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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目光掃了一圈周遭雖然警惕,但仍然沒有離去的人,口中輕嘖一聲,“真是,不知死活?!?/br>柳應神色漠然。十息轉瞬即至,他按住佩刀,漠然宣告,“十息已至,仍在此地者,傷殘無論?!?/br>冉明禮心中頓時一跳。接著就見眼前閃著寒光的佩刀鏗然出鞘,柳應腳步向前一踏,飛起一腳將站得較近的一個壯漢踢了出去,嘴里喝道,“一!”語音未落,手中佩刀橫掃,厚重的刀背挾著一股雄厚勁氣撞向旁邊數人,“六!”冉明禮早就注意著柳應的動作,此時見機得快,猛地一個矮身,人倒是躲了過去,發髻卻被勁氣波及,玉簪噌然碎裂。他頂著一頭亂發爬在地上,還來不及往角落躲去,就被柳應一腳踢出,蒼老的身軀倒飛出去,砸到了圍著的幾人身上,帶倒了好幾個人,引起一片慘叫。“??!”“殺人了!殺人了!”人們直到此刻才反應過來,尖叫聲頓時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人群一窩蜂地往外跑。冉季秋霍然站了起來,以身體翼護冉母方氏,目光則擔心地投向柳應那邊。方氏趕緊過去照料冉母。“嘖?!蹦贻p人搖了搖頭,“不見棺材不落淚?!毙匆婚W身,擋在冉季秋面前,一伸手揪住兩個意欲往冉季秋身邊躲的人,甩手就扔了出去。他拍一拍手,轉頭道,“幾位差大哥也別光站著看熱鬧了,過來搭把手?!彼挂膊簧锨叭ソo柳應幫忙,只令幾個明顯也受到了驚嚇的官差過來,守著冉家幾人,使之不致被嚇得四處亂竄逃命的人沖撞。年輕人這時才回頭,就見冉季秋的目光緊緊追著柳應,顯然是放心不下。他眼神微閃,笑嘻嘻地道:“小少爺不用擔心,論武功,這些人捆起來都不是定北侯的對手?!?/br>“定北侯?”許久沒有說話的冉母忽然側目。年輕人盯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京城柳家,御口親封,定北侯?!彼m然不知冉母脾性,但柳應進來時,冉母那惡狠狠的目光想不注意到都難。必定是因為定北侯拐帶了這家的小少爺,所以才招致其長輩的怨恨。他淡定地想,一邊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冉季秋,暗道,這小少爺果然也生得清秀,怪不得能入定北侯的眼。瞧定北侯那小心伺候的模樣,說不得,勸他回京的事,到頭來還要落在這小少爺的頭上。第49章因為他值得那個年輕人說的沒錯,冉明禮帶來的人捆在一起也不是柳應的敵手,不出一刻鐘,正廳內外便放倒了一片人,只有小孩得以幸免。在場的一些婦人見自己的親人受了傷,便昏了頭腦撲向柳應,試圖像撕扯自己丈夫一樣撕打柳應,卻叫柳應輕輕一腳就橫飛出去,反而砸倒好幾人。須知柳應是在真刀實槍的戰場上滾過幾年的人,漫說這樣只顧四散奔逃的烏合之眾,就是當初冉明禮組織冉氏青壯打進冉家搶人的時候,他以一當百守在門前,也只受了些皮外傷而已。五福四喜等小廝完全插不上手,僅僅只是幫忙攔住一些匆忙中辨不清方向試圖往內院闖的人,將其往外院驅趕。不一刻,除了冉家及幾名官差,余下的竟沒有幾個站著的人,廳內外哀嚎聲一片。柳應站在庭中,收刀回鞘。柳家家訓,柳氏兒郎刀槍之下不殺國朝百姓,冉氏族人充其量是刁民,不能算在匪盜之列,是以,柳應雖然長刀出鞘,卻并沒有見得半點血光。唯一遭殃的就是冉明禮及幾名族老的頭發,被他的刀氣削掉了大半個發髻,幾個老頭披頭散發地在一堆逃命的人里亂爬,平素的威嚴體面丁點不見。柳應抬腳往廳內走去,神情冷漠。既然他們不要臉面,那么,不留也罷。五??戳丝戳鴳谋秤?,又轉頭瞧了瞧這滿地哀嚎的人,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微嘆口氣,指揮四喜等人將人都搬出去——這活他都干過好幾遭了,想不熟悉都難。柳應進得正廳,向著幾名見了他連身體都下意識繃緊的官差略點一點頭,隨手掏出一個小錢袋扔給為首那個,“辛苦諸位兄弟,些許小錢拿去買酒罷?!?/br>說著也不管那官差兩手捧著錢袋、渾身僵硬的模樣,目光徑直落在冉季秋身上,剛剛還滿蘊殺氣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問,“少爺受了驚嚇不曾?”冉季秋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見問便搖了搖頭,輕聲道:“無事?!彼雴栆粏柫鴳袥]有受傷,礙于冉母等人在場,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只用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從頭到腳都確認并沒有不妥之處才稍稍放心。“堂堂定北侯,竟然屈尊在我冉家為仆近五年,傳揚出去,怕不是要讓別人以為老身得了失心瘋?!比侥竿蝗婚_口,她的聲音陰沉沉的,任誰都能聽出來其中的譏諷意味。這是冉家家事,且又事關定北侯,幾名官差知道聽不得,連忙告罪一聲,退了出去。那年輕人也本該避讓,不過他好奇柳應會怎么回答,仗著父輩與柳應有些交情,便厚著臉皮站在那里不走。方氏也默默地抬頭看了柳應一眼。冉季秋想替柳應說句話,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咬著下嘴唇,擔心地看著他。柳應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平靜地道:“我出現在此地的事由,即便說得,夫人也聽不得,不如不說?!?/br>年輕人聞言,看柳應的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高??!冉母和方氏均沒想到柳應會是這樣的回答,一時都說不出話來。須臾,冉母冷笑數聲,“好個聽不得!既然定北侯這樣大的威風,何苦要自甘下賤,來招惹我們這樣的升斗小民?”柳應定定地瞧著冉季秋,道:“因為他值得?!?/br>冉季秋的臉驀地紅了。冉母臉上現出惱怒之色,冷聲道:“什么值得不值得,兩個男人攪和在一起,又不能開枝散葉,延續香火,你父輩先祖掙得再大的爵位又有何用?!”“夫人此言差矣?!绷鴳氐?,“古往今來,良臣名將數不勝數,傳到如今依然有香火延續的,能有幾家?柳應十三歲就上過戰場,早就明白,一旦起了戰事,人命皆是草芥,將軍王侯,概莫如是。既然如此,何必執著血脈是否流傳,香火是否延續?”冉母嘭的一聲拍桌而起,怒道:“柳家便是斷子絕孫又與我何干!偏生要來招惹我兒,令我冉家血脈一并受累不得延續是何道理?!”柳應聞言竟然點了點頭,坦然道:“我位高權重,就是要以勢壓人,你又能如何?”說話間,他注視著小少爺,示意他不要開口。他的話太過理直氣壯,冉母一時窒住,竟然不知如何反駁,半晌,腳下踉蹌一步,無力地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