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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把你藏起來就好了。 從最開始沒有你要闖進我的生命就好了,沒有那個擁抱,就那么讓我直接消失在世界上,怎么還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多想擁有你啊,因為你我竟然想變得和正常人一樣??蔀槭裁磪s又總是不按照我想的做呢人類的情感多難控制,不該被自己的自大的蒙了心神,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求求你了白許聽到自己哽咽的聲音,這不該是掌控一切的人發出的落敗聲,可是他該怎么辦?一次次傷害鄧小小就為了能和鄧小小之間的關系不斷開,但是鄧小小卻一次次的選擇把他們僅有的一點聯系也要剪斷。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了,小小,我們留下它好嗎 眼淚被鄧小小迅速的抹去,鄧小小深吸了一口氣:白許,上次在海邊你也是這么說的,但是你還是選擇了不做任何措施。就算我沒有跑,那你打算等我發現了以后再哄騙我把它生下來嗎?按照你的想法,我窩在家里躲著我父母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我的學業怎么辦?我要怎么回到學校去啊白許!這些你想過沒有!你就想著你自己!你就為你自己那些自私扭曲又任性的想法選擇犧牲我 說到此鄧小小緩了緩,白許,照片你真的刪了嗎? 看到白許的反應,鄧小小眼淚guntang猝不及防落了出來,伴隨著鄧小小的冷笑,自嘲的看著坐在地上的白許:白許你真不是個東西。 我還能怎么辦!我絕對不能看著你就這么和我沒有聯系,起碼我還能讓你恨我,還能讓你留在我身邊!你根本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你讓我還能怎么辦! 那不是你傷害我的借口!鄧小小大喊,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你只是沒有同理心,又體會不到感情你就是害怕!你害怕你只是自己一個人!然后把誤打誤撞阻止你自殺的我當成了你的借口!你就是不想一個人,你為什么就不敢承認!還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喜歡一個人然后不惜把她生活全毀掉嗎! 不是 你就是!白許,你就是膽小鬼!你裝的比誰都像個正常人,就是因為你害怕,你寂寞你不敢承認你就是孤單的一個人!什么喜歡都是放屁!你用欺負比你更弱的人填補自己的不安 ,你就是個懦夫! 我喜歡你!白許伸手去拉鄧小小的手,卻被鄧小小閃開了。你相信我我們重新開始吧鄧小小,我比誰都愛著你啊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 你的喜歡讓我惡心。 轉身就要離開,鄧小小被白許從身后拉住,直接抱緊了。 白許的手掌顫抖,身子都打著晃。高大的身形此時看著卻顯得有些可憐,小小你不能走你不能讓我活下來然后不管我我真的會把照片都刪掉,你別不理我 就算你用照片再威脅我,我也會報警。念在朋友的份上看在青梅竹馬的情分上僅此一次,我再也不會手下留情。 你要怎么樣才能原諒我我真的會改你打我好不好,你只要出氣就行?;蛘吣愦驍辔彝?,你拿刀捅我我我知道我做的不對,鄧小小你給我一個機會如果你殺了我就能原諒我,你干脆殺了我 白許我不是你。 如果能許愿,鄧小小的愿望就是再也不見白許。她想過正常的日子,沒有驚嚇的平凡生活好去一點點把受的傷藏起來她從沒有覺得這么累過。 身后的人一直不松手,卻也在彼此漫長的沉默中一點點不安起來。最后終于放了手,去桌子上拿了水果刀遞到鄧小小手里,讓她握住了刀柄。他們兩個人都在抖,白許的眼里充血,倉皇得像是溺水的人找不到一塊浮木。不顧鄧小小的掙扎,白許抓著她的手把刀尖往自己的胸口送:小小我不能沒有你你原諒我吧好不好?鄧小小鄧小小 白許你不要發瘋了!鄧小小力氣根本控制不住情緒失控的白許,晃著白光的刀尖一點點抵著胸膛,一個用力刀刃就要整個埋到白許的胸腔里。 白許,你聽我說 我會打掉這個孩子,會原諒你,但是我們再也不會見面。明天我就會找醫院讓一切就在這里結束吧。 酒店房間里陰沉沉的,燈光也是,男人的哭聲也是,太壓抑了。 整個城市應該迎接一場大雨清刷掉所有的苦悶和痛苦不安,隨著雨水帶走,然后煥然一新去接納新的希望。那微薄的希冀是在大雨過后,所有人都能被救贖。 四個月后 誒,你過年不回家嗎?宋思遠拿著咖啡的手停住了,呆住看著鄧小小。 鄧小小笑了笑:嗯,我媽那邊有點事情,我正好假期打工,也不算無聊的。 兩個人隔了好幾月再見,多少帶了幾分不熟悉。不過談了一會倒也緩解了尷尬,相互問著對方的近況。 我要是不回家,會被我媽殺了。宋思遠夸張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笑得可愛。不過她回頭看到我女朋友的照片,估計會讓我早點回學校哈哈,畢竟太漂亮了。 宋思遠前段時間終于和開學時認識的學姐在了一起,學姐大她一年,長得迷人又有魅力。聽宋思遠說好像是學姐一開始對他比較照顧,后來兩個人就相互喜歡上了。但是學姐太過于優秀,宋思遠偶爾會因為這個漂亮有能力的女朋友覺得不安,整個學期來回跑,學習不敢落下,更是加了學校的校團委,為了能和學姐更接近一點。 她和宋思遠終于變成了標準意義上的好朋友,彼此偶爾分享一點生活動態,宋思遠幫過她一次。然后就開始慢慢的淡開來,和其他的高中同學一樣。她無比感謝宋思遠的大度和不計較,當時對他做的那些事,宋思遠也選擇了不去追究,而是自己看開選擇繼續當朋友。 時間差不多了,那我先去車站了哈。有什么困難記得和我說,常聯系。宋思遠背起包走出店,鄧小小和他出去,告別后分別朝兩個方向分開。 正是學校放假的時候,街上的學生格外的多。鄧小小裹緊了圍巾穿過人群,回到了自己的寢室里。 寢室的其余三個女生已經回了家,現在寢室就只有她一個人在。雖然有些冷清,但是鄧小小也不是不能接受。門口不出意外的有一封信,鄧小小撿起來信進了寢室。 自從和白許決定再也不見后,鄧小小再也沒有見過他。 醫院掛號,體檢,到手術完成,速度比想象中的更快。 白許堅持要留在她身邊陪著她手術做完,鄧小小答應了。那個因為白許的不安從而誕生的小小的生命,還沒來得及分化出更加清晰的形狀就告別了世界。出院的時候鄧小小比想象中的自己更淡定,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支撐著她,但是現在的世界仿佛變得光明了。白許與她再也沒有聯系,他是他,自己是自己。定時炸彈般的照片白許沒有說后面有沒有刪除,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們之間放棄的不僅僅是這幾個月之間的聯系,不僅是他們的關系,而且之前九年間,他們作為青梅竹馬的身份,都再也不存在。 白許是曾經強jian過她的罪人,那也是曾經了。比起恨,徹底沒有關系反而能讓鄧小小覺得更加自在。 若是之前,自己受到什么傷害,要是旁人來勸慰說要寬容釋懷,多半鄧小小是不樂意的。她之前的生活充滿了大家的愛,容不得惡,覺得別人做了壞事要受到懲罰,不能讓壞人逃之夭夭??墒乾F在,她才發現原來寬容不是要放過對方,而是放過自己。 她真的累了。 大一的生活比想象中忙碌,軍訓到新班級的適應,新的環境和新的生活,世界重新變成充滿了富有希望的樣子。白許這兩字在她的人生里沒了蹤影,終于也成了人生路上不愿提及的過往。 在開學一個半月后,她在寢室門口看到了收件人是自己的一封信。 上面的字跡太過于熟悉,鄧小小知道這是白許送過來的。白許總是有千萬種方法辦成各種事,鄧小小不奇怪。這封信鄧小小沒有扔,也沒有打開。被連同平時不怎么拆開的箱子放在一起,塵封在了寢室一角里。 信保持著半個月出現一次的頻率,鄧小小每次都是撿起來丟到角落里,然后忽視掉。 一月中旬,這座城市迎來了第一場雪。 這個城市下雪的次數很少,這一場雪算是難得。鄧小小結束打工回學校的時候,對著雪景拍了幾張照片?;氐綄嬍蚁肫饋黻柵_還敞著窗掛了衣服,就趕緊去關窗戶。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快要八點,外面黑壓壓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有昏黃燈光下映出了一點飄落的雪,就在鄧小小準備關窗的時候,看到了樓底站著的一個身影。 那個身影偶爾飄出白色的哈氣,然后拿出口袋的手機看了幾眼。就在那個身影準備抬頭往她這邊看的時候,鄧小小慌忙關緊了窗戶。 那是白許。 白許的身影,她怎么會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