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湖傳奇】(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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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警:和我以前的大部分文章比,這篇可能不是那幺「rou」,而且rou戲 和劇情的結合緊密度不是特別高(感覺把rou戲刪了也不怎幺影響劇情好像.) 所以如果單純為了看rou文的可能不會喜歡的。 最后,祝愉快。 「那該死的鹿哪去了?」 齊格弗里德拉緊韁繩,握著弓,不滿地自語著,目光仔細掃過林木與草叢, 地上原本一直有那畜生留下的血跡,領著他一路循蹤而來,然而……現在,就在 這里,那血跡竟然消失了!就在這片林間的空地中央,那叢灌木上還留著最后幾 滴新鮮的紅色,受傷的獵物卻不見了蹤跡,就好像憑空蒸發了一般。 也許什幺東西搶走了那可愛的戰利品?他想。一只花豹?或是棕熊?他搖著 頭笑起來,有點兒感概造化弄人。他原本不用來這兒的,都怪那倒霉鬼突然出現 在他右手邊的林子里,而他正好箭便射中了它——卻又沒能射中要害。那是 只棕紅色的鹿,高大而雄壯,鹿角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一只都要漂亮。那一剎那, 它驚恐地騰躍起來,奔向密林深處,哈,它跑得真快……當然,他追得也很快, 這匹馬是專為狩獵訓練過的,而他的馬術更在國中素有盛名。所以結果是——現 在,隨從們已經全然不見了影兒,只剩下他形單影只,尷尬地站在這兒,一無所 獲。 他抬頭望向天空,好估測一下自己的位置,太陽快到中天,約莫是十點多的 樣子,也就是說,自己已經跑了快兩個鐘頭?時間比他感覺的似乎要快上許多。 他開始追趕時的方向,應該是朝向東北,如果時間沒錯的話,自己已經偏離原先 的路線幾十里了……那可真是……他似乎已經可以想象隨從們急得團團轉的模樣 以及父王知道消息后惱怒的神情。 當然,這對他來說并不是頭一遭,若是換作過去,必定有一頓訓話在等著他, 不過還好,現在,他已不再是孩子了。 東北方?當他開始在腦海里勾勒王國的地圖,猛然間,他想起了什幺。 蘇瓦南,禁忌之境。 那是塊標注在地圖上,但卻從未聽人講述過的地方。東北邊陲,密林深處, 地圖上圈出了湖泊的輪廓,卻沒有人去親眼目睹。凡人不可踏入蘇瓦南,那是王 國幾百年前甚至更早便有的不成文傳統,但卻沒人能說清為什幺。傳說,這和那 位曾一統西境諸國的征服者布雷登有關,他在那兒與月神立約,將蘇瓦南獻為圣 禮,成為凡人不可踏足的圣潔之地。但也有一說,布雷登其實沉迷巫術,他在那 兒發現了某種不為人知的秘密,最后,他退位歸隱,不知所蹤,其實,就是永遠 留在了蘇瓦南……但不管怎樣,從齊格弗里德記事時起,他還從未遇到過親眼見 過那片湖泊的人。實際上,并不可能人人都那幺自覺地遵守規矩,曾有不少人試 圖穿過那片薄霧籠罩的叢林,但他們最終都發現自己稀里糊涂地又繞了出來。 ——據說,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繞出來。 現在,他正站在那片叢林的邊緣。前面,樹木明顯地變得更密,更高,微白 的霧氣在樹干與樹干間彌漫,樹冠遮蔽了陽光,一切顯得深邃而靜謐。他抖了一 下韁繩,馬兒往前走了幾步,但當快要踏入霧中時,它便焦躁地嘶鳴起來,慢慢 往后退了回去。 他覺得也許自己也應該回頭了。 但那讓他覺得不甘。是的,自己不是王儲,但他好歹曾親自統領過軍隊,數 次從邊境凱旋而歸。他從來都極少失敗過,尤其是在狩獵這種事情上,射術、騎 術、劍術,以及對荒野的熟悉程度,他都是頂尖的?!膏?,弗里德追趕一只鹿, 追了兩個鐘頭,最后卻連鹿角……哦不鹿毛都沒撈著……」他可以想象老哥安杰 洛夸張的笑容,雖然他明白他并沒有多大的惡意,但就是讓他覺得不快。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兩棵樹之間的地方。 那里,幾株灌木被折斷了,草也倒伏到兩旁,似乎有什幺東西剛從那里經過, 擠出了一條隱約的小徑,通向林中,直到消失在遠方的霧靄里。 唔,是你對嗎?一定是你偷走了我的獵物? 他從馬背上跳下來,把韁繩栓在旁邊的樹上,拍了拍它的脖子:「好了,寶 貝兒,在這等著我,很快就回來?!?/br> 嚯,管你是什幺呢,就算是獅子,我也曾經宰過。 他把佩劍抽出來一半,擦了擦,又塞回鞘里,把行囊從馬鞍上取下,背在背 上,走向那條天然的小道。他現在開始覺得獵物已經并不那幺重要了,叢林深處 仿佛有東西在呼喚他,勾起他的好奇,是的,他一直都喜歡好奇……不管怎幺說, 蘇瓦南的探秘者,這個名聲比「失敗的雄鹿獵人」好多了。既然布雷登能夠找到 它,那幺,作為布雷登的遠親,也許,他也能夠? 「也許,湖里還有仙女呢?!顾猿暗匦α似饋?。 ***** 晌午時分,奧婕塔降臨在湖面上。 太陽正在攀上春季的高點,春的暖意灑向剛從寒冬中蘇醒的叢林,山風吹拂, 花香彌漫,寬廣的湖面鋪滿粼粼波光,樹冠的嘩鳴聲回響在周遭的山谷間,與鳥 兒們的婉轉歌喉交織一片——天鵝之湖一年中最動人的時節,春回大地,萬物勃 發。 她的腳尖輕輕觸上清涼的湖水,無聲地佇立在那里,仿佛沒有重量一般。冰 藍的湖面倒映著她婀娜的身姿,修長、勻稱、凹凸有致。她微笑著,深吸了一口 芬芳的晨霧,向前緩緩邁出步子,漣漪在她的腳尖綻放,蕩漾著飄向遠方,墨黑 如夜的長發和潔白如雪的衣裙在風中揚起,輕柔而優雅,就像不遠處,那些歡唱 著展開羽翼的天鵝。 是的,天鵝,它們是這片湖泊名字的由來,千年前,也許更早,它便被稱為 蘇瓦南——天鵝之湖。每年,當冬意散去,天鵝們從南方的天際而來,如同宣告 春臨的天使,降臨在這片山巒環抱的湖泊。奧婕塔常常來看它們,看著新的卵產 下,孵化,看著毛茸茸的小家伙們在水草間盡情嬉戲,直到秋風歸來,它們努力 撲打著剛剛豐滿的羽翼,辭別湖水,隨著父母次踏上南飛的征程…… 這是每只候鳥的宿命,也是生命的輪回,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但她已經許多年沒有和它們一同南飛了。 她依稀還能記得,那些從云端俯瞰過的山川與江河,記得遙遠南國的蒼翠與 溫暖,記得那片長滿蘆葦與睡蓮的沼澤……但那一切已經不再屬于她了,當命運 的機緣乍變,它們都化作了殘留在夢與回憶中的碎片,而現在,她被賦予了新的 宿命,原本不屬于她的宿命。 她并不太明白為什幺,她認為那也許是蘇瓦南自身的意志,但有時,她也會 懷疑那只是一次荒誕的巧合……但不管怎樣,她已經與懵懂的昔日永遠告別了, 許多年前的那個月圓之夜,當光輝瀉下,樂聲響起,一切都改變了?,F在,她擁 有著人類的軀殼——比絕大多數人類更加美麗動人的軀殼——以及,超越人類之 上的非凡力量。 但她永遠失去了她曾經深愛的東西——父母、姐妹、兄弟,還有那些曾一同 比翼南飛的同族們。是的,他們仍在那里,在那片熟悉的天空與湖水間,但卻永 遠不再認識她,當那個秋天來臨,他們撲動著翅膀,相互呼喚著飛離開始變冷的 湖水,飛過她的頭頂,飛向遠方初升的旭日,她的生命中,次體會到了淚水 滴落的感覺。雖然后來,她漸漸學會了如何掌控蘇瓦南所賦予她的魔力,讓她能 夠短暫地披回輕柔的羽翼,像童年時那樣飛翔、游曳,但那已經太遲了,鳥兒的 生命短暫,它們一年一年老去,并且終于不再回來,留給她的,只有不變的容顏, 以及,如冰雪般沁人的孤寂。 但值得慶幸的是,她并不是唯一一個獲選者。 許多年里,只有奧吉莉婭陪伴著她,她們在同一個夜晚被同樣的命運選中, 當命運之神奪走了過去所熟悉的一切,它所留下最大的仁慈,是讓她們能夠擁有 彼此。許多年里,她們都是彼此的唯一,唯一能理解自己、也是唯一可以傾訴的 人。她們相互攙扶著,共同肩負起蘇瓦南所賦予的使命——守護這片湖水與山林 的使命。 現在,她走近了天鵝們。它們歡欣地鳴叫著,向她游過來,許多年的相處, 讓她們已經彼此熟悉,她微笑著俯下身去,撫摸它們柔軟的羽毛和優雅的脖頸, 享受著那份柔滑溫暖的感覺。然后,她直起身來,向著天空,緩緩伸出雙臂。 藍色的煙霧騰起,她的身形坍縮下去,手臂化作雙翼,衣裙變成白羽。再一 次,她回到往昔,回到記憶中的模樣,興奮地撲扇著翅膀,融入到那片雪白之中 …… **** 齊格弗里德相信,自己已經接近了終點。 他能感覺到風穿過林間,所挾帶的潮濕和涼意,那顯然是從有水面的地方吹 來的,霧氣反而不像開始那幺濃了,遠方隱隱變得明亮。這趟旅途比他預想的要 順利,雖然他并沒能找到他的獵物,也沒有發現那個可能的竊賊,那條草叢中的 小徑在延伸進密林深處后就不再可辨,他只能通過植物的長勢來大致推斷方位— —太陽、水源、季風,這些都會對植物造成影響,但他并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準確。 直到最后,他發現了那條溪流。 ——溪水帶著綠色,那是藻類的顏色,標志著它必定是從陽光更充足的地方 而來。 當時,他的直覺告訴他,答案已經近了。 現在,他正沿著溪水逆流而上,攀上最后那道平緩的山坡,光線越來越明亮, 雖然依舊昏暗,但他已經看見了腳下綻放的花朵,鳥鳴聲開始響起,森林不再陰 沉死寂。 最終,他抵達了山坡的頂點,也是溪流的起點。在那里,森林停下了蔓延的 步伐,光明,光明再次普照,久違的溫暖觸摸著肌膚,那一刻,他奔跑起來,迎 著清冽的風和喧嘩的濤聲,像個孩子一樣興奮地喊叫著,將飄裊的霧甩在身后。 那片湖,只存在于傳說中的蘇瓦南湖,就這樣鋪陳在他的面前,讓他無法壓 抑心中的狂喜。數百年來,也許他是個穿過迷霧,一睹她真容的人——這是 奇跡,他想——而我,是奇跡選中的人,命運的寵兒。 但最讓他覺得攝魂動魄的,不是成功的興奮,而是她的美。山巒蒼翠,湖水 碧藍,高天的彩云倒映,幾百年未染人跡的沙灘,和月光一樣皎潔如雪,遠離了 俗世的喧囂,一切都如畫般純潔而恬靜——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天鵝,遨游 在蘆葦與水草間的天鵝,如雪般潔白,貴婦般優雅,它們繾綣著,嬉戲著,完全 沒有在意到他的存在,似乎它們才是這仙境的主人。 但……突然間,他燃起了一股古怪的沖動,一種想要「帶」一只天鵝回去的 沖動……那念頭讓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他自認為并不是個喜歡破壞美好之物的人, 他以前從未射過天鵝,他覺得她們如此之美,不應被他的手來毀滅。但這次… …為什幺?他覺得也許是因為自己需要一件證物,作為他這趟奇跡之旅的鑒證? 他為狩獵而來,不應該空手而歸,而一只來自天鵝之湖的天鵝?還有什幺比這更 能作為他曾踏足蘇瓦南的證明,也作為他英勇與好運的證明幺? 他輕輕從背上取下了弓箭,將羽箭搭上弓弦。 一只接一只,天鵝們正從湖面上飛起,像云朵般輕盈。他把弓拉開一半,箭 頭指向天空,目光在那群白色的身影里來回掃過。對,那一只,就是那一只,她 似乎從未張嘴鳴叫過,顯得格外沉靜,而她揮動雙翼的動作,更帶著一種迷人的 別致,猶如舞蹈般,柔和而優雅。 他用力拉開弓弦,帶著渴望與亢奮,就好像有什幺力量在催逼著他一樣。 弓弦錚響,長箭破空,白色的身影猛地撲閃了一下,旋轉著往下墜去。 射中了嗎? 他覺得有點兒不對勁,雖然他一直對自己的射術有把握,但在這幺遠的距離 上一箭射中飛行的鳥兒,也得需要相當的運氣才行,而且……像這幺大的鳥類, 就算被箭射中,也應該會掙扎一下,而不是這樣筆直地掉下去才對。 但不管怎樣,他得去看個究竟。 他麻利地脫下長靴與衣褲,直到赤身露體,反正這地方也沒有第二個活人了, 他想,這份返璞歸真的感覺讓他覺得愜意。他邁開步子跨進清涼的湖水里,水并 不深,他踏過柔軟的沙礫,朝著那個方向移去。 然而——最終,他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自己一定有什幺事情惹惱了命運女 神,所以她才一次接一次和他開這樣充滿惡意的玩笑——獵物,獵物再一次消失 了!他繞著那片水域游了好幾個圈,但什幺也沒有!是的他明明親眼看著那只鳥 掉了下來,就落在這兒,湖水平靜得很,它不可能飄走多遠,更不可能沉下去, 但……它就是不見了!在他眼皮底下不見了! 他站在水里,喘著氣,惱火地撓著頭發,并沒能注意到,身后騰起的藍色煙 霧。 「你是誰?」 他猛然回過頭去,然后像木偶一樣呆在那里。 是個女人?! 那是個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的女人,身材纖細高挑,有著墨黑的長發和墨黑 的眸子,朱紅的雙唇水嫩晶瑩,她全身上下只有一道純白色的裹胸和一條同樣純 白色的不長的裙子——如果換作凡間,這身打扮可不算端莊,甚至有點兒有傷風 化了——而關鍵是,她并非像他這樣大半截身子泡在水里,而是仿佛幽靈般浮在 那兒,只有腳尖觸及水面——也就是說,當他抬頭仰視的時候,視線幾乎能望見 她短裙底下的大腿根兒,那讓他禁不住覺得臉龐發燙起來。 「你是誰?」她又問了一遍。 「哈德良大君之子,愛丁頓伯爵,齊格弗里德。威瑪爾——向您致敬,女士?!?/br> 他努力讓自己顯得紳士一些,目光卻總忍不住在女孩身上上下游移。她實在太過 完美了,美得就像精心設計的雕塑,尤其還是在穿得這幺少的情況下……不論是 裹胸中間那道白嫩的溝壑,還是裙擺下邊朦朧的陰影,都讓他……開始慶幸還好 自己下半截身子是泡在水里的:「那幺,您又是誰?」他問。 「我是你要射的那只天鵝?!顾穆曇羧彳浫顼L,就是帶著點兒遇見淘氣孩 子似的無奈。 「??!這個……那真是萬分抱歉?!顾麑擂蔚負现竽X勺:「不過,我保證! 我絕對不是有意冒犯的,畢竟,從來沒有人見過天鵝能變成人……不對,變成仙 女——嘿,我猜你是,對嗎?」 「我說過了,我只是天鵝,和他們一樣?!顾噶酥高h方那些白色的精靈們: 「他們不會變成人,但他們是我的同胞,我并不希望你傷害他們?!?/br> 「對不起……非常,對不起?!顾纳袂閲烂C起來,開始真誠地為剛才的舉 動感到懊悔:「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幺了,以往,我都很喜歡天鵝,并且沒有傷 害過任何一只,真的,我發誓?!?/br> 「不用了,我相信你說的?!?/br> 「不過,問題來了?!古康恼徑庥肿屗_始俏皮起來:「為什幺只有你能 變成人呢?」 「我不知道?!顾哪抗馔断蜻h方。 「嘿,不知道是什幺意思?」 「我是這片湖水的守護者,因為湖水底下……有些東西,許多人都想要得到 的東西,而我在看守著它們——但是,我不知道為什幺會是我?!?/br> 「喔,和我猜的差不多,這里肯定不是一般地方?!?/br> 「好了?!古涯抗庖苹氐剿哪樕?,鼓了鼓腮幫子:「現在輪到我問問 題了對吧?」 「您問您問,您是主人不是嗎?!?/br> 「你是怎幺進來的?」 「這個……說來話長,我射中了一只鹿,然后一直追著它來到林子邊上,然 后…… 它就不見了……」 女孩一直聽著他說下去,漸漸皺起眉頭,似乎在思索什幺:「你進來的時候, 有遇到什幺古怪的東西嗎?」 「沒有,一切都很順利,我沿著溪水,然后就到了這兒?!?/br> 「不,這不是好兆頭?!古u了搖頭:「屏障出問題了,我想我該去看看, 而你,趁著天色還沒有晚,快點離開吧?!?/br> 「嚯,如果我想多呆會兒呢?多欣賞一下這人間仙境的美景,還有……美人?」 他玩世不恭地笑起來。 「如果屏障恢復的話,你可能想走也走不了了?!?/br> 「好吧好吧,我本來還想看看月光下的夜色呢?!顾麛偭藬偸郑骸负昧?,我 現在要上岸去穿衣服了,您需不需要回避一下?小姐?!?/br> 「回避?哦……」他覺得她的表情像做壞事被發現的孩子一樣可愛:「你去 吧,我不會看你的?!?/br> *********************************** 奧吉莉婭悄無聲息地掠過樹頂,窺視著底下的動靜。日頭剛開始西歸,但叢 林比原野更容易沉入黑暗,霧障在變濃,陰郁的寒意開始彌漫,樹葉的嘩啦聲與 鳥獸隱約的呼號在風中飄蕩——相比湖中的姐妹,她來森林的時間要多上許多, 湖面太開闊了,總讓她有點空虛感,她更喜歡這里幽靜的空間,以及穿梭在枝葉 間時那種讓人興奮的狂放感。她有時會在jiejie面前自嘲一下:「也許我上輩子不 該是只天鵝,我應該做只花貓才對?!?/br> 但這一次,她顯得比以往更興奮一點。 有個不速之客在林子里,比較稀罕的那一種。他們以前曾經來得頻繁些,但 后來就越來越少了,即使偶然有那幺幾個,也很快會在屏障的誘導下跑出去—— 但這一只,他闖入得實在太深了……而且,當奧吉莉婭注意到他時,他似乎是在 從湖的方向往外趕的。 但那不是她如此關注他的唯一理由。 那個家伙顯然和她以往見過的不大一樣,衣著要精致許多,當然不只是衣服, 面龐、眼鼻、頭發……都顯得端莊,但又不是那種細嫩的小白臉兒,而是有幾分 硬朗。而最讓她感興趣的,是他臉上不時浮起的一絲微笑,似乎對一切都表達著 友好,但又對一切都不那幺在意。 「看樣子,今天是個好日子喲?!顾⑿χ?,像貓兒一樣慵懶地匍匐在高處 的樹枝上,看著他穿過越來越濃的暮色:「不過,不知道你的運氣是不是也和你 的模樣一樣好呢,小家伙?」 男人有些著急地加快步子,踏過鋪滿苔蘚與落葉的地面,時不時地會抬頭張 望一下,但并沒發現她,蘇瓦南的魔力遮蔽了她的身形,讓她融化在漆黑的樹影 里。他的方向總體上沒錯,但依然繞了不少彎路,而關鍵是,一旦太陽落山,要 辨別方向恐怕就沒那幺容易了。 「哈,如果你再不快點的話,就得留在這里過夜啦?!顾{皮地自言自語著: 「不過,一個人在森林里過夜可不是太安全喲,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有個人陪 你一起呢……」 ——最后,她的喪氣話看來應驗了,當日頭終于淹沒在樹影之后,男人有點 無奈地聳了聳肩,不過仍然沒有放棄他自信的微笑。最終,他在一片樹干稀疏些 的開闊地停了下來,開始四下搜羅,把周圍地上的樹枝撿到一塊,把落葉聚攏來, 堆成一小堆,然后把樹枝架在上面,從背囊里掏出兩片火石,開始敲打出金色的 火花。 火焰噼啪作響著旺了起來,男人坐下來,背靠著樹干,伸了個懶腰,依然是 不慌不忙的神情?!肝骶持T神在上……」她聽見他低聲念叨著:「我可不是自己 非要進這林子的,你們把我騙進來,可得把我帶出去才行吶?!顾呎f著,邊從 行囊里摸出rou干,用牙使勁撕下來一片,放肆咀嚼著,接著把腰間的皮袋解下來, 拔開塞子,濃郁的清香味頓時彌漫開去,他仰起頭,痛飲了一口,滿意地打了個 嗝兒。 「月兒彎彎——嗨——照山關吶!」吃喝完了,他把塞子塞回去,放下皮袋, 把披風解下來蓋在身上,然后把長劍抱在胸前,拍打起手掌來:「美人遙遙—— 嗨——盼我歸喲……盼得郎君——嘿——入春閨吶——寬衣解帶——露春光喲 ……」 「噗,就知道你不是個正經家伙……」奧吉莉婭在枝頭輕輕晃蕩著雙腿: 「不過,我也不喜歡太正經的就是了?!?/br> 但他也許唱得入迷了點,也許確實有點兒醉,她比他先注意到了,密林深處 開始響起的悉悉聲…… 「好了好了,現在是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的時候啦?!?/br> 那一剎那,男人猛地縱身,朝右邊躍出去,一個嫻熟的翻滾,飛快地立起身 來,與此同時,劍柄已經牢牢地攥在了手中。在他剛才坐過的地方,那只撲了個 空的綠東西正咝咝尖嘯著,挪動著八條細長的腿,朝他轉過身來。 男人已經調整好了姿勢,雙手握劍,微微躬身,挑釁似地扭動了下肩膀,緊 盯著那巨大的畜生。它彈弓上弦似地曲起腿,毒牙在口器周圍蠕動著,再一次猛 撲過來——但結果顯而易見,剛才的突然偷襲尚且沒能奏效的話,現在堂而皇之 的進攻就更加沒戲了。男人輕巧地側身,閃過了它熱切的擁抱,長劍在火光下劃 出耀眼的弧線,然后是雞蛋破裂似的沉悶啪聲,蟲子丑陋的身軀隨著慣性翻滾出 去,只不過——現在它變成兩截了。 「嗯……精彩!」奧吉莉婭撅著嘴微笑著,差點兒就要鼓起掌來了。 不過,情況似乎沒有想的那幺簡單。的咝咝聲正從四面八方傳來,密密 麻麻的圓眼睛閃著熒光,「該死……」男人懊惱地唾了一口,往后退了幾步,背 靠著大樹:「來吧,混球們,戰個痛快?!?/br> 他吼叫著揮劍,終結了從左邊新撲上來的只,灰黃的黏液飛濺,沾濕了 臉和衣服,然后順著樹干往右側滾,回身劈斷了撞到樹上的另一只。他占據著樹 干和火堆之間的位置,避免腹背受敵,劍很長,足以在那些細長的爪子碰到他之 前先發制敵,但要如此快速地揮舞那沉重的鋼鐵并不是輕松事。幾輪下來,他的 額上已經汗珠淋漓了,而的蜘蛛還在爬上樹頂,試圖從高處發起撲擊…… 「呼,看來你還是需要我的喲……」奧吉莉婭嘆息著伸了個懶腰,在半空中 直起身子,黑暗的偽裝褪去了,白色的衣裙在夜色中分外奪目。 她伸出手,皎白的洪流噴薄而出,張牙舞爪的軀殼在光輝中如紙片破碎,余 下的像被火焰炙烤的螞蟻一樣倉皇奔逃。然后,她并緊了腳尖,盡量讓自己笑得 可愛點兒,從空中緩緩而降,落在那位目瞪口呆的王子面前。突然,她尷尬地吐 了下舌頭,伸手把裙擺往下壓低了一點——剛才下落的時候,它可能飄得有點兒 高。 「嗨,感謝你救了我,女士,十萬分的感謝!」他的神情已經鎮定了下來: 「看來你并不像我想象的溫柔哩?!?/br> 「別太在意……今天一切都很奇怪,它們平時都潛伏在暗處的,從來沒這樣 主動攻擊過人?!?/br> 「啊對對對,我懂的,我能跑進來也是奇怪的一部分,對吧?」他換回了大 大咧咧的微笑:「對了,抱歉,我之前忘了問你的……」 「??!」他突然高叫起來,身子猛地激靈了一下,手閃電般地彈起來,拍在 自己的后頸上,然后緩緩地抽回來——手掌上沾滿了鮮血,以及一團被拍碎了的, 混著黏液與殘肢的節肢類尸骸——一只蜘蛛,并不起眼的蜘蛛。 「該死……」他苦笑著甩著手腕:「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吶 ……」 他的聲音變得吞吐,臉色正在飛速地變成火紅,青筋從額上冒起,眼睛里頃 刻間充滿了血絲。他踉蹌了幾步,下意識地往后退去,背靠在樹干上,喘息著。 「你還好幺?」奧吉莉婭有點不知所措,她認識那種蜘蛛,但她敢擔保,這 并不是她所熟知的中毒癥狀。 「不……別……別過來……」他朝她擺手,另一只手痛苦地撐著額頭,但并 沒能堅持太久,他的腿打著顫,失去了支撐的身體沿著樹干慢慢地滑倒下去。 奧吉莉婭蹲下身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滿是汗水,熱的發燙?!赴∥?! 小可愛,你可不能就這幺完蛋啊,我可是會傷心的!」她嘟噥著,扶著他坐起來 一點,輕輕解開他的扣子,好讓熱氣散發出去,然后深吸了一口氣,集中精神, 把力量匯聚到手掌,白霧開始升騰,冰冷的寒氣帶著魔力,從她的手心里流淌出 來,她溫柔地移動著手掌,從額頭慢慢向下,直到胸膛——他的心跳得很快,但 仍然很有力,肌rou沒有變得僵硬,呼吸也還平穩,看來那毒素并不致命。 但突然間,他的身軀抽動了幾下,一只手掙扎著抬了起來,在空中胡亂地摸 索著,最后搭在了她的胸前。 「這種時候還得要這幺不正經嗎?」她的臉有點紅,卻并沒有去推開那只手。 那只手抓住了她胸前蓬松的白紗,然后無意識地拉扯著。 「該死的,有什幺好扯???你現在反正又看不見?!顾プ×怂氖滞?,并 沒用力。 手臂沉重地耷拉了下去,帶著那圈白紗,把它直扯到腰間,潔白的酥胸倏然 騰躍出來,在火光下泛著柔美的光澤,奧吉莉婭有點尷尬地發覺,粉嫩的乳尖居 然已經yingying地挺了起來,她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酥麻的感覺霎時像閃電般傳遍 全身。 「哎——」她幽幽地嘆著氣:「看來今天是命中注定嘍?」她猶豫了一下, 然后慢慢地躺下去,扶著他一起,臥倒在松軟的林地上,毒蛛們七零八落的殘肢 還散落在四周,但她好像完全沒有在意。慢慢地,慢慢地,像在跨過一個世紀一 樣,她翻過身去,跨坐到他身上,俯下身,張開雙臂,摟住他的脖頸,飽滿的雙 乳開始貼上他發燙的胸膛,肌膚緊緊地結合在一起——那是種奇妙的感覺,讓她 覺得似乎每一個細胞,每一縷毛發,都在興奮地瑟瑟發抖。她從未經歷過那樣的 感覺,但奇怪的是,在記憶深處似乎又有著一絲古怪的共鳴,指引著她的本能, 告訴她如何去做……她閉上眼睛,輕輕把臉蛋湊過去,略帶著一點遲疑,微啟的 朱唇貼近了他低喘的嘴,但然后,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樣,縱情吸吮了起來。她 的手指上下游移著,感受著他結實的肌rou帶來的魅力,漸漸地,越過了肚腹,穿 過了腰帶,像條柔軟的蛇一樣,一點點向深處游去…… 但就在那一剎那,她猛地抽回了手,眼神里帶著驚愕和氣憤,她推開地上的 男人,慢慢站起身來,四下環視著?!肝抑朗悄?,羅特巴特!一定是你搗的鬼?!?/br> 除了風聲,沒有誰回應她。 在她身后,那具躺著的軀體正緩慢地爬起來,瞪著發紅的眼睛,喉嚨里低聲 咕嚕著,一邊胡亂地撕扯著身上的衣物,一邊朝她走來。褲子被撐開了,在他的 兩腿間,那條男人的玩意已經變得碩大而火紅,像她的手臂般粗,而最可怖的是, 上面居然還長出了一顆顆不規則的rou刺!那讓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兩步,倒吸 了一口涼氣?!冈撍馈沂钦f……等等……我可沒想過……我的初夜會變成這 樣?」 失去神志的男人朝她撲過來,試圖抓住她的手臂,她本能地閃了一下,但他 馬上更加瘋狂地撲了上來,猛地把她撞倒在地上,沉重的身軀壓了上來,他的臉 上帶著扭曲的笑,像醉酒一般通紅?!笣L開!你這混蛋……」她撲騰著腿,熾熱 的光輝在五指間匯聚。 那張嘴挨上了她的左胸,貪婪地吸吮著,舌頭在挺立的乳尖上來回掃過。 光輝熄滅了,她的手顫抖著垂了下去,身子軟軟地躺倒在地上?!赴ァ?/br> 了,像你這幺惹人愛的家伙……來個瘋狂的夜,也不算太糟,對吧?」她仰 起頭,輕喘著,手指梳進他汗濕的頭發里。他的手臂探到了她的背后,緊緊地勒 住了她,寬廣發燙的手掌一遍遍擦拭她的肌膚,另一只手攥住了她的右乳,指頭 深深地掐進rou里,瘋狂地搓揉著,似乎要從里面擠出水來一樣,兩顆手指捏住了 那枚硬挺挺的rutou,死命地掐著,把那點淡褐的嫩rou兒碾成了薄薄的一片,她皺 著眉頭,呻吟著,大口地喘息著,整個身體都在發抖……是的,那有點痛……但 是,的是狂野而放縱的興奮感,那種被壓抑得太久而終于決堤的興奮感。 「來吧,來吧……誰叫你老說自己喜歡瘋狂呢,奧吉莉婭……」她喃喃自語 著,玉腿順從地張開了,裙子底下沒有別的遮蓋。她的手指從他的脊背上滑過, 沿著肌rou健壯的輪廓,滑到他扭動的臀,再往下,最后碰觸到那根形貌可怖的巨 物,但她似乎已經不太覺得害怕了,她的指尖輕輕掠過那些半硬的凸起,感受著 它熾熱的溫度:「來吧,溫柔點兒,別把我……嗯……弄得太壞……」 guntang碩大的guitou終于頂上了她從沒敞開過的玉門,在口子上磨蹭著,慢慢擠 開合攏的花瓣,碰觸著中間晶瑩的花蕊,涼涼滑滑的感覺,她知道那兒已經開始 濕潤了。這種神志不清的狀態下,它要對準正中的花心倒也不是那幺容易,但她 很享受這種摩擦的愜意。 她已經抱緊了他,重新開始吻他,剛被吸吮的的右乳閑了下來,而她自己的 手補上了空缺,有點生澀地輕輕撥弄那顆濕漉漉的rou粒兒,保持著快感的刺激。 它開始沖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