對于柜姐來說分辨誰才是包里有鈔的那位再簡單不過,更何況旁邊的女生雖然面容姣好,衣著卻透著格格不入的寒酸,顯然是一出金主帶著小情兒來購物的戲碼。 柜姐的熱情鋪天蓋地的拍在祁徽的臉上,明明是女裝店,卻單單繞著祁徽介紹。深知金主覺得好看就夠的道理。 買衣服的是她不是我。 祁徽不耐的挑了挑眉,打斷了眼前仍在喋喋不休介紹著新品的柜姐,伸手將站在身后像貼身文秘一樣的陸念拽了過來。 我覺得她穿身上這身就夠好看了,祁徽將陸念輕輕往前推了推,所以我覺得怎么樣不重要,她覺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