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償所愿
得償所愿
太過聰明的人,一旦被看穿了,想要獲得別人的真心總是更難一點。 聰明人無論說什么做什么,都要被懷疑一下:你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別的目的。 弟弟的一番話情真意切,只想要自己的阿姐活下去。 木蘭看不穿她弟弟的心,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分析利益得失,但是一無所獲。 洛北辰不輕易許諾什么,既然說了把她派去侍奉陛下,那必然不會食言。 雖然自己無畏生死,不需要他們這么安排,但結果來看,確實是弟弟為她謀了一線生機。 花安還在地上跪著。 木蘭忽然問他道:你做這樣的安排,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場仗結束了,我們都活了下去,該如何自處? 花安的喉結滾了滾,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阿姐,你知道嗎?你們都說我算無遺策,其實,我只是每一次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反復推敲哪一步會出了紕漏,提前想出應對之策。 他終于抬起了眼,去看他幾乎要刻進骨血里的人。 他說:阿姐,如果我們都能活著的話,要殺要剮隨你開心。如果,我戰死沙場,死前能護住阿姐,也算得償所愿,能夠死而無憾了。 木蘭一眨眼,又掉下了一滴淚。 花安伸出手指,輕輕替她拭去了那滴淚, 木蘭被他這么一碰,渾身都顫抖了一下,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卻還是不死心的去問:只要我活下去,你真的就得償所愿了嗎? 花安聽了她的話,動作溫柔地扣住了她的手腕,他修長的五指覆在木蘭的手腕上,又一點點往她的手心摸,壓著她的五指撫平,落進她的指縫里和她十指相扣。 阿姐從小聰慧機敏,可猜出我還有什么算得上死不瞑目的事? 阿姐愚笨,聽不出你的話幾分真情幾分假意,又有幾分是為了讓我心甘情愿些。自我從軍以來,一直是你照拂我。如今,阿姐這里你若是有什么看上的,都拿去好了。 我看破了你的謀劃,你也知道我看破了你的謀劃。但我偏偏狠不下心恨你,如果你所圖皆是我,那你想要的,我給你便是了。 木蘭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不再掙扎地閉上了眼,眼角落下一滴眼淚。 花安得了她的允諾,欺身壓在她身上,十指相扣的那兩只手落在蒲草墊子上,一只手用力握緊,另一只沒使力氣,任由男人的手隨便怎么握著。 花安看見了她眼角的淚,一低頭吻了上去,咸澀的淚水,混雜著血液的甜腥。 木蘭的眼角也被他唇上的血染了一抹紅,既美又妖。 阿姐,你閉上眼睛是害羞嗎? 木蘭依舊一聲不吭,不肯做出反應。 她的弟弟似乎覺得不滿,無意識地抓緊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骨節分明,手指幾乎要陷進她的手背里,把她的骨頭都捏碎了。 她覺出來疼,但還是沒說什么,只是順著他的力氣,好讓自己沒那么痛。 阿姐別閉著眼。 花安的聲音淡漠又冷清,像是數九寒天里的冰碴子一樣,在木蘭的心頭刮了一下。 她終究還是睜開了眼,想要一看究竟。 她不明白,一直溫暖又貼心的弟弟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阿姐真乖。 花安的嘴角勾起,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此刻終于意識到自己太過用力,把阿姐的手弄痛了,他有些不舍地收回手。 那兩只十指相扣的手松開了,他單手撐在了阿姐身側。 他的另一只手輕輕抬起了木蘭的下巴,沒曾想,他的阿姐一偏頭,把臉側向了一邊。 木蘭既躲開了他的觸碰,也避開了自己的目光不去看他。 弟弟的這張臉,明明是日夜相對的,但此刻離得太近了,竟然無比的陌生。 兩個人臉對著臉貼的那么近,他的下半身更是壓在自己身上,他腹下的陽物還硬挺著,烙鐵一樣燙人。 可是,木蘭側過臉,也沒躲開什么。 阿弟撐在她身側的手臂,肌rou線條流暢,青筋也暴起突突直跳。 浴房里那樣靜,更加襯得阿弟的呼吸聲格外清晰,像是貼在她的耳邊。 欲望像是一盆即將燒起來的炭火,火星子都被熱氣熏了起來,在焦灼的空氣里流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