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
上校
謝征替溫涼年拖著行李,帶她往門外走去,正準備要離開。 外婆看到謝征在幫她,沖著溫涼年冷嘲熱諷道,喲,這么快就找到男人倚靠了?不愧是你媽生的好女兒。 外公是知道謝征的,還給他送過水果,趕緊厲聲制止,你少說一句! 外婆尖酸刻薄道,怎么?她勾搭野男人還不許說了?這男人看著挺面生,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勾來的。 謝征原本已經將行李抬出大門口了,聽見溫涼年外婆這句話,又邁步折返回來,掏出軍官證出示給在場的眾人看,不冷不熱道,謝征,D區特種部隊狼蛛組組長,軍銜上校,兩個月前在敘利亞與政府軍合作擊潰東突恐怖分子,取得勝利后來這兒養傷。 他掃視了整個屋子里的人,眼神流露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冷漠笑意,還有人對我這個野男人的身份有任何問題嗎? 軍人的社會地位無疑是值得尊敬的,全部人一致噤聲,外婆看到他手里的軍官證,這才想到村里有個來養傷的軍人,不免有些驚慌失措,卻不敢再多言,只得一勁兒低頭道歉,而外公一臉恨鐵不成鋼,也跟著鞠躬賠罪。 溫涼年站在門口,出神地看著謝征做出的舉動,面色怔忡。 即便謝征只是為了他自己出聲,可這番行為算是站了她的隊。 她上前,輕輕拽住他的衣角,輕聲道,走了。 謝征看她一眼,領著她出去了。 當他們倆拖著行李離開這座農家小院時,徐桂蘭追了出來,抓著溫涼年的手,在她手里塞了一個信封袋,里面裝著一疊紙鈔。 溫涼年皺眉,我不要。 徐桂蘭搖頭,jiejie曾經給我一筆錢跟她一起去都市生活,我不敢去,只是偷偷把錢存下來,現在我該物歸原主,還給你了。 溫涼年說,阿姨,我住在溫家,生活條件極好,不差這點錢。 徐桂蘭嘆息,我知道,可是這錢不還,我心里總是不安,你替你母親收下吧。 她摸了摸溫涼年的臉頰,低低地說,我沒有jiejie那么強勢,確實是我性格懦弱,不敢違抗父母的命令,這些年來一直沒能幫到你們,我感到非常抱歉。 溫涼年凝視著她半晌,收下了錢。 * 謝征帶溫涼年去了一間距離河岸僅有四十多米的樓房,看起來是新建的屋子,外觀嶄新,墻面全漆成青色,周邊還種滿了雪白色的繡球花,十分漂亮。 一個高挑纖瘦的黑發女人正站在門口前,雙手抱臂和身邊的寸頭男人說話,一見謝征回來了,笑嘻嘻地迎了上來,cao著一口流利的俄語和謝征談話。 剛才站在女人身邊的寸頭男人忍不住沖著謝征嚷嚷起來,征哥,一回來就只顧著跟我老婆說話,都不關心關心一下我嗎? 謝征笑說,滾,讓你辦的事情弄得怎么樣了? 寸頭男人走了過來,嘴里道,你下手挺重,我到現場時,那個陳彪還暈著,警察們一到就把人帶走了,一切順利。 說完,他看了一眼站在謝征身后的溫涼年,看見她臉上還帶有深紅的掌印,也沒多說什么,只問道,這漂亮姑娘是你電話里說的那位吧?客房已經給她準備了,她住多久都絕對沒問題。 謝征點頭,向溫涼年道,他是楊啟慎,我戰友,這里是他家,是他邀我來這個村里養傷的。 溫涼年淡淡地道,你好,謝謝你騰出地方讓我借住,希望我不會太麻煩到你。 別客氣,今天受到驚嚇了吧?這幾天把這兒當自己家。楊啟慎笑著說道,把那個俄國女人拉到身邊,給溫涼年介紹,這是我媳婦兒,也是謝征的表妹,會說中文,叫丹汀就好。 丹汀長得極美,眉眼確實跟謝征有幾分相似,她笑著勾住溫涼年的手腕,正要自我介紹時,手指卻突然摩挲到溫涼年腕間自殘留下的傷疤。 丹汀的表情出現一瞬間的驚詫,但又飛快掩飾過去了,殷勤地拉著溫涼年進屋去,給她拿了冰袋冰敷紅腫的臉頰,留下兩個大男人幫忙把行李拉進來。 飯菜早就上桌了,溫涼年坐在桌前敷臉,看見桌上擺著幾盤俄國菜,諸如羅宋湯、烤rou串、俄式餃子和白菜捲,香味撲鼻,她難得有了點食欲。 丹汀笑道,這些都是我剛做的菜,如果能早點知道你要過來,我肯定多準備些甜點讓你嘗嘗我的手藝。 溫涼年笑笑,可惜我胃口很小,就算有可能也撐不到甜點。 謝征在溫涼年手邊的座位坐了下來,說道,丹汀是個甜點師,也是個很棒的廚師,你絕對不會沒胃口的。 坐在妻子旁邊的楊啟慎哈哈大笑,深情款款道,感謝征哥的牽線,讓我遇上了此生摯愛,造福了我的胃。 謝征冷酷無情,確實,才一個月而已,你就胖了五斤。 楊啟慎悲憤交加卻無話可說,丹汀笑得更大聲了,捧著丈夫的臉親了一口,我就喜歡他胖一點,雙下巴摸起來多可愛。 哈,果然只有我媳婦懂我。楊啟慎對謝征擠眉弄眼,謝征,等你有了媳婦兒,你也會跟我一樣說胖就胖。 謝征順手替溫涼年拿了些烤rou串裝盤,隨口敷衍道,還不到那天,再說吧。 有些任務特種兵是不能泄露出去的,不過謝征講的這個任務是上過新聞的,也算是國家的一種政治秀,所以不用講細節,講一個大概就足夠有威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