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齊大嘴(一)
雞湯面蝦仁粥
方英回家,開了燈,金枝在床上睡得正香。他坐在床沿,看了她一會兒,看著看著想起白天的事,心里頓時涌上一陣厭惡。對自己,對一切。他扯開扣得嚴嚴實實的襯衫領。 金枝夢里呢喃了一句什么,他彎下腰去聽,似乎是什么雞湯面蝦仁粥的,總歸離不了吃。她身上有某種雪花膏子的香味,她從娘家帶來的,很淡很特別。方英把臉埋過去,輕輕地吐了幾口氣。 然后金枝就被弄醒了,男人硬邦邦的東西插得她疼。 她抱著被子昂起頭,看到天已經黑了,我忘記做飯了,對不起 方英堵住她的嘴,換了一個她特喜歡的姿勢,她頓時就忘了做飯不做飯的,再一次臣服于快感。方英舔了舔她的耳朵說:你真是沒有意志力,隨便兩下就灘成水了,他揉她又大又軟的奶子,奶頭漲的通紅,你看看,你看看,沒骨氣成這樣。 金枝頓時被欺負哭了:怎么可以這樣說我 方英親著她:這不是什么壞事,男人就喜歡你這樣的豐腴的,可愛的,單純的,傻傻對人好。 你是不是又要說我是yin婦 方英抱起她下地:那只是愛稱你要順從你的內心,別想那些條條框框 不是不是!我最端莊的。 她這樣說著,其實正坐在男人粗壯的yinjing上,吃得又深又狠,yin水滴答。方英人高腿長,白天的襯衫西褲都沒有脫,只閑適地坐在地上,由于唯一露出的部分已經被女人藏到身體里去了,看起來一本正經。金枝呢,吃了身高的虧,她差不多是背對著方英蹲在地上,xue里夾著yinjing,根本蹲不穩,趕緊墊著腳尖,吐出一截。 方英懶懶地嗯一聲,說:小yin婦,應一聲我聽聽。 然后兩腳一夾她發抖的腿,迫使她往下坐,同時兩手掐住了她的肥rutou。 誒嗯嗯嗯嗯 小yin婦?腰一頂 誒??! 就是小yin婦嘛。再頂 嗯嗯嗯啊 金枝眼神羞憤,盈滿淚水,鼻涕都流下來了,還緊緊地咬著牙不肯發聲。沒用。方英只要隨便一頂,她就頓時頭腦發昏,一下子叫出來了。就這樣,在一問一答間,她不僅承認了上百次自己是yin婦,還被射了一肚子。 她迷迷瞪瞪的,又羞又累,任方英擺布。腿下被墊了一個枕頭,她知道,那是懷寶寶用的。方英很喜歡寶寶,總要她生一個:你太爺也會很喜歡的,然后就不會生你氣了。方茴最近在教生理衛生課,同她說過:金枝,你還小,不要生寶寶,對身體不好知道嗎? 這個話只是在她腦子里一晃而過。想到寶寶,她想到別的事了,頓時難過起來:方英方英,育嬰堂修女的事,你聽說了嗎?她重重地嘆一聲,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怎么會有這樣的事 從妓院救回的女孩忽然早產,胎位不正還遇上臍帶繞頸,最終因此結束了悲苦的一生。到她死,方茴都沒有告訴她,她以為是救贖的、孩子的父親,其實連姓名都是騙她的。 可也許生命延續的意義也在于此。她生下的女嬰活了,兩三天后,就明顯看出,她同她的母親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這樣可愛的孩子,其實或許能被領養,可惜被繞頸、缺氧的幾秒種,造成了她永久的智力損傷。 方茴、福六、金枝等甚至也造訪了幾個育嬰堂??伤鼈儫o一例外不是設施破敗,僅有的幾個修女以最大的可能照顧著孩子,她們自己也窮得一無分文了,教會能得到的捐贈又能養活幾個孩子?本來嬰幼兒生下來的存活率就極低,而送到她們那兒的,都是棄嬰,除了女嬰,還有許多身子有病、本來也難養活,甚至還有被野狗啃食了一部分身子的,被路人撿到送了來。 金枝根本不敢多看。她聽到福六公事公辦地問方茴:太太,怎么辦?一副這種事是管不過來的的口氣。但是走之前,她也分明看見福六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了給修女。金枝想,福六和齊郝是反過來的。齊郝愛笑,其實心里很果決;福六總是兇著臉,但其實內心很柔軟。 方茴自然是舍不得把孩子留下了。 他們從育音堂出來,有人指指點點,這里是拐賣孩子的大營地,把孩子弄進去,她們還給你錢仗著是外國人,搞我們中國人的孩子他們不信菩薩也不信玉皇大帝,還說我們的菩薩是什么邪教,我呸。她們把孩子弄進去,一點兒消息不漏出我聽說啊,她們挖孩子眼睛、心肝,獻祭呢。 本來誰都沒放心上。 誰知沒過兩日,鬧起疫病,死了許多孩子,這本是沒辦法的事??尚∈w運了出來,被人看到,頓時流言四起,說孩子們都是被修女虐待致死。有一日晚,一些暴民竟然沖進教堂,jian殺了數個修女,事情鬧得轟轟烈烈,金枝今兒上班,所有人都在談這事。 這樣的悲劇,怎么叫人不嘆。 方英摸摸她的頭,邊整理衣服,邊說:這也是有前科的。聽聞政府承認基督徒可不受中國法律制裁,因此有人做下過讓民眾映象不好的事,再加上文化沖突罷了,別難過了。 方英這么聰明,他說什么就一定是什么。金枝點頭。 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涼薄地笑了下:所以別平白無故做好事,金枝,人還是自私點好。 這次,金枝呆呆地沒點頭。方英見了,頓時停下了話頭,換了個話題。 所以呢,那孩子最后送去哪里了? 方茴收養了 金枝覺得方英又要像那樣笑了。 但方英沒有,只淡淡地嗯了一聲:我去買吃的,雞湯面還是蝦仁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