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要緊
救人要緊
之后的兩天,陳楚楚都沒有再見到墨昭。 一天下來陳楚楚清醒的時間不足一個時辰,便會有人遞來下了藥的湯。 就在陳楚楚昏睡之際,一個人影從窗戶進來,借著月光蹲在她面前,看了好一會兒。 楚楚。聲音很低,手按在她肩頭搖晃她。 她被驚醒了,誰? 一只干燥溫暖的手輕輕捂在她嘴上,是我,白丞。 是你...陳楚楚降低了嗓音,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來救你。 真的嗎... 我來帶你離開,我都安排好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身體也激動得微微顫抖,我這就幫你解開鎖鏈。 好。 白丞掰弄了很久才終于破開了鎖鏈,在那過程中,陳楚楚和白丞一番交流。 得知他來這兒是因為游戲出了bug,為此偽造了一個身份前來調查。 陳楚楚愣了一下,BUG?是什么bug?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白丞抬頭看向她,我先前在夢里也有和你說過吧,你在這唯一能信得過的人就是我,因為我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陳楚楚恍然道:所以你也是無意中落入這個游戲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具體的出去后再說。 說著他就把全是發軟的陳楚楚抱了起來。 第一次與白丞在實際生活中接觸,陳楚楚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 或許只是因為白丞與她處于同一個立場,讓她倍感親切罷了。 此時外面飄起了雪,那些雪花落到了陳楚楚的頭發上、臉上,白丞怕她冷著,把干脆用自己的衣袍將人包了起來。 白丞抱著她上了馬車,車簾隔去了寒冷。 她聽著白丞吩咐馬車外的人,聽到他說若有人追來就殺的時候,陳楚楚顧不得太多,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撈了撈,好不容易抓到白丞的衣袖,她便急忙道:白丞,你要殺墨昭嗎? 白丞回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理解陳楚楚的行為,他探過身體,輕輕揉了揉陳楚楚的頭,你好好休息吧。 他回避了她的詢問。 陳楚楚目前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更不知之后她應該怎么處理。 幫白丞還是幫墨昭,好像都不合適。 馬車并沒有開動。 白丞就像是在等待墨昭的到來。 怎么還沒來?白丞溫聲細語地說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她說。 陳楚楚唇瓣微顫,她輕輕搖了搖頭,呼吸重了一些,白丞,你放過墨昭好不好? 白丞微微一笑,他捧住她的臉,小聲地說:放心。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一道聲音。 公子,有人來了。 白丞嗯了一聲,不緊不慢抽出一段袖帶,他用袖帶綁住了陳楚楚的手,又拿了一塊絲帕塞進了她的嘴里,讓她無法出聲。他在做好這一切的時候,靜靜地看了陳楚楚一會,然后在陳楚楚的額上落下一個輕吻。 楚楚,對不起。他輕聲說。 陳楚楚嗚了一聲,但白丞已經起身下了馬車。 她看不見,也發不出聲音,只能坐在馬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能聽見刀劍相碰的聲音,陳楚楚想喊出來,可是只能徒勞地發出嗚嗚的聲音。因為想掙開手里的袖帶,她半個身體倒在了馬車上。不知是不是刺激過度,她突然發現眼前仿佛有了點光線。 非常微弱的光。 她閉了閉眼,又睜開。 不是她的幻覺。 真的看到一點微弱的光。 陳楚楚呼吸重了許多,睜大了眼睛,而這時,她所在的馬車突然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她還聽到了一聲馬鳴聲。那東西重重地撞到了馬車上,然后滑落了下去。 陳楚楚扭過頭去看,可是她能看見的光太微弱了,她看不清那是什么東西。 外面的風雪聲更大了。 刀劍聲卻漸漸低了下去,最后沒有了。 陳楚楚一顆心提了起來,她害怕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害怕待會見到墨昭的尸體。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雪漸漸大了起來,它們簌簌地落到地上,大地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陳楚楚感覺到有人上了馬車,她立刻動了一下,睜大眼睛盯著車簾。車簾似乎被一只手撩開了,她看不真切,她只能睜大眼睛,仔細去辨認,風從外面灌了進來,冷風刮在她的臉上時,她聽到了兩重聲音。 陳楚楚! 楚楚。 兩道她極其熟悉的聲音。 下一瞬,她嘴里的絲帕就被扯了出來。 白丞一邊幫她解開綁手的袖帶,一邊低聲道,沒事了。 陳楚楚伸手抓住對方的衣服,白丞,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白丞臉上沾了點血,他抬手用手背把血跡擦掉,剛想回話,便人搶答了。 讓那付芳逃了。 一抬頭,陳楚楚就發現墨昭表情上有些不自然。表情隱忍,眉頭緊攏著,臉色煞白煞白。 你怎么了? 看著墨昭煞白的臉上,布滿汗水。喉嚨不停的吞咽動,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陳楚楚嚇得臉色大變,瞪著眼睛心里急得火燎燎的。 看到陳楚楚焦急擔憂的表情,墨昭輕微的沖她搖搖頭,舌尖抵在齒間,舌尖疼痛稍微驅散一些不適后,背過身跑開。 陳楚楚一看墨昭那副要死扛到底的神情,頓時急的要命。 死要面子,真是活受罪。 陳楚楚氣歸氣,可見不得墨昭這難受還硬撐的模樣,剛想追上去,便被人抓住了手腕。 白丞看著她道:走吧,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陳楚楚道:現在不能去! 白丞終于轉頭看她:怎么了? 解釋來不及了??鞄腋夏?,他肯定負傷了! 白丞沉默了一會,道:付芳還沒除掉,你此行去必有兇險。 陳楚楚擺手,眼下哪還能顧得了那么多!救人要緊! 白丞忍不住道:行,你真是上趕著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