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蹊蹺

    回別院的時候我要綠蘿喚大夫來，詢問了孟樹朗的病情，聽到大夫說他只是皮外傷，沒傷到內里的時候，我長舒一口氣，索性他沒事。如果沒有他，我的日子又會像以前一忙枯燥了。

    師父云游回來了，他問我天象異變的事，還好當時師父在閉關，未曾詳細掐算此事，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保住孟樹朗了。

    我掐頭去尾地說：天象確有異變，但似乎沒有降臨災禍，或許只是普通的異動。

    師父未曾深究，等我回答完，他就回天文館了。

    我長舒一口氣，還好只有我知道他的秘密。

    但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那日我去駙馬都尉家的時候，發現他拿出了紅豆沙冰款帶我。

    我頓時就愣住了，蹙眉盯著紅豆沙冰，駙馬都尉以為我是沒見過此物，解釋道：此為紅豆沙冰，是一種新鮮吃食，他也是近些年偶然得知的。

    我不動聲色地問道：確實是稀罕玩意兒，都尉方便告知我是從何處知道的嗎？我想讓我府上的人學學。

    是我童年的伴讀做的。

    那我可以見見他嗎？我很疑惑，難道異世之人不只孟樹朗一個？

    駙馬都尉放下沙冰，悵然道：他已經死了。

    我手一滑，勺子磕到了碗壁，發出清脆的哐當聲。那他是如何死的？

    說來就奇怪了，他是暴斃的。他死的前一天找我求了崔榮的秋浦融冰圖，說他想看看，第二日就歸還。結果第二天下人就發現他暴斃了，身上竟無一處傷口，秋浦融冰圖圖也不知所蹤。

    我聽后覺得事有蹊蹺，但又未參透其中機密。

    駙馬都尉對我此番刨根問底的追問感到十分詫異，他不解地問道：掌事為何對此事如此好奇？

    我裝作云淡風輕地回答道：都尉也知道我是方士，自然對有些蹊蹺的事情刨根問底。

    駙馬都尉聽了我這話點了點頭，表示認可。我給他算完新宅的風水后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府中，我對此事越來越好奇，于是去了天文館查了以往十年的異變星圖，幾年前確實是有同上次一樣的變化，但巧的是，我算出異世之人都是一個。

    于是我去了孟樹朗的房內，他正在睡覺，我并未打擾他，只靜靜坐在旁邊等他醒過來。

    約莫兩柱香的時間，他緩緩醒轉，迷蒙著雙眼看向我，問:掌事怎么來了？

    我說：你是否認識駙馬都尉的伴讀？

    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卻又快速鎮定下來，回答道：不認識，掌事何出此言？

    我淡淡道：只是去駙馬都尉府上的時候，偶然發現有紅豆沙冰，他說是他童年的伴讀教他府上的下人做的。我覺得你們可能是同鄉，遂來問問。

    他聽了我的話后，長舒一口氣，說：紅豆沙冰而已，民間應該會有很多人會做，可能貴人們沒吃過而已。

    我照例沒有拆穿他，問了問他的病情，他說再將養幾天就好了。我要他多休息休息，免得落了沉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