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骨/:原因。
/頭骨/:原因。
你確定你不會趁我洗澡的時候偷偷出門吧?周幼里把頭探進書房,眼巴巴望著梁胥。 嗯。梁胥交疊雙手支起下巴,看著電腦屏幕應聲。 縮回腦袋的十秒以后,周幼里重新趴在門框邊上:也確定我不會洗完澡出來一看你已經不在家了? 梁胥從電腦前移開目光。 他抬起頭,看著縮在門口的周幼里,注意到她因為準備洗澡褪去長褲,在襯衫底露出的腿根以下的身體。女孩子頗有點兒不好意思的樣子,手指絞著衣擺下端,而梁胥面色如常。 他揚了揚手邊的文件,朝周幼里點頭:東西都帶回來了,還要辦公,今天出不去。 周幼里依然沒走。 梁胥揉了揉太陽xue,我還是病人,哪里都不會去。 她眼睛圓睜,好像剛剛反應過來一樣,聲音小了下來,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 那我去洗澡啦? 梁胥嘆了口氣:去吧。 洗過澡的周幼里又一次從門邊探出腦袋,你說過要給我過生日的對吧? 梁胥打字的動作停下,他抬頭,停頓了片刻。想要什么禮物? 周幼里從門后走了出來,邁著小步踏進房間。 她沒有穿拖鞋,光著腳踩上地毯,腳邊拖著吹風機的線,幾乎是用跑的,來到了梁胥身邊。她把手里的吹風機舉了起來。 梁胥挑起眉。 噢周幼里吞吐著說,不是讓你給我買吹風機了,我是說 她用手指攪進頭發里面,滴水的頭發因為這個動作提了起來,露出一小截被長發遮掩的脖頸兒。白皙的皮膚泛著紅,一直蔓延到臉頰上:你可以幫我吹頭發嗎? 梁胥說好,周幼里抬起頭。 她的眼睛很圓,皮膚、身體和眼睛同樣濕潤,很像某種哺乳動物的幼崽,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梁胥從她手里接過吹風,連上電,先把吹風放在桌子上,隨即抱起周幼里。 他只用單手就把她撈到了懷里,讓她坐到自己腿上。手穿過頭發和脖頸間的縫隙,另一邊拿起吹風,他的手碰到她的肩膀,她繃得很緊。 從發頂開始吹,一路往下,吹著她被頭發打濕的睡衣,香檳色的絲綢睡衣沾水變成褐色,又漸漸還原成本來的顏色。周幼里想起自己沒有穿胸罩,睡衣勾出胸前的形狀,隱約可見漿果一樣的凸起,極不自然地往外退,差點兒就要掉落下去了 又瞬間被梁胥按回懷里。 嘈雜的吹風機響動里,周幼里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手在她腰間停了一會兒,周幼里叫他:爸爸。 你能對我好一點嗎? 她以為他沒有聽見的,沒有懷抱任何期待,但等梁胥放下吹風遲遲沒有讓她下來時,她聽到他問:怎么才算對你好一點,我對你不夠好嗎? 立刻心跳加速。 你想要的什么,我都拿給你了,錢不夠花? 又不是這樣就是好了 你不喜歡原來的管家,我換了。想去公司,每天都可以來。不想上學也行,想上學就去最好的學校 我還不喜歡你的那些女人呢 沒有得到即刻的回應。周幼里屏息抬頭,看著梁胥的表情,他在沉思間露出一種可以稱作是疑惑的模樣,似乎在問:為什么? 周幼里心頭一滯。 她慌亂地繼續說:總之你就是對我很差啊,你不覺得嗎?別人的爸爸都對小孩很好的,你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過心上 梁胥嗯了一聲。他說:你想我像其他人的父親對孩子一樣對你,是嗎? 不是 周幼里看著他的眼睛。 他們離得太近了,近到周幼里幾乎可以看到他眼里的自己,還有自己臉上那種突然變得驚惶的表情。她從梁胥身上起來,打開擋在身前的椅子。 一路跑出書房。 他們只隔了一堵墻。 書房就在墻那一頭,周幼里靠在床頭。她坐著,感覺梁胥還抱著自己似的,肩膀寬闊,身體孔武而有力。他穿著襯衫,隆起的皮膚貼在白色布料上,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道。 后來周幼里下床,躡手躡腳去了一趟客廳,走向樓梯時需要路過書房,看到梁胥還坐在那里。 她在客廳玩了一會兒手機,看群里討論今天休假、明天上課的事情,興致缺缺。打了一會兒游戲,三千塊充值下去,又開始覺得無聊透頂,她迷迷糊糊睡著了。 醒來以后一看手機,半夜兩點,她沒蓋被子,稍微有點著涼。然后起來,動身往房間走,輕手輕腳走上樓梯。走到二樓樓梯口,她看到書房的燈還是亮的,折回去助跑了兩下,打算沖刺過去。 卻發現梁胥好像睡著了。 他坐在電腦桌前,一動不動的,眼睛閉著。 周幼里走過去,一開始有點擔心,走得很快。后來走到他身邊聽到一陣輕微的呼吸,慢慢放緩了腳步。 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香味。 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兩下,確認梁胥真的睡著了,周幼里停在了原地。她看著離她極近的男人,看著他的眼窩,他的鼻梁,輕抿的唇,下巴,她伸出手 放在他的脖子上。 梁胥沒有醒,他好像睡得很沉。 周幼里感受手里的觸感,他的身體很硬,皮膚粗糙,而她稍微動了動,摸上他的喉結。 梁胥還沒有醒。 周幼里輕輕地撫摸他的喉結,用食指在他的皮膚上滾過,而喉結在她的撫摸下移了移,再然后,她拿掌心去碰他的喉結,讓尖尖的軟骨組織像堅果一樣硌著自己的手掌,她摸到他的下顎。 那個位置,她攤開左手撫上他的下巴,右手放上他的額頭。 他不會醒的,周幼里知道了。 于是她彎下腰,靠近他,臉頰拂上他平穩沉郁的呼吸。 她含住他的嘴唇。